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思考着,半晌無語,然後道:“應該不是他。如果他有什麼動作,當初就不會讓我帶你走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也許想法也不一樣了。”司徒悠蘭道。
“他知道我的本事,應該不會跟我做對。”妖精淡淡道。
“我認識這幾個人你也都知道的,你分析好啦。”司徒悠蘭起身穿衣服。
“老婆,是不是有人偷偷喜歡你,想把你綁走?”妖精撅着嘴道。
“我又不是人民幣,人見人愛!”司徒悠蘭嘴裡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後就不理他。
“人民幣是什麼?”
“銀子。”
“我比較喜歡金子。”妖精正經地道。
穿好衣服的司徒悠蘭未梳洗便開門往外跑,妖精緊緊跟在後面小聲道:“老婆,你頭髮好亂。”
“我去看看翠兒。”
司徒悠蘭敲門,筱雨打着哈欠開了門。
翠兒此時已醒了。看見司徒悠蘭來時,她微弱地笑了:“悠蘭,謝謝你。”
司徒悠蘭坐在她身邊,仔仔細細地看,臉色紅潤很多:“我們之間應該不用說謝的吧。”
翠兒點頭。
“昨天夜裡你是被黑衣人傷的嗎?”司徒悠蘭問。
翠兒頷首:“他們什麼也沒說,直接上來便砍。”
“你心裡有懷疑對象嗎?”
“沒有,我想不到。我們剛進城沒多久,黑衣人便準備充分,顯然知道內情。應該是嘯王王爺身邊的人。只是爲什麼要我們的命?難道是他們想做什麼怕我們妨礙?”翠兒分析道。
司徒悠蘭暗暗佩服她的聰明,病成這樣,頭腦一絲不亂。
身後的妖精暗暗地點頭,她想的和他不謀而合,只是他有了進一步的想法。
“師傅,我這傷會不會留疤?”翠兒的臉微紅的問她,到底是女孩子,無生命危險便想到美了。
妖精搖搖頭:“有師傅在,想留疤都不可能。”
翠兒笑了。
中午時分,殷逸凡回來將衆人接到皇宮。
皇宮沒有想象的大,紅牆綠瓦,宮柳生姿,來往宮婢侍衛一派忙碌影像,只城牆上偶爾可見未沖洗淨小塊血跡,提醒着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其實不遠,就在昨天。
龍嘯天在寢宮。
大家進去時,他正在試穿龍袍。
看着氣宇軒昂的龍嘯天,司徒悠蘭想着,沒有人比他更有王者氣勢,俊美如斯的王,歷史上並不多見。
龍嘯天眼中掩飾不住的凌厲和自信,表明他已經開始進入角色了,司徒悠蘭相信他會是個好皇帝,龍月國百姓有福了。
看見衆人,他忙脫掉龍袍,臉柔美起來,一身白衫的他更添了幾分出塵的俊逸。司徒悠蘭看看身邊的妖精,妖精正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嘯嘯,你今天挺好看的。”妖精終於開口。雖然語句不太雅,但可以聽出他是的自內心的。
龍嘯天嘴角抿出好看的弧度:“我一直都承認,你更好看些。”
衆人都笑了。然後落座。看茶。
“嘯嘯,你還想讓我們做什麼?”妖精懶懶地
道。
“我想要你們一直呆在皇宮陪我。”龍嘯天誠懇地道。
妖精搖頭:“我不要,我的莊子雖然沒你的皇宮大,但在那裡妖精自在些。”
“我從來沒看過你不自在,茅屋和皇宮在你眼裡有什麼區別嗎?”龍嘯天道。
司徒悠蘭想,這龍嘯天到是挺了解妖精。
妖精在哪裡都象在家般無羈,他不會在意別人怎麼看他,他只在意他在意的。
“現在有區別,我是有老婆的人了,以後得聽老婆的。”妖精又恢復了許久不見的妖媚樣子。
龍嘯天看了司徒悠蘭一眼,眼中有痛一閃而過:“你要留下嗎?和你的妖精一起。”
司徒悠蘭搖搖頭,在這裡太尷尬了。
“你們都離開我,就讓我一個人留在這冰冷的皇宮。你們太狠心了。”龍嘯天神情黯然地道。
“嘯嘯,要不你別作皇帝了,跟妖精回蕭越莊可好?”妖精提議。
司徒悠蘭看了他一眼,他倒是大方起來了。
龍嘯天搖搖頭:“現在龍月國局勢不穩,我不能爲了自己自在,不管百姓。你們留下來吧,先住一年,待我習慣些,你們再走好不好?”龍嘯天道。
剛纔凌厲和自信的王不見了,只剩下一個有些孤單渴望友誼的男人。其實他也只不過才二十六歲。
司徒悠蘭想這個年紀的現代人大部分剛工作,還稚嫩的很,還有不少在家裡啃老呢。讓他承擔起這麼重的責任,是有些難爲他了。
妖精顯然也有些心軟,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不定。筱雨等人自然是在哪裡都行。
一時間衆人無語。司徒悠蘭也不說話只是看着妖精。
妖精終於開口:“嘯嘯,你說的這麼可憐,妖精都有些難過了。”
龍嘯天熱切地看着他。
“老婆,你說呢?”狡猾的妖精把問題留給了司徒悠蘭,司徒悠蘭心裡想,他到底什麼意思,不怕自己真的答應?不怕龍嘯天舊情不忘?
