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神醫,是吧。”領頭的道士開了口。
“你是誰?”妖精淡淡開口,只是眼中的和着血的殺氣再也隱不住。
“我是大唐的張天師。”道士開了口。
“你爲何要害我老婆?”妖精的眼裡仍在滴着血。
“人妖殊途,人妖相戀會遭天譴的,你也是有修爲的,你不懂?”張天師慢慢道。
“天譴我認,只是你們是天嗎?她又何錯之有?”
“我們不想對付她,她還沒死。”
妖精聽了此言淒涼一笑:“她死沒死我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是神醫,也有千年修爲,但我們道家的法門你並不懂。我們用藥用符封了她的所有神識。這是極危險的,但爲了你,我們只有冒險一用。”
妖精帶着疑惑的看看懷裡的司徒悠蘭。她臉蒼白如紙,肌膚泡的起了皺,他竟感覺不到她的一絲生機,哪怕一絲,他們說的話他不信。
“只是這藥不能離水,如果離水一個時辰,她便會真的死了。”
“你們想怎麼樣?”妖精看着旁邊被綁毫無反應的筱雨道。
“你知道,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布的這個陣,你一個人也許能逃出去,但這兩個女人卻要永遠留在這裡,你不要指望你能回頭將她們救出去,我們自然有辦法讓你什麼也找不到。”道士還在不急不緩地道。
“我不用逃出去,現在我就殺了你們所有人。”妖精眼中現出狂亂,他輕輕將司徒悠蘭放在地上。然後起身面對他們,殺氣流轉,身上的衣衫無風鼓動。
“我說過,她沒死。”道士突然笑了:“如果你剛纔出來就突圍還有機會,現在沒了,井水裡被我們浸了硃砂符錄。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全身有些痠軟。”
妖精一運力,心裡一驚,只是他不再猶豫,高喝一聲:“還命來。”
出掌如風,一個小一點的道士悶哼一聲,吐血倒地。
領頭的道士顯然沒想妖精還有如此功力,一揮手,啓動陣勢。
妖精突然覺得眼前金光亂閃,他竟分不清哪裡是人,自成妖以來,妖精一直活的要風得風,他這麼多年從未遇到過什麼道士,現在對他而言更像是挑戰。
司徒悠蘭死了,他獨悲地活着,不如一同去了,想了,妖精絕美的容顏上扯出一絲笑容,那笑如煙花般奪目,幾個道行低的道士竟癡了,這妖真是美啊。
妖精得了空檔,一甩手,陣內飛砂走石,全打向那幾個呆掉的道士,別人他看不見。
領頭的道士見狀不好,忙變了陣法。同時口裡急道:“你聽我說,你的女人還沒死。只要你照我的法子試試就知。再晚就來不急了。”
妖精停下手,走到司徒悠蘭身邊,看着她絕美的眸子緊閉,妖精心口又一疼,張嘴吐出一口血。
“說,怎麼做?如果你騙我,我要殺光天下所有道士。”妖精陰冷的聲音彷彿從地獄裡傳來。
領頭的道士也不由地打了個冷戰。
“你點她百會,尾閭,章門,太陽,啞門五穴。力道輕些。”道士說着雙從懷裡掏
出個瓶子一揚手扔給他。
妖精接過冷冷道:“這五穴都是死穴。”
“你試試,然後喂她一粒藥,你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妖精依言而做,只是喂藥時,司徒悠蘭牙關緊閉,他不忍捏她腮骨,便含了藥,一低頭,用舌頭輕啓司徒悠蘭貝齒,將藥送了進去。
領頭的道士看着妖精的行爲,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受人之託如此做,到底對不對。
他只聽人傳說他濟世救人的事蹟,倒沒有一絲惡跡。可是他今天晚上殺人時,彷彿入了魔,還是心軟不得。
妖精眼中帶着無限希翼地盯着司徒悠蘭,半晌沒反應。
他猛地轉頭,盯着道士道:“你何苦還來騙我?”
道士也一愣,然後想起什麼樣,從懷裡掏出一個符,一揚手,等平平地落在了司徒悠蘭身上,沾衣即燃。
符盡,妖精呆呆地看着司徒悠蘭,他發現她臉上有了一絲紅,他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握上了她的手腕,雖微弱,然她有了一絲生氣。
妖精起身:“說吧,只要能救她,你要我怎麼做?”
