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哪個位面體系的哪個世界,超級大逆轉都不會是一件頻繁發生的事,而象羅凌上演的這種一個人突然成了彪哥、將一個基地生生給一窩端了的大戲,更是一種挑戰此地土著想象力的事情。
而一旦事情的奇異程度過於超出正常,在這個世界,則會引發一件事,那就是信仰崇拜。
同樣的事,擱在地球,產生信仰崇拜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個是因爲沒有信仰,再一個就是因爲科學辯證已經深入人心。
人們從小就被各種各樣的信息轟炸,英雄類的好萊塢大片暑期、寒假、這個檔那個檔,言論自由,什麼話題都能談,以百萬計的人加入構造一個虛擬的有神世界(dnd)……有人說,地球最後經歷的是末法時代,羅凌對此不好評價,但他知道末世之前的地球人類確實沒有什麼真正的信仰。
就像褒姒說的,地球人類人人都有成神的潛質,沒有信仰這是一條很重要的因素,因爲信仰從某種角度講意味着意志的臣服、甘願被同化、以及最後的喪失自我,也就沒有了自立成神的機會。而從另一方面講,沒有信仰,會覺得空虛、迷惘、沒有真正的目標。
至於科學,這個就更不用說了,它已經進入千家萬戶,在人們的意識中形成象空氣、水那般熟悉且理所應當存在的事物,一切都有解,一切都可以用科學的方法得到答案,沒有得到只是因爲科學的高度還沒有達到。
正是因爲信仰和科學這兩個東西,使得地球人類對身邊的所有發生的事,都本能的持有懷疑態度。一個狼人突然飆了?殺了所有看守,表現的像個超人。他爲什麼飆?怎麼飆的?自我燃燒?外星人?還是吃了什麼東西,體內產生了某種特殊的化學反應?換成地球人會這麼想。
這裡的人不會。他們幾千年的文明歷史,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和薰陶,使得他們的思想遠沒有地球人類那麼恣意、自由。一方面,他們講究‘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另一方面,他們相信神祗、崇拜神秘,這種相信是發自內心的,對神秘的、不可解的事物,他們都推歸於墮落神祗,深淵王子,或者比之更高的深淵意志,黑暗意志。
在這樣的前提下,這個世界的生物反而比地球人類更容易接受‘奇蹟是某種至高存在的一種宣告和體現’這樣的說法,尤其是再有那麼個人在一旁煽風點火的忽悠上。
這個忽悠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最早喊出‘黑暗覺醒’的那個尼薩爾混血人監工,這傢伙在經歷了事情的全部過程後,簡直就把羅凌當作了最有前途的‘大腿’,黑暗的重點培養對象,黑暗世界未來的統治者之一。那痛哭流涕跪爬過來,將自己全身心的奉上的樣子,甚至讓羅凌懷疑,這貨是不是自己的搭檔,結果因爲某種原因給遺忘了,否則這一路表演,這‘鞋’也遞的太過舒服了。
“奧瓦肯(礦場)的毀滅者!神聖黑暗的覺醒者!未來之主……我讚美您!”尼薩爾監工一口氣至少說出了二十個稱號。
羅凌瞅了一眼這個抱大腿的傢伙,一腳將其踹的滾了好幾個滾,“別擋我路!”
尼薩爾監工翻個身,也不顧身上、臉上的泥污、血污,仍是那套讚美,只不過或許沒怎麼唸書的緣故,這傢伙的措辭並不是很豐富,反正羅凌聽的不怎麼順耳。
“什麼叫卑微血肉的粉碎碾壓者?這他媽是讚美呢?還是在噁心人?”羅凌確實有些不太適應,畢竟在這個世界,象什麼毀滅、屠戮、血腥、殘暴、撕裂等等,都是好詞彙,相當於地球的仁慈、光明、輝煌、博愛等。如果不是從納巴的記憶裡多少了解了那麼點相關知識,羅凌興許就一爪子將這貨切碎了。
原本喧囂的礦場裡此刻一片死寂,跳跑的不光是尼薩爾混血人的監工、衛兵,還有奴僕,買來的,亦或被抓來的,他們屈從並侍奉礦場裡的權利階層,日子雖然過的不算好,卻要好過囚徒苦工很多,時間一久,心態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對所侍奉的主人內心固然不滿,卻也沒把自己i歸類在苦工那個階層,礦場一亂,溜的最快的就是他們,臨走都不忘捲包點什麼,至於身上的奴隸魔法烙印,只要肯付出代價,黑街上還是有人可以解除的。
羅凌自然是看不上這個破爛礦場的東西,他嚴重懷疑這個戰火紛紛的世界,跟藝術有關的東西還剩下多少。畢竟藝術、欣賞、享受、繁榮、安定,這些詞彙是密不可分的。
還好,礦場有自己的鐵匠鋪,而且檔次還不錯。鐵匠鋪裡鋪攤最多的就是金屬的工具器械,挖掘魔晶礦鎬的鋼口不能差,選料質量也得過關,這也就導致了一些好點的物件的出現,象魔法烘爐、精鐵砧、鍛火錘,都是現成的,隨時可以開工。
鐵匠鋪的一角架放的幾件甲冑,看情況這裡還負責礦上守衛的甲冑修補及養護。甲冑雖然做的精緻、而且雕紋鑲花的也很美觀,羅凌卻是看不上眼,沒有哪個世界的智慧生命在創造力上可以跟地球人類相比,因爲地球人類承載的是一個未擴散的新位面體系的生命精華,跟已成熟位面的智慧生命比起來,地球人類個個都是安利的濃縮產品,不談別的,光是末世之前各種遊戲的美工設定,就足以將羅凌的眼光養的很刁,然後等到末世後各種職業甲冑的出現,更是百家爭鳴,精彩紛呈,羅凌又怎會看上這個世界那精緻、華美,卻缺乏內在感染力和創意之美、而顯得呆板乏味的東西?