司徒悠蘭看了一眼他,剛要開口,妖精搶過話頭:“我們要回去成親的,成完親回來陪你好不好?”
龍嘯天扯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笑讓人心酸:“我給你們備些賀禮。”
妖精最是心軟的,看着龍嘯天,他也覺得自己不厚道了,忙道:“要不,嘯嘯,我們多陪你幾天,等你適應了,我們再走?”
龍嘯天點頭,開心。
看着兩個都如孩子般的男人,司徒悠蘭心柔柔地痛了一下。
“皇上,您要的人帶來了。”有人通報。
龍嘯天點頭:“把他帶上來。”
進來的是福祥,一身征服衣污血點點,頭髮有些凌亂,鬍鬚滿面。他進來,並不跪,只是平靜坦然地站着。
“我讓你們來,也是幫我做個決定,我該如何處置他?”龍嘯天道。
“王爺,您不必難心,我叛你在先,又抵死反抗,論罪當誅連九族,但福祥只一身無九族,您就斬了我吧。”福祥說着,眼中有歉意。
“現在你可以說到底爲什麼吧?我待你如親人。”龍嘯天道。
福祥低下頭:“只是我只有一主,當年臥底在您身邊,我就祈盼着,您千萬別造反
,現在一切已成定局,您就給福祥一個痛快吧。”
龍嘯天看着衆人:“你們說呢。”
妖精道:“其實嘯嘯,你自己早已有了主意,不是嗎?”
龍嘯天嘆了口氣:“福祥,你以後繼續跟我吧。你想做什麼官,你說。”
福祥一愣,他顯然沒想到龍嘯天會如此待他。
他嘴脣有些顫抖,半晌低下頭去,喃喃道:“我不配。你還是斬了我吧。”
福祥他無法抹去臥底這幾年在嘯王府裡生活的記憶,龍嘯天曾是那麼的信任他,器重他。
在城上帶兵抵抗之時,他不是沒有動搖過,只是他一直認爲自己是正義的,這個信念支持着他抵抗一天又一天,看着他的人一個又一個地倒在他面前。
“你真的只求死?”龍嘯天的語氣有些冷:“你願意死都不願意爲我做事?”
“不是,罪犯福祥不配。”
“那好吧,來人,拖出去斬了吧。”龍嘯天揮揮手。
“皇上,饒命……”春兒從內室裡跑出來,後面跟着夏秋冬等人。
春兒跪在龍嘯天的面前:“奴婢自知沒有資格,只是斗膽肯求皇上饒他一命,如果賜死,便將春兒一同斬了吧,我們路上好做伴。”
龍嘯天也不吱聲,只是看着福祥的反應。
春兒止不住地磕頭。
福祥終於喊了聲:“春兒……”
春兒聽到他的聲音,站起來,走到福祥面前,突然打了他幾個耳光,然後不住地捶打他的肩膀,最後痛哭失聲。
司徒悠蘭從未見過春兒如此失態,顯然她愛他至深。
福祥終於跪在了龍嘯天的面前:“皇上,如果您不嫌棄,福祥願意做您的轎伕。”
龍嘯天淡淡地道:“轎伕我不缺,大內統領我倒缺一個,就你了吧。”
福祥已說不出話來,春兒站在那裡哭着笑,衆丫環跟着抹眼淚。
司徒悠蘭暗暗讚歎龍嘯天的胸懷。其實她早應該知道,從知道他放手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清楚,這樣的男人胸懷天地。胸中有大愛。
又有人傳司徒宇求見。
龍嘯天看着衆人感嘆道:“從此我便沒了自由了。”
妖精點頭表示同意。
司徒宇進來,司徒悠蘭看着這個瘦弱的軀體,心中感嘆,人不可貌相。
他能精心策劃如此大的事件,甚至連親生女兒都算計在內。他真的是一個爲國爲民的好官嗎?
司徒宇已對龍嘯天行了跪拜大禮:“臣參見皇上。”
“以後,除了朝堂,就不要行禮了。”
“謝皇上,只是綱常倫禮不可廢。”
“你找我什麼事?”
“皇上,你應該自稱朕。”
龍嘯天點頭,有些無奈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明天登基大典,諸禮官已準備完畢,現在請皇上過去演練一遍。”
原來找他彩排。
龍嘯天起身:“相爺,福祥我封他做了大內統領。”
司徒宇點頭。
然後他看着司徒悠蘭道:“女兒,你還在怪爲父嗎?見面都不肯叫我一聲,出了那麼多事,我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