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神樹族遠比上次在奧科萬戈三角洲配合,身上有微小的“擦傷”都積極上報,最後被嚴格隔離,但是這次的埃博拉病毒的嚴重情況遠超昏睡病。
雖然昏睡病也是高死亡率的可怕疾病,但是昏睡病的病原體是寄生蟲,需要舌蠅、錘蟲等尖銳口器隨着吸血的同時將寄生蟲注入血管中,而一旦將這些傳染媒介與病人隔離開來,或者族人們不被這些攜帶寄生蟲的昆蟲叮咬,那麼族人們就不會患上昏睡病。
但是,埃博拉疾病病因是病毒,這種就連現代醫學家也不瞭解的神秘病毒在史前世界更是威猛無比,張凡虎沒有絲毫辦法救治他們,以最危險的方法將他們體內的病毒減少也只是將他們殘喘的時間延長了而已。
患者一個接一個死亡了,張凡虎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神樹族也想盡一切辦法也無可奈何,自最初一個昏睡的獵手開始,兩週過後隔離區沒有一個患者留下。
遼闊蔚藍的天上飄飛的是他們灰白『色』的骨灰煙塵,地上殘留的是褐『色』的殘軀,或許靈魂在兩者之間飄『蕩』吧,有或者成功到了天神的領地,爲自己信奉的天神服務?
張凡虎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居然在這次神樹族大災難中獲得了不少的好處,雖然這不是他故意的,甚至這是陰差陽錯中得到的回報。
在救治患者時候,張凡虎最先從幼兒身上用血『色』兩儀八卦吞噬病毒。這種八卦當然與吞噬泰坦巨鳥、帝鱷的不一樣,他這是與那恰恰相反的付出,將自己修爲之力輸入幼兒體內,將大量的病毒運回來。被血『色』八卦吞噬,修爲之力對患者的身體也有一定的改造溫潤作用,可以使他們身體素質提高。
埃博拉病毒對張凡虎傷害也是很大的,即使是在修爲之力的壓迫和防禦中,埃博拉病毒也穩步推進,壓得九宮、八卦等力量節節敗退。雙方將張凡虎體內經脈、血『液』、器官當成了戰場,而張凡虎本人則經受着並不遜『色』與患者們的痛苦,只不過沒有人知道罷了。
有壓迫當然有反抗。張凡虎的修爲之力一直與病毒做着鬥爭,最後獲得勝利並且將病毒吞噬後得到了另一種力量,與神秘蜂毒有類似作用但也有區別。
如果說修爲之力時戰鬥的士兵,那麼精神力則是指揮的將帥。修爲之力的運作全靠精神力的控制,於是精神力在控制着戰場的時候也得到了很大提高。如此下來,張凡虎也在兩週的生死折磨之間修爲和精神力都得到了提高,綜合作戰能力至少上升了兩成。
上百個患者們全死了,張凡虎頭一次感到了一種無力和對大自然的畏懼。自己在這次戰鬥中完敗!神樹族人們沒有怪他,甚至很感激他,要不是雷神估計整個神樹族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甚至這片大陸上數不勝數的生物也將受到牽連。
死者長已矣,存者追長生!
神樹族當然不會放棄生的希望。這種疾病的厲害也有另一個不是好處的好處:史前十萬年的埃博拉病毒沒有能掩藏的潛伏期,即感染後必死無疑!現在神樹族中沒有患者出現。也就是說神樹族暫時安全了,他們還有繼續發展的希望。雖然上百人死亡對神樹族打擊很大。但是隻要度過這場乾旱,那麼明年的神樹族將獲得新生。
乾旱,怎麼解決?已經整整一年沒有下雨了,地上全是乾草,甚至泥土中的草根一大半也乾枯了,如果在一兩個月內還沒有降水,這個地方將淪爲隔壁甚至沙漠!
“虎哥!我有個想法不知……”智月對張凡虎說道,這是他們昨天約好的地方,此地只有他們兩人,顯然是有很重要的事瞞着族人要做。
“說!”智月對張凡虎也很順從,估計她的主意對神樹族有不好的地方,這才怯懦道不敢說。
聽着智月的話,張凡虎突然睜大了眼睛,『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然後又沉思,顯然也在糾結這件事的可行『性』和負面影響。
現在神樹族最需要的其實並不是明面上的水,而是一個健康積極向上的心態。乾旱只是折磨着他們,對他們來說是可以忍受的,現在海邊的蒸發的淡水、山上背下來的雪水、山腳下的井水、林中的水果和自己種的農作物雖然不能讓部落暴飲暴食,但是能維持生命。
而失去了一顆心,那還有什麼希望?
神樹族遇到的詭異埃博拉疾病就是神樹族人們頭上的巨刀,他們不知道這個惡魔什麼時候會再次降臨與部落中,奪取大量族人的生命,這是神樹族保護神雷神也無法戰勝的惡魔。
神樹族需要一個希望,智月提出的想法不僅能解決這個神樹族最大的難題,甚至能將乾旱問題解決!
