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靜悄悄的,正是中午休息的時間,除了偶爾來辦案的幾個同級別的警察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人。
姜卿已經從審訊室出來了,她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到目前爲止,她已經在警局裡待上兩天兩夜了。
喻宣城那邊還沒有一絲動靜,對於喻宣城的不聞不問,姜卿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她只是有些擔心,還是喻宣城那邊會出什麼事。
畢竟競標的事對他們公司來說太重要了,不說生死存亡,也算是傷筋動骨,畢竟如今公司正陷入危機之中,只有憑着這次競標賽取勝,他們纔有希望做別的。
姜卿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緻。今天的天有些陰沉,除了時卷時舒的烏雲之外,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副隊長,查到了!”
一個輕快的聲音把她的思緒勾了回來,兩個警察拿着一些照片和文件,正步履匆匆地往她身邊來。
而她對面,穩如泰山坐着的,正是他們口中的副隊長,那個唯一有可能幫她找到線索的人。
劉隊雖然很厲害,但是畢竟那一槍的威力不小,跟喻宣城的傷筋動骨比起來,他那個可算得上是更爲嚴重了。
想到這,姜卿琥珀色的眸子閃了閃,眼裡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
“怎麼說?他現在在哪兒?”副隊長當然知道手下人指的是什麼,關於光頭曾的調查,如今已經成了他們局裡的重中之重。
查出光頭曾,就意味着能夠查出來這場綁架案幕後的指使者,甚至還可能借機挖掘出更多的東西,他們當然不能鬆懈。
“這個傢伙狡猾的很,總是能輕易躲過我們的追捕。不過這兩天的調查還是有結果的,拍到了幾張有意義的照片,好像是一個別墅,他最近總是在這個別墅裡出沒。”來報事的警察上前一步,把手中的一沓照片遞給副隊長。
照片有些昏暗,但是依舊能清晰地看出圖片上的那個人就是光頭曾,至於他所出沒的這棟別墅,倒是跟姜卿描述的有些相似。
“你看看是不是這裡。”副隊長把照片推到姜卿面前,一臉狐疑地問道。
“這個地方,怎麼看起來那麼面熟啊!”姜卿接過照片左看右看,這裡面的場景似乎在哪裡見過,她微微有些訝異。
雖然沒有一簇一簇綻放的鬱金香,但是通過潔白的牆壁和天藍色的瓦片,她能肯定地確信就是這裡。
“你好好看看。”副隊長平靜的眸子轉動了些許,他擡起眸子看了一眼姜卿,又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眸,落在那一堆若隱若現的照片上。
“隊長,就是這裡了。”遠處的閣樓上掛着一盞古老的歐式掛鐘,姜卿看到這,立馬肯定地回答道。
那些奇怪的場景又一次浮現在眼前,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突然一股重重的頭痛感襲來,姜卿忍不住地皺了皺眉。
“查到這是哪了嗎?”副隊長擡起頭,對着身後的手下問道。
“嗯,我們局裡現在留了幾個人在那裡看守着,就是爲了以防萬一。萬一被他們發現了,我們的人在那裡圍着,他們根本無所遁形。”手下的警察又把手裡的文件遞給副隊長,堅定地回答道。
“嗯,那我們現在去看看。”副隊長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褶子,準備跟手下的人一起親自去好好地調查一番。
“我也去!”姜卿突然站起來,也跟着要去。
她一定要親自看看,究竟是誰想對他們下手。
即便不能親自報仇,也能給喻宣城提個醒,畢竟這一連串的事情,如果說沒有一點關係,她是肯定不信的。
“你去幹什麼!”副隊長呵斥一聲,目光凌厲地看着他問道。
“我要親自去看看究竟是誰敢這麼膽大妄爲,竟然會綁架我們……”姜卿仰着臉,毫不猶豫地說道。
“放肆!你可別忘了,你襲警的罪名現在還沒有完全結束。就是因爲你,劉隊現在只能在醫院裡躺着,不然的話,這麼大的案子,也只有他一個人能辦的了了。”副隊長瞥了一眼姜卿,眸子裡閃過一絲嘆惋。
要不是因爲這個,綁架的事情也不會推遲這麼久。在警界,誰都知道趁熱打鐵的重要性,要不是因爲這個,誰也不會到現在才行動。
“不是的,隊長,我知道我不小心打傷了劉隊罪孽深重,但是即便是懲罰或者關押,能不能等到我回來後再做定奪,畢竟調查綁架案這件事纔是最迫在眉睫的,一刻也不能耽誤了。但是你們有的線索只是一部分,而且都是通過猜測得來的,如果帶上我這個目擊者和當事人,不是更容易破案嗎?”姜卿眨着一雙大眼睛,有理有據地爲自己辯駁着。
空氣停滯了幾秒鐘,桌子上的茶水仍然在氤氳着熱氣,後面的手下靜靜地等着,聽着副隊長髮號施令。
“那行吧,但是得讓人看着你,而且手銬也必須戴上!”停滯了半晌,副隊長終於點點頭,同意了姜卿的意見。
“那咱們趕快去吧,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亂子。”姜卿高興地站起身,在冰涼的手銬下,匆匆地離開了警察局。
路鳴澤坐在客廳裡,眼神空洞地看着四周,他有些失落,不知道該怎麼做。
白沈書顯然已經不相信他了,即便他演的再好,也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路鳴澤想到這,不禁有些惆悵,他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菸,銜在嘴裡惆悵地吐着菸圈。
一圈圈淡白色的煙霧在指尖暈開,路鳴澤瞥了一眼牆壁的方向,眼神裡帶着不屑。
柳婉兒這兩天老實的多,除了太瘦點,其他的並沒有什麼變化。而這種注射毒品的方式讓路鳴澤覺得有些過癮,似乎這樣能有更多的時間供他好好做準備。
“老實點,你們被包圍了!”副隊長突然帶着人闖進來,一下子衝到了路鳴澤坐的那個客廳門外。
“怎麼回事?”路鳴澤皺着眉頭,向身邊的傭人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