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所言甚是,另外老夫還調了一劑醒神湯,待會煎好給你奉上。”御醫道。
有紅花和麝香,想是如加大些量,如果有胎也便落了。
司徒悠蘭微微一笑:“我想我自己可以恢復,皇上,你也知道我懂些調理心神的道理,我自己可以慢慢調理好。藥便不用了。”
龍嘯天看了看御醫,然後點頭道:“如果你堅持,我也相信你。那麼我們便不用藥,只是一會兒我再找御醫給你瞧瞧。”
“爲什麼?”
龍嘯天頓了一下道:“讓他也來瞧瞧,如果他也是同樣的看法,那就罷了。”
司徒悠蘭點頭,她也需要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搞不好肚子裡是不是長了東西,比如說瘤,那可糟了,古代又不能開刀,闌尾炎都會要人命
龍嘯天見司徒悠蘭沒反對,便又派了請了一個御醫過來。
御醫診脈,半晌,帶着迷惑地表情看了看司徒悠蘭的腰身,又看看龍嘯天,而後起身:“皇上,老臣想是老朽了,竟未瞧得明白。皇妃從脈像看,應是喜脈,且五六個月的跡象。可是又實在不象,請皇上恕罪,老臣瞧不明白。”
這回司徒悠蘭確定沒有偷聽錯,只是果真是喜脈嗎?誰又信呢,怕是這回病的不輕了,可別象紅樓中的秦可卿,初也以爲是喜,到最後竟病得香消玉殞。
司徒悠蘭想着臉上便添了憂傷。
龍嘯天看得分明,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想是御醫診錯了,不如讓他們開些方子,理氣的,補血的,總是差不了。”
“我不吃,你不要再想偷偷地餵我藥,如果你再揹着我做什麼,我死都不會原諒你。”司徒悠蘭想起以前,雖他說爲她好,但她不希望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
聽了她的搶白兼警告,當着這些人的面。龍嘯天有些掛不住臉,一拂袖道:“那我們先走了,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司徒悠蘭也沒起身相送。
是夜,他夢見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小男孩兒管他叫媽媽,孩子不大,能有一歲,剛會說話的樣子,他很高興很纏着她,一直賴在她懷裡,這種感覺讓南宮玄鳳莫名的溫暖,還有種幸福感成就感,彷彿他真的是自己的孩子般,最奇怪的是那孩子有雙紫眸,迷人的紫,彷彿盛開在幽谷中的萬株紫藤,紫的神秘,紫的誘、惑,可是她竟然有很熟悉的感覺,覺得世上再沒有比這紫更好看的顏色了……
第二天司徒悠蘭晨起便害了喜狀,喜酸多食。香兒奇怪的看着她:“皇妃,莫不是您真的有了吧。”
司徒悠蘭看看自已一尺七八的小腰,有了?六個月?她搖搖頭:“我可能得病了,你去御膳房要些米麪菜,我們回來自己做。有興致,也合口味。”
“可是我們的院子裡沒有爐竈呀。”香兒邊感嘆邊無奈地道。
“找人建,半天的事兒。”司徒悠蘭笑着道。
她有不好的預感,或者是被粥裡下藥弄怕了,所以,這回不管有沒有,她都要小心些。
香兒找宮裡總管,過了半天,終於有人來給搭建爐竈。
到了晚上,不
算太簡易的廚房建好了,幾個宮女圍着嘰嘰喳喳地議論着,只是她們誰也不會做飯,連香兒也爲難了,她入宮早,十一歲便開始在洗衣局,一洗便是五年,她只會洗衣服,飯還真不會做。
聽了她們的話,司徒悠蘭一笑道:“我來做,你們慢慢學,這會了也不是什麼錯事,便是以後你們嫁到大戶人家,不用自己做飯,但是,如果你們親手給自己的老公熬湯,那又是另一種樂趣呢。”
司徒悠蘭說着想起現代,自己倒只會說別人,湯都是老公熬給她喝的。
想着,她嘴邊上扯,臉上露出幸福的神采,這一幕正被到了半天沒打擾她們的龍嘯天看到,他的心被揪成一團團的,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他無關嗎?
龍嘯天心裡難過,便偷偷轉身走了,他突然覺得皇宮怎麼這麼大,這麼冷清啊。
天突然下起雨,一絲絲的,冰冰的,有些入骨,龍嘯天沒有加快腳步,倒是跟隨急急打開黃蓋,爲他遮雨,他一擋,仍是行在雨中,雨鋪天蓋地地下了起來。
司徒悠蘭聽着雨打屋檐的聲音,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好象有雨天發生的故事,有誰在雨天替自己守候。
雨天沒有讓司徒悠蘭理出更清晰的思路,事實上,現在她沒空去細想其他了,早晨一起牀,腰身粗了一圈的司徒悠蘭被自己嚇到了。
香兒看着她也驚呆了,只一夜的功夫,誰會變化成這樣?