這個辦法就是——祈雨!
世界各地的文明都有雨神,他們都信奉天上有雨神,管理這對所有生命都重要無比的雨水。如果長期乾旱,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這些文明思想落後的人都會祈雨。
智月居然要祈雨?張凡虎在最初一聽當然是反對的,但是聽着智月的計劃之後又覺得可行,只不過要欺騙神樹族人罷了,所以纔有點糾結,不過後來又釋然了:能救自己於水火的人那就是自己的神,這不算是『迷』信!
乞力馬扎羅山很大,一個巨大的錐形山,其表面積在七百餘平方公里,山的面積和不是平原上七百餘平方公里能比擬的,即使是最優秀的獵手很多地方他們也沒有辦法到達,有很多地方他們也不知道。
張凡虎帶着全體神樹族人來到一個地方,甚至牲畜也被他千難萬險地趕來了,這是一個山腰,海拔三千餘米,神樹族行走了兩天才到達。其實這個地方是智月告知張凡虎的,那天她就帶着張凡虎來過一次,這正是那偉大計劃的施行之地。
這個地方草木旺盛,山岩陡峭,是個面積不小的山中盆地。看着這兒的藍天白雲,張凡虎暗自點頭,這兒實在是個好地方,雖然有點困難,但是既然智月都說了能成功,那估計她有很大的把握纔會施行。
其實智月的意思根本不是什麼祈雨,而是直接呼風喚雨!不過爲了在神樹族人面前掩飾,她還是會裝模作樣地進行一番祈禱,證明自己是在向天神借雨。
兩千餘人的神樹族鴉雀無聲,甚至連斑馬、角馬等也被籠頭罩住了嘴鼻,只能從鼻中發出哼哼聲,而且在山谷外邊,並不能影響到深谷中雷神要求的絕對寂靜。
智月的『吟』唱開始了,她身穿碧綠的樹皮衣,下着一塊塊金黃小木片裙。這些材料在她的巧手下製作得相當精美,在有趣可愛之中又不失霸氣,像是巾幗將軍的鎧甲,頭上用多種堅果殼和種子、花做的似帽非帽、似盔非盔的佩戴物。
在智月的『吟』唱和族人們的期盼中,盆地中朦朦朧朧的環境漸漸變深了,後來形成一陣濃霧,最後到了族人們相隔數米也不見的重霧,這是神樹族人們在東非大裂谷西支雨林早晨也難以見到的大霧。
智月的聲音如同天籟,似乎是鳥雀在空谷中幽蘭上鳴叫,如百鳥朝鳳;又像是千萬將士在嘶吼,在發號施令、衝鋒陷陣,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
在智月越來越凜烈的『吟』唱中,盆地中的濃霧發生了變化,它們漸漸消失了,但是盆地中依舊很昏暗,因爲就在據人們頭上不遠處的空中有巨大的烏雲,烏雲變換疊加着,分散合攏着,最後隨着盆地中濃霧的減少越來越厚,顏『色』也越來越深,形成烏黑的雲。
族人們看着烏雲激動得熱淚盈眶,長大了嘴巴又被自己緊緊捂住了,似乎深怕自己將烏雲驚走。
族人們震驚,張凡虎也很吃驚。他之所以同意智月的要求並不是對她的完全信任,只要是一個現代人遇到這樣的事心中都有一種隔閡,但是張凡虎卻是相信這種事會發聲的,他是對神奇大自然的信任,因爲他見到過這樣能呼風喚雨的地方,所以最後他才同意。
在雲南西部深山中有個神話般的湖泊,人們叫它聽命湖。這是個神奇的湖泊海拔也在三千餘米,也是深處一個盆地中,湖區的景『色』隨着四季的變化而不同,一年四季都有各自美麗的景『色』。但是這些美相對於它另一種本領來說就太遜了,它的另一種功能其實從它名字就能得知:呼風喚雨。
人們到這裡如果大聲叫喊,頃刻間盆地中便會風雨交加,甚至有冰雹突然而至,因此人們又把它稱作聽命湖。其實這種神奇的現象很好解釋:由於深處盆地之中,山林中水汽充足,湖區上空常年累月都瀰漫着飽和水分的濃霧,人們常說“蝴蝶效應”在這兒得到體現——聲音的震動對於湖上一直飽和的雲來說就是強有力的催化劑遇到聲波震動,就凝聚成雨和冰雹降落下來。
在這山林中有很多古老民族,在過去,凡遇到大旱之年,百姓就準備好祭祀品和雨具,到聽命湖畔祈求天神降雨,每次都能成功,其實他們不需要擺那些物資,只要大喊大叫就行,只不過是心中的“神”在作怪而已,於是他們有了自己的雨神。
張凡虎的奇怪之處就在於,這個盆地之中並沒有湖泊,周圍的水汽並不是很濃重,遠遠達不到“呼風喚雨”的效果,但是智月卻真的做到了,這與聽命湖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