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喻宣城回來了,隨之的還有傭人,牀上的被套全部換新,喻宣城道:“這次的事情我不能完全出面,需要你自己解決,但是我會幫助你。”
“什麼意思?”
難道喻宣城知道兇手,所以纔不能出面?
“可你已經答應我了。”
喻宣城不承認,說完別轉身離開。
無奈,姜卿只能自己動手調查,她找到了那天出現在會議室的證人,見到姜卿時,整張臉嚇得血色全無,“我找你有點事,有時間嗎?”
“我,我工作還沒有完成。”劉然恐懼道,說完轉身就走,姜卿喊住了她,“我只是想問你一些案件的細節,不會對你做着什麼,而且,我們就在公司食堂說,怎麼樣?”
地點選擇公司,是爲了讓劉然放心,只有這樣,她纔不會排斥。
猶豫再三,劉然點了頭。
這件案子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所以,對於姜卿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紛紛繞路,當他們看見姜卿和劉然在一起的時候,一臉驚訝。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尾隨的人越來越多。
“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去打。”一路上的不停交談。讓劉然提姜卿親和了不少,至少沒有那麼恐懼,“我自己來就好。”
“嗯,那一起吧。”
剛打完菜,劉然的手機響了,緊接着便要離開一會,“等我一下,十分鐘回來。”
姜卿接過飯盤,不到十分鐘劉然果然回來了,“好不意思,讓您等了一會。”
姜卿笑着說沒關係,隨即開門見山,“你當時是親眼看到你殺了你同事嗎?”
說到這,劉然的神色明顯緊張了,可看着周邊這麼多人,又鬆了口氣,“嗯呢,我就站在不遠處。”
“你確定你看到的臉跟我一模一樣?”
劉然猶豫了一會,隨即點頭。
莫不是這世上還有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姜卿不相信,可能是某種視覺效果造成的,“你非常清晰的看清的我臉?”
劉然眨了眨眼,沒有立馬回答,停車場燈光灰暗,哪怕是相距兩百米,不仔細看也看不出對方的長相,更何況,姜卿入職沒多久又不經常出現,真正知道她長什麼樣的人並不多。
再者,姜卿有一個疑惑,爲什麼她一口咬定就是她,當時,劉然並沒有進行認人活動,唯一的解釋是,這一切都是衝她來的。
可劉然害怕的神色看着也不像是裝的。
“你當時是通過什麼方式認出是我的?”
劉然愣了一下,慢吞吞的回答,“我聽到她喊了一聲,喊你的名字。”
姜卿恍然大悟,如果劉然一開始就從死者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會產生先入爲主的想法,哪怕沒看清她的臉,也會想做是她。
也就是說,劉然說謊了,她根本沒有看清自己的臉。
就在姜卿準備追問時,劉然突然噴血,飯菜被完全覆蓋。
周圍尖叫聲響起,震耳欲聾。
姜卿也同樣震驚,她安全不知道對方爲什麼突然吐血,只見劉然雙手死死掐住自己喉嚨,一臉猙獰,清麗的面龐被鮮血覆蓋。
而衆人從最初的驚慌害怕到包圍姜卿,“是你殺死的劉然,你想殺人滅口,毀滅證據!”一男同事喊道,呼籲其他同事將姜卿包圍。
劉然是這件案子唯一的證人,她死了,只對姜卿有好處。
直到現在姜卿才意識到一件事,她選在公司雖然可以讓劉然對自己降低戒備,卻讓兩人通通暴露,策劃這件事的人有很大的可能就存在公司,對方爲了不讓劉然泄露什麼,很有可能殺人滅口。
所以說,是她間接殺死了劉然。
癱坐在椅子上,姜卿有一瞬間的恍惚。
“圍在一起幹什麼,不上班了嗎?”不知何時,柳婉兒衝進人羣,看到趴在桌上昏迷不醒的劉然,驚嚇無比,“這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姜卿被千夫所指,“是她,是她殺了劉然。”
“天,姜卿你怎麼能這麼做,哪怕她是證人,更何況警方已經取證了,這樣有意義嗎?”