可能昨天晚上的飯太可口了?司徒悠蘭想想否定了,由於自己不太會用大竈炒菜,做飯。飯有些糊,菜也過火。
“我去通知太醫來,或者報告皇上吧。”香兒試探地問司徒悠蘭。
司徒悠蘭鬆了鬆束腰的帶子:“沒事,胖了一點,身體也沒不舒服的感覺。”事實上,夢裡的那個小男孩兒還在牽着她的心,她希望夢想成真,但在成真之前,她還不想聲張。
龍嘯天冰冷的心情加上淋了雨,病倒了,他也未告訴司徒悠蘭,司徒悠蘭樂得清閒也沒過在意。
六天後,龍嘯天再出現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腰身如標準孕婦的人是司徒悠蘭。足足愣了十秒,而後他突然揮手讓宮女出去。
司徒悠蘭看着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手不自覺地護上了肚子。
“愛妃,你聽我說,這個孩子不能要。”龍嘯天神情焦急地道。
“爲什麼?又不是你的?你還要用這個藉口把他打掉?”司徒悠蘭後退着。
龍嘯天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很誠肯地道:“你相信我,他真的不能要。只是原因我不能講。”
“你不能講?你認爲我會相信嗎?”已無路可退的司徒悠蘭坐回牀上。
“你自己想想,懷胎怎麼可能六個月不起腰身,倒是這幾天,便長成這樣?你不覺得可疑嗎?”龍嘯天開始講道理。
“你想說什麼?想說這個胎兒是妖不是人類?”司徒悠蘭面帶苦笑道,如果他們堅持,恐怕她又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了。在一個不講道理的時代,權力決定着一切吧。就算不用權力用力氣,她也是隻沒有辦法阻止的。
“你很聰明。”龍嘯天道。
“可
是妖呢?誰是妖?他在哪裡?我認識他嗎?難道只是天地遙感而孕?”司徒悠蘭冷笑着。說什麼妖,自己哪裡會遇到妖,妖存在嗎?
龍嘯天止了氣勢:“我和你說實話吧。你之前認識一個男人,他是狐妖。他以人的面目混於世上,也混進了嘯王府,我竟未察覺,只一心待他,相信他。”龍嘯天嘆了口氣,坐在紫檀椅上,陷入了回憶。
司徒悠蘭肚子突然被踢了一下,天。這就是傳說中的胎動嗎?他在暗示什麼?是真真切切地告訴自己他的存在嗎?
就在這一時刻,他也感受到危險了嗎?司徒悠蘭感動着來自生命的初體驗,眼睛竟有些潮溼了。
對於龍嘯天提的狐妖,她的反應反而有些滯後了。但仍是反應過來,她忙道:“後來呢?”
“他冠着神醫的名號,所以是他給你做的身體檢查,他說你的心臟根本承受不了胎兒,最後的結局只能是我連你和孩子一同失去,我受不了這樣的結局,便餵了你參了藥的粥……”龍嘯天的聲音有些顫抖。
司徒悠蘭一想起,心仍是痛:“然後呢?”
“當時顏海棠混進嘯王府,我又得到了皇兄害死父皇母后的證據,我知道一場風暴馬上要來臨,只是那時我還沒有想好何去何從,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你受到牽連和傷害,最主要的是,你當時情況那麼糟,只有他能救你,所以我一狠心,便讓他帶你走了。”龍嘯天一口氣道。
聽着他的講述,司徒悠蘭還能感受到,他當時的掙扎與無奈。
“就這樣,你把你自己的老婆親手送給了一個狐妖?”司徒悠蘭有些站在他的立場上,恨他的不爭氣。
“當時,不知他是妖,他對你很好,我知道,他真的會救你,而且當時情況兇險,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活下來,把你交給他,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你。”
“後來怎麼見到的?你們什麼時候知道他是妖的?”
“後來你們回來,幫我奪了天下,是他的功勞。從那時起,他就引起了你父親,不是你父親,是司徒宇的注意,正好大唐得道的高人也追查到了妖氣,到了龍月國,他們便聯繫上了。”
“那麼說,他幫了你,還號稱神醫,想是也救了人,那他便是妖也是好妖啊。”司徒悠蘭換了立場,而且那妖對自己不錯,這是龍嘯天說的,她懷了他的孩子,那麼肯定是和他有肌膚之親了,是自己願意的?還是他用強的?
司徒悠蘭突然急急地問道:“他是不是有一雙紫眸?”
龍嘯天點頭。
司徒悠蘭想起夢中那雙溫柔的眼睛,那樣熟悉,那樣溫暖,那樣讓自己糾結牽絆。
自己是愛他的,而不是龍嘯天。司徒悠蘭的心此刻終於給了她答案。
“可是,他終究是妖,但他幫了我,而且貌似無害,但你父親不放心,和你哥哥揹着我,應該說是司徒宇與他兒子,把你劫出宮,然後設局試他到底能否成魔,結果那一晚他殺人無數。”
“設局?拿我當餌?那他殺人,也是爲了救我?你們這叫什麼試?這叫教唆犯,你們罪加一等。”司徒悠蘭說着心疼了,爲了那個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