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並不寧靜,在半夜時,也就是張凡虎剛睡着不久後,他被一種聲音驚醒了,耳邊傳來的隆隆聲闡述了那是什麼,夜間退潮!衆所周知,大海每天漲兩次潮,這是受月球引力而產生的自然景觀。於是張凡虎只是淡定地看着海浪漸漸向遠處退去,然後見那條海邊沿線的白線變得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張凡虎眼中。
椰樹雖然較其他內地樹木更耐鹼、耐鹽,但如果每天都給它大量地澆兩次海水,那也必死無疑,所以在每天海浪都能沿着的地方時沒有椰樹的,張凡虎很淡定地又一次欣賞了一次夜潮景觀。突然想到了什麼,偏頭向遠處海面望去,沒有光團了,那五個光團消失得無影無蹤,在海中當然不可能留下什麼痕跡,就像什麼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張凡虎變側爲躺,又漸漸睡去。他兩次都沒有用望遠鏡查看海面情況,是因爲這個在現代社會也算是高級的望遠鏡也有缺陷,紅外線只是能通過物體和所處環境的溫差來成像,所以看到動物都是溫血動物,許多爬行動物和幾乎所有的魚類在夜間都是無法用紅外線望遠鏡看見到。而且透過波濤洶涌的海面往深處看,也是沒有什麼效果的,這也是張凡虎沒有在第一時間瞭望那五個光團的原因。
“啊~”張凡虎伸了個舒服的懶腰:雙手雙腳用力向兩邊展開,直接擺了“土”字形,因爲他光是靠腳的力量就把雙腿拉了個一字馬!一個強壯的男性能把韌帶拉到這種程度是相當不易的,因爲大腿肌肉越發達就越不易鍛鍊韌帶,所以許多嬌弱的女生幾乎不鍛鍊就有伸縮很好的韌帶。
張凡虎跳下樹林間的吊牀,在沙灘上翻轉騰挪了兩分鐘,直到把全身幾乎所有的肌肉與關節韌帶都活動了一遍這才停下來。這是他在野外每天都必做的早操,因爲這是保持良好身體素質的最低限度鍛鍊方式了,而在野外也不能把較多的時間與精力在自我鍛鍊上,還要留着大量的精力來應對大自然給的鍛鍊呢。
把熱身運動做好了的張凡虎又回到椰樹林中,用軍刀割下兩截“艾考瓦”上剩下的繩子,其中一條有兩米長,他用繩子中間部分把自己腰部牢牢地拴住,兩頭各餘出半米多長的一截;另外一截繩子只有一米長,只見他把這條繩子的兩頭對接好,然後把繩圈扭轉了半圈,這樣就把本來是阿拉伯數字中的“0”繩子變成了“8”。
張凡虎赤着腳,只穿着條短褲,嘴咬軍刀,右手提繩來到一棵受陽光最足,生長得最大的椰樹下,擡頭看了看二十餘米高的累累椰果,微笑着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實際纔是他最滿意的地方,只見那最向陽的十餘個椰子已是棕黃色的了,比其餘的椰子早熟足足一個月。這是與個椰子可以當成椰子種來栽培了,椰子的選果種在椰子成熟季節,都是選擇充分成熟、大小適中、近圓形的果實,而這十餘個椰子絕對達得到這些要求。
張凡虎來到樹下,蹲下身體翹起兩隻腳的前掌,把扭成“8”字形的繩圈的兩個小圈分別套在兩隻腳掌中間。然後看了看這顆一人環抱粗的椰子樹,蹲了蹲身體,讓大腿活動一下;雙手十指交叉,相互活動着手腕與手指。
再次下蹲,“嗖”的一聲,只見張凡虎就躍起粘在了離地一米高的樹幹上。沒錯就是粘在上面,只見他有力的雙手手掌與分開的十指牢牢地貼在樹幹上,身體脊椎彎着,弓着背;雙腿蜷曲分開,兩隻腳掌都在樹幹上相對並緊緊地夾着樹,而雙腳之間套着的繩圈在樹幹上位了半圈,在摩擦力的作用下,牢牢地拉住張凡虎欲向下滑的雙腳掌。
暫時固定下身體的張凡虎藉着草繩和雙腳與樹幹只間的摩擦力站了起來,也就是說那個摩擦力完全能把張凡虎七十公斤的身體拖起來!這本就是一種在鄉村十分常見的簡易而有效地爬樹方法,只見伸展開身體的張凡虎雙手又抱住樹幹固定身體,雙腳帶着草繩向上滑,當雙腿又蜷在臀部下時,雙腳又用力夾住樹幹並繃緊草繩,這樣他又騰出雙手站起身來。
就這樣張凡虎已一種相當快的速度往光滑無枝的椰樹上爬去。在兩分鐘之內,張凡虎就爬到離地二十五米高的椰果下,這已經相當於現代居民樓的第九層了!這時候,如果樹上的人往下看,那種感覺就像是攀在第九層樓往下看的感覺一樣,即使沒有恐高症也會產生眩暈。所以現代的水果椰樹都是往低矮的方向培育,而且大多數椰樹專業戶都是有專門的摘椰子的“活寶”——獼猴!