羅凌開始四下尋找材料,他要求不高,鐵匠鋪裡本身就不少,再從外面的死者身上劃拉劃拉,也就湊夠了。調整設備,冶煉鍛造,羅凌在早年逃亡時便當過鐵匠餬口,還幹過鉗工、車工,末世覺醒後,這套手藝也一直沒扔下,可以說,除了打打殺殺,羅凌最擅長的生活技能,怕就是鍛鐵打刀之類的營生了,此刻動起手來,自然是輕車熟路,都不需要用標尺、卡尺什麼的量,眼睛就是準繩,一眼看過去,偏差絕對在毫米之內。
那個尼薩爾監工貼着牆邊溜進了鐵匠鋪,見羅凌幹活,他也是跑前跑後的幫忙,可惜總是不合羅凌的心意,一腳踢過去,這傢伙就爬在地,開始說惡魔世界的讚美詩,每一句前邊必然要加些稱謂修飾,也虧他能想到那麼多名頭。
羅凌覺得這傢伙就像古代皇帝身邊的小丑,最大的本事就是取悅人,對這種人前人後總是不惜以自己的醜態博主子一笑的傢伙,羅凌也沒什麼打殺的心思,也不用給什麼好臉色,任他在一邊小折騰。
羅凌在鐵匠鋪打造裝備武器的同時,糗在礦洞裡面的苦工們終於都跑出來了,最先的是那些缺心少腦有些楞的主,因爲是個人都知道雙方一個瘋子,另外一羣則正是火大,遷怒實在太正常了,沒有些膽色的,是不會貿然往外衝的,而膽色在很多時候同智商成反比,這種時候尤其如此。
打探者帶回了‘能跑的跑了,不能跑的都死了’的消息。囚徒們如潮水般從坑道中衝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跑鐵匠鋪,找工具砸斷鐐銬,發生這樣的事,尼薩爾混血人的軍隊開過來只是時間問題,那時候可不管是一個人屠了城,還是集體暴動,全部處死是必須的。
正在幹活的羅凌瞟了一眼門口鬼頭鬼腦張望的一名囚徒,用深淵語道:“拿了要拿的東西,滾遠點!”
幾個囚徒這才如蒙大赦般貼着牆邊進來,拿了大錘、鏨子等器物出去了。
此刻那尼薩爾監工爲了避免引起誤會,已經將那套監工的甲冑衣飾脫掉了,羅凌無意中的一瞥,才發現,這監工並非普通的尼薩爾混血人,而是尼薩爾人與這個世界的黑精靈的後代,彷彿是施瓦辛格主演的那個《龍兄鼠弟》中的那樣,這個監工並沒有繼承尼薩爾混血人的妖異之美和黑精靈的英俊、冷酷、性感,相反,這傢伙就像個大號的哥布林,幹朽抽抽、黑了吧唧,背有點駝、腿有點彎外加羅圈,真實身高也就150cm左右的樣子,羅凌真懷疑這礦主是不是這傢伙的親戚,否則怎麼混進監工的隊伍的?
