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都是我的錯



白蘇染不知道御書房中關於她的對話,她只知道今日之事絕對有人暗中出手了。她是很清晰的看到霖羽偷溜走的,當時她還有莫大信心,她頂多在那裡跪上一個時辰,姨母就該出現把她帶走,這樣她不用傷筋動骨,也可以全了風霖月的面子。

不過很明顯,她的計劃全都落空了,她不然她也不用足足在那裡跪上了兩個多時辰。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姨母那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雖然接觸不多,她卻可以感覺到她對她的疼寵與善意。得知她被罰跪,怎麼着也不會無動於衷的,那她就只能是被人絆住了,想到此處,白蘇染心底涌起一陣涼意,現在她就惹起了宮中這些大人物的注意了,不是一件好事,她很清楚,宮中能壓過惠妃的人還真沒幾個,她一個手就是數的清的,皇上、皇后、瀾貴妃、太后……這個人會是誰?

膝蓋上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的抽了一口涼氣,再也沒有心思去琢磨別的事情。勉強一步步挪回寢宮,略掉自己宮裡太監侍女看她的奇怪神色,白蘇染沉默的回了內室。

她畢竟只是一介女史,還帶着家裡的侍女留在宮裡難免被人詬病。所以在宮中關於她的流言愈演愈烈時,她毅然讓素雲回了白府。他們若是存心對付她,素雲留在這裡只會成爲她的負累。

從門口步到牀榻上坐下,竟然整整花了她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撕掉礙事的衣服,白蘇染才發現,這一個下午的罰跪,膝蓋上已淤血淤青,其上的紫黑色在一片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尤爲觸目驚心。這樣的傷,也不知道要將養多久,才能恢復如初了。

白蘇染看也不看的從牀頭匣子裡摸出了一瓶藥,盡數塗在了兩個膝蓋上,這是去淤血消腫的上品好藥。藥膏的清涼感讓她的兩個膝蓋不再像火灼一樣,不過若要強撐着起身,仍是一陣一陣的刺痛,行走艱難,畢竟再好的藥膏也不是神藥,不可能一下見笑。

低頭看到膝蓋上的一片青紫,白蘇染心中暗恨,跟在白老太太身邊多年,她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這次風霖月如此羞辱於她,他日,她少不得要多收點利息,怎麼着也得讓他知道她白蘇染也不是個善茬。

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去,不會因爲她白蘇染膝蓋痛的起不了牀就停止轉動。雖然因爲起牀的時候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上,又牽動了膝蓋處的傷口,她只覺疼痛難忍,這雙腿都不要是自己的,可日子總得要過的,準備祭祀之事一刻也不能耽擱,御書房也是必須要去的。白蘇染只能咬了咬牙,往膝蓋處又上了一層藥,才緩慢的往毓秀宮行去,今日這一折騰已是晚了,希望童茵別等的急了。

看到她出現,童茵使了個眼色示意左右退下,才着急的扶了她坐下,開口問道,“怎麼樣?我今日一進宮就聽說你昨日被五皇子罰跪了,沒事吧?”

童茵的關切不似作僞,或許她是別有目的,只不過想通過她更接近哥哥一點。可在這情誼淡薄的宮裡,她還是感到了一絲暖意。

“這麼大驚小怪幹嘛,我不是好好的麼!”白蘇染不顧膝蓋處鑽心的疼痛,微笑着開口道。

童茵這才笑開來,跟她商討正事。許是顧念她的傷,一些需要走動的事情都由她代勞了。

上午的事情可以有童茵代勞,可午後御書房裡,卻沒有人顧念她的傷,她不得不咬着牙硬撐着繼續工作,臉上甚還是掛着淡淡的笑意。

這日,白蘇染如往常一樣的侍候皇上批閱着奏章。御書房內靜悄悄的,只聽見御筆寫在宣紙上的沙沙聲。

站的太久,白蘇染只覺膝蓋處疼痛難忍,微擡頭看了一眼正專注於御案上的奏章的皇上,她小心的變換了一下雙腳站立的姿勢。這兩日御前侍奉對她就是一種折磨,每日長達兩個時辰的站立,讓她的腳根本就得不到休息,傷也好的慢,只能慢慢將養着。

“蘇染丫頭……”正在開着小差的白蘇染猛聽到皇上的召喚,條件反射般的站直了身子,開口問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沒事,奏章批得多,乏了,你來陪朕聊聊。”御座上的皇上慈祥的開了口。

聊天?白蘇染心裡納悶,她進御書房侍候也有段日子了,從來沒見皇上跟人聊一聊,今日是什麼意思。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她小心翼翼的往御座的方向走近了兩步。皇上都說了要與她聊聊,她若是站的太遠,豈不是不遵聖意。

“你的腳這是怎麼了?”皇上狀甚不經意的問起道。

白蘇染微微側頭看到明黃座上的帝王,一臉溫和的笑意,看不出喜怒,就像長者關心自家的晚輩一樣,她卻深知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她的腳這樣子已經有兩天了,皇上肯定是早就看出來了,怎麼會在今日才特意提起?說不定是有什麼目的吧!

