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妖孽妖嬈,又清冷狐獨,司徒悠蘭有些心疼了,她爲什麼覺得他很寂寞,彷彿已寂寞千年。
綠兒在收拾着,終於點上安魂香:“小姐,天已不早了,睡吧。”
“我好象才睡醒。”司徒悠蘭搖搖頭道。
“那小姐,您想做什麼?”綠兒道:“鬥地主還是鬥麻將?”
鬥麻將?司徒悠蘭笑出聲:“誰告訴你叫鬥麻將的?”
“鬥地主嘛,然後你只告訴我們這叫麻將,幾個人一起不是鬥是什麼呀。”綠兒分辨道。
“好,你們幾個人鬥,我看着。”司徒悠蘭道。
於是四個丫環打麻將,司徒悠蘭在旁邊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時間過的倒也很快的。
待她們入睡的時候,已是子夜時分了,燈熄了,誰也沒看到,暗影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她們的窗戶。
夜靜謐,殘月如薄鐮,星光暗淡。
守夜的士兵盡職地巡迴着,只可惜他們的功夫差了一點,聽到幾聲悶響,士兵倒了下去,接着人影一閃,進了樓玉閣的院子,黑影貼着花牆,在花樹影裡移動。
慢慢他貼近樓玉閣,不知用的什麼功夫,象壁虎一樣,在牆上一路向上。到了窗戶處,手中工具一撬,聽得一聲輕響,窗子開了,黑影一閃,進了屋。
黑影小心翼翼地四處查看,然後看到了牆上的畫,一伸手,摘了下來,然後人走了。
翌日清晨。
司徒悠蘭正在梳洗,就聽侍劍來報,昨夜隔壁王爺房裡失了竊。
“都丟了什麼?”
“一幅畫。是顏王妃的畫像。”侍劍道。
司徒悠蘭起身來到隔壁,竟然顏海棠也在房中,藍茹在,還有龍嘯天的丫環,司徒悠蘭嘆了口氣,看來現場早就被破壞了,但又轉念,便是不被破壞,可能幫助也不太大,收集指紋鞋印這個時代也做不到。
“蘭王妃,您起來了。”顏海棠起身打招呼。
司徒悠蘭正在納悶,爲什麼自己離的這麼近,卻不如她來的早呢。
“什麼時候發現被盜的?”司徒悠蘭問。
一個小丫環道:“就在剛纔,奴婢象往常一樣進屋清掃,發現牆上的畫沒了。”
偷顏海棠的畫像又有何深意呢,司徒悠蘭想着便問:“海棠,你的畫像被盜,你想到什麼沒有?”
顏海棠苦笑着:“今天早上本來想看看蘭王妃身體可好些,結果一上樓梯就看見小丫環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我不曉得爲什麼丟失的只是我的畫像,莫不是嘯哥哥畫的太好,值些銀子?可是屋裡哪樣都比它值錢的吧?”
司徒悠蘭看着牆上彷彿白癜風一樣的白白一塊,心裡也沒頭緒,只是龍嘯天剛走,這賊就來了,如果他進的不是這間房,而是自己的?
司徒悠蘭打了個冷戰,以前被人夜襲過幾次,不過是妖精和殷逸凡,都是無害的,如果真是賊人,自己可真的會恐懼的。
“兩位王妃,此事如何處理,要報官嗎?”侍劍在旁邊一拱手道。
“有沒有通知福管家?”顏海棠發了話。
“已去了,怕是快到了。”
正說着福祥進了屋,給兩人施了禮,然後仔細查看。
“福管傢什麼意見?”顏海棠道。
福詳看了眼顏海棠:“顏王妃,能躲過嘯王府層層守衛卻只偷了一幅畫,這事有蹊蹺,怕是要官府來破這等案子,也是給他們出難道。不如我們等到嘯王爺回府,看此畫有何特別,也算有了查尋的線索。”
顏海棠看着司徒悠蘭道:“蘭王妃,你是什麼意見?”