見羅凌看他,那貨一臉討好的道:“讚美您,火與鍛造的掌控者!英俊的外貌並非您的奴僕格里高利(向最喜歡的作品之一《褻瀆》致敬。)的全部,他還是名有着大地感知天賦的科索特,一名懂得侍奉主人的梅西特。您就是他心中冉冉升起的影之月。”
羅凌倒是知道,這個世界有一些天生的地法師,他們對跟大地有關的一切都有着異乎尋常的敏銳感知裡,他們往往是最好的探礦者、嚮導,他們的稱呼就叫‘科索特’,意爲受深淵土地眷顧的人。而梅西特,則是對那些最懂得套取主人歡心的奴僕的讚譽,意爲知道主人所想的侍奉者。影之月則是這個世界的日全食,每次出現都意味着接連三天的狂歡。
將火候已足的一個甲冑部件從保溫爐中夾出來,羅凌看了看,扔進了旁邊的擁有魔法陣的冰之桶中淬火,然後不鹹不淡的用深淵語問格里高利,“你爲什麼要跟着我?”
“讚美您,冷酷的威嚴者!您就是卑微的我畢生尋找的信仰,任何語言都不足以描述我此刻心中的激動。”格里高利一邊說、一邊跪爬着上來湊近乎。結果羅凌一腳將他踹到了一旁,也沒個理由。
格里高利爬滾而起,沒有任何不高興,仍是那麼一副死皮賴臉、看過來的眼中冒着星星的樣子。
這時,一頭比已經在之前殺戮時又半永久的固化了個一級巨化術的羅凌還要壯碩的黑毛狼人走了進來,十分有力的向羅凌施了個羅薩爾混血人的軍禮,“黑爪家的納巴,有六十一個族人願意追隨你,不管到哪裡。”
羅凌隱約記得這頭狼人也是和他一樣,被單獨關起來的特別囚犯。從納巴的記憶中,羅凌得知,追隨強者,這本就是這個世界所有種族都信奉的大理。只要夠強,就能用拳頭和勝利,維持並壯大一支隊伍。忠誠那種東西可以不去考慮,不過個人魅力還是有用的,若被追隨者看好,誓死追隨的也大有人在。
羅凌道:“去找你們能找到的武器甲具和食物,將自己武裝、餵飽,我要去戰鬥。”
“是,首領。”黑毛狼人沉聲回答後,退出去了。羅薩爾戰士之間的對話,就是這麼簡單而直接,三兩句話,隊伍便有了。
前後也就是四十分鐘不到,穿着一身自制金屬甲冑的羅凌出現在了他的追隨者面前,半身甲,板甲,敦厚、粗獷、不對稱,沒有頭盔,但有與胸甲連接的獠牙護頸,後高前低,有些立高領的味道,肩甲是猙獰的狼首圖案,左臂是完整的金屬甲小臂部分有着t型的小型盾造型,左爪手甲也象手套一般,異常厚實巨大,右臂的甲冑相對緊俏貼體,而且只到肘部,伸出一根半尺長的鋒錐。
胸甲看起來並不顯寬鬆,而是兩股筋背心一般,被龐大的身軀撐的緊緊的,厚度超過一寸,終止於腰腹,從腰帶正中,一個碩大的公羊骷髏造型,連同下體也全部囊括。腿甲的右腿,甲冑直到大腿根部,而左腿則只到膝上,這是因爲左臂的防護力強,而右臂則經常揮動武器,露空門的情況較多。
甲冑的小腿甲和腳上的靴甲是最下功夫的,除了靈活性,最主要的是羅凌給自己的腳爪做了個指環套,使得整個腳爪包在薄厚不同的金屬中,看上去就像暴龍的腳爪,顯得非常威猛。
說起來,最威猛的還是羅凌手中的武器,全金屬曲杆雙刃鐮,鐮頭就像兩把大號的彎刀,又象一大一小的犬牙,雙面風刃,因爲刃身厚而有些戰鎬的韻味。鐮刀的另一側則是個向鐮柄回鉤的‘7’,有些象畸形的長刃斧。這柄鐮刀異常巨大,柄就有小茶杯粗細,即使是曲柄,也有兩米多高,顯得短粗而厚重,而且羅凌將那個突破快進五階的尼薩爾人戰士的魂魄,製成了器魂,在這之前,而使之強行吞噬了其他戰死強者的魂魄、從而誕生了瘋狂暴虐的附加屬性,可以在殺死對方的同時將其靈魂掠走併吞噬,另外就是揮動起來,聲音如同瀕死時淒厲的慘嚎,所以這把鐮就叫‘嚎魂’。
令羅凌事後有些?的是,這個世界沒有這樣的武器,而且這個世界所認定的死神形象也不拿鐮刀、不穿深兜帽、爛底擺的的黑袍。