“謝皇上關心,臣無事,不過是幾日前撞了一下桌腿……”白蘇染半真半假的答道,被罰跪導致膝蓋都淤青了時不錯,不過第二天起牀的時候,一個不穩,撞了一下桌腿,傷上加傷也是實情。

“你還想替他們瞞着,朕怎麼聽說兩日前,你被霖月罰跪在御花園內,這又是怎麼回事?”都說年老成精,聽皇上這口氣,分明就是知道她的腳爲何會這樣子,卻還是來問她,是想從她口中知道什麼。

看到皇上並沒有怪罪她說謊的意思,白蘇染的膽子大了一些,心裡冷笑一聲,或許他們皇家需要的就是這樣識時務的人吧。面上卻是謙遜的答道,“臣做事有欠考慮,五皇子略施薄懲也是應當的。”

御座上的皇上意味不明的長“哦”了一聲,才饒有興趣的問道,“那蘇染丫頭,你是做了什麼欠缺考慮的事情,纔會讓老五給罰了。”

皇上的口氣擺明了時要問她當日的情況,說還是不說,說的話,又該怎麼說。白蘇染心裡天人交戰,好半晌纔有了決斷。好在皇上也不急,就坐在那裡微笑的看着她。

看到那樣

的笑容,白蘇染忙跪倒在地,只覺得膝蓋處痛了一下狠的,裝作惶惶然的開口道,“請皇上恕罪,五皇子之所以要讓臣罰跪,都是臣有錯在先。”

“什麼錯?”皇上的口音倏的嚴厲起來。

“臣不該帶着九皇子玩物喪志。”白蘇染低了低頭,小聲開口道。

“聽說你給他做了一個叫七巧板的玩具?”皇上今日顯得心情很好,對她沒有一句責怪,反而繞着那日的事情說了開來。

“是!”白蘇染的頭垂的更低,誰能告訴她,皇上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朕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只是想讓老九玩的開心一點,不過你要記得,霖羽是皇子,是我南朝的九皇子,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小孩,可以爲所欲爲,他既然擔着這個身份,就註定要承擔作爲一個皇子的責任,失去些許歡樂是必須的。”皇上嚴肅的開口了。

白蘇染長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她還真怕……。怪不得都說伴君如伴虎,這位皇上對她算是溫和平易近人的,可越是這樣,她卻從不知道,在他溫和的笑意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

“這次,老五做事也是太魯莽,朕會好好說他的。”末了,皇帝陛下爲了安她的心,還補充了這麼一句。

白蘇染心下腹誹,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她跪都跪了,面上卻是不敢有一點不恭敬顯露出來。“臣不敢!”

“白蘇染自進宮後,聰敏好學,進退有度,深的朕意,特賜玉如意一對,珊瑚朝珠一盤,金蓮花盆景簪一對,醬色緞貂皮袍二件、青緞天馬皮袍一件……”南帝朝身後做了一個什麼手勢,就見他身邊的總管太監王公公尖着嗓子,面無表情的開口唸道。

皇上大肆賞賜於她,又是爲了什麼,莫不是一頓跪就換來了這些東西。心下不屑,動作上卻是絲毫不敢怠慢的叩謝皇恩。

南帝顯是對她的態度很滿意,微笑着的召了身邊的王公公耳語了一句什麼,王公公臨走時掃了她一眼,就領命出去了。白蘇染心中奇怪,莫非皇上叫他辦的事跟她有關?

不多時,王公公就回了御書房,身後還跟了五個人,白蘇染微擡頭看了一眼跟在其身後的五人。心裡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等着御座上的皇上開口。

只一眼,她就認出這五人正是那日帶頭羞辱她的宮女太監,她雖不知王公公將這些人帶了來幹什麼,可想而知的確是跟她有點關係的,不然他臨走時也不會特意看了她一眼了。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幾人戰戰兢兢的開口。皇上冷眼掃視了他們一眼後,轉而微笑着看向她,態度轉變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蘇染丫頭,這幾個是那日當衆對你不敬的人,朕着人把他們帶來了,要怎麼罰他們你說了算!”

