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扯過一箇中年男子問:“你們往哪去?”
“前面有人發銀子。別扯我。”說着掙開了綠兒的手。
看來此路行不通了,侍劍跑過來,指揮轎伕調頭,轎子原地調頭,以後爲前,因爲倒着行,司徒悠蘭覺得自己有點暈,不過,遇到這種情況,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行到了另一條路,路上與剛纔的狀況有些天壤之別,很冷清。綠兒說這條路有點繞遠,不過,肯定比走剛纔那條堵路先到家。
司徒悠蘭這會肚子好受些了,也沒什麼意見,只要到家就好,她有點後悔今天這麼魯莽的出來了,要是有什麼事情後悔是來不及的。
正想着突然聽到侍劍急急的聲音:“保護王妃。”
然後就聽到了打鬥聲。
司徒悠蘭剛要撩簾往外看,結果翠綠兒在簾外喊:“小姐,快伏下身子。”然後聽到她喊:“你們是什麼人,連王妃都敢行刺。”
行刺?司徒悠蘭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收縮。但整個人頭腦還清醒,便身體放得很低。
耳聽得外面亂七八糟的打鬥呼喝聲,奇怪的是司徒悠蘭竟然平靜下來,她在想,有人將另一條路堵死,又在這條路上設下埋伏,這麼大的手筆,倒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難道是司徒府報復?
可是司徒雲飛說她是司徒宇的親生女兒,不管怎樣,結束親生女兒的性命不用如此大動干戈,驚天動地吧。
可是除了他們又會是誰?跟嘯王府有仇的人,報復在她身上?自己真是流年不利,穿越也就穿越了,爲什麼攤上個間諜的身份,而且身體還不好。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小,最後停了,司徒悠蘭慢慢坐直身子,喊了聲綠兒,綠兒沒回答,轎子前面的擋簾突然被人揭開,司徒悠蘭心裡一驚正不知該做何反應。
卻聽到熟悉的聲音道:“美人,莫怕。”
果然撩開簾子的是妖精。
“你怎麼在這裡?”司徒悠蘭道。
“我應該在美人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出現。”妖精表情倒是輕鬆的。
司徒悠蘭下了轎子,看見顏海棠和春兒也下了轎子奔自己跑過來。
“王妃,您還好吧。”顏海棠和春兒異口同聲問道。
“王妃,賊人跑了。”福祥和侍劍過來回話。
司徒悠蘭想了想:“那我方有沒有人員傷到?”
“有幾個侍衛受了小傷,但不礙事,多虧蕭越先生及時趕到。”侍劍答道。
“有沒有什麼線索?”
“回王妃,賊人很狡猾,外貌無奇,裝扮似普通人,如果不是侍劍發現有異,我們恐怕要有大的損失了。”福祥低頭回答道。
是啊,普通人最難辦。
司徒悠蘭也不知該處理這樣的事情,看着衆人都在等她說話,便道:“福祥,我們是先回府,還是先去報案?”
“王妃,讓侍劍護送您回府,我去安排報案事誼,但要官府查出事實真相,恐怕不太容易。”福
詳道。
“你先安排吧,等王爺回府就好了,對了,府內的護守是不是也要加些人手?”
福祥點頭,表示贊同。
“我送你回去。”妖精道。
司徒悠蘭點頭同意,有妖精在,她就安心了。可是他怎麼送?這樣走在大街上,司徒悠蘭怕因他又會引起另一場騷亂。
妖精打了個手勢,從旁邊轉角處行過一輛帶廂的馬車,停在他面前,妖精上去,讓轎子走在他前面,他的馬車緩緩地跟後面。
司徒悠蘭坐在轎子裡還在想,妖精不是應該準備與宋小姐的嫁娶事宜嗎?剛纔怎麼恰好趕到?難道他一直跟在自己後面?
終於到了嘯王府,司徒悠蘭鬆了口氣,暗想以後沒事千萬不能隨便出來,還真是危險。
妖精下了馬車,走到司徒悠蘭面前:“藥要按時吃。如果覺得肚子不舒服,不用害怕,那是正常藥的反應。可以繼續服用。”
司徒悠蘭答應了一聲,看妖精要走了,脫口而道:“你要準備結婚事宜,需要幫忙就說話。讓我們也沾點喜氣。”
妖精看着司徒悠蘭,紫色的眸子變了又變,臉上的表情竟是有些生氣,司徒悠蘭想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妖精幾乎咬着牙道:“誰說我要結婚了?”
司徒悠蘭一愣:“你不是要買下宋小姐的花?”
