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 你願意承認接納鄭果爲你的妻子嗎?”牧師問何林。
何林沉默,他足足沉默了10秒鐘,牧師看了一眼鄭果, 又問了一遍, 何林才冷漠地答:“嗯。”
鄭果攥緊婚紗。
喬年手裡拿着一束百合花站在一旁, 她覺得悲哀。
“我願意……”
鄭果輕聲說, 聲音帶着絲顫意。
宣了誓, 牧師:“請新郎新娘交換信物。
伴娘把戒指給了何林,何林捏着,他粗暴地拽住鄭果的手, 用力把戒指套在鄭果的無名指上。
很疼!
喬年上前一步,她舉着裝着戒指的盒子遞過去。
鄭果拿起了戒指, 何林沒有抻出手, 這場婚禮的每一個流程他都在用態度反抗。
鄭果慢慢擡起了手, 戒指在陽光上,流出璀璨的光。
鄭果捏着戒指, 手抖的厲害。
大家都在看,一旁的伴娘提醒喬年,讓喬年提醒鄭果一聲,喬年抿了下嘴脣,她沒有上前。
鄭果突然擡起手, 狠狠地把戒指擲在了地上!
全場譁然, 牧師也驚呆了。
“我去你媽的!”
鄭果扯下頭紗摔在了地上, 她紅着眼眶擡起頭, 揮手搧了何林一巴掌, 反手又是一巴掌,她奪了喬年手上的百合花狠狠地砸何林!
“你瘋了!”
何林反應過來, 他臉脹的通紅,低聲叫。
“我去你媽的!”
“你劈腿!你搞大陳秀茵的肚子!”
“你他媽跟她同居三年!”
“騙我陳秀茵把孩子打掉了!”
“個賤人!我讓你作踐我!”
鄭果脫掉高跟鞋拽住何林瘋了一樣打!高跟鞋跟子尖細,她又拼了命,何林腦袋都被打出血了!
喬年和幾個伴娘在後面抱住鄭果,幾個人都拽不住她!
鄭山河夫婦急忙跑過來,鄭山河擋在鄭果跟何林面前,張開手臂護住女兒,何林反擊的一巴掌打在了鄭山河的下巴上。
鄭果憤恨地扔掉鞋子,她頭上的花環全掉了,頭髮散落一片,她指着何林紅着眼睛怒叫:“媽的!你作踐我!你還給我爸媽臉色看,我去你媽的!滾你媽的!不結了!離婚!當我這些年嫖了你了!”
鄭果衝鄭山河叫:“爸!給我錢,1百塊!我不能白嫖這賤人!我給他錢!”
鄭山河抱住鄭果,哄她:“乖,我們先回家。”
鄭果披頭散髮地喊不,她憋不下這口氣!
鄭果的弟弟鄭實今年剛成年,剛上大學,年輕氣盛早看何林不順眼,鄭實衝過去給了何林好幾腳,把何林踹到地上爬不起來。
鄭實掏出錢包,包裡有整的,他沒拿,他掏了一塊錢硬幣遞給鄭果,叫:“姐!這垃圾不值100,1塊錢扔給他!”
鄭果丟過1塊錢硬幣丟在何林臉上,朝他臉上吐了一大口唾沫:“給你,嫖你的錢,別說我白嫖你!”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何家人的臉都丟光了,何萬學夫婦臉發青,夫妻二人急忙扶起何林。
鄭果抹了把臉,她的妝肯定花了,肯定醜死了,她扭頭看鄭山河,紅着眼睛喊:“爸爸。”
鄭山河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只是抱住了她,輕聲說:“我們回家,回家。”
鄭果哭了,她摟住鄭山河,帶着哭腔點頭:“嗯……”
婚禮成了一場鬧劇,後面的流程通通省了,提前結束。
鄭山河當場帶着鄭果離開。
山莊門口,鄭媽媽拉着喬年的手說:“年年,今天辛苦你了,一塊兒上車吧,我們先送你回家。”
喬年搖搖頭,她自己打車回去就行,說實話,她心裡頭挺暢快的,她沒想到鄭果這麼有魄力。
鄭實偷偷看喬年,搶着說:“我送她吧。”
任青寧走過來,任家跟鄭家算遠房親戚,他應該管鄭山河叫叔叔,他打了聲招呼,對鄭山河講:“我送她。”
送走鄭家人,任青寧對喬年說:“在這裡等我,我去開車。”
喬年點了下頭,任青寧突然擡起手,喬年眨了下眼睛,任青寧平靜地把她發間要掉下來的百合花重新簪好。
“花掉了。”
喬年擡手摸了下,她要摘了花扔掉,任青寧按住她的手:“戴着吧,很好看。”
下午還能去達會上半天班,喬年坐在車上想,心情慢慢變好。
“你會法語是不是?”任青寧問。
“嗯,我還會日語韓語德語,日常說話沒問題。”
從小到大,喬青在她的教育上非常的上心,藝術文學語言都薰陶了。
任青寧露出笑容,眼底有讚賞:“明天晚上陪我出席一個商業晚會,算你出差,給你現金補貼。”
“……任總,就算你覺得我自作多情我也想說,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吧?”