皇上好深的算計,她並沒準備對人怎樣,他已經把人找了他們來,現下又把如何處罰他們的難題交給了她。或許皇上是藉此在觀察她也不一定,這些人都是在宮中經營多年,沒人都已有了自己的一班子人,她若是罰得太重,這些人難免懷恨在心,給她在宮中的生活留下一定隱患,若是斬草除根,不說太過於狠毒,只怕現今御座上的皇上就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了,對她的觀感也會大打折扣,若是罰得太輕,今後,他們肯定會變本加厲,要知道宮中之人最擅長的就是欺軟怕硬,真是左右爲難。

“臣全憑皇上做主!”白蘇染很快就把這個難題拋給了皇上,對於她是個難題,到了皇上那裡就是小菜一碟。而且她可以斷定,皇上既然把這幾人找了來,就心中已有決斷,怕是要嚴懲,以儆效尤。這些人由皇上親口懲處,自有很大不一樣,最起碼就可以顯示出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能夠震懾那些對她有不利心思的人。

“這幾個狗奴才,以下犯上,帶下去,每人杖責三十,召集所有人等觀刑。”皇上意興索然的揮了揮手,示意王公公下去執行。

隨口又說了幾句,看到皇上臉上疲色,白蘇染極有眼色的告退了出來,去了宮門前的小廣場觀刑。現下這裡已經黑壓壓的站滿了人,隱約可聽到一聲賽過一聲的慘叫聲中,還夾雜各式各樣的議論聲,無非就是一些八卦消息。

白蘇染往前走了一步,離行刑的地點近了一點。圍觀的人看到她出現,一個個都住了口,誰也不敢再說話,只偶爾有畏懼的視線看向她。一片詭異的安靜中,顯得五人的慘叫聲尤爲的淒厲。

她靜靜在旁站立了一會兒,就選擇了離開,畢竟她如果一直站在那裡,對這羣人的壓迫性太強了,只怕自己現下在他們眼中也成了一個惡毒的人吧,走的遠了,還聽着背後有人在議論,“聽說他們就是得罪了這個白大人,纔會落得這般下場……”

“噓!你不要命了,小聲點,沒聽到剛剛王公公說的嗎……”有人掩住了同伴的嘴。

“……”

白蘇染笑笑,轉頭離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有了皇上的震懾之意,白蘇染又是一貫的做事低調,找她麻煩的人也少了許多,就這樣,轉眼又是半年的時間過去。

白蘇染擡頭看了一眼碧藍的天空,隨着年歲的越來越大,她心中的恐慌也是越來越大。很快就是她的十五歲生辰了,古時女子十五及笄,舉行了及笄禮後就該婚配出嫁了。身爲女子,這怕是最大的悲哀,一年前,她雖爲父親不喜,被送了進宮。不過她的身份還是一介女官,是未曾婚配的,現下她人在宮中,皇上會不會在她及笄禮後,突然指婚呢?

每當想到自己那不知何處的未來時,白蘇染臉上沉鬱的表情就會越來越深,日子越來越近了,她該何去何從,她的未來又會跟怎樣的人綁在一起,她不知道……

這日,白蘇染正在房內出神,門外稟報惠妃娘娘到,她忙起身,整了整衣襟,迎出門去,在門口處迎了姨母進了內室。

參見惠妃娘娘!”禮不可廢,白蘇染恭聲開口。

惠妃揮了揮手,示意左右退下。她慈愛的的看了一眼白蘇染,方感嘆似的開口道,“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蘇染,你就這麼大了。”

白蘇染不知惠妃所言何意,沒有接口。進宮的時日也不短了,姨母來她這鳳陽宮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真正算來也只有兩次,今日是第三次,前兩次都是由要事,今日看來也不例外。

她苦笑了一聲,姨母今日一開口就是感嘆時間飛逝,她也大概能猜測到此來所爲何事,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

惠妃柔柔的看了她一圈,才笑着開口道,“下個月二十一,你就十五了。女子及笄禮是爲大事,我看你的及笄禮就在宮內辦吧!姨母會給你操持的。”

及笄禮在宮內辦,這是爲什麼,據她所知,女子及笄禮都是由母親主辦,家中長輩出席,再盛大一點就是邀請賓客觀禮。這古往今來,也沒見過,哪家大臣的女兒會在宮中舉辦及笄禮的啊,皇上對她開這樣的先例,是暗示着什麼嗎?

對着姨母,蘇染並不需要掩飾自己的想法,她直接就開口詢問緣由。“我的及笄禮不是該由母親準備着嗎,怎麼會在宮內辦?”

