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有族規,老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發生的。”
“可你是她的監護人,也有責任的,你任她對你的感情發展,而不及時制止,終於釀成大禍。”
司徒悠蘭聲音雖然很小,但筱雨肯定是聽見了,她的聽力顯然勝於人類。
筱雨冷冷的聲音傳來:“我不要你假好心。我被收了被砍了,我願意,跟你沒關係。”
妖精冷哼一聲:“把她押下去。晚上行刑。”
有人上來把筱雨押了下去,妖精看着司徒悠蘭道:“我不可以讓你冒險,我輸不起。”說完他走了。
翠兒把司徒悠蘭拉到屋裡:“到底怎麼回事?”
司徒悠蘭簡單講了一下筱雨行刺的過程,省去了變成蛇的那段,也隱瞞了妖精是狐狸精的真相。
幾個人聽完半晌無語。
“其實我覺得她挺可憐的,用火燒有點……”綠兒說道。
想必其它兩個女人也是同感。
“我們不應該讓這種慘事發生。”司徒悠蘭堅決地道。
六雙眼睛盯着她,我們不如這樣這樣?司徒悠蘭說完,三個女人點頭。
不一會兒的功夫,突然東南角出現了濃煙,然後有小童高喊走水了走水了。
翠兒和司徒悠蘭兩個人着急的樣子,司徒悠蘭四處喊人救火,她們走着走着,就接近了關押筱雨的柴房。
門口並沒有人把守,他們好象不怕筱雨會逃掉。
翠兒弄開了鎖,兩人進了屋,筱雨被捆在一個柱子上。看見兩個人進來,眼神裡有不屑:“怎麼?想多折磨折磨我?”
“積些口德吧,你不是能耐嗎?怎麼不逃?”翠兒說着開始解她身上的繩子。筱雨顯然也明白兩人的意圖,但口氣仍然很兇地道:“沒用的,這種繩子你們是解不開的。”
怪不得她跑不掉。
“翠兒,試刀子。”司徒悠蘭提醒,不時往門外看情況。
翠兒從懷裡掏出刀子,根本沒用,只是越動越緊,筱雨臉上現出痛苦之色。
看着沒用,司徒悠蘭也着急起來:“要不把木頭砍斷。”
“大小姐,你當我是關公呀?”翠兒看着司徒悠蘭哭笑不得的說道。
原來他們也讀三國呀。不過,倒真的是關公來纔有用啊。
司徒悠蘭在地上急着直轉圈。
“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沒用。筱雨,你會縮骨嗎?”司徒悠蘭抱着希望問。
筱雨搖搖頭:“沒用的,這是龍筋,我縮它也縮。算了,你們走吧。這是我的劫,我做我便認。”
翠兒聽到龍筋皺皺眉。顯然她不大相信。
看着筱雨倔強的表情,司徒悠蘭有些心疼:“我去給你求情,我不會要他殺你。”
筱雨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司徒悠蘭看了看翠兒,兩個人往外走。
突然身後傳來輕輕地一聲對不起。司徒悠蘭更加堅定救她的心。
剛出門口,就看見妖精和幾個小童正在等着她們,顯然她們被發現了。
“老公。”司徒悠蘭跑到妖精跟前:“筱雨,她知錯了,你就放過她吧。”
“那以後再有人犯錯我該怎麼做?”妖精的表情並不好看。
“以後有人犯錯你交官呀。”司徒悠蘭小心提醒他,他是狐狸,她是蛇,剩下的是人類,不是嗎?
妖精嘆了口氣:“老婆,我無能爲力。我們回家。”說着,他摟着司徒悠蘭走了。
翠兒在身後嘆了口氣。
“可是你養了她很多年了吧,一點感情也沒有?”司徒悠蘭繼續努力着。
“二百五十年另三個月。”妖精道。
“什麼?”
“我養了她這麼久,她卻要殺死我愛的女人。”妖精仍帶着怒氣道。
“誰能決定這件事情?”司徒悠蘭仍不死心。
“老婆,我是要保護你,怎麼好象妖精成了惡人一樣。”妖精站住了腳,略帶着無奈道。
“我知道,我全知道,可是你聽我說,這種事情不用如此極端的。”
“你忘了她如何對你?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妖精帶着後怕的將司徒悠蘭摟在懷裡。
妖精想起那條巨蛇不由的抖了一下,是挺可怕。
“那她有沒有傷過別人?”
妖精搖頭。
“那老公,我求你放了她。老公,隨你提條件。”司徒悠蘭開始用美人計。
妖精眼中閃過一絲狡邪的光,他搖了搖頭:“你先回屋,你們剛纔放火燒壞的東西我去看看能不能修得上,晚上行刑時我派人來接你。”說完也不等司徒悠蘭的反應,調頭就走了。
旁邊的靈童笑着道:“夫人,請回房休息吧。”
怎麼?妖精要軟禁自己?這個妖精怎麼這樣?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善良的妖精嗎?養了二百多年的一根草也會有感情的呀。他怎麼如此狠心,這是人與妖的區別嗎?
