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善義內心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妻子已經去世十年,爲了女兒,他一直沒有再婚,一箇中年男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女兒,這十年當真是熬得辛苦,還好女兒爭氣,考上了中華警官大學,目前已經在京城實習了,畢業後也將成爲一位像他一樣的警察,可以說女兒在夏善義心中的地位高於一切。
無論這個電話可信的程度有多少,夏善義都不能輕視,可這件事在沒有證實之前,也不能過度聲張,夏善義悄悄叫上了他的兩名部下,三人一起驅車前往南武火車站。
南武火車站人流如織,夏善義趕到站臺的時候,距離火車進站還有十多分鐘,他警惕地看着周圍,他的助手同時也是他的徒弟許國威道:“師父,我看這事兒不靠譜,應該是故意恐嚇。”
前來火車站的途中夏善義已經將發生的事情簡略告訴了他們。
另外一名助手李濤道:“還是謹慎點好,你知道蘇樂那小子的真正身份嗎?他是千機門門主蘇東來的兒子,別看那小子年輕,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許國威道:“師父,您說剛纔那個電話是千機門的人打的?”
夏善義道:“不好說,也許有些關係。”
許國威道:“這幫人也太囂張了,居然敢恐嚇人民警察。”
李濤道:“何止這樣,我聽說連政法委蘭書記的寶貝千金都過來找局長說情了,他們的手可真夠長的。”
夏善義瞪了李濤一眼:“你小子知道什麼?整天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就滿嘴放炮,我告訴你,沒憑沒據的閒話不要亂說,如果讓周局聽到。你以後還想晉升嗎?”
李濤吐了吐舌頭,許國威指向遠處道:“火車來了!”
夏善義向火車張望的同時,也在留意站臺上的動靜,站臺上過來接站的人並不多,至少目前還沒有發現太可疑的人在周圍。
火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停靠在站臺上,身穿棕色皮夾克,石磨藍牛仔褲的夏天,揹着雙肩包走下了火車,她身材頎長,體型絕佳。曾經不止一次有人勸她去做模特兒,可是夏天仍然執着地選擇了警察這個職業,二十歲的她正值青春年華,可是她卻很少像同齡女孩那樣打扮,剪着像男孩一樣的短髮,她的五官精緻而立體。有着東方女孩少有的英氣,又不乏女性特有的柔潤,在人羣中看到父親,她頗感意外,男孩一樣仰起頭,眯起一雙秋水般明澈的美眸,然後她的脣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明媚如夏日陽光的微笑。
看到女兒安然無恙,夏善義也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欣慰中帶着驕傲,女兒就是他的驕傲,是他生命的寄託。
夏天將雙肩包解下來,改成單手拎着,來到父親面前,將雙肩包扔給了李濤:“小李子,幫我拿着!”
李濤笑道:“這丫頭,沒大沒小啊。我是你師兄!”仍然樂呵呵地將雙肩包接了過去。
夏天站在父親面前,笑盈盈道:“爸,我真沒想到你來接我,利用工作時間幹私活,這可不像夏隊長的風格。”
夏善義並沒有提及突然決定過來接她的原因。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我剛巧在附近執行任務,所以就順便來接你。“
“事情辦完了?要不要我幫忙?”
“辦完了!你好像又長高了!”
“哪有啊,五年了,始終都是一米七五,肯定是不長了。”
夏天又朝許國威笑了笑道:“許哥,找到對象沒?”
許國威面孔發熱道:“沒!”
夏善義笑道:“你這孩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夏天道:“我這不是幫着許哥着急嘛!”
“你手機怎麼沒開?”
“沒電了!”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向出站口走去,夏善義三人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們隨着人流走出出站口,周圍並沒有任何的異常,李濤和許國威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搖了搖頭,在他們看來,夏善義接到的那個電話應該是刻意恐嚇。
來到停車場前,夏善義讓李濤先去取車,他們三人在場外等着,父女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夏善義的臉色忽然變了,他看到女兒的胸前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激光小點,幾乎在一瞬間,夏善義猛然推開了女兒。
激光小點瞬移到夏善義的胸前,目標本來就不是夏天,一顆子彈隔空射來,正中夏善義的右臂,夏善義的身軀一個踉蹌,向右側傾斜了一下,然後又是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左肩。
“爸!”夏天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驚呆了,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想要撲向父親。
夏善義掙扎着想要去拿槍,大吼道:“走!走啊……”
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大腿,夏善義的單腿跪了下去,夏天沒命地向父親衝去,卻被許國威一下撲倒在了地上。
夏善義望着女兒,用力搖着頭:“不要過來……”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左腿,夏善義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他的身體,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紅點落在他的胸膛,夏善義的身軀隨之震動了一下。
李濤駕駛着警車宛如瘋狂一般從停車場內衝了出來,撞斷了停車場的圍欄,試圖在夏善義和狙擊手之間樹立起一座屏障。
汽車擋住了夏天的視線,她被許國威壓在地上,透過警車底盤下方的空隙,她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父親,父親正歪着頭努力朝這邊張望着,他的臉上仍然帶着微笑,嘴巴一張一張的翕動着。
“爸……爸……”
李濤拉開車門,試圖將血泊中的夏善義拖上汽車。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射擊沒有再繼續下去,夏天一個反肘擊打在許國威的下頜,許國威在遭遇擊打後。不得不放鬆了手臂,夏天終於成功掙脫開,她沒命地向父親奔去。
三人合力將夏善義弄上了車,外面這才響起人們驚恐的叫聲,夏善義的身軀仍然在不停抽搐着。夏天抱着父親,噙着淚,巨大的悲痛讓她無法說出話來。
許國威大吼道:“送醫院,快送醫院!”