司徒悠蘭想想福祥說的挺有道理,便道:“就按福管家的意思辦吧。”
顏海棠也點點頭。福祥又吩咐衆人保密。
因出了這檔子事,嘯王府的守衛又增加了,所以當蕭越軒出了翠玉閣,便有人將他擋了下來。
這些守衛不認識他。只是新來的守衛恐怕連王妃都不認識吧,他們只看腰牌。
妖精靜靜地立在那兒,他沒有腰牌,待侍衛找來福祥來發他一塊腰牌,才被放了行。
他自然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經過樓玉閣的時候,駐了步,望着那個熟悉的窗口。
侍劍看見他,走上前打了招呼。
“昨天出了什麼事嗎?”妖精問。
侍劍遲疑了一下,搖搖頭,他不能說,不管怎麼樣,這消息不應該從他這個近身侍從口裡傳出去。
“王妃可好?”妖精又問。
侍劍點頭。
妖精聽到,淺淺地笑了一下,從門前走過,他和龍嘯天都明白,龍嘯天肯讓他住在這裡,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司徒悠蘭的安全。看來昨晚自己大意了。
妖精想着,紫眸裡露出濃濃的自責。至於他要住在翠玉閣,那是龍嘯天和他講好的條件,他倒是不知道龍嘯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四處走着,想看看這個大院還有什麼地方防衛是露洞,就這樣,竟走到了紫竹苑,看着冷清的院子,偶爾有飛鳥掠過,妖精臉上的表情由恬淡到複雜,他想起了和司徒悠蘭在這裡度過的往日種種……
突然門咿啞一聲,司徒悠蘭和綠兒從裡面走出來,後面有兩個小斯搬着東西。她們一開門看見妖精也愣了。
倒是司徒悠蘭笑了:“妖精,我們好有緣。”
妖精紫眸露出笑意,紅脣輕啓:“美人,看見你真好。”
司徒悠蘭心想,這個妖精又來了,總是在人多的時候和自己調、笑,倒是沒人時正經的多。
綠兒道:“小姐,我讓他們先將東西搬回去,我也先回去,可好?有蕭越先生在,您的安全自然不成問題。”
妖精看着他們手裡的東西,有些感興趣,嘴角微扯戲謔道:“美人,你要練藥?”
“好吧,你們先回去,將它放到樓下的空地上,你和春兒先採些花兒回來,待我回去我們再練精油。”
看着他們身影消失了,司徒悠蘭轉身看着妖精道:“怎麼,你這麼大個神醫,也沒見過這個設備吧?”
“設備?倒和練丹爐有些相似,美人也想成仙?”妖精妖媚地笑。
司徒悠蘭也不搭他的話,只是平靜的看着他,妖精終於正了顏色:“你再這樣看我,我控制不住的。”
“我想看清你。”司徒悠蘭喃喃道。
“妖精全在這兒,你要怎麼看?”說着妖精還優雅無比地轉個圈,彷彿讓她看的更仔細些。
“對了,昨天府裡好象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沒被嚇到吧。”妖精說着,眼睛上下地打量,其實剛纔見面時,他一眼已明瞭她無事,只是終還是不放心。
司徒悠蘭搖搖頭:“昨晚睡的好,發生什麼都不知道,還是早上才知道隔壁被盜的。”
“隔壁?”妖精說着皺眉想了想:“龍嘯天的臥房?”
司徒悠蘭點頭。
“丟了很多東西?”
“沒有,只丟了顏海棠的一幅畫像。”
“便是她整個人丟了也無妨,只要你沒事。”妖精溫柔地道,白玉般的手指輕輕觸了觸司徒悠蘭的紅脣。
司徒悠蘭沒想到他會動手,躲閃不及,心裡一亂,四顧,好象沒有人。
“你怕被人家看到?”妖精道。
“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有時守禮,現在又這樣輕薄?”司徒悠蘭有些慍怒。
妖精仍是妖妖地:“守禮時纔是妖精心最亂時,現在這樣,你才安全,明白嗎?”
司徒悠蘭搖搖頭:“沒事,我就回去了。”
“剛纔那東西是作做什麼用的?”妖精還是有好奇心的。
司徒妖精道:“提練花中最精華的部分。”
“果然是煉藥用的。只是美人也懂醫理?妖精倒要請教。”
“我纔不懂呢,只是看別人用過,有樣學樣。”
“那你煉給我看呀。”妖精說着,扯起司徒悠蘭的手,往回走。
司徒悠蘭沒動,只是淡淡道:“妖精,你這樣,會置我於不堪地境地。”
司徒悠蘭看着妖精挺拔的後背陡然塌了下去,人沒回頭,只是聲音有些淒涼:“美人,你確定你的心嗎?”
司徒悠蘭心漸漸痛了,她希望自己不確定,然而她知道了自己的內心。
“如塵埃落定,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司徒悠蘭喃喃道,所以她纔不敢承認,不敢面對吧,只爲再多看幾眼的吧?
妖精轉過身,滿眼瞭解地疼惜:“你爲何要替別人活,哪個纔是你?”
司徒悠蘭擡頭,看着妖精深紫的眸子:“你到底知道什麼?”
“你的魂魄與你的身體相處的並不融洽。”妖精溫柔地攏了攏司徒悠蘭的碎髮。
司徒悠蘭聽他一說,已滿你驚訝的表情,他果真是神醫,連這都能診出來。那麼說,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司徒悠蘭聲音有些顫抖道。
“我不確定,但你顯然是受驚過度,心神有些損。現在的生活不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是經歷了苦痛的人。爲了讓你就範,司徒府怕是用了不少手段吧。”
原來他指的是這個,司徒悠蘭長出一口氣,自己還真把他當成神仙了,以爲他看出自己是穿越的了。
“龍嘯天回來之前,我保護你,貼身保護。”妖精的聲音很堅定
貼身?司徒悠蘭看妖精臉上平靜的很,不明白他是不是認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