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飛看着兩個人,然後嘖嘖道:“妹妹,真有你的,在龍嘯天眼皮底下你能養了這麼俊的一個人兒,不愧是司徒家的女兒。哥哥先把他接到司徒府怎麼樣?”話很小聲,只有他們三個能聽見。
“好啊,去你們家我有什麼好處?”妖精表情突然嬌柔起來,司徒悠蘭一笑,準備看笑話。
司徒雲飛不疑有他,便道:“你想要什麼便給什麼可好?”
“那你什麼時候把美人接回家呀?”妖精指着司徒悠蘭道。
司徒雲飛道:“用不了多久,相信我。”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妖精的表情開始媚起來。
司徒雲飛怕是骨頭都酥了,臉上帶着笑:“我發誓。”
“那好吧,可是你好醜呀,我不愛看。”妖精口氣裡有些委屈道。
司徒雲飛臉上一紅,按理講他也算得上英俊,可能頭一次聽到有人說他醜,他愣了一下,但仍未生氣:“那你只要呆在府裡就好,嫌我醜,我不去見你就是,我見也偷偷見,可好?”
“真的嗎?”妖精語氣裡有些興奮。
司徒雲飛用力的點頭。
“聽起來不錯喲,”妖精裝模作樣的想着,餘光看見搜查的人都回來了,便道:“人家要好好想想,你給我時間哦。”
司徒雲飛道:“時間?多久?”
“我想不用多久,一百年夠了,一百年後我會告訴你的。”妖精笑顏如花道。
司徒雲飛知道被耍,臉變了顏色,正好有人報名:“公子,府未再無其它人。”
“笨蛋。”司徒雲飛一腳將人踹倒在地:“都給我滾。”
說着自己也跟着走了。妖精神情嚴肅地看着大門被關上,然後迅速轉身,來到丫環堆裡,一把扶住那個個子高高已經搖搖欲墜的丫環。然後拖着她往回走。
司徒悠蘭這才明白了。
不過剛纔差點死掉的人,能堅持站這麼久,妖精的醫術真是厲害。
殷逸凡被妖精半拖半抱回紫竹苑,一路上引來好奇的目光無限,妖精惡狠狠地道:“殷逸凡,你欠我一個人情,小心以後我不開心,還把你打扮成這樣。”
殷逸凡在他懷裡冷冷道:“你敢。”
“有什麼不敢,現在我就把你扔牆外去。”
“隨你,如果被你救了就要受你如此侮辱,我寧可被捉。”
“算你有志氣,不過,告訴你句實話,你穿女裝真好看。”說着嘴巴里還很配合地嘖嘖出聲。
殷逸凡伸手欲打他,妖精輕輕一點,他手便垂了下去,只是眼神恨不得殺了妖精。
“我就要救你,我就要你欠我的人情,看你能怎樣。”妖精還在氣他。
司徒悠蘭看不過去便道:“妖精,你會不會把他氣死呀,他都這樣啦。”
“美人,你替他說話,我難過了。”妖精說着臉色正經起來,他肯定在後悔,不應該在司徒悠蘭面前折磨這小子。
說着話已進了紫竹苑,進了屋子才發現牀上已鋪上了新的被褥,屋子也收拾過了,很乾淨。
翠兒推門進來,手裡提了
個食盒:“師傅,殷少俠可以吃些粥食嗎?我準備好了。”
翠兒未施粉黛的臉上沒了豔麗,倒現出清純來,畢竟她年令她不大,現在淡然的表情配着素白的衣裝,讓人生了許多憐惜之情,不知爲什麼,雖知道她對自己施了食人盅,但司徒悠蘭並不恨她,相反倒有一些可憐她。
妖精對翠兒露出了讚許的笑容:“徒兒,你做的不錯,殷逸凡的妝化的也不錯。”
“那都是小事。”翠兒淡淡道,她扶起殷逸凡開始喂他粥。
殷逸凡星眸中有些感動道:“謝謝姑娘。”
翠兒皺皺眉頭,她顯然不適應這個稱呼。
妖精和司徒悠蘭走到外間。
“你今天大可以阻止他搜府。”妖精道。
“我也知道,他沒有搜令,但我怕拒絕,他倒起了疑心,如果晚上派些人來,我們不好防備。”司徒悠蘭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你認爲,他就真的相信了,晚上不會再探嗎?”
“你的意思是司徒雲飛沒有相信?”
“是,他走的太容易了。”
司徒悠蘭心裡想,他走的容易也可能是被你氣的。但她也不敢冒險,雙眼求助地看着妖精。
妖精一笑:“晚些時候,我會把他轉移出去,讓翠兒照顧他,不在府裡,你便不用擔心了。”
“爲什麼這些問題在你眼中都不算問題?”司徒悠蘭由衷地道。
“你在誇妖精嗎?”妖精配合着話音,長長的睫毛低垂下去,如一簾水幕,掩了所有的瀲灩。
司徒悠蘭起身,面對着這樣一個妖孽,天知道她多麼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那樣輕鬆。
“美人,你要走了嗎?”