自己相信那個筱雨不會再作傻事的。可是怎麼辦呢?司徒悠蘭邊走邊想,直到靈童將她送回房間。
司徒悠蘭仔細看了眼靈童的嘴脣,看不出來一點痕跡。
靈童又舔了一下道:“夫人,我在門外,有事叫我。”
果真被軟禁了。司徒悠蘭坐在牀上,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只是心裡對妖精有些看法了。
焦慮的時候,時間過的很慢,但終於也到了晚上。
靈童帶着司徒悠蘭來到院子西北角一座石臺上,筱雨已在上面了,她身下堆上了木頭。
臺下站滿了人,只見妖精坐在一邊,他看見司徒悠蘭,笑着招招手。
司徒悠蘭走了過去。
“老婆,來,坐我身邊。”妖精笑着道。
只是現在看他的笑臉,司徒悠蘭覺得他有些可怕了。要殺人了,他還能笑得這樣輕鬆?
司徒悠蘭硬扯出一個微笑,坐在了妖精的身邊,她看着臺上的筱雨,筱雨倒是神態還算自若,她看着妖精,只靜靜的看着,眼中無喜亦無憂。
翠兒等人坐在司徒悠蘭後面,妖精會請她們來,那等筱雨變成蛇的時候,她們不是會懷疑嗎?
終於到了時間了,妖精起身道:“筱雨姑娘,你可知罪?”
筱雨點點頭。
“你刺殺司徒悠蘭,讓你受火刑,你可願意?”妖精緩緩道。
筱雨仍是點頭。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開始行刑。”妖精一揮手。
“慢着。”司徒悠蘭起身。
妖精停了下來,看着她:“老婆,你還有何話要說?”
“我想替筱雨姑娘求情,我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願意替她受刑。”司徒悠蘭咬牙道。
司徒悠蘭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她還是無法把筱雨看成蛇,她看她還是一個小姑娘。而且她也在賭,賭妖精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受傷害。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只有妖精眼中有笑意閃過。
臺上的筱雨驚呆了:“不要,是我錯了。我錯我承擔。”最後她的聲音幾乎是嘶喊。
天上突然劃過兩道閃電,然後起了狂風。
妖精也笑了,司徒悠蘭見狀迷糊了。
妖精揮了揮手,筱雨的龍筋隨着竟自動開了。
筱雨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繩子,然後一臉驚喜,她跳下臺來,走到司徒悠蘭面前:“嫂子,你救了我,以後筱雨的命便是你的了。”
“怎麼回事?”司徒悠蘭不明白。
妖精走過來道:“老婆,你的誠心和筱雨的悔意,感動了上天,所以老天示警。”
“你早知道會這樣的?是嗎?”司徒悠蘭看着妖精一臉的篤定問道。
妖精點點頭。
司徒悠蘭有些生氣。他不告訴自己,讓自己空着急。
妖精摟過司徒悠蘭輕輕哄道:“我知道你會生我氣,會認爲我冷血,但如果提前排練,沒有震憾,起不到效果的。”
“什麼效果?你說的不算嗎?你說放就可以放過她的”
“如果你事先知情,會演如此真嗎?那筱雨會誠意誠心嗎?”
“可是我感覺自己有點象傻子,如果我不出面,你真打算處置筱雨嗎?”司徒悠蘭問道。
妖精沒答言。
旁邊的筱雨神情暗了暗。但是她很快恢復開心的模樣。真心叩謝妖精和司徒悠蘭,因皆大歡喜,妖精吩咐莊衆開始備宴。
妖精照搬司徒悠蘭的party樣版,將桌子搬在外面,然後燃上了篝火。
司徒悠蘭還因妖精剛纔的愚弄而生氣,妖精看出來,便在她耳邊輕輕道:“老婆,我錯了,晚上罰我吧。”
司徒悠蘭沒說話。
“老婆,要不你罰我兩天不……好不好?”妖精眨着一雙美目誘、惑着司徒悠蘭。
“不什麼?”司徒悠蘭語調暖昧道。
“不吃飯。”妖精討好地笑着。
兩天不吃飯不可能,晚宴後,妖精被罰睡地上。他自己選擇的,在兩天不進行牀上運動和睡地上之間,他選了後者。
倒是司徒悠蘭在寬蕩蕩的大牀上,覺得有些冷,自己也跑到了地上,貂裘地板剛換上的,又幹淨又保暖。
妖精摟着司徒悠蘭,一臉幸福狀。
婚禮倒數第三天。
一大早,筱雨就來找司徒悠蘭。
看着筱雨欲語還休的樣子,司徒悠蘭將妖精推了出去。
“現在說吧。”司徒悠蘭笑着道。
筱雨拉起司徒悠蘭的手,臉紅了:“嫂子,你怎麼會對我這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