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真的就是我的劫,我卻不信命,可能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裡,只是我認了。”龍嘯天挑挑眉毛下了戰書。
這樣的一場爭鬥,到底什麼是贏什麼又是輸?
被咬破了嘴脣後,龍嘯天似乎上了癮,較了勁,每天都要在司徒悠蘭的房裡呆上好久,和她說些國家大事,也不管她愛不愛聽,他只是說着,有時會說些對未來的設想。
司徒悠蘭聽着,長着見識。只是她每晚仍在催眠自己,那團紫霧漸漸薄了……
轉眼間,這樣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半個月。
司徒悠蘭有些感激龍嘯天了。感激他的隱忍與尊重。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認真的了,他在等和她的一生一世,所以,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只是序曲,他有着足夠的耐心等着開幕,等着好戲真正開演。
而對自己,卻是有些煎熬,她不知道自己一直固執地在等什麼,或者說是等誰?那團紫霧,那雙紫眸?還是等着自己的心門噠地一聲開了鎖?
禮官選的吉日過了,國中開始有流言,不立後,是不詳之兆。
當龍嘯天講給司徒悠蘭聽的時候,司徒悠蘭有剎那的動搖,她這些天一直感動着,只是心裡面至始至終都有個結。所以她才微笑地面對他,要他再給些時間。
龍嘯天仍是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狀。
她如一個美麗的小鳥,但皇宮卻是一個結實的鳥籠,她能逃得掉嗎?
這一天,龍嘯天喝了酒,醉眼惺忪地走進來,香兒忙倒茶。
“自從你走後,我就再沒碰過別的女人,直到現在,今晚我不走了。”龍嘯天說着,將茶杯摔到地上,然後向司徒悠蘭撲來。
司徒悠蘭愣在當場,喃喃地問道:“自從我走後?我什麼時候走的?走去哪裡?和誰走的?”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龍嘯天身體止住:“我差點忘了……你會……攝魂。不過,我不給你機會。”他笑着,又撲了上來。
“機會?是讓我知道真相的機會嗎?”司徒悠蘭繼續問道。
“真相便是我愛你。爲你我可以拋棄一切。”龍嘯天醉眼迷離,如惹了桃花,竟蘊出無限粉色。
司徒悠蘭嫣然一笑:“皇上應該是有些困了,讓我給你按摩按摩如何?”
司徒悠蘭美眸流轉,猶如九天下凡的仙子般,絕美脫俗。一舉手一擡足,似蘊了無限誘、惑。
龍嘯天看着,不由自主地點頭,腳步邁身牀,眼看就要就位,他突然驚醒狀的看着司徒悠蘭:“朕喝多了,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踉踉蹌蹌地到了外面,被人攙着走了。
他怕她。
事實上他怕是攝魂術吧。
司徒悠蘭嘴角的笑容隱了,眼神冷了下來。她告訴自己,要淡定,鎮定,趁着他還沒吃掉自己,查清真相。不管真相如何,那是給自己的交待,也是自己最後的藉口了。
第二天,龍嘯天果然又來了,他沒提昨晚的事情,司徒悠蘭也不提。
“如不立後,大臣會逼我選妃。”龍嘯天看着司徒悠蘭道。
“可是,你纔是皇上不是嗎?”
“可是,他們會引經據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還拿出祖訓,成天的在你耳邊喋喋不休。”龍嘯天不耐煩地道。
“那你就選妃吧,我不介意。”司徒悠蘭說着,她倒是真不介意。
龍嘯天眸子冷了下去:“你不介意,是嗎?那就是說你不在意我,一點點的在意都沒有嗎?”
司徒悠蘭起身,望着窗外的景像,這龍月國原來沒有冬天:“你何苦逼我,逼一個失憶的人,我怕我現在做出決定,在我清醒時會後悔,所以我才慎重又慎重。這樣是對我們負責,你應該明白的。”
龍嘯天來到她身後,輕輕環住她,下頜抵着她的香肩:“你這樣說,我心裡會好受些。”
司徒悠蘭弱弱地笑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着,兩個人較着勁,司徒悠蘭夢中的紫霧幻化出人形。很熟悉很溫暖的身形,司徒悠蘭更堅絕了自己的堅持。
皇上登基轉眼已六個月,他仍固執着,不選妃,不立後,大臣頗有微詞。
這一天,司徒宇來見司徒悠蘭。
司徒悠蘭客氣地接待。
“女兒,皇上立後,你怎麼會一推再推呢?”司徒宇好脾氣地問她。
“我現在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想找回來再說。”司徒悠蘭實話實說道。
“那要是終生恢復不了,你難道想誤了皇上,誤天龍月國嗎?”
“快有眉目了,我想很快就能恢復。”司徒悠蘭道。
司徒宇臉上變了顏色:“你怎麼知道很快就能恢復?”
