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悠蘭接過那張紙,上面是小篆樣的文字,她不認識。這是現在通用的文字,不象啊,她說的書也都是普通繁體字呀。
司徒悠蘭略一沉吟:“海棠好漂亮的字,我有些近視看不清,你給我念唸吧。”
顏海棠道:“進士?科考的進士?”
“就是視力不太好的意思。”
“視力?哦……是說眼神的意思吧?”
司徒悠蘭點頭,早知道和她解釋這麼多還不如直接告訴她自己不識那種字呢。
顏海棠道:“好,兩個丫頭怎麼說也是偏房裡的,不能破例,這樣每人賞賜嫁衣一套和紋銀二十兩,多開一年工錢您看怎麼樣?”
司徒悠蘭點頭。
“我看了王爺娶親的禮單,按禮,袁府和李府都得一千兩銀子,您看行嗎?”
“王爺的俸祿是多少?”司徒悠蘭突然想起來問顏海棠道。
“現在的我不清楚,五年前是每年千石糧食,黃金五千兩,白銀十萬兩,另外王爺還有封地,租金所得不用交稅,都歸王爺自己支配。”顏海棠娓娓道來。
看樣子王爺挺有錢,司徒悠蘭在心裡想。
“每家一千兩,王妃您看行嗎?”
“既然有禮單,那就可以了。”司徒悠蘭道。
顏海棠又道:“王妃,府中近來多了些兵卒,晚上住宿與先前的侍衛擠在一起,下人房有些不夠用,現在有的兩人一張牀,不如將紫玉苑開了,讓他們住在裡面可好?
“看來你已研究過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福管家知道嗎?”司徒悠蘭道。
“我跟他談了,他也覺得這個意思好。”顏海棠利落地道。
司徒悠蘭表示滿意。
看着走遠的顏海棠,綠兒又要說話,被司徒悠蘭一個眼色攔下了。
晚上司徒悠蘭將就寢的時候覺得缺點什麼,想想,缺的是龍嘯天,每天晚上他都在,不覺得,現在少了他覺得一下子屋子有點大了。
不過也清靜,免得擔心他半夜跳上牀。
朦朧中又來到那片獰獵的林子,自己仍在小溪裡玩水,夢中的司徒悠蘭知道馬上大灰熊要出現了,可是眼前的魚彷彿有很大的魅力,自己就是不想移開腳步,果然一聲熊吼地動天搖,大灰熊如期出現,這回司徒悠蘭纔想起來跑,有侍衛保護,有綠兒催促一如那天的情景,司徒悠蘭拼命的跑,綠兒揹着她摔倒在地,眼見着灰熊的大掌落下的一瞬間,妖精如期出現和灰熊戰到一起,本來應該佔上風的妖精爲何鬥鬥的沒了力氣,結果灰熊一掌下去,妖精象斷了線的木偶,跌落在地,再也動彈不得,血觸目驚心……
“啊……妖精。”司徒悠蘭哭喊出聲,人也醒了過來,眼角好象有淚,司徒悠蘭用被角試了試,
“小姐!”綠兒在外面拍門,本來綠兒要陪司徒悠蘭睡覺,但司徒悠蘭沒讓,這會兒又做了惡夢,但司徒悠蘭更想自己靜靜,便道:“綠兒,沒事,我做了個夢,你回去休息吧。”
“不如讓綠兒進來陪你吧,小姐。”綠兒仍是不放心,在外面輕輕道。
“真的
不用,沒事了,我喝點水一會兒就睡了。”
“好吧,小姐,有事兒您就喊綠兒。”綠兒說着打了個哈欠又回隔壁睡了。
司徒悠蘭拍拍仍狂跳的心臟,下地倒了口水,喝了,還在想自己怎麼會做這些的夢,最近惡夢不斷,是自己壓力大還是精神焦慮了?
司徒悠蘭正想着,又聽到屋頂輕響,然後窗櫺輕輕響了兩聲。
“誰在那裡?”司徒悠蘭低聲道。
“美人,是我。”妖精的聲音。
司徒悠蘭將窗裡的插子打開,妖精一翻身進了屋。
看着月仙般的妖精,司徒悠蘭愣愣地問一句:“你怎麼來了。”
妖精眼睛一亮:“我聽到美人在喊妖精,妖精便來了。”
“我喊你?什麼時候?在哪裡?”司徒悠蘭一句一個問號。
“美人好心急,妖精渴了。”說着妖精拿起司徒悠蘭剛剛放下的杯子,喝了口水,司徒悠蘭臉一熱,那正是自己留有脣印的地方。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就在剛纔,妖精好象聽到你在喊我,便過來了。”妖精一臉得意的神色,彷彿他真的聽見了一般。
“剛纔?要真是有那麼大的聲音,全府的人都被我喊起來了。”司徒悠蘭笑了,這個妖精總能逗人開心。
“妖精逗逗美人嘛,美人卻如此較真,難道你非得逼妖精說想你了?”妖精說完自己倒真似不好意思樣,轉過頭去不看司徒悠蘭。
司徒悠蘭小聲道:“我還以爲你真的聽到我喊你了呢。”
“美人真的喊妖精了?”妖精轉過身,一雙惑人的紫眸亮如皓石。
司徒悠蘭咳了一直道:“做個噩夢,你被灰熊打吐血了。”
“美人被嚇壞了吧。”妖精說着,一伸手欲捉司徒悠蘭的手,司徒悠蘭下意識一躲,妖精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
妖精趁司徒悠蘭不備,捉了她的手,右手如白玉般的中指腹放在司徒悠蘭的手腕處,原來他要號脈,司徒悠蘭心裡暗自慚愧了一下。
看着妖精皺着的眉頭,司徒悠蘭緊張起來,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妖精鬆手一笑道:“沒事,美人,現在你可以服用那株墨竽。”
“要每天都服嗎?”司徒悠蘭問,就那麼一小朵,夠吃嗎?
