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十萬年
智速一次又一次被張凡虎連拉帶推扔到地上,即使在做好最好的準備下也會被張凡虎弄得踉踉蹌蹌。
智速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在衆多獵手的圍觀下,尤其是在剛纔還向智靈誇下海口的情況下被張凡虎完虐。智靈和衆人的眼光就像一條條火龍,將他的自尊慢慢燃燒,引動他內心深處的怒火,讓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生食張凡虎的肉,啃其骨!
張凡虎對太極的領悟越來越嫺熟,但是他卻越來越虛弱,雖然這耗費的修爲之力不多,但是他的修爲之力本就不多了,而且這是很耗費精神力的戰鬥。與強大的智速作戰就像在刀口上跳舞,以弱搏強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更何況張凡虎早就重傷了。
智速再次衝過來,一個能輕鬆擊斃一頭成年非洲雄象的拳頭只衝張凡虎面部,以往智速的拳勢總能激起音爆聲,那是超音速的拳。但是這一拳卻沒有任何聲音,就像一條本就在水中疾竄的游龍,又像在太空中飛行的隕石、真空中的導彈,來勢無聲無息,但是卻給張凡虎最危險的感覺。
沾!張凡虎右手如同天上神手一般圈動繞上前去,看似直衝智速的拳頭而去,但是一沾即走,靈動無比,就像沾衣欲溼杏花般巧妙。右手藉着智速強力的衝擊快速回轉,但是左手又繞上去,雙手化沾勁爲擠勁,兩手微微相交。這是讓智速受挫多次的手法。
但就在智速冷笑聲中張凡虎再次變換,被破的擠勁變爲按勁。暗勁藉着三次上面招數從智速那兒借來的勁力,再加上張凡虎自己的修爲之力,這樣的力量已經很大了。彼消此長之下最後張凡虎一個圈肘勁重重地撞在智速的太陽穴上。智速的一拳被壓在下面,身體已經向前傾斜了,再加上張凡虎本就比他高一大截,所以就向他自己將自己的太陽穴撞向張凡虎胳膊肘一樣。
“砰!”智速微微彎下的腰突然直起,並向後彎着,接着是雙腳離開地面,整個人就像被反折一樣,仰面倒在地上。
族人們驚呆了。這只是眨眼之間的事,因爲他們只看到智速肩膀微微一動,只有女祭司、智靈才能看到智速的拳頭,但是張凡虎的雙手他們都是能看到的。只見它們繞着智速的手進退數次之後智速就仰頭倒地了。
“呼!”所有人都看着智速的時候,張凡虎輕呼出一口泛紅的濁氣,就像粉紅色色的輕霧。智靈當然不會去看智速,她當然看到了這一幕,剛張開嘴又慌忙捂上。眼中的淚水再次盈滿了眼眶。
“哥。你還能堅持多久?”智靈在心中問道。張凡虎的身在流血,智靈的心在滴血。
張凡虎一臉平靜地看着智速,自他的戶撒刀斷裂、使用蘊含自己全部精神氣的太極拳後,他就再也沒有開過口了。任由智速怎樣奚落、怒罵,他都是用那幾種手法將智速摔倒在地。而無論智速多麼用心。多麼用力,看着張凡虎多麼虛弱。甚至有時看着他雙腳腳面都在微微起伏,那是站不穩的標誌,但是最後還是總被他摔倒在地,智速爬起來,也靜靜地看着張凡虎。
“想學嗎?”外邊觀戰的智力開始還很擔心,但是看着雷神總是獲勝,將剛纔一臉得意的智速一次又一次撥倒在地,像一個被成年人推倒的小孩子,他終於路出笑容,現在他哈哈大笑,奚落着智速:“後悔嗎?後悔當初沒學嗎?”
聽着智力的話,張凡虎露出微笑,將嘴角凝結的烏血崩落了。張凡虎身上衆多傷口也不流血了,因爲他雙腳周圍的積雪已經被鮮血融化了,然後血雪水再次凝結在一起,在地上留下一個個的血色腳印。
“好。”智速突然道,神色恢復平靜,收回了看向張凡虎的眼光,轉頭看着智靈,欲言又止,最後一揮手,居然轉身就走了。
“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戰鬥的機會,只不過你還有機會嗎?哈哈。”智速直衝下雪山,後面跟着堅決支持他的獵手。
“哥!”智靈奔向張凡虎。
“大鼓金霸!我們贏了!”智力大叫道。
“不對!”女祭司突然叫道,“別碰他!”及時叫住了就要扶住張凡虎的智靈。
張凡虎還是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智速走過的地方,也就是看着智靈等人剛纔的地方,所以智力等人一時還沒有發現張凡虎的不對勁,此時她們清楚了:張凡虎根本就沒有看她們!或者說他什麼也沒看,睜着眼睛卻什麼也沒看!