司徒悠蘭笑着搖搖頭:“沒法回答,只是感覺。”
司徒宇不再說話,好象在思索什麼,然後不再勸她,告退了。
司徒悠蘭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反應有點奇怪呀,怎麼覺得有些恐慌?
司徒悠蘭伸個懶腰,最近越發懶了,這感覺很熟悉,如果不是看自己仍是這麼細的腰身,她還真以爲又懷上了呢,不過月事這六個月到也沒來。可能是失憶弄得內分泌失調了吧。
香兒和司徒悠蘭已經很熟了。司徒悠蘭這幾個月來想見的熟人一個也沒見到,時常鬱悶,倒是香兒乖巧懂事,給她解了不少。
“皇妃,還要把小寶接來嗎?”香兒收拾完過來問她。
司徒悠蘭點頭。
這幾個月來,每天逗小寶是必修功課,對司徒悠蘭來講,這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只是他有時會看着她,然後很清楚地道:“我要姐姐。”
司徒悠蘭感慨小孩子話說的越發利落的同時,也苦惱他的執著。
正想着,小孩子奶聲奶氣地叫喊道:“衝啊……”然後他衝了進來,過門檻的時候直接摔倒,司徒悠蘭微笑地看着他,這是他每日最愛做的事情:假摔。他摔的不亦樂乎。
然後起身,拍拍手,又衝向司徒悠蘭。然後她接住他,他便咯咯笑的口水直流。
司徒悠蘭總是趁機偷襲他粉嫩粉嫩的小臉兒。
他偶爾也會偷襲她的。
“我要姐姐。”他又來了。
司
徒悠蘭苦笑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姐姐。”
“我要姐姐。”他又聽不懂,只是重複強調他的想法。
“香兒,他跟別人也要姐姐嗎?”司徒悠蘭好奇地問。
“皇妃,奴婢替您問過,他只是看見您纔要姐姐。”香兒笑着道。
司徒悠蘭無語了,難道她把他姐姐藏起來了?可是龍嘯天也說不知道的嘛。
小孩子爬上牀,然後道:“姐姐。”他比畫着。然後自己躺下,然後又招手讓司徒悠蘭過去,司徒悠蘭依言,他讓司徒悠蘭躺在他的另一面,拍着空着的一面道:“姐姐。”
他表達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他們三個人曾經同時躺在一張牀上。
“哦,原來你指的是綠兒呀,這麼執著,過些日子我帶你去找她。”司徒悠蘭笑着道。
小孩子聽明白了,高興地爬下牀。
五天後,龍嘯天大清早的就來到她房裡,後面跟着一個御醫樣的男人。
“愛妃,司徒相爺說你的情況好了些,我特意打來御醫,讓他瞧瞧,看有沒有辦法幫你一下。”龍嘯天道。
司徒悠蘭看了眼他身後,這個御醫長的倒是仙風道骨,說是世外高人她都信,看樣子他會有辦法的。
御醫過來見過禮,然後開始診查她的狀況。
他號着他的脈,眉頭皺了起來。轉身看看龍嘯天,臉上神情頗覆雜。
“我沒有恢復的希望了?”司徒悠蘭小心翼翼地問。
龍嘯天也慌了神,看了眼御醫,御醫搖搖頭,站起身走到外屋。
龍嘯天跟了過去,着了房門,司徒悠蘭小心翼翼貼着門,香兒好奇地看着她。
他們好象在說話,只是聽不清,司徒悠蘭拿起桌上的水杯扣在門上,再聽,隱約:“幸虧我沒魯莽。”
“看脈像有六個多月了。”
“怎麼可能。她還如此瘦弱。難道是……”
“應該是。我先畫道符,沖水後你讓她服下。”
“那妖胎能化掉嗎?”
“先服下,然後我再想辦法。”
司徒悠蘭抑制狂跳的心臟,跳回牀上,示意香兒不要出聲。
什麼妖胎,六個多月,說的不是自己吧。司徒悠蘭摸摸肚子,什麼感覺都沒有,那胎在哪兒呢?
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是在入皇宮之前做的胎兒了。怎麼可能是妖?不是龍嘯天的?可是,自己不是答應留下來了嘛,怎麼可能還有別人?自己會和妖有什麼關係?那團紫霧?那雙紫眸?司徒悠蘭的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正想着,龍嘯天和御醫又走了進來。
龍嘯天坐到司徒悠蘭跟前:“御醫說,沒什麼大問題,吃兩副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什麼藥?說來聽聽,我也懂一些醫理。”司徒悠蘭淡淡道。
御醫一愣,然後道:“這是藥方,您可以過目。”
司徒悠蘭接過一看:赤芍3錢川芎3錢桃仁9錢(研泥)紅棗7個(去核)紅花9錢老蔥3根(切碎)鮮姜9錢(切碎)麝香0.15錢(絹包)。
“看來這是通竅活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