不管怎說,羅凌當時出場還是相當震撼的,不亞於擎天柱空降變形突然落在紐約時代廣場造成的效果。當時就把一票如同農民起義軍的追隨者們震暈了,如果崇拜程度可以以數字來體現的話,就這身甲冑武器,便給羅凌帶來了至少30個百分點的魅力加成。
咣!羅凌將一輛金屬礦車踹翻,然後邁腿站了上去,掃視了一下下邊的烏合之衆,猛的舉起居鐮,用深淵語嚎叫:“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嗷嗚……”
嗷嗚……
比當年陳勝吳廣起義時的宣言都要短,然後嚎一嗓子,這就壯行誓言了。至於這一出、在日後有沒有人依實書寫或夾雜進自己的感情、添枝加葉的描繪,那就要看羅凌這一鬧最後會走到哪一步了。就是地獄世界,也絕不缺乏記錄光輝事蹟的,大人物還是會通過造勢來爲自己謀取利益的,這個時候,祖先的歷史就很有些用處了。
“將所有會發光的武器扔掉,將所有在走動時會發出巨大聲響的甲冑扔掉。”這就是羅凌第一道真正意義上的命令。不解釋,要的只是執行。於是隊伍出發時,魔光刃的槍矛一柄都沒有,甲冑上有鑲嵌晶石的,也被摳掉了。
隊伍真正的數字不是61人,61只是羅薩爾混血人,還有其他種族的,比如食人魔,這些狼人更爲高大壯碩的傢伙,天生肥壯,個個都像野豬,一身贅肉瓷實的比硬膠皮都強不知多少倍,看起來肉憨憨的,但實際上相當殘暴。七頭食人魔中,有一個還是單獨關押的貨色,巖青色的粗糙皮膚,臂上、胸上有魔法紋身,塊頭比其他同類還要大兩圈,這貨也憨,找不到合適武器,最後就扯了兩根鐵軌,擰成麻花,然後同鐵匠鋪裡的精鐵砧熔解在了一塊,當大錘用。輪楞大的話,絕對算是隊伍裡的第一人了。
136個追隨者裡,也並不都是一心跟着羅凌乾的,有些人只是臨時搭個夥。這裡方圓幾百裡都是尼薩爾人的疆界,他們對待暴動奴隸向來是狠辣的,不惜出動重兵,用雷霆之勢,將之粉碎,以此來震懾其他的奴隸。所以四散奔逃並不是什麼好注意,別說是空騎,就是地面的夢魘騎兵,追殺兩條腿跑路的奴隸那還不跟玩兒似的?所以這些人選擇了加入團體,然後嘛,很簡單,有死你先上,有命我先逃。當然,這也是門技術,想要玩好不但要會演戲,還得真能殺兩下。
而對羅凌來說,這些烏合之衆,沒有無所謂,有了也不錯,各有各的運作方法。在他看來,這136個,能活着跟他殺回羅薩爾混血人國度的,有6個就不錯了。這挺正常,滾雪球,一開始的時候不要球多大,而是要儘量瓷實,轉戰各處,出生入死,屢屢勝出,這就是變瓷實的力量所在了。
追隨者還是不錯的魔法實驗對象,羅凌在自己理解後加以改變的基礎上,將一些聖光術法改成了黑暗術法。比如聖踏光環,它可以影響以自身爲核心、範圍內其他人,就如同羣體加速,但比那個要持久,而且也相對節能。羅凌便鼓搗出個暗踏光環。其實類似聖踏光環效果的黑暗法術並非沒有,但羅凌之前空有魔裔、魔劍士的名頭,對黑暗術法的研究並不出色,所以他開始以類似於術者那種對術法天生的悟性、以及法師、鍊金師般勇於嘗試的精神,開始編改術法,這些術法顯然是不具備傳播性的,只適合他用,而他的情況,又實在是獨特了些。
暗踏光環的效果比聖踏光環更出色,每人腳下都有黑色的太陽花般的黑色光簇旋轉,行進速度提升50%都不止,走起來跟平時跑都差不多了,極其出路。不過,黑暗能量不像聖光那麼寬和,它比較霸道,使用是要付出代價的,每一個使用者,都將被黑暗能量侵蝕,哪怕是被動,也是一樣,純粹的黑暗能量是跟生命對立的,所以這是一種慢性毒藥,不過也不是絕對,黑暗力量也會尋找它的代言人和奴僕,將它的榮光帶到諸位面,所以除了象死神這種比較醒目且高階的,黑暗的嘍?也是很多的,不過大都不純正,而成爲邪惡者。
這個世界的人不會拒絕任何對他們有好處的事。象什麼被黑暗能量侵蝕這種事,是沒人在乎的,就像非洲地區的性工作者們對有艾滋病憂慮的顧客們說的那樣:誰會去在乎一個十年後才發作的病?
