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老實點!”
警察局裡,一聲聲的呵斥聲不絕於耳,姜卿搖了搖發痛的額頭,忍不住地皺了皺眉。
警察局裡的環境有些令人壓抑,尤其是這昏暗的審訊室,更是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你老實交代,爲什麼要偷偷襲擊劉隊?”一個看起來很嚴肅的警察坐在姜卿對面,一句一句地詢問道。
“不是說了嘛,當時那樣的場景,對於誰來說都是一樣的,我那是正當防衛。”姜卿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
同樣的問題,這已經是第三遍問她了,姜卿有些不明白,不過是傷了小腿而已,又不是沒命了,況且此時最重要的應該不是襲警一案吧,真是不明白他們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
“好,既然你執意不說,那我們先拋開這個問題不談,說說綁架的事。”警察拿出準備好的錄音筆和用來記錄的紙筆,放到面前。
終於談到點子上了。姜卿無奈地搖搖頭,微微把身子坐端正了一些。
“那請問警官您想了解什麼呢?”姜卿雙手交叉撐着下巴,有些無奈地問道。轉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知道的可不多哦!”
“咳!”警察輕咳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又嚴肅了些許。
“說說你們被綁架的經過吧,還有當時的環境,好好想想有什麼能回憶到的。”警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依舊嚴肅地問道。
“經過就是我被抓了以後喻宣城去救我,然後他也中了計,被人一併抓獲了。”姜卿揉了揉眉心,心裡閃過一陣陣的愧疚。
要不是她,喻宣城也不會受那樣重的傷,傷還沒有完全好,而且公司的事情還接二連三地涌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姜卿看着牆壁上閃爍的微光,一臉的擔憂。
警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紙上匆匆地記錄下來。
空氣裡漂浮着一些細小的粒子,姜卿輕輕地呼吸着,審訊室的牆壁因爲缺少陽光而陰暗潮溼,微微帶着一些發黴的味道,類似的場景突然出現,讓她有些驚慌。
“我想起來了!”姜卿突然驚叫一聲,把推門進來的副隊長和坐在她面前的警察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副隊長拉了一把椅子,饒有興趣地坐在姜卿對面,也跟審問的警察一起仔細傾聽姜卿所講的事情的經過。
“是這樣的。”姜卿吞了吞口水,慢慢地把心中浮現的畫面一一描述出來。
“當時我們被關在一個陰暗的地下室裡,地下室的四周都是銅牆鐵壁,又冷又潮溼,還放着許多雜物,有一個老舊的樓梯直直通向天窗,那些人就是通過那個天窗來監視我們的。當然,那也是我們最後逃跑的唯一途徑。”姜卿眨了眨眼睛,仔細地回憶着事情的經過。
同樣陰暗潮溼的環境,同樣咄咄逼人的對方,讓她突然有些寒噤,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孤立無援的時候。
鮮血,槍聲,呵斥,一幕幕地浮現在他的眼前,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天,她還是記憶猶新。
副隊長低頭看了一眼手下人記錄的內容,讚許地點了點頭,又轉頭向姜卿問道:“還有別的嗎?”
姜卿雙手支撐着太陽穴,微微有些酸脹,她搖了搖頭,竭力讓自己迴歸正常。
“還有,我還記得我們當初逃跑時,經過了一片花園,花園裡有好大一片草地,遠處栽着許多鬱金香,房頂是藍色的,跟白色的牆壁相得益彰,雖然很好看,但卻有些淒涼。”姜卿又好好地想了半晌,才張開嘴說道。
那個混亂的場景,那個她拿着槍逼迫衆人退開的場景,那個喻宣城一直流血的場景,依舊如剛剛看過的電影一般,歷歷在目。
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她跟喻宣城一樣,也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偶然。
至少,她可以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戰勝了命運,打翻了命運覆上來的魔掌。
“照你這樣說,那那個地下室應該是有所準備的了?在一片花園隱藏下的地下室,而且還陰暗潮溼黴氣很重,那肯定是早就已經有的了。”嚴肅的警察一邊記錄,一邊若有所思地問道。
姜卿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麼些天,況且當時的他們也算是九死一生,根本顧不得想太多。
只是那個遠處屋頂上的掛鐘,她總覺得似乎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越來越多的回憶場景浮現在腦海裡,讓原本平靜的她漸漸又有些着急,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時跟隨你們的那些人,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副隊長突然想起來一個重點,識人斷案,也是他們主要的一個破案方向之一。
“有倒是有,不過除了爲首的一個是光頭之外,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儼然是訓練有序的一些殺手們,不熟悉他們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誰。”姜卿撓撓頭皮,有些惆悵地回答道。
“光頭?有什麼特徵嗎?”副隊長接着追問,一旁的小警察一直低着頭,不停地在紙上沙沙記錄着。
“我記得他的眼睛很大,一直瞪着,一臉的兇相,尤其是他的右眼角那個地方,有一塊特別明顯的疤痕,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可怕了。”姜卿輕輕咬着下脣,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那些黑暗的過往,她真的一點都不願意回憶。
“難道是他?”副隊長不可思議地搖搖頭,黑色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似乎有了些什麼線索。
“隊長,有什麼線索了嗎?”小警察和姜卿看到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地有些驚喜地反問道。
“根據姜小姐所描述的外貌特徵,那個所謂的光頭很像是光頭曾。這個光頭曾,是一個黑.道的老大,一向是我們警方所逮捕的對象,不過他這個傢伙很狡猾,並且我們可以肯定地判斷,他也絕不是最大的主使者,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人物。你派人下去,密切關注光頭曾的動向。”副隊長摸了摸下巴,神色嚴肅地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