“我只想跟宋小姐說句話。”妖精道。
“可是你這麼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蕭越神醫快要和宋小姐成親了。”司徒悠蘭喃喃道。
妖精突然笑了,貼近司徒悠蘭耳邊道:“你能生氣我很開心。”
“你想和宋小姐說句話,就是這樣?”司徒悠蘭看着已經迴避到很遠地方的侍衛和丫環,問妖精。
“嗯。”妖精答道,然後一雙紫眸定定地看着司徒悠蘭,不知是看她反應還是等她的發問。
司徒悠蘭真的不好意思問那是句什麼話,便搖搖頭。
妖精踏上馬車走了。
回到樓玉閣的司徒悠蘭躺在牀上,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後怕,她希望龍嘯天快點回爲,她從來沒有如此想見龍嘯天過。
她知道他會有辦法,綠兒的母親,還有殷家人的問題他都幫忙解決,好象只要她說,他便會做。同妖精一樣。
正想着,綠兒進來說顏海棠求見。
司徒悠蘭起來,喝了口茶,顏海棠被領了進來。
“王妃,真是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海棠想的不周,如果您要是出點什麼問題,我怎麼對得起嘯哥哥,也辜負了他的信任,他讓我照顧你,我竟然……”說着清脆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司徒悠蘭沉思了一下道:“海棠,今天的事情怎麼會怪你,你也有提醒我,擔心我的安全不讓我去,但我還是喜歡看熱鬧,纔出了這些事,等王爺回來我會跟他們說,你做的很好。”
顏海棠擡眼看了看司徒悠蘭,以帕試淚:“王妃心地善良,看來嘯哥哥是有福之人,有你照顧他,,便是
離開我就是放心了。”
“離開?你去哪裡?”
“隨便去哪裡,我說過,我放心的。”顏海棠一張臉因哀傷更添了幾份楚楚神態。
司徒悠蘭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便道:“一切都等王爺回來再決定吧。現在就是你走我也不會同意,龍嘯天會認爲我趕走了你,你可是他曾經的妻。”
顏海棠倒一笑:“我會等他回來再走,你現在身體要緊,我還得照顧你呢。”
司徒悠蘭心裡嘆了口氣,這個顏海棠她有點搞不懂了,按理說她不應如此謙卑的,她如此謙卑不就是要留下嗎?現在爲何又要走?是在試探自己嗎?
顏海棠看出了司徒悠蘭眼中的疑惑和疲憊,便不再說什麼告辭了。
綠兒進來,又報福管家有事求見,司徒悠蘭揉了揉額頭,打起精神。
福祥走進來,一施禮:“王妃,今天之事還請王妃恕罪,春兒是王妃屋裡的人,福祥應先稟明王妃再行事的,但福祥發誓,我和春兒之前並無私情,只是今天我上臺纔算挑明。”
司徒悠蘭一笑:“看到你們在一起,我覺得很登對,歡喜還來不有,何來怪罪之說?這是喜事,應慶賀纔是,等王爺回府,我讓他給你準備聘禮,你看可好?”
福祥清澈的眸子流露出了些許感動:“王妃,你宅心仁厚,福祥來只是提醒王妃小心府裡的人。”
“府裡的人?”王妃反問道。
“福祥不敢亂說,只是王妃在王爺回府之前,切不可再出府,只要在府內,一切都交給福祥控制。”
“謝謝你,福管家,府內之事還勞你多費心,王爺回來之後我會跟他說的。”
福祥看出司徒悠蘭很疲憊,便不言其它告辭了,福祥走後,司徒悠蘭思索着福祥的話,他知道些什麼?府裡的人又指誰?
司徒悠蘭一覺睡到點燈時分,廚房人一直在等着吩咐,司徒悠蘭懶懶地沒有胃口,只吃了點清粥和鹹瓜條。
綠兒和春兒見了有些着急,但看着神情倦怠的司徒悠蘭,想想沒有開口,只是燃上了安神的甜香,輕輕退出帶上了房門。
司徒悠蘭起身,在屋地上慢慢踱着,無意識地瞧瞧這兒,瞧瞧那兒,走到窗前,終於站定,手撫着窗插,人已癡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早餐時間,顏海棠和藍茹端着自制的茉莉花蕊千絲餅來看司徒悠蘭,顏海棠款款落座後,紅脣兒一抿:“王妃,這是我做的,您嚐嚐。”
顏海棠的聲音很柔美,她天生帶着依賴別人的樣子,就這樣跟司徒悠蘭說話,司徒悠蘭覺得自己應該保護她,不要傷了她。
司徒悠蘭看着眼前這個小鳥般的女人,輕嘆了口氣,她看着她便已心軟,真不知龍嘯天該如何安排她。
司徒悠蘭伸手撿了塊餅放入口中,餅甜絲絲的,又帶着茉莉香,不由地又撿了一塊吃了。
“王妃,春兒如果出閣,您屋子裡就缺了個丫環,要是您不嫌棄,就讓藍茹服侍您吧。”顏海棠看着身邊的藍茹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