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牛清波就將大門重新關上了,根本沒理會白花瓣氣得大罵的聲音。
當牛清波到黎昕這屋裡時,白雪正和黎昕說話。
因爲有冰的關係,黎昕的體溫已經控制住了,不過人還是虛弱得厲害,整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完全不見平日裡那健康的顏色。
“雪兒妹子。”牛清波進來後看了眼黎昕,見黎昕的精神瞧着比之前好,這才鬆了口氣,又對白雪說道:“白家老宅的白花瓣過來了,說是找你。”
“她,她找你幹啥?”黎昕一聽就急了,只是她現在虛弱得厲害,即便是急了,說話的語氣也是弱弱的。
白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說道:“她找我,愛幹啥幹啥,和我又沒什麼關係。咱們倆只管好好的說會兒話,旁的不去理會。”
倒不是白雪不敢去見白花瓣,只是覺得懶得和那人對上,索性就在黎昕這裡多待會兒,也好好的陪一陪自己的好姐妹。
黎昕一聽這話,當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明知道躲不過去的,還在這裡躲着,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多怕她呢!”
“我可不就是怕她咋的。”白雪哼了聲,“那嬌滴滴的白家小小姐,可不是一般人,我不躲着點兒,萬一我不小心忍不住打了她,那回頭萬一被沾包了,我多虧得慌?”
看着白雪翻着白眼說笑的模樣,黎昕被逗得不行,儘管身體很虛弱,很難受,可她還是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結果笑得急了,很快就變成了咳嗽。
這一咳嗽可了不得,竟然有種停不下來的趨勢。
白雪也是被嚇了一跳,趕忙拿出帕子來給黎昕捂着嘴,又招呼牛清波倒水。
一番忙活下來,黎昕的咳嗽總算是輕了些。
急着喝口水潤潤喉嚨的黎昕也沒顧得上白雪遞給自己的帕子,隨手放在一旁,便趕忙去接牛清波遞過來的水杯。
雖說還有些喘,但總算是不怎麼咳了,白雪也終於跟着鬆了口氣,正要去爲黎昕整理下被子,結果視線卻落在了被黎昕隨手放在一旁的帕子上。
帕子是水粉色的,雖說不是白色那麼直接的顏色,但此刻那水粉色中的一抹猩紅,還是刺痛了白雪的眼睛。
手裡的動作只是略微頓了頓,白雪便又繼續爲黎昕披好了被子,然後隨手將那沾染了一抹猩紅的帕子順手收在了袖筒中。
這一幕黎昕沒有注意到,不過牛清波卻看到了。
但牛清波也只是看到了白雪將帕子收起來,並沒有注意到帕子的異常,微微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咳嗽過後的黎昕精神狀態明顯得沒有剛剛那麼好了,白雪也就不拉着她聊天,照顧着躺下後,便跟着牛清波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的棚子下,白雪剛要說說些什麼,卻聽牛清波低聲說道:“雪兒妹子,那帕子扔火裡燒了吧!”
“啊?”白雪心頭一驚,第一個感覺就是牛清波也看到帕子上的血跡了,正要解釋什麼,卻聽牛清波又說道:“先生說過的,凡是昕兒用過的帕子,都要扔到火裡燒了,免得再傳染出去。”
所以,只是爲了防止病毒傳染嗎?
白雪微微皺眉,猶豫了下,最終點點頭,“我聽你的,不過牛大哥,我渴了,你能不能去給我倒杯水過來?我在這裡看着湯藥。”
牛清波倒是沒懷疑什麼,只是叮囑了句一定要燒了帕子,便轉身朝着廚房走去。
Wωω◆ тt kān◆ ℃o
趁着牛清波去廚房的功夫,白雪趕忙將那沾了血的帕子拿出來,仔細的看了下,確定確實是血跡,這纔將帕子團了團,扔到了熬藥的小爐子裡面。
用精神力將空間裡剩下的玉露裝了幾滴在瓶子裡,手心翻轉,那瓶子陡然出現在白雪的手中。
加了幾滴玉露在那湯藥裡,白雪便忙將玉露瓶子收起來,又用勺子在湯藥罐子裡攪了攪。
做完了這些,牛清波也端着水碗走了出來。
看了眼那小爐子,裡面正燒着尚未燒盡的帕子,這才鬆了口氣。
白雪喝了兩口水,便放下了湯碗,提出了離開。
牛清波也沒多留白雪,只親自送白雪到了大門口,見白雪離開了,這才重新關上大門。
白雪離開時心裡還在想着黎昕咳吐血的事,一時間倒是沒注意在不遠處的大樹根上,正坐着一臉鬱悶的白花瓣。
等到注意時,那白花瓣已經起身,怒氣衝衝的朝着她迎過來。
想要避開是不可能了,白雪也看出來這傢伙是鐵了心要找自己,就算這會兒避開了,少不得以後要找到自己家門去。
“白雪,你個賤丫頭,你居然敢晾着我?”白花瓣衝到白雪面前,揚手就要去扇白雪的嘴巴。
不過那手剛擡起來,就訕訕的又放下了。
原因無他,她只是被白雪的眼神嚇到了。
那冰冷的眼神,簡直比傳說中惡狼的眼神還要嚇人,甚至白花瓣毫不懷疑,自己如果不放下手的話,這賤丫頭很有可能會打自己一頓。
白花瓣可不是沒腦子的人,相反的,她的那點兒可憐的腦子,還真就用在各種自保上面了。
“白花瓣,有什麼事抓緊說,我沒功夫和你閒扯。”白雪收起了凌厲的氣勢,不過語氣依舊涼涼的。
“白雪,你個賤丫頭,你有冰,爲啥不送到老宅去?你知不知道你爺爺都病得快燒糊塗了?以前你吵啊鬧啊的,我們這些長輩也就不和你多計較了,可如今你爺爺都要病死了,你還不知道回去看看,送些冰過去?”
