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哈哈笑了起來。
潘協禮也跟着笑,笑得非常虛僞。
蘇樂道:“潘先生,我出兩百萬買你那兩頭老虎怎麼樣?”
潘協禮愣了一下,這小子轉移話題實在是太過迅速,他的思維有些跟不上。那兩具老虎標本是潘協禮半年前花了二十萬購得,蘇樂居然要出兩百萬,潘協禮雖然不知蘇樂的目的何在,可是面對一轉手就能夠賺到一百八十萬的誘惑依然無法拒絕,微笑道:“蘇先生開玩笑?”
蘇樂笑道:“我從不開玩笑。”他向陳夕道:“陳夕,寫一份協議,再開一張支票給潘先生,我簽字。”說完之後轉向潘協禮道:“這兩隻老虎我喜歡得很。”
陳夕也沒能明白蘇樂的意思,還以爲他是被潘協禮氣糊塗了,所以才幹這種傻事,提醒道:“蘇總,君子不奪人所愛,我看潘先生這麼喜歡,您不妨重新考慮一下。”她是不想蘇樂吃虧,白白送錢給這個奸商。
蘇樂這貨表現出絕不回頭的堅持:“就這麼定了!”
潘協禮笑道:“蘇先生,你這是強買強賣啊,不過,你既然這麼喜歡,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成交!”他和蘇樂握了握手。
陳夕無奈,只能寫了協議,又開了張支票,蘇樂迅速在上面簽了字,然後遞給潘協禮。
潘協禮心說是你丫自己傻逼,白白送錢給我,老子卻之不恭。他也在協議上籤了字,接過蘇樂遞來的支票,心中欣喜不已,白白賺到了一百八十萬,這小子是不是錢多燒的,腦袋都糊塗了。
蘇樂走過去拍了拍兩隻老虎。陳夕氣得直咬嘴脣,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白白吃了這麼大一虧,可憑她和蘇樂相處這麼久的經歷來說。蘇樂又不像是白白吃虧的人,難道他購買老虎的背後還有什麼鬼主意?
蘇樂忽然向前方走去。來到東牆噌!的一聲將牆上懸掛着的雙刀抽了下來,刀是開過刃的,寒光凜凜,刃芒森寒。
潘協禮內心一驚,卻見蘇樂仍然是春風滿面,微笑道:“好刀,好刀。潘先生,這刀也不錯,多少錢?”
潘協禮道:“不值錢,蘇先生如果喜歡。那就送給你了。”
蘇樂點了點頭道:“多謝!”他說完這兩個字,忽然雙刀就揮舞了出去,但見兩團寒光瞬間掠過那兩頭老虎標本,從兩隻孟加拉虎的頸部切過,咚咚兩聲。兩隻碩大的虎頭掉落在地上,蘇樂一翻手,將兩柄刀從老虎斷裂的脖子內插了進去,深深插入其中直至末柄。
潘協禮怎麼都不會想到蘇樂會在他面前來這一手,二百萬買了兩具老虎標本就是爲了在自己的面前毀去。
蘇樂道:“我想要的東西。就算我得不到,我也會把它毀去,我得到了一樣可以把它毀去!”
潘協禮的那番話青一塊紫一塊,他幾乎就要拍岸怒起,可最終仍然忍住了自己的憤怒,向蘇樂道:“你什麼意思?”
蘇樂笑眯眯道:“我用我的刀砍我的老虎跟你有什麼關係?”他向陳夕道:“走了,談不成生意,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
陳夕笑逐顏開地站起身來,雖然覺得蘇樂兩刀就敗了二百萬有些可惜,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方式對待潘協禮比較解氣。
蘇樂也沒有和潘協禮道別,潘協禮自然不會起身相送,一張臉這會兒氣得跟茄子似的。望着地上的那兩隻虎頭,又有些膽寒,蘇樂的刀法真是乾淨利落。
蘇樂臨行之前,還故意向陳夕道:“算算買下天宮娛樂需要花多少錢,咱們買下來!”
潘協禮等到兩人遠去之後方纔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那兩隻虎頭面前,望着已經沒了腦袋的老虎標本,過了好半天終於爆發出一聲怒吼,然後擡起腳,狠狠踢在其中一個虎頭上。
虎頭宛如皮球一樣騰空飛起,重重撞擊在東牆懸掛的盾牌上,盾牌和刀鞘發出咣!的一聲巨響,然後從牆上掉落下來,虎頭嘰裡咕嚕地滾了回來,最終又來到潘協禮的腳下,老虎何其無辜,死後成爲標本仍然不得安寧。
蘇樂和陳夕回到車內,陳夕格格笑了起來,這會兒她心情舒暢了許多,雖然她仍然認爲蘇樂的兩百萬花得不值,但是不得不承認的確解氣。
蘇樂道:“笑什麼?”