此次行進的目的是距離奧瓦肯礦場六十公里的一個尼薩爾人城鎮。當羅凌帶領着衆人繞過一個已經接到通知而警戒的村鎮,繼續向尼薩爾人國度的腹地挺進時,有不少追隨者都以爲羅凌是真的瘋了,其中有一個選擇了當逃兵,不過幾秒鐘之後,他的死亡證明了這個選擇是錯誤的,上船容易下船難,行到這裡,要麼跟着幹,興許能活下來,要麼就提前死,羅凌管殺不管埋。
選擇小路行進,羅凌嚴禁任何人說話,這個世界幅員遼闊,最不缺的就是森林和生滿長草的野地,環境對前行有力,隊伍中又有羅凌這樣大師級的潛行專家帶隊,想要瞞過一些巡騎和空騎,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跟在羅凌身邊的人,也是對羅凌的強大越來越佩服,他所選擇的道路,安全而又好走;他所做出的安排,全部可以獲得實實在在的好處;他的提前預警,從沒有一次落空;而他本人,穿着重甲,拿着巨大的武器,卻如同一隻幽靈般,移動起來沒有一點點生息,走過的地方也沒有痕跡,以至於不少追隨者都懷疑,這位羅薩爾人的百夫長,是不是還同時兼着刺殺者部隊的主官一職。
在追隨者們品味他們的長官的同時,羅凌也在觀察他的這些雜兵。總的來說尼薩爾混血人的眼光還是犀利的,隊伍中最出色的,就是享受單獨關押待遇的那五個。說起來這個比較有意思,當時一共六個單獨的牢籠,現在六人全在一起,羅凌只能說強者不光是蠻力,頭腦也是必須的,尤其是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四散奔逃的那些個囚徒是沒什麼活路的。
奴隸魔法烙印可不是地球過去時代的那種烙鐵痕跡,它除了象代碼一樣利於查詢,還有着追蹤定位的能力。天上跑不過空騎,地上跑不過騎兵、狼犬,人單勢孤又沒有合適的補給、休整、躲避的地點,想要逃脫非常困難。
跟隨羅凌就不同了,他有除暗踏法術之外另外的光環類法術加身,可以屏蔽奴隸烙印魔法的魔法波動,這種魔法解除起來很麻煩,羅凌是不會在烏合之衆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時間和能量的,有資格獲得他更好待遇的,就要表現出相應的作用。
六十公里是指大陸,羅凌一行則足足繞了百公里,纔到達了目的地,太陽已經下山,大月還沒有亮起,正是一天中最昏暗的時間。
“是城堡……”隊伍中不少人看了要攻打的目標後,近乎絕望的呢喃。
這是一座要塞式的尼薩爾人城鎮,依山而建,有那麼點《魔戒》中白色山城的意思,哥特風格、城牆高聳、箭樓林立、易守難攻,一道又一道的堅固城牆和閘門,將城鎮牢牢固鎖在山體上,就算被攻入,守軍也能夠一再退守,爲援軍的到來爭取時間。
在這黑曜石般顏色的城鎮前。是廣闊的平野,地面全是寸草,想通過這片平野而不被發現都很困難,更別說突入那有護城河且城壁光滑的城牆了。
不得不說,魔法使得這個世界的各種族遠非表現出來的那樣落後,象眼前這尼薩爾混血人的城鎮,看似是地球中世紀歐洲城堡時代,真要那麼去對待,則會死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其實稍微細想一下,就不難發現問題所在。這裡只不過是尼薩爾人的一個普通城鎮,就有這樣的城塞效果,若換在地球古代,這樣浩大的工程,得至少三十萬人花費十幾、甚至幾十年才能建立起來。魔法對生產力的推動,由此可見。
“我去開城門,然後會在城門對正的城牆側壁吊一根火把,你們就大搖大擺的步行開進,記住,舉幾根火把,由體形象尼薩爾人、且穿甲冑的人舉着。”
羅凌的說辭讓好些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個玩笑吧?”他們都有類似的想法。“前半句也就罷了,老大你能力是高,興許就辦到了。可後半句,大搖大擺的走,還舉着火把,這樣就行?這裡可是有食人魔的,有狼人的,那大塊頭,根本瞞不住。”
羅凌看出了人們的疑惑,不過他懶得去解釋,有膽就來,沒膽就滾,他本身也沒有期望太多。交代完,從矮丘後走出,沒有加速度,就那麼施施然的步行向前,直奔城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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