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棗一把攥住嘉寧的手,心說,小姐您也太可憐了,剛從小奴升到如今這富貴好命,怎麼就得了不治之症?
濃濃水霧,充盈甜棗的眼眶。
在她邊上的蜜桃,則低着頭,不敢看嘉寧,只悄悄吸鼻子忍淚。
“該死的蘇靜儀!我,我這就去殺了她!”
蜜棗咬牙跺腳,說着就要往外衝。
要不是蘇靜儀下毒,如果沒有蘇靜儀下毒,好好的嘉寧小姐,怎麼會讓神醫王妃傷心痛哭!
“你抽什麼瘋?這是怎麼了?”
雲嬤嬤淡淡一句話,攔住了要出去殺人的蜜棗。
抱着饅頭上了涼亭,見司青兒趴在那裡哭得傷心,雲嬤嬤還以爲是誰把府門外的事說給司青兒聽了。
說起這事,她方纔在廚司那邊聽人說起,也是差點氣得摔了蒸籠。
“王妃別生氣,碩公主年幼,從小也沒見過什麼世面,一時心思不穩做了錯事,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咱們現在傷心難過都沒必要,王爺已經做主替您閉門謝客了,咱們且就眯着等着,大熱天的她們難道還住在咱們王府門前了不成?”
“雲嬤嬤,你說什麼?誰?誰要住在咱們王府門口?”
司青兒哭得太投入,以至於雲嬤嬤最初說的幾句她都沒太聽清。
依稀只聽見什麼閉門謝客,以及不知是誰要住在叔王府門口。
難道是昨晚的刁民,走出京兆尹府,就三五成羣的找到叔王府門前鬧妖來了?
不應該啊。
那些刁民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放出來吧?
而且叔王府門前是什麼地方,這種地方的也是那些人能隨意往來的?
……難道除了水雲微,還有別人在背後操控?
“王爺還沒回府嗎?快,咱們先去看看!”
莫名糊塗,不問前因後果,司青兒起身便要往亭外走。
“哎呦,王爺都替您閉門謝客了,您還去看什麼看啊!再說了,三公主和碩公主各有說辭,您不去露面還清淨些,若是這時候去露了面,怕是她們那御前的官司就要扯不清了。”
“……”
司青兒的腳丫子都要踩到亭外的石板了。
猛地聽了這話,頓時一臉懵逼的回過頭,看向懷裡抱着一盒子饅頭的雲嬤嬤:
“什麼跟什麼,您把話捋明白了重說一遍?”
純淨無瑕的白麪饅頭,嚼起來韌性十足,正是司青兒都想要的那一口。
可雲嬤嬤說的故事,卻不是她愛聽的那一類。
怪不得昨天從公主府回來時,慕九昱說慕芷安八輩子都趕不上一個慕清河。
就這種被個小姑娘下毒利用的破爛事,她竟然也有臉直接鬧到御前。
要知道,御前那位爺,也不過是個嘴邊沒毛的白板小子!
有這個鬧到朝堂找皇帝大侄子給評理的功夫,揪住黑心小丫頭的衣領,叫她跪下磕仨響頭再認個罰,狠狠出幾口惡氣,怕是還能多出點功夫喝杯茶!
“就是說,碩公主死不認賬,三公主空口無憑,所以這事就……就砸到本妃頭上,兩個公主加一個皇帝,都想讓本妃進宮去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