“我有些乏了。”
“嗯,晚上妖精處理完事情後,就來保護你。”妖精輕快的語調。
“那你小心。”
“我保證,我會小心。”妖精認真地道。
半夜時分,滴答的雨點敲打窗櫺,司徒悠蘭從夢中驚醒。
她下地,推開窗子,雨氣伴着冷風撲面而來,原來真的下雨了,這是她來龍月國的第一場雨,她都忘了天氣中還有雨天了。
“小姐,小心身體,披上衣服吧。”身後被吵醒的綠兒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
下雨天,睡覺天。但在司徒悠蘭眼裡,下雨天倒是多多愁緒,她男友嘯常說她悲天憫人兼多愁善感,一到雨天便生許多感慨,有時還會憑空落下淚來。
有時在單位,臨窗觀雨,她會想起一些詩來,心情好的時候會想起:蘭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鯉魚來上灘。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微雨池塘見,好風襟袖知。
想起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蕭蕭雨,心情便又低落下去,她的導師曾告訴她的性格不太適合作心理醫生,她自己很容易接受暗示,怕她受情緒感染,入得去出不來,但她做的很好,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認爲的,她幫了不少人。
雨依舊下着,突然司徒悠蘭想起來什麼,站起身,推開窗了喊了聲妖精。
然後有人從屋頂上輕輕答道:“我在這裡,你去睡吧。”
早晨,司徒悠蘭睜開眼,龍嘯天竟坐在牀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司徒悠蘭起身。
“昨天晚上。”
“昨晚?那我怎麼不知道?”
“我在隔壁睡的,怕吵醒你。”
“那你發現丟了東西嗎?”
“我知道,福祥告訴我了。”
“賊人爲什麼只偷一幅畫?”
“密詔這在那畫裡。”龍嘯天道。
司徒悠蘭半晌無語,偷密詔不是她的任務嗎?還有別路人馬惦記得它?
龍嘯天道還想說什麼,看司徒悠蘭臉色蒼白,有些不對勁,忙問怎麼了。
司徒悠蘭覺得自己的身上好象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頭,眼前金星直冒,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龍嘯天吩咐人去找蕭越軒。
再醒來時,龍嘯天正手捧着一碗藥送到了她嘴邊。
“告訴我的情況,我不會隨便吃藥,會影響胎兒。”司徒悠蘭虛弱地道。
龍嘯天想想將碗放下:“沒大事,只是可能昨晚你休息不好,這是補血的,不會傷胎兒的。”
昨晚?是呀,半夜起來聽雨,突然想起妖精在屋頂,便讓他離開,可是倔強的妖精沒下來,倒是自己不敢高聲喊,後來,綠兒燃了安魂香,自己就迷糊的睡着了。
“補血?算了,不用吃了,有棗子什麼的,多吃點就好了。”
看司徒悠蘭的表情,龍嘯天猶豫了一下,眼神裡有什麼東西閃過,最後一咬牙將碗裡的藥倒進了夜壺。
“寶貝,你先休息,我去處理些事情。”龍嘯天說完,親了親司徒悠蘭的臉頰,然後走了。出了門,跟侍劍等人交待了什麼。
看着龍嘯天的表情,好象出了什麼事情,而且很大,當然好象不僅僅因爲密詔。
綠兒在司徒悠蘭身後墊了個錦枕,然後端上牙粉和漱盆,司徒悠蘭長出了口氣,胸口仍是悶,她現在擔心的是心臟而不是血虛,她要自己去問問妖精。
收拾完畢,綠兒說春兒在廚房備餐呢,得等些時候。
司徒悠蘭只是覺得胃脹脹的,倒不想吃飯,便靠在牀頭,閉上眼睛養神,過了好一陣,是龍嘯天拎着食盒走了進來,裡面有粥,還有小菜。
他臉上的表情帶着複雜,將粥碗端起,親自將粥喂司徒悠蘭,一口口地看她吃下去,他才略放心的樣子。
“什麼粥,怎麼有些苦?”司徒悠蘭咂着嘴道。
龍嘯天溫柔地道:“你是嘴苦吧,再喝點,多吃纔有力量。”
司徒悠蘭便勉強又喝了一碗。
“你爲什麼這樣看我?”司徒悠蘭看着眼前有些不對勁的龍嘯天道。
龍嘯天嘆了口氣,伸手撫過司徒悠蘭的有些發白的嘴脣,眼裡滿是心疼的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司徒悠蘭的第六感開始發揮作用:“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對不起。”龍嘯天說着起身向外走去。
“綠兒,我昏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司徒悠蘭焦急道。
綠兒搖搖頭:“只是蕭越先生和王爺在屋,我們也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