他知道,道士們在司徒悠蘭身上下的東西,他不懂。所以,無論要他做什麼,他都會,甚至用自己的命去換。
“你跟我們走,那個蛇妖也一起。”道士道。
“想要我的命,我給,只是筱雨頭一次下山並未做過惡事。你們放過她。我還需要她來照顧我老婆。”筱雨道。
道士嘆了口氣:“沒得商量,我們不會留下她,到時候她會因救你而殺人。”
“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們?殺掉?”妖精平靜地問。
他已經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能量正在流失,他可能馬上要變回原型了。
他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地上昏迷的司徒悠蘭,口裡喃喃道了聲老婆,我愛你。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跟我們回去便是了。如果祖師開恩,也許……”道士剩下的話沒說。
“你們能不能洗掉她的記憶,讓她忘了我。”妖精企求的眼神讓道士心一軟,他又有點動搖了,自己做的真的對嗎?
“也許讓她忘記你是一件好事。”道士若有所思道。
“如果我不能回來,就讓她忘了我吧。”妖精說完,摔倒,原來世上真是一物剋一物,他從未想過,他一直以爲自己能保護她,自己有能力保護她,能給她想要的,卻從未想到有一天因爲自己而連累她。
妖精漸漸迷失了意識,在他失去意識前,他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其中一人道:“我說他的本事那麼大,原來是妖啊。”
“除了他,我們的事情就有希望了。”另一個道。
妖精終於昏了過去。
道士有些奇怪地道:“如此強的符砂,竟未讓他變回原形,真是奇怪。”
“你們辦的不錯,把他交給我們吧。”後出現的一個男人道。
“這,請恕貧道難從命。我們受了師命,回去得覆命,不敢擅自主張。”
“那她,你們能洗掉記憶嗎?”一個指着司徒悠蘭道。
道士點點頭:“我們
試試,能封多久看造化吧。”
司徒悠蘭醒來,看着牀上的黃色縵帳有些失神,她記得昨天晚上她好象不是睡在這裡,那牀縵好象是紫色的。只是頭有些悶痛。她揉了揉額頭,聽到屋子裡有人輕輕地走動聲。
她撩開縵子看到一個小姑娘,宮裝打扮。
“王妃,您醒了?”小姑娘上前替她掛來縵子。然後又拿來一套黃色的衣裙。
“你是誰?”司徒悠蘭問。
“我叫香兒。我是您的宮女。”她回答道。
自己怎麼會一點印象沒有?
“綠兒呢?”司徒悠蘭問道。
“奴婢不知道綠兒這個人,奴婢是昨天晚上纔來服侍王妃您的。”香兒回答道。
司徒悠蘭坐起來,她理了理頭緒,雖頭疼,但她記得自己是穿越來的,還記得有綠兒,好象她們是來嘯王府替司徒家完成任務的。
她記得她懷了孩子,只是又被龍嘯天打掉了,他說孩子不是他的。
只是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是誰呢?司徒悠蘭頭痛了起來。好象是個女的,是龍嘯天的妃子。
這件事情發生多久了?司徒悠蘭意識裡好象能有一段時間了,可爲什麼又好象是昨天發生的。
她起身動了動,身體還可以,沒有異樣的感覺。
正想着,屋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貴氣十足,帥氣無敵。
“愛妃,身體好些了嗎?”
“龍嘯天,你還敢來看我?”司徒悠蘭氣哼哼地道。
龍嘯天臉上有些驚詫,他停了腳步,細細觀察她,小心地道:“我爲什麼不能來?”
“你竟然說孩子不是我們的。除了你還能有誰,你說。”司徒悠蘭指着他道。
看着司徒悠蘭真的很生氣的樣子,龍嘯天笑了。只是他仍小心試探:“愛妃,我錯了,孩子我們還會再有。那時候是你身體不好,不能承受這個孩子。”
“身體不好?”司徒悠蘭想起自己好象心臟有問題:“你爲何不直接告訴我?還說些別的?”
“我怕你不同意,硬是堅持要將孩子生下來,那樣你的生命會有危險。”龍嘯天耐心地解釋道。
司徒悠蘭看着他想了想:“你說孩子我們還會再有,我不是有心臟病嗎?再有不是還是有危險?”
“你到底在懷疑什麼?現在你的心疾好了許多,再懷孩子應該沒問題的。”
“怎麼會好了呢?”
“我有御醫,所以不用怕啊。”
“我記得你有個妃子。”司徒悠蘭想了想,就是想不起名字。
“是顏海棠,她說假話讓你傷心,所以我把她殺了。”龍嘯天道。
司徒悠蘭看着他:“因爲這個你就殺人?”
“你不記得了嗎?她要陷害我造反,所以被我祭了旗。”龍嘯天邊說邊看着司徒悠蘭的反應。
“你的妃子怎麼會陷害你?”
“她因爲想做皇后,所以奉命來陷害我。”龍嘯天淡淡地道。
司徒悠蘭搖搖頭:“我只記得她來告訴我,是你下藥,將孩子打掉,別的事情我怎麼不記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