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說這話的原因其實就是在說上次他明明犯了那麼致命的一個錯誤,姜卿卻還是神色自如的原諒了他,雖然說嘴上說要求他爲自己辦事,但是到現在也沒有下文,至於平易近人與理智,說的就是姜卿完全不像那位柳小姐,不會對着他胡亂發火。
喻宣城一時被他的這番話弄得犯了難,他將自己的手指撐在腦門上,很是糾結。
見他這個樣子,秘書沒敢再說話,只是忙悄悄的離開。
姜卿是什麼樣的人,喻宣城的心裡也有數,只不過自己對姜卿的印象不過都是一年之前了,現在被秘書一提醒,他也喚醒了自己內心深藏已久的答案。
既然她這次這麼堅持,那自己就原諒她一次。
於是,已經在絕食中與自己意志較量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姜卿,終於在午餐的時候看到了他們端來的粥和牛奶。
“這……”姜卿的手上還掛着吊瓶,對這桌子上多出來的東西,還有些難以置信。
“姜小姐,這是先生特地吩咐爲您加的,您就放心用吧。”今日親自爲姜卿送飯的趙主管微笑地站在她的旁邊回答道。
“喻宣城?他怎麼會突然變得仁慈起來?簡直不可思議。”她驚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出來,難道喻宣城已經知道自己快要逃跑的事情了嗎?所以纔想着挽留一下?
不,絕對不可能,別人他不敢說,但是柳婉兒,她爲了維持自己在喻宣城心中的形象,絕對不可能說出去的。
至於那個保鏢,如果真的被喻宣城知道了背叛,恐怕早就被辭掉了,絕對沒可能繼續在這裡工作。
“先生還吩咐了,您可以自由活動,不用在被關在屋子裡了。而且他說,後天是週末,如果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的話,他可以陪您去玩。”
“等會兒,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嗎?喻宣城,他要陪我出去玩兒?”姜卿這下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喻宣城這種固執的人,這次自己沒有低一下頭,就突然原諒了自己,已經算得上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可是這無緣無故的,他居然還要帶自己出去玩,這可是要比黑白顛倒還要雷人的事情吧?
“小姐,您忘了嗎?先前醫生說過,您有抑鬱傾向,想必先生也是擔心您會真的抑鬱,所以纔想帶您出去的。”
“原來是這樣啊。”姜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頓時覺得柳暗花明,似乎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起來了。
看起來喻宣城並不是此前她所想的那樣不在乎她的死活。
反正,不論喻宣城將她看成什麼,是寵物還是工具,是報復的對象亦或是其他,至少現在喻宣城還不想丟掉自己,那麼,這就意味着,一開始的計劃有了實行的條件。
既然這樣,那麼自己暫時也就沒有必要離開他了。
姜卿下定決心,便喝下了喻宣城讓人送來的牛奶和粥。
看到趙主管在一旁連連微笑着點頭,這時候,她纔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小喬呢,我怎麼沒有看見她?”
小喬從她剛回來開始就一直很關心她,而且在她搬東西的時候也是唯一一個敢上來幫她的,雖然最後還是被柳婉兒給逼停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姜卿與小喬之間感情。
“小喬算是屋子裡的老人了,先生信任她,已經給她安排了其他的事情,姜小姐您不用擔心,您這邊我自然會派新的人過來。”
“那好吧,如果你遇到她的話,還麻煩您替我轉告一下她,我很好,讓她不用擔心,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
“您放心,我一定會替您轉達的。小喬能遇上張小姐您這樣的主人是他的福氣, 我在這裡都她感到高興。”趙主管依舊露出得體的笑容,言語間沒有引起姜卿絲毫的懷疑。
姜卿受到喻宣城原諒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柳婉兒的耳朵裡,得知這個消息的柳婉兒對姜卿的嫉妒之意又不禁多加了一層。
“姜卿,真有你的啊,那麼固執也能獲得宣城的原諒,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知道你不能留在他的身邊,想要跟我搶,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柳婉兒露出了與平時截然相反的另一面,面色之中的狠毒幾乎都能令人退避三舍。
下午,今天的喻宣城竟然在六點鐘準時下班了,以至於讓在外工作的柳婉兒都沒有及時趕回來,只能任由他先去找姜卿了。
姜卿對今日喻宣城的到來早有預料,她也一改往日那倔強的脾氣,坐在那裡端莊安靜的就好像是一隻天鵝。
看到她這副樣子,喻宣城心中又開始氣血翻涌,恨不得再次狠狠的佔有這個女人。
他自然而然的鬆了鬆領帶,又將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袖口的扣子也被他解開,露出性感的手腕。
他看了一眼姜卿房間被拉開的窗簾,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終於決定放過自己了嗎?”喻宣城一開口聲音便是冷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只要你放過我,我就沒什麼放不放得過自己的。”姜卿這是在暗指與宣城對她的誤會。
喻宣城卻好像沒聽懂她話語裡的暗示一樣,脣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你這輩子都別想我能放得過你。”
姜卿面色微變,“那我倒是有些奇怪,是什麼致使你良心發現,才能讓你放過了我這一局。”
“哈哈哈哈,良心發現,你這是在跟我講什麼笑話呢?我告訴你,你今天能得到的這些, 都是建立在別人失去工作的代價之上的!”
他的話如同一記悶雷擊打在姜卿的頭上:“你在說什麼?什麼失去工作?”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因爲你的固執和倔強,因爲你不肯吃飯,執意要與我較勁,因爲你不肯跟我低頭,才使得小喬不得不找上我,將事情的真相跟我解釋,不過她這樣的代價是什麼你知道嗎?”
“作爲這棟宅子裡的老人,因爲你,被我懷疑與你勾結,被柳婉兒攻擊,被其他人排擠,沒錯,她現在已經辭職了。”
喻宣城自如的解釋着這一切,如同一個樂得看戲的看客一般,看着姜卿的面色從一開始的高傲變成了現在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