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大雪。
吳楠今晚加班, 家裡的阿姨生病了,喬年下班早,她和羅蘇打了個電話, 下了班直接去學校接了吳甜放學。
冬天天黑的早, 又是雪天, 回到家天已經矇矇黑了。
到了吳楠家, 喬年把車停下, 她指揮吳甜解開全帶,摸小女孩的臉蛋。
“冷不冷啊小寶貝?”
“不冷。”
吳甜拍拍帽子,帽子上的小球球亂晃, 這套衣服還是喬年給買的,吳楠雖然疼愛女孩, 但糙老爺們的審美土的很。
“回家嘍回家嘍。”
喬年牽着吳甜的手, 雪很厚, 一踩一個腳印,吳甜嘻嘻笑, 使勁兒踩雪,她覺得很好玩。
喬年是帶吳甜回家換衣服的,她一會兒還要帶吳甜回家吃飯,吳楠最近忙的很。
喬年有吳家的備用鑰匙,她打開門, 突然抱起吳甜來, 吳甜摟着她的脖頸咯咯咯地笑。
喬年剛要往屋裡走, 聽到背後有人喊吳甜。
喬年轉回頭, 看到趙盈從車裡探出頭, 開車的是夏明。
趙盈走下車,她一身雍容華貴, 說實話,確實美,十足的大美人。
吳甜雖然才5歲,但是已經很懂事了,小女孩頭搭在喬年的肩膀上,只看着趙盈不說話。
趙盈露出笑容:“甜甜,是媽媽呀,喊媽媽。”
吳甜沒有說話,夏明走過來,他很客氣地跟喬年打了聲招呼,喬年也意思意思回了一個笑。
趙盈急急忙忙地回車上,很快拎了四五個袋子走過來。
“甜甜,這些都是你夏爸爸給你買的新衣服,你看,很漂亮的,有你很喜歡的裙子。”
夏、夏爸爸?
喬年覺得自己快不能忍了!
這他媽的臉太厚了吧!
趙盈見吳甜不理自己,她有些失落,她急忙喊夏明。
夏明拎着衣服走近,他笑着想要摸吳甜的臉,喬年急忙後退一步,吳甜把臉扭開了。
趙盈眼圈發紅,她有些生氣:“甜甜,是不是你爸爸說媽媽的壞話了?這是你的新爸爸,喊爸爸。”
吳甜突然抓起夏明手上的那些精緻的袋子,小女孩發脾氣,把袋子直接摔在地上!
“我就一個爸爸!”
“幹什麼!?”
吳楠把車停在路邊,撒腿奔過來,他一把奪過吳甜,一雙眼睛猩紅,“你來幹什麼?你們來幹什麼?”
“爸爸,她讓我喊這個人爸爸。”
吳甜不會撒謊,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吳楠眼神發狠,他把吳甜塞給喬年:“年年,你帶甜甜進屋去。”
喬年抱着吳甜進了大院。
趙盈衝吳楠發脾氣:“你跟甜甜說我壞話是不是?你讓她恨我的是不是?吳楠,你無恥!”
吳楠甩手就是一巴掌!
趙盈一腳陷地雪坑裡往後衝直接坐在雪裡!
她驚呆了,捂着臉人都傻了,滿臉都是不敢相信。
吳楠打她!
吳楠臉色發青,強忍着纔沒有再動手!
“女兒還在家裡睡覺,你跟情人在家門口車裡鬼混!有你這樣的媽是她一輩子的恥辱!你離我女兒遠點!帶着你的新男人滾蛋!”
趙盈抓了一把雪砸吳楠:“我是甜甜的媽媽!她早晚都要接受夏明!我做錯什麼了?我該給你的都給你了!我不愛你了難道還要跟你生活下去!”
吳楠大步跨上前,夏明過來攔着他,他揮手一推夏明倒在了地上。
吳楠拽着趙盈的衣領子揪到胸前,他眼神森寒,咬牙說:“然後呢,你要教甜甜什麼?教她對婚姻不忠教她水性揚花!我再說一遍!離我女兒遠一點!我寧願她沒有媽也不要她被人奚落有一個□□的的媽!滾!”
吳楠再次把趙盈推倒在地上,他轉身進了屋,直接關了大門。
週六。
任青非的美容院開張了,唐嬈不甘落後,也開了個整容機構,兩人一前一後邀請親友慶賀先在同一天。
大傢伙都忙,分身乏術,好多人都最終都請辭了,於是兩人破天荒地相互協商了一上,選了同一個地點共同辦慶祝會。
兩人租了一條豪華遊艇,開遊艇派對。
喬年作爲家屬,陪同沈予陽一塊兒出席了。
派對實在是豪華到奢侈,任青非從任青山那裡借了不少明星來撐場面,唐嬈也拉來了自己的閨蜜團,香車美女,酒色浮香。
這種派對純粹是爲了玩,沈予陽帶喬年躲到角落裡吃東西躲清靜。
沈予陽把手裡的一沓紙條扔到桌子上,喬年很膚淺地嫉妒了,女人一結婚就跟打了生人勿近的標籤一樣,她頂着沈太太的名頭,收了一大波驚豔的目光,卻連一張紙條都沒有收到。
這件頭,多少女人活的比男人還奔放。
喬年拿起那沓紙條,嘴巴撅的老高,捏着嗓子念:“沈先生~~我是孫綿綿,能交個朋友麼?微信號187XXXXXXXX.”