陳夕道:“兩百萬出了口惡氣,可算起來還是咱們吃虧。”
蘇樂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他潘協禮不給面子,咱們也沒必要跟他客氣。”
陳夕眨了眨眼睛提醒他道:“你可別幹壞事啊……”
蘇樂笑道:“想哪兒去了,你幫我調查一下天宮娛樂的所有資料。”
陳夕道:“你真想買下來?”
蘇樂道:“我對娛樂業沒什麼興趣,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走吧,我送你回去,待會兒我還要去見一個人。”
蘇樂要見的那個人是申海公報的馬國順,馬國順如今已經基本上成爲蘇樂的馬仔,蘇樂給他在生活上和工作上創造了便利的條件,馬國順經常發一些有利於蘇家和隆基的文章,並負責協調蘇家和媒體之間惡劣的關係,通過這段時間的修補,蘇家和媒體之間也不像過去那樣緊張。
蘇樂和馬國順約定在申海公報報社對面的藍山咖啡館相見,蘇樂抵達的時候,馬國順已經在那兒等待多時了,蘇樂是他的金主,他當然要表現出足夠的尊重。
蘇樂叫了杯咖啡,將眼前遇到的麻煩向馬國順說了一遍,馬國順聽完就明白了蘇樂的意思,蘇樂肯定是要報復。
對付這些明星媒體有一套辦法,而且行之有效,只要是他們想做,而且又有一定的金錢作爲支持,肯定能將這位明星搞得灰頭土臉甚至可以扼殺她的前程,馬國順道:“蘇少,我對娛樂圈的事情並不瞭解,不過我認識這方面的人,我有朋友是專門做明星新聞的娛記,如果請他們幫忙,肯定能夠掌握第一手的資料。”
蘇樂道:“幫我聯繫,一定要儘快,還有四天下一輪比賽就正式開始,兩天內必須要給我答覆,如果這件事不能順利解決,我就得啓動備用方案。”
馬國順道:“這件事還真是有些奇怪啊,現在烹飪大賽這麼火,對徐秀雯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宣傳機會,她居然放棄。”
蘇樂道:“應該是經紀公司的問題,天宮老闆潘協禮好像是在故意針對我。”通過今天的見面,蘇樂已經可以肯定這件事。
馬國順道:“你跟他有仇?”
蘇樂搖了搖頭道:“哪有什麼仇啊,過去都沒接觸過。”他喝了口咖啡,將咖啡杯放回到桌面上:“如果能夠和平解決,我還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畢竟徐秀雯和滿祥瑞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如果早些日子她提出退出也就算了,可現在,我們圍繞她宣傳造勢已經做了出去,搞得人盡皆知,衛視那邊也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如果現在換人,肯定會引起衛視的不滿,觀衆也不會答應。”
馬國順嘆了口氣道:“是啊,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真是有些騎虎難下了。”他低下聲音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徐秀雯的把柄,迫使她低頭。”
蘇樂道:“都是朋友,撕破臉皮的事情我也不想做,你先幫我找人調查,我這邊也想想辦法,爭取儘快把這件事情解決。”其實以蘇樂的實力,想要對付一個準一流的明星還不容易,只是中間畢竟有滿祥瑞,滿祥瑞對徐秀雯是一往情深,蘇樂也不好做得太絕。
潘協禮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星月酒店的游泳池,偌大的游泳池內只有一個人在裡面游泳。
楚天嶽游到盡頭又折返回來,他從泳池中爬上來的時候,潘協禮拿着浴巾迎了上去,殷勤地爲他披上。
楚天嶽朝他笑了笑,走向泳池邊的休息區,從服務生那裡接過一杯威士忌,喝了兩口,然後捻起一根雪茄,潘協禮掏出火機爲他點燃。
楚天嶽抽了兩口,回到椅子上坐下。
潘協禮在另外一邊的椅子上坐了,目光環視周圍,除了他們和服務生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在。
服務生將兩杯酒分別放在他們面前,然後退了出去。
楚天嶽道:“協禮,這些年發展的不錯啊。”
潘協禮恭敬道:“沒有大哥就沒有我的今天。”
楚天嶽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微笑望着潘協禮道:“能有今天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沒什麼關係。”
潘協禮道:“今天蘇樂去找我了!”
楚天嶽嗯了一聲,不以爲然的揚了揚眉毛,雙腳翹起在前方的踏腳凳上。
潘協禮將自己和蘇樂見面的情景說了一遍。
楚天嶽道:“你應該是得罪他了。”
潘協禮道:“大哥,我聽說這次的烹飪大賽是您女兒和他合辦的?”潘協禮在心底深處還是有些不瞭解的,楚天嶽授意自己做這件事,豈不是損人不利己?
楚天嶽道:“清源只是陪襯,這次的烹飪大賽得不到太大的好處。”
潘協禮道:“只是蘇樂這小子應該不好惹啊。”蘇樂雙刀斬去虎頭的一幕仍然讓他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