“那我此刻的態度已經給了你回答。”
喬年摘下發間的百合花,擰着花梗轉着花,頓了頓說:“沒聽懂。”
任青寧平靜地說:“我的態度,是認真的。”
喬年噗哧笑了,她嘆氣:“任總啊,好歹我也曾經是白富美,知道門當戶對,你認真的,你會娶我麼?”
任青寧露出笑容,他沒有生氣,他覺得女孩誠實的可愛,他搖頭說:“我和唐嬈算門當戶對,結局並沒有很好,人總也要某些程度爲自己活着。”
喬年一個白眼翻過去:“所以纔要外面包養是嗎?”
任青寧有點無奈:“你仇富?”
喬年表情囧囧的:“沒有啊,我只是比較理智,比較現實。”
任青寧:“其實自身出色也是擇偶的一項重要的指標,以你的能力,當的起一個女主人。”
喬年驚訝,她沒想到任青寧這麼高看他。
任青寧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我本身並不一定非要門當戶對,另外我覺得伴侶的能力最爲重要。”
喬年抖動百合花,將信將疑的。
任青寧把得年送到小區樓下,他沒有要上去,喬年下車,他對她說:“明天中午我來接你去試衣服。”
喬年也放開了,公事公辦:“那出差補助多少啊?”
任青寧笑了:“三千。”
喬年比了個OK的手勢。
明苑小區。
任青寧把車停到車庫,家裡的阿姨給她開門,在門口小聲說:“太太今天心情不好。”
孟瑤坐在客廳裡,穿了一件珍珠色絲裙,她永遠妝容得體,端莊優雅。
“媽。”
任青寧坐到單人沙發上,平淡的打招呼。
孟瑤打開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然後把手要遞給他。
任青寧點了重播,視頻只有30多秒,是玫園山莊他幫喬年簪好百合花的拍攝。
果然,任青寧放下手機,表情很平靜,孟瑤對他的掌控欲一直只增不減。
“解釋一下吧。”孟瑤擡起手示意。
“我很喜歡她。”
任青寧平靜地說,孟瑤臉色變得清冷:“你不想和唐嬈復婚,我不阻攔你,但是喬年絕對不可以,一個沒有一點資源的女人不能進任家的門。”
“任家後輩子孫那麼多,你以爲你的地位坐的穩麼?我看你是忘乎所以了,我安排王靈進去就是爲了提醒你。”
“是提醒,還是監視。”
孟瑤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他在質問她!
任青寧微微笑了一下,平靜地說:“媽,我32歲了,不是22歲。”
任青寧起身:“我先上樓了。”
晚上,喬年洗了澡,趴在牀上看書,鄭果打電話來,她急忙接了,她正擔心着鄭果。
“果果。”
喬年不敢多問,鄭果聲音沙啞,似乎是哭過了,她說:“打電話給你報個平安,我沒事了,我下午跟我弟去那裡搬東西了,等房子還有其它財產分割好了就去辦離婚。”
喬年鬆了一口氣,真心的替鄭果高興:“你想通了就好。”
鄭果笑起來:“想通了,今天抱着我媽哭了一場,心情好多了,我爸我媽其實早盼着我和他分開,今天婚禮上,我看到他跟我爸我媽那態度,真的,受不了,他們生我養我,當時特別愧疚,一下就想通了。”
想通了,還懂事了,喬年建議她:“去外面走走,旅遊一趟吧,換換心情。”
鄭果笑:“不用了,以前不學無術什麼都遷就他,整天腦子裡就是他就是戀愛,以後該拼下事業了,我明天到我爸公司幫忙,該乾點正事了,哎,不說了,你趕緊睡吧,有空打電話給我,請你吃飯。”
喬年放下手機,吁了一口長氣。
“發什麼呆?”
她拐了楊藍一下,楊藍醒過神來,她嘆氣,愁眉不展的:“明天我要陪陸游之參加一個商業晚會,我有點不想去。”
這麼巧,喬年急忙問:“什麼商業晚會,我明天有一個,不會是一起的吧?”
楊藍搖頭,陸游之沒有說,只是說明天過來帶她去試禮服。
喬年開始咬大拇指,她怎麼這麼不安呢,她急忙撥了任青寧的電話,任青寧的聲音帶着點惺忪,似乎是正在睡覺被她給吵醒了。
“……吵到你睡覺了。”
“嗯。”
任青寧坐了起來,如果不是喬年的電話,他可能會發脾氣,他有點起牀氣,因爲平時太忙,所以對睡眠時間非常的重視。
喬年尷尬死,她急忙長話短說:“你這個商業晚會,陸游之是不是也去?”
陸游之要去,那沈予陽說不明也會去,還是問清楚比較好,不然多尷尬啊!
任青寧往後枕到鬆軟的枕頭上,他問:“你是想問予陽會不會去吧?”
被發現了,喬年心裡發窘,她問:“那他會不會去?”
“不會,如果他去,我不會讓你陪我出席,不然我也會尷尬。”
喬年鬆了一口氣,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