“你需要一連服用七天。”
“可是它夠我吃七天的嗎?”
“分七份,吃完後妖精再去給你尋,在妖精家花園裡種的全是它,有許多。”妖精很輕鬆地道。
看着墨色的小花,司徒悠蘭還真不忍心:“妖精,我的情況是不是很嚴重?”司徒悠蘭想既然這是神藥,想必自己的病也不是不小病。
妖精搖搖頭:“別怕,有妖精在。”
“對了,它對胎兒有沒有影響,會不會畸形?”
妖精笑了一下:“美人,別緊張。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你怎麼知道他走的?”
“妖精聽到紫竹苑子裡的兵卒說的。”
“對了,妖精,你一直沒走?都在紫竹苑子裡?”司徒悠蘭想起鬼的傳言來。
妖精委屈地
道:“美人,你都不要妖精了,妖精難過,便去你原來的屋子裡找找有沒有美人的氣息。”
“找到了嗎?”
妖精一雙紫眸泫然欲泣:“沒有!妖精就努力回憶,美人怎樣笑怎麼怒……”
司徒悠蘭一笑就打斷的妖精的話。
“美人,你還笑。”
看着妖精微怒的俊臉,司徒悠蘭仍想笑:“妖精,你怎麼這麼愛演戲?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要哭。”
“人家纔沒演戲,是你和嘯嘯演戲,演着演着就當真了,倒把妖精騙了,妖精本來要帶美人走的,可是嘯嘯好壞,如果知道這樣好用,妖精也和美人……”說着一雙美目上上下下的打量司徒悠蘭。
司徒悠蘭這纔想起自己的小睡衣太暴露了,這是自己心血來潮設計的半透明吊帶裝,剛纔光顧着害怕加驚喜,忘了自己的打扮了。
看着急忙去披外衣的司徒悠蘭,妖精道:“算我沒講過還沒可以嗎?你的小衣服妖精喜歡。”
司徒悠蘭穿好外衣,回到妖精跟前,妖精看了看:“我不喜歡。”
“什麼?”司徒悠蘭上上下下地看了眼自己的藍色羅裙。
“衣服。”
“衣服怎麼了?很難看嗎?”司徒悠蘭還是覺得這衣服不錯。
“我不喜歡你穿。”妖精終於把話說全。
司徒悠蘭臉一紅,佯怒道:“妖精,你不可以調戲我,我當你是朋友的。”
“我說的是實話。”妖精一本正經地道,讓誰看了他的臉,都會認爲他在做手術一樣嚴肅不可玩笑。
“妖精,你以後不走了嗎?”司徒悠蘭問道。
總以爲妖精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可是他總出現,而且總是出乎人意料。
“你在趕妖精嗎?你討厭妖精了嗎?”妖精的癟着嘴,一臉可憐相。
“問問嘛,畢竟這是嘯王府,想呆可以跟龍嘯天說說,做客也可以呀,你老這樣神出鬼沒的,會嚇着人,還有流言。”
“嘯嘯見到我恨不得殺了我。”妖精一揚眉,突然笑了:“我纔不告訴他,讓他一直防着我纔好,要是他對美人一點不好,我就把美人搶跑。”妖精象個孩子玩笑樣。
但司徒悠蘭突然覺得他的話一點不可笑,心裡爲他的話一直在琢磨着,是不是真的?
“美人,你怎麼了?妖精說錯話了?”妖精盯着司徒悠蘭的臉問道。
司徒悠蘭嘆了口氣慢慢說着:“爲什麼我總處理不好這些事情,我是不是很笨?”
司徒悠蘭想,以前自己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一些大事都是自己的父母處理,自己只是上上班,收拾收拾屋子,家裡的飯菜都是男友幫她做,自己真的很幸福。
那時的自己大概是大棚裡的花吧,沒任何野外生存經驗。
“妖精覺得美人處理的很好,現在你的選擇是最佳選擇。”妖精突然認真起來。
看着一臉正色的妖精,司徒悠蘭有點恍忽道:“妖精,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好象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卻又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指什麼?”妖精正經的臉瞬間換了表情,突然壞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