柴房裡頭,又想起了聲音。
“就因爲你不滿父親當年的冊封,所以才苦心經營了許多年,和安陽侯兄弟聯手,想要至我們一家於死地嗎?皇兄,我母后,還有我?殺了我們,你想取而代之,是嗎?”
“呵,殺了你們,皇兄膝下無子,你也無出,我自然而然,成了皇位的順繼者。說道安陽侯,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呵呵,其實也不算秘密,可能下了地獄,二嫂就會和你坦白了。”
“到底什麼秘密?”門內的“元閔翔”厲聲問道。
門外的元閔翔,也是豎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一個關於閆素素的秘密,他怎能不關注?
“二哥,你可知道,你的枕邊人,你心愛的女人,你處處維護疼愛縱容的女人,其實,呵呵,她和我們,是一夥的。”
門口的元閔翔,大怔。
卻告訴自己,必須冷靜,冷靜,他怎麼能,信不過閆素素。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二哥去調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哦,我忘記了,二哥沒有這個機會了,那我就告訴你,安陽侯安定侯能順利潛逃,都是二嫂的功勞你知道嗎?她故意把火把丟到草堆上,扯着獄卒們不注意,讓紫娜綁架了她,她可是個聰明人,知道大哥喜歡她,所以利用了這一點,幫助安陽侯安定侯順利潛逃。
或許你還不知道,你那岳母大人,是安陽侯的親姐姐,蒙得兒塔塔村人,爲了報當年的滅門之仇,姐弟兩人裡應外合,再加上閆素素,要弄死你們,怎麼樣,很震驚是不是?
二哥,你知道嗎?大哥那日爲何會如此緊張?居然放任了逃犯離開,只求她們不要傷害二嫂。”
“爲何?”
“因爲,二嫂懷孕了,二嫂的孩子,是不是二哥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大哥那般緊張,可能……哈哈哈,哈哈哈!”
“你給我閉嘴,你胡說!”
“閉嘴的不是我,而是你,元閔翔,去死吧!”
說罷,門口的元閔翔只聽到裡頭一陣刀鋒呼嘯,說時遲那時快,他猛一把推開了柴房的門,赫然出現在了元閔秦面前。
看着門口出現的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元閔翔,元閔秦落刀的手,猛然一怔。
“你,這……”
目光,來回逡巡在被捆綁的元閔翔和站着的元閔翔之間,他滿目的,均是不敢置信之色。
“閔秦,既父皇誇你有治國之才,那你該是明白,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一心求成,急功近利,卻讓自己的後背落空,對於身後發生的一切都不曾注意,閔秦,我勸你,最好和我回京,念在兄弟一場,從小一起長大,或許皇兄會格外開恩。”
“哼,格外開恩,你誆誰,閔中不也是我們的兄弟,你們對他格外開恩了嗎?你可能不着調,他逃亡到我這裡的時候,是個什麼鬼樣子,元閔翔,就算你黃雀在後,單槍匹馬而來,你以爲,你還有命或者出去嗎?”
“誰說主子是單槍匹馬而來?”地上被五花大綁着的“元閔翔”,輕而易舉的掙脫了捆綁的繩索,站了起來。
元閔秦更是驚,道:“你,原來早就……你到底是誰?”
一把撤掉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任肖遙帶着譏諷淡笑的俊容:“要謝謝安定侯,這面具,可是抄沒安陽侯府的時候,從安陽侯府搜出來的,我家主子的臉,倒是做的惟妙惟肖。”
說着,任肖遙將那人皮面具,收到了胸口,伸手一個輕易的反扣,就江邊上的鏢師捏斷了脖子,奪下了他身上的長劍,丟給元閔翔:“主子,接着。”
元閔秦囂張的大笑了起來:“二哥,你可真是把我算計了一把,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但是,你走不了的,來人呢!”
“是!”
“毒箭陣伺候!”
“是!”
元閔秦是打算同歸於盡嗎?非也,元閔翔已經看到了元閔秦裡頭穿着一件金絲軟蝟甲,這衣服是先帝送給他們兄弟的,一人一套,刀槍不入,毒箭若是射擊脖子以下部位,定然傷不到元閔秦。
過了許久,也不見毒箭射來,倒是聞見,一陣廝殺的聲音。
元閔翔嘴角一勾,餘杭姚,來了。
“閔秦,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是束手就擒,還是……”
“做夢!”
讓他束手就擒,這莫大的恥辱,他寧可吞藥自盡。
知道自己已經回天乏術了,雲閔秦忽然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衣角,不消片刻,他笑的詭異起來,五官,也開始源源不斷的伸出鮮血,既然是,服毒自殺了。
他的氣息,截斷在一個詭異的笑容裡。
元閔翔的心頭,有些微微的痛楚,畢竟,自幼一起長大,兄弟一場,這份情誼,即便是遭瞭如此大的背叛,也是磨滅不了的。
餘杭姚很快攻了進來,整個梅花鏢局的人,盡數被捕,無一倖免,有幾個忠誠之人,見元閔秦氣絕身亡,也紛紛都咬了毒藥自盡,另外幾個,則是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饒。
看了一眼跪着的人,其中有一個,看上去像是鏢局的頭頭,元閔翔大步上前:“安陽侯,安定侯是否來過?”
那人顫抖了一下,忙道:“來過,但是王爺已經把他們送走了。”
“去了哪裡?”
“小,小人不知道。”他人惶恐的顫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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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侯,安定侯,果然來過,那麼元閔秦說的那番話,是真的嗎?
閆素素真的……
元閔翔不敢往下想,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相信閆素素,要絕對的,絕對的相信閆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