“哥!”智靈聲音顫抖着,輕聲喚道,似乎怕自己的聲音將張凡虎震散似的。
一隻修長的手指伸向張凡虎的鼻子,女祭司緩緩閉上眼睛,感受張凡虎的氣機。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震顫雲霄,悲、怒、痛……
女祭司沒有睜開眼睛,微微轉頭,不讓衆人看到她眼中強行擠開眼皮、淹沒睫毛滾落出來的淚珠。
“轟!”張凡虎像一塊高大的鐵板,轟然壓落在雪地上,破碎的積雪撲到他身上鮮血密佈的淤青臉上,但沒有融化。
“不!”智靈終於反應了過來,猛地撲到張凡虎身上,半跪着抱着他的頭,將其牢牢護在自己胸前,滾滾而落的淚珠滴落在張凡虎的頭臉上,終於融化了那些積雪。
“砰!”智力跪在張凡虎面前,嚎嚎大哭,身後的獵手緊跟着跪下痛苦失聲。
“滾!”智力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起身直接將身邊的樹枝、樹葉等人一腳踹倒,大吼道:“大鼓金霸怎麼可能死!?你們哭個屁!給老子起來!”獵手們愣住了,低頭抹去了虎目中的淚。
只有智靈無聲地繼續落淚,智力張張口,沒有也沒敢開口。
“對不起!”智靈突然一愣,接着有哭有笑,像個瘋子。女祭司和獵手們一愣,疑惑地看着智靈,然後驚喜地看着張凡虎,但是他們慢慢失望了。
還是那個微笑,但是已成爲永恆。
智靈不甘心,她撫摸着張凡虎的臉,繼續輕喚到,因爲剛纔她腦海中響起了張凡虎的聲音,而且這絕對不是她的幻覺,的的確確是張凡虎的聲音在她腦海中想起的聲音。
“靈兒妹妹,剛纔他是對你說了什麼嗎?”女祭司沒開口,但是她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智靈的大腦。智靈主修或者說她的父親主修肉體方面的力量,而女祭司主修精神力,所以女祭司能較爲輕鬆地對智靈傳音。
“對!”智靈仰頭猛地點頭,臉上的淚珠加速滾落,“哥還活着吧?這真的是他的聲音!”
女祭司沉默了,沒有開口。
“水瑤,現在我的精神力如何?”張凡虎問道。
“嗯,很強了,不過比起我還差些,呵呵。”
“哦。”張凡虎沉默了一會兒,遲疑道:“你知道的,人體死亡後十分鐘還能聽見外界的反應,也就是說還有很多腦細胞沒有死亡,精神力也就沒有完全消失。”
“是的,怎樣?怎麼說這種話。”
“那你知道怎樣在死亡後將精神力發出去嗎?全部!”
“什麼!”女祭司驚呼,“你到底想幹什麼?”女祭司驚訝不已。
這是兩天前那個夜裡張凡虎與女祭司的談話,當時從乞力馬扎羅山針葉林中將神女送回神樹族後,張凡虎就找到女祭司,詢問她這樣一種很奇怪的問題。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與獵暴交戰;今天,與智速……
“很簡單,只要有強大的精神力,而對方又離你很近的話,很容易做到的。不過,沒有廢話,那是最想說的話。”女祭司告訴了張凡虎方法,但又不算教導。
“他說什麼?”女祭司遲疑後問道。
“對不起。”智靈緩緩道,“他說的。他爲什麼要說?”
“唉。那是他內心最深處的聲音。”女祭司勸道。
“但,我不想他說!”智靈抱住張凡虎喃喃道,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麼,一手抱着張凡虎忽然站起來,拉着女祭司的手,充滿期望道:“瑤姐!你一定有辦法的!”
手,握得是那麼緊,彷彿裡面是張凡虎的生命,那是她全部的希望。
“不!”女祭司直接道,“我做不到。”女祭司很堅決地道,她真的做不到。
智靈的手,鬆了,滑下去。
“不過,我們可以做到。”看着智靈和張凡虎,女祭司彷彿下了很大決心,說道,“我們可以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