“……”白雪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眼前不住譴責自己的白花瓣,直到她說完了,這纔好笑的反問道:“白花瓣,我白雪和你們白家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要是忘了咱們兩家已經脫離關係的事,我倒是不介意陪你去趟村長家,再讓你看看現在的戶籍記錄。”
說完,白雪呀了一聲,頗有些懊悔得又說道:“對了,你不識字啊!讓你看你也是看不懂的,不過沒關係,村長識字,讓他讀給你聽也是行的。”
頓了頓,白雪繼續說道:“不識字,但是總會數數吧!到時候村長說一個字你就數一個字,看看能不能和戶籍上的字數對上。”
如果白花瓣還聽不出來白雪言語中的諷刺的話,那她真就是白活這十幾年了。
氣得不行的白花瓣再次揚起手,這次還真的是朝着白雪的臉蛋揮了過去,不過很可惜,如今的白雪可不是當初那逆來順受的小可憐兒了,這會兒自然不會站在這裡,任由白花瓣的手打到自己。
那手纔不過揮到半空中,就被白雪一把抓住,冷冷的哼了聲,猛地用力,朝着一旁甩去。
白花瓣平日裡就不怎麼做活,力氣本就沒有白雪大。
再加上白雪現在的身體素質與以前更是不同而語,所以這麼沒有任何保留力氣的一甩,白花瓣當即雙腳不穩,整個人都朝着一旁跌去。
撲通一聲趴在了一旁的地上,白花瓣哇的一下就大哭起來。
那哭聲不小,讓周圍的人家裡都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雖說現在是特殊時期,大家都不會隨便出門走動了,但卻無法阻擋他們對八卦的熱情之心。
不能出門?
沒關係!
趴在炕頭上看熱鬧總是可以的。
白雪微微皺眉,她怎麼會聽不到那些開門和腳步聲。
雖然很不想理會這個白花瓣,不過爲了自己不成爲衆人所髮指的對象,白雪還是強忍着噁心,擺出了一副很是震驚意外的模樣來,上前彎腰對着白花瓣關心的問道:“白姑娘,你,你這是咋的了?咋還摔倒了呢?是不是也染了病,發熱的走路都不穩了啊?”
白雪的語氣聽起來那叫一個關心啊,真實的讓人竟然感覺不到她話中帶來的不對勁兒。
白花瓣也是被白雪嚇了一跳,她還以爲白雪走到自己身邊是要打自己的,下意識的要擡手去擋,哪曾想卻聽到了這樣的話。
而白雪在看到白花瓣那下意識擡手要阻擋的動作後,心上一記,直接倒身朝着身後坐去。
就見白雪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一臉的驚訝委屈,更是大聲的質問道:“白花瓣,你幹啥推我啊?我好心想要扶你起來,你,你不同意就算了,幹啥推我?嗚嗚嗚,你幹啥推我?”
白雪一邊說着,一邊用袖子擋住了眼睛,這樣一來,那些看熱鬧的人就看不到她的真實表情,卻能聽得見她的“哭聲”。
“我,我沒……”白花瓣一怔,下意識的要拒絕,不過白雪怎麼可能給她解釋清楚的機會,反倒更加大聲的哭喊起來,“快來人啊,白花瓣欺負人了!嗚嗚嗚,你不讓我拉你起來就直接說啊,幹,幹啥推人啊!”
當那些看熱鬧的村民趴到牆頭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雖然沒看到白雪是怎麼倒下的,可白花瓣擡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而白雪那一身乾乾淨淨的衣服卻是實打實的坐在了地上,再加上白雪哭的模樣,看熱鬧的人第一個感覺就是白雪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