蘇樂在審查室內已經呆了接近四個小時,警方仍然沒有釋放他的跡象,他感到有些無聊。乾脆在房間的空地上做起了俯臥撐。
外面似乎響起了動靜,蘇樂站起身,沒等他坐回原來的位置,房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了,然後他看到一個滿臉淚痕的美麗女孩衝了進來,她宛如瘋魔一樣衝向自己。一拳照着他的面門打了過來,這女孩正是夏天。
蘇樂向後撤了一步,左手一揮,拍開她的手臂,大聲道:“你幹什麼?”
夏天咬牙切齒道:“要你的命!”她抓起面前的椅子,照着蘇樂砸了過去。
蘇樂退無可退,只能用手臂和肩背部擋住。椅子四分五裂。蘇樂怒道:“你住手,再這樣我還手了!”
外面兩名警察衝了進來,兩人一左一右抓住了夏天的手臂,夏天擡腿踢向蘇樂,卻因爲距離太遠沒有擊中目標,她含淚尖叫道:“我要殺了這畜生,我要殺了他……”
蘇樂一頭霧水,他根本不認識這女孩子,卻不知道她怎麼會如此仇恨自己。
身穿警服的許國威眼睛紅紅地走入審訊室中,房門在他的身後關閉。他怒視蘇樂。
蘇樂無所畏懼地跟他對望着:“夏大隊呢?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放人進來?我要投訴你們!”
許國威怒吼道:“夏大隊被暗殺了!”
蘇樂微微一怔,雖然他和夏善義不熟,可是他也能夠感覺到夏善義是個正直的人,隨即他又意識到自己可能要麻煩了,剛纔那個衝進來的少女。瘋子一樣要跟自己拼命,她難道是夏善義的女兒嗎?爲什麼會針對自己?難道他們以爲夏善義是自己所殺?
許國威接下來的話馬上證實了這一點,他怒視蘇樂道:“你是不是讓人威脅我們隊長?你是不是讓人……”
蘇樂打斷他的話道:“警官,我現在連任何通訊設備都沒有,跟外界已經斷了聯繫,外面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許國威被蘇樂的這番話激怒了,他衝上來抓住蘇樂的領口:“你不要以爲我不清楚你的底細,你是千機門的老大!”
蘇樂平靜望着他:“什麼千機門,我聽都沒有聽說過,警官,你別玩了,有時間你去查案,別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望着這些因爲失去親朋好友而激動憤慨的人,蘇樂能夠理解,但是他和這一切絕無任何關係,他問心無愧。
許國威放開蘇樂的領口,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記住,從現在起我會盯死你!”
蘇樂淡然道:“隨你便!”
鹿岬角的天空陰雲密佈,一場秋雨即將到來,楚天嶽站在督軍府的院子裡,望着上方的天空,忽然有種透不過氣來的緊迫感,他不喜歡這座院子,每次走進這裡就會感到一種壓抑感,即使外面陽光燦爛也不會感到心情有絲毫的放鬆,更何況在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
病諸葛傅明亮來到他的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楚天嶽緩步走上長廊,沿着曲曲折折的長廊走向前方的水榭,低聲道:“跪着死的?”
傅明亮點了點頭。
楚天嶽嘆了口氣道:“是條漢子,可是人在強終究有下跪的時候!”
傅明亮道:“蘇樂還在警察局,照我看這件事還不足以將他定罪!”
楚天嶽有些不滿地看了傅明亮一眼:“誰說要將他定罪了?他來到水榭前,從一旁盛放魚食的容器中抓了一把魚食,扔入小池塘中,一羣錦鯉擁上來你爭我奪,池塘中的水就像突然間沸騰了起來。
楚天嶽道:“想攪渾這池水很簡單,只要給它們一點點的食物,它們就會爭個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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