惠妃嘆息了一聲,黯然的開口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的母親,我的姐姐已經病重,無力操持此事,白家沒有相應分量的人物爲你辦這個及笄禮。皇上憐你,特着我幫忙操辦……”

母親病了,她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想來她入宮的時間也不短了,竟是一次也沒有回過家。雖說她與白羅氏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白羅氏怎麼說也是她這具身體的母親,在有限相處的日子裡,對她也是疼寵備至,總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她。爲了她進宮一事,一向柔弱的母親還跟父親大吵了一架,雖然沒有改變結局,但無疑讓她的心更貼近了一點。現下母親病重,於情於理,她都該回家看望。當下急忙開口道,“母親病重,做女兒的實是擔憂,就請姨母恩准我可以回宮探望母親一趟!”

白蘇染本以爲惠妃會一口答應的,沒想到她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現下時機不對,你就安心呆在宮裡吧,你母親自有你哥哥照顧,會沒事的。”怕白蘇染擔心,惠妃又好言安慰了她一句。

“請姨母恩准我出宮探望母親!我只需要一天的時間!”白蘇染不死心的再度開口懇求。惠妃卻只是嘆了一口氣,堅定的搖了搖頭。

爲什麼會是這樣子,母親病重,她的及笄禮要在宮內舉行,甚至不准她回家探望病重的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蘇染心中有很多疑問,卻在看到姨母的表情時就明白就算她深知內情,也是不會告訴她的。她首先是惠妃娘娘,皇上的嬪妃,然後纔是她的姨母,羅家的女兒,就如平日在人前,她也是端莊的稱其爲惠妃娘娘,只能在無人處親暱的稱其爲姨母。

白蘇染痛苦的癱坐在椅子上,甚至連惠妃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從她入宮開始,她就一直覺得有一張看不見的網張在她的頭頂上,所以她纔會那麼小心翼翼,生怕走錯一步,可沒有用的,在宮中快一年,她甚至連設網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很快就是她的及笄禮了,變故一樁一樁的接踵而至,是下網的人準備收網了嗎?屋裡空無一人,白蘇染不習慣人服飾,平日侍候她的宮女都是候在門外的,今日也不例外。

現下她就一個人蜷在屋裡的美人榻上,痛哭失聲,沒想到這樣的絕望裡,她連個依靠的人也沒有。她白蘇染老是自詡聰明,卻連設局的人的影子都找不到,這樣獨自一人面對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折騰到半夜,連衣服也沒脫,她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倚在榻上睡着。夢裡是繁複紛擾的夢境,有母親慈愛的爲她織衣,爲她做羹湯……母親的眼睛一直追隨着她,從花園到屋裡……直到醒來,才發覺這是一場夢。

接連幾日,白蘇染都是神思恍惚,一天天的強撐着身體遊走在御書房與尚書局。母親依舊是夜夜入夢,有慈愛的看着她的,有淺笑着看着她的,有哀怨的看着她的……似在責怪她爲什麼不回家看她。

這日,她再次被夢魘驚醒,卻再也睡不着,一躺下,就看到母親質問她的場景,“蘇染,我的女兒,你爲什麼不回來看我,爲什麼……”

她喃喃自語,“我也不想的,我回不來……我被人鎖在了這深宮裡,回不來……”

“不,你不是回不來,而是不想回來……”母親溫婉的臉上露出尖刻的笑容。

“不,不是的……”

披衣起牀,她怔怔的坐在牀沿上,睜着一雙失神的眼睛,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吱呀,窗戶處傳來一聲輕響,白蘇染擡頭看向窗櫺處,窗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大開。窗外閃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怔怔的看了他一眼,還沒回過神來,那人已如輕煙般的落在了屋中。

“哥哥!”白蘇染如夢囈般的開口道。突然出現在她房中的是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白子辰。

白蘇染雖精神恍惚,身爲武者的靈覺卻是在的,再聽到窗戶處傳來的輕響時,她就已知道有不速之客到了她的寢宮。不過在鼻端聞到熟悉的冷香時,她停住了欲動的腳步,那樣子的香味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那就是她的同胞哥哥——白子辰,所以她什麼也沒做,只是靜悄悄的坐在牀前等着他進來。

“妹妹!”白子辰輕嘆了一聲開口道。

“你怎麼會來這裡?”看到白子辰熟悉的眉眼,她才倏地反應過來,驚訝的開口問道。這是深宮,不是白家,白子辰怎麼會如入無人之境,到她的寢宮跟到她梧桐苑一樣。

“我怎麼會來,我來看看我的好妹妹啊!”白子辰的話語裡有着怒氣涌現,白蘇染只覺莫名,他這樣大半夜的冒奇險跑到她宮裡,就爲說這麼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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