沈予陽夾了一塊兒壽司送到她嘴邊,喬年哇一口吞了,沈予陽笑了笑:“孫綿綿是任青山最近籤的藝人,長得挺漂亮的。”
“挺熟啊,吃過幾頓飯了,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不是很熟,也就給我遞過3次紙條。”
如果不是人多,喬年肯定一杯酒潑他臉上了,還笑!被人追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虛榮,真以爲自己帥上天了是不是!無知!
“逗你呢,嘴都要嘟上天了,我心裡沒數麼,我要不是姓沈是沈年的孫子我一張紙條也收不到,我不會把時間精力金錢浪費在這些虛情假意上。”
喬年不服氣了:“你長得很帥了好吧,你這不是侮辱我的品味麼?”
“你終於良心正確地評價了我,賞你的。”
沈予陽捏了個壽司送到喬年嘴邊,喬年捂住嘴,頭扭開:“有點腥,不吃了。”
喬年呶了下嘴:“哎,你的前女友來了。”
沈予陽回過頭,看到唐糖挽着陳寒□□在跟唐語說話,唐糖一臉的甜美幸福,她和陳寒韓最近高度複合了。
據說爲了愛情推了好幾部大製作一定要跟陳寒韓演一部名不見經傳的偶像劇,她的經紀人易真珠氣得不輕,現在不大管她了。
唐糖沉浸在愛情的甜蜜當中,無關愛情的一切她都変得大度起來,她拉陳寒韓過來打招呼。
“姐。”
唐糖回頭喊唐嬈。
唐嬈深V的裙子美豔四方,陳寒韓跟她打招呼,唐嬈就掃了他一眼,很明顯的看不上他。
唐糖犯蠢,以爲唐嬈是沒聽到,又特別清楚的介紹陳寒韓,急着想要唐嬈認同。
喬年都替陳寒韓尷尬,陳寒韓處在娛樂圈,八面玲瓏是必備的生存技能,但是喬年留意到他垂下的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的特別的緊。
唐糖拉着陳寒韓去見其他的朋友,幫他認識人拉資源。
唐嬈對沈予陽笑一笑:“對了予陽,凌文組回來了。”
喬年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凌文姐?陸凌文?沈予陽唯一的前女友!!?
沈予陽表情沒有辦,他回了一個笑,眼神有些冷:“我知道。”
唐嬈衝遠處招了下手,唐家幾個姐妹花團錦簇的,捅着一個人走過來。
喬年看到一個美麗又優雅的女人,個子高,皮膚白,白到發光,人羣中鶴立雞羣一眼就被吸引的那種,身姿婀娜。
有的人的優雅是用錢堆出來的,有的人的優雅似乎是天生的,雖然本質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陸凌文是陸游之的堂妹,陸家的家風比唐家強太多,陸家的每一個女兒都有自己的事業且事業有成才貎雙全。
喬年覺着陸凌文才是真的名門淑女,對比這下,唐嬈且不說,她自個兒都覺得差之千里了。
“予陽,好久不見了。”
陸凌文朝沈予陽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喬年,她生得美,聲音也好聽,看人的時候會讓人如沐春風。
“年年,你好,經常聽遊之提起你。”
喬年沒有像別的女人一樣挽着老公秀恩愛宣示主權,她落落大方地一笑,請陸凌文坐下:“您比遊之描述的還要美麗。”
“那是,喬年你不知道,凌文姐以前是校花,和予陽是學校裡公認的一對金童玉女,多少人羨慕。”
唐嬈笑一笑,有些感慨。
喬年有些驚訝地問:“唐嬈姐你和凌文姐是校友嗎?”
唐嬈笑容有些僵硬:“不是。”
沈予陽和陸凌文都是B大的,真正的學霸,唐嬈是學藝術的,學費昂貴的那種,她從小就不是讀書的料,也懶得費功夫。
喬年笑得燦爛:“我以爲你們是一個學校的。”
話不投機,唐嬈一直把話題扯到沈予陽和陸凌文的舊情上,喬年百鍊成鋼,不急不惱不斤斤計較,唐嬈的拳頭都打到了棉花上有去無蹤。
喬年心裡其實有些煩了,唐嬈這種人真是二世祖一個,纔不行,品沒有,整天拿美麗當武器以爲能橫掃天下似的。
喬年正煩着,看到了任青寧,任青寧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女伴,一個很秀麗溫婉的女子,二十七八的年紀,好像一朵江南小池塘邊的水蓮花。
任青寧帶着女子走過來,唐嬈回過頭,臉色陡然千變萬化!!
任青寧介紹女伴:“我女朋友,衛文宜。”
唐嬈臉色發白,如果任青寧帶別的女人來她不至於這麼大反應,衛文宜,那是跟陸凌文一樣真正的名門淑女。
衛文宜,代表着任青寧是認真的!!
唐嬈站起來,身體發軟,妝都救不了她,她失控問:“任青寧,你什麼意思!!?”
她請他來,他帶女朋友來,什麼意思!寒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