張凡虎雖然不會像一般人一樣眩暈,但他還是不會自找麻煩往下看。只見他站在樹上,先用右臂緊緊抓住手臂粗的椰樹葉柄,靠單臂把自己懸吊起來,騰出左手把右腳上的繩套取下掛在頸上。樹頂的椰樹幹沒有下面粗,粗約大腿,所以張凡虎取下繩後,雙腿就直接伸過樹幹,相互絞着,這樣就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了樹頂。但他不想這樣耗費體力,雙手又把腰上兩邊的兩截繩子環過大腿拴在在椰樹上面的大椰樹葉柄上。這樣張凡虎就像坐在上面也有,雙腳只是夾着樹幹,起着平衡的作用。
穩定下來的張凡虎就大開“摘戒”了,只見他取出牙咬着的軍刀,拔出鋸齒刃,選定成熟的椰子,只是用力地來回鋸個數次,只聽到“譁”的一聲,足球大的椰子擠開椰樹葉向樹下落去,樹下早已被張凡虎墊着厚厚的椰樹葉子了,那些是他昨晚的被子,現在用來迎接高空落下的椰子。
只聽見嘩嘩嘩的椰子打着椰樹葉的聲音,然後是砰砰砰的沉悶響聲,也有一兩個椰子被椰樹葉柄彈出,超過了張凡虎最初的預計,落在了草地與岩石上,嘣地爆開來,椰汁飛濺得到處都是,露出雪白的椰果肉。
張凡虎的摘果速度太快了,遠遠快過那些經過訓練的獼猴,很多泰國人喜歡養一隻獼猴來摘椰子,他們在獼猴脖子上拴一條三十米長的細繩,牽引着獼猴爬上樹,讓它們摘果。獼猴摘椰子當然不可能用刀、鋸,更不可能用那雙小爪子像摘香蕉一樣摘果柄粗粗的椰子,所以它們摘椰子的樣子就可愛了:它們那紅紅的屁股直接坐在巨大的椰子葉柄上,甚至坐在椰子上,然後上下齊手,雙腳像前蹬、雙手向後扳,只把一個比它們蹲坐時的身子小不了多少的大椰子弄得滴溜溜地轉!就這樣,每過半分鐘左右,獼猴就能把一個椰子的柄扭斷,讓椰子掉下樹來。
張凡虎啃着被摔碎開裂的椰子白肉,望着樹上稀稀疏疏成熟的椰子想到了那些沒有自由但生活得安全穩定的獼猴。搖了搖頭,把樹下的椰子全都集中在墊有椰樹葉的吊牀上,往脖子上掛好望遠鏡提着“艾考瓦”海邊走去,但剛走幾步就又回來了,拿出那雙寶貝登山鞋,穿上後再次邁步走向海邊。
張凡虎所在地方是史前十萬年的大名鼎鼎的好望角,但並不是現代的那種礁石、懸崖組成的風景名勝,而是有寬闊的海灘,當然懸崖礁石也少不了,就是因爲對海邊危險的瞭解,張凡虎才穿上了那雙皮實耐用的登山鞋。
陽光下的柔軟金黃沙灘從來都沒有是外表那麼惹人喜愛與安寧,因爲看上去相當安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會要了粗心者的命,甚至經驗豐富的漁民也不例外。而張凡虎則是來到遠古的面向現代化的漁民,謹慎的他可不會爲了雙鞋子的保養問題而丟掉命。
“啪!”張凡虎拄着“艾考瓦”從一塊礁石躍到另一塊礁石上,這可不是童心未泯在玩耍,他可沒有忘記這次長途跋涉的最終目的:海鹽。而這些高過海面一米又寬闊平整的礁石上是很有可能有現成的海鹽在等着他。
爲什麼張凡虎這麼肯定呢,看見這些大塊平頂礁石這麼高興?因爲每天的兩次漲潮都能淹沒這些礁石,並在潮退後會留下含鹽的海水,那麼等太陽把水分蒸發之後,留下的不就是海鹽了嗎?從來沒有人採集過的礁石上會有多少族人急需的海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