柳婉兒一說,直接坐實了姜卿的所作所爲。
姜卿也懶得解釋,她看向劉然,一下吐了這麼多血,只有可能是中毒,當然,這只是猜測。
姜卿正想的入迷,柳婉兒突然拿起紙巾把劉然嘴邊的血擦了,姜卿阻止已經來不及,而她的輕輕一推,直接讓柳婉兒摔倒在地。
這演技讓人歎服。
“我只是想讓劉然好看點,要是她父母看見,該有多傷心?”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沒什麼反偵查能力,一下全被柳婉兒的話帶走,紛紛指責姜卿泯滅人性,可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是計劃得逞的笑容。
“幕後兇手就是你吧。”姜卿低聲道,柳婉兒不反駁,只是微微一笑。
姜卿無言,她早該想到。
不知誰報了警,在衆人的指控下,姜卿被抓,就在這時,喻宣城又出面了,他怎麼會眼睜睜的按着姜卿被抓,正想出手阻止,柳婉兒抱住了他,“她現在是殺人兇手,你不要過去,省的傷害你。”
此刻的柳婉兒力氣尤其大,無論喻宣城怎麼都推不開,直到姜卿消失,“你現在就算把他留下又能怎麼樣?現在所有人都認定姜卿是殺人兇手,你出手只能把她推進更深的火坑。”
回覆柳婉兒是喻宣城的冷漠。
本該是嚴肅代表的警察局喧鬧一片,什麼樣的人都充斥着,不過姜卿似乎屬於嚴重情節,被無名警察押送,衆人時不時的回頭看兩眼。
“進去吧。”
姜卿被推進一鐵欄中,劉隊似笑非笑道:“沒想到你自己送進門來了。”與所有人一樣,劉隊一直堅信姜卿是殺人兇手,奈何企業大佬包庇,不能抓捕歸案,這次劉然死亡,是上天給他除惡的機會。
看着四周,一無所有,只有冰涼的水泥地板,這次劉然死在她面前,除非是證據證明她無罪,要不然她有很大的可能會在這裡待上一陣。
正想着,耳邊突然傳來哐哐的聲音,擡頭看去,是挖薑母墳墓的姜青,他怎麼在這?
因爲姜橙母親的死,她並沒有追究責任,按理說,他早就該放出去的啊。
“你怎麼也進來了?”姜青道,臉上沒有那日的敵對,反而顯得平靜,挨着牆角坐下,鼻青臉腫。
“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又被抓緊來了?”
姜青不屑一笑,“差不多一個星期了。”
“你犯了什麼事?”
姜卿看了眼姜卿,仰着頭不語,眼中帶着不忿與懊悔,還有三天,迎接他的是長達十五年的牢獄之災,他這輩子也就真正的毀了。
“我不用你操心,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看姜青不想再說,姜卿也沒有繼續糾纏,現在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劉然真的是食物中毒,食堂的飯菜除了做飯阿姨只有她碰了。
如果是食堂阿姨下的毒,有監控應該能拍到,怕就怕食堂那邊也不知情。
那劉然離開了那十分鐘去了那,見了什麼人?
姜卿認爲這是一個突破口。
從姜卿被警察帶走之後,喻宣城沒有表現出憤怒也沒有表現出開心,卻又與平常看起來不一樣,柳婉兒猜不準,不敢貿然開口。
一直到喻家,喻宣城也沒有開口說一句。
柳婉兒實在受不了了,道:“你之前告訴我你在計劃,可是過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今姜卿被抓,揹負兩項殺人罪,肯定逃不了,你不應該很開心嗎?”
是嗎?
若不是喻宣城忍耐力足夠,早想掐死柳婉兒。
他以爲甜言蜜語就能穩住,沒想柳婉兒比他想象中要複雜,更要狠毒,居然想讓姜卿揹負殺人罪,如果沒有證據,姜卿這輩子就毀了。
難道,趁此把柳婉兒弄進去?
不,他手裡並沒有能證明柳婉兒就是兇手的直接證據,貿然出手,只有可能弄巧成拙,讓柳婉兒徹底失去掌控。
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姜卿受苦。
“宣城,你說句話好不好?我這麼做都是爲了我們好,你懂不懂啊。”柳婉兒着急,在大廳廣衆之下把劉然殺害栽贓給姜卿風險巨大,好在結果令人滿意,再者,毒藥是摻雜在嘴脣上,而她已經擦掉,不可能有人發現。
再者,現在所有矛頭都指向姜卿,就算最後翻盤了,大家也會認爲證據是僞造的,迫於輿論壓力,白的也會變成黑的。
“接下家你打算怎麼做?”喻宣城突然艾開口道,眼睛空洞無光,柳婉兒看的胸口苦悶,牽起喻宣城的手,“這樣就夠的,她以後再也不會打擾我們了。”
不想,喻宣城搖頭,“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沒有把我的計劃告訴你嗎?”
柳婉兒眼底閃過異樣,以前她或許不知道,但現在一清二楚,他對姜卿舊情未了,打着爲她好的名頭與姜卿私混。
若不是這樣,她怎麼會行動這麼快。
但在喻宣城面前,她喻言裝作茫然,“你說。”
不想,喻宣城說出了她真實想法,但最後又否定,“你那麼想我不怪你,但是,現在你這麼做,將我所有的計劃都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