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中磊臉色一變:“你們若是敢動她,若她傷了分毫,我便讓你們姐妹萬劫不復,替她陪葬!”
女子眼中也微收斂了媚態,視線變得嘲諷起來:“卻原來,那女子真的是你的心頭之愛,哼,我最愛這世間的幽怨男女,今天你們送上門來,既你們都宣言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便要親手將你們折散,讓你們飽嘗一下陰陽相隔的相思之苦!不過,我猜我是真的捨不得讓你苦許久的,而你定會快地便忘了她,與我纏綿至死,你到最後該祈禱的是,我對你的眷顧能夠維持有多久!不然以後你在這裡的日子,一定會生不如死!”
“無恥!”安中磊沉聲道,一掌蘊集了內力,便要強取下這女子,再做打算。
但見他一掌襲來,女子躲閃及時,一手拉過一旁一片紗纏在自己身上,再迎上他的攻勢,女子媚態如斯,雖然是催動了本家的媚術,但見他的眸光冷酷,就像是消融不化的冰山,她心底恨恨,第一次失敗得如此徹底。
只是下一刻,她脣角鬼魅一笑。
安中磊心底喊糟,呼吸之間,只覺得腦中忽然有些發沉沉,逐漸變得全身無力,這山洞之中,定暗藏了其他毒香……
……
雖說早知道這谷地裡腥血花盛產,相求之下,主人肯給的機會很大,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個人在這裡等待,心底總浮現了一種不安,莫非真是嫌棄事情發展的太過順利了嗎?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入耳中,她起身看到一身着黑衣的女子,面貌溫柔婉約,像是大家閨秀,實在和一身的充斥了戾氣的黑衣不大匹配,只是細看之下,才覺得她臉上那一道入鬢的眉畫得上揚,有種說不出的驕橫之氣。
那女子巧笑情兮:“這谷中少有來客,貴客臨門,真是件喜幸之事。”她笑得很美,美麗得猶如一朵黑玫瑰,神秘卻也危險。
席容揚開一抹客氣的笑容,心底卻有警戒:“請問姑娘是?”
“我是這裡的主人。”女子笑容未改,只是眸光從頭到尾地瀏覽着她,似乎在看一物品一般……
席容不禁微微皺眉,她是主人,那安中磊去見的又是何人?心底微微有些不安。“他呢?”
“你不必擔心他,他很好。”女子笑得嬌嬌柔柔的。
席容心底的不安卻越發強烈起來,不知爲何,總覺得這女子那句稍稍加重的“很好”兩字帶着莫名的深意,不禁皺起眉來,莫不是對方有意將自己與他隔開?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一般,笑容更盛:“你莫擔心,他不會有性命之危,側是你自己……”聲音緩緩消滅,卻又有種說不出的陰寒之感。
“他現在在都兒?你將他怎麼樣了?”似乎是預感得到證實,席容上前一步,逼問道。
“你不如先擔心你自己。”那女子嬌笑出聲,“你和那男人是什麼關係?夫妻?”
席容一頓:“你知道我是女扮男裝?”要知道她女扮男裝多年,許是因爲心底那份絕望所表現的決絕更勝男子,再加上江南男子很多如她一般,個子不算太高,面相儒雅,所以鮮少有被人認出的時候。
女子眼中有一抹得意:“我是個毒聖,對構造人體自然十分熟悉,你於我而言,裝扮與否,穿衣與否,都不大阻礙我。”
席容頓了頓,轉念一想,這個不重要:“那谷主可知道我的來意?還請姑娘賜花!”
“給你腥血花不是不可以。”那女子道,“只是要有條件的。”
“什麼各件?只要力所能及,我會努力辦到的。”她想,若是對方想要什麼東西,對她來說,應該不算太難的事情。
“我不需要任何東西,我想要東西,沒有拿不到的,只是這腥血花是谷中獨有之物,服用這花之後,就是印下了我谷的標記,便要一輩子都留在這裡。”女子說得理所當然。
席容大皺其眉:“這谷中封閉,我等既不懂藥性毒理,即使留下來了,也幫不上姑娘半分忙,姑娘又何必如此執念谷中現條?”留在這谷中,那是不可能的。
“你過謙了,我既想你們留下,你們自然有對我有用的地方。”她的笑容綻放得越發詭異。
席容心底只覺得事情不妙,便覺得身子已經出現了疲軟的意思,身體有些站不住,不得不扶了旁邊的桌子:“你什麼時候下毒的?”
黑衣女子笑得得意,眉毛一揚:“你猜?”
席容知她既自封毒聖,對下毒肯定信手拈來,更何況這是她的地盤,想要動手腳,確實十分的容易。
“你不是想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我不妨就大發了好心,讓你們見上最後一面。”黑衣女子笑得陰測測的。
席容只看到她袖子一揮,自己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
當席容再次有了意識,只覺得自己腦袋正枕在溫熱的地方,脖子有些僵硬,一手已經下意識地去摸索。
手感有些粗糙,可是心頭卻有莫名的躁動,這微微粗糙之下,猶如粗布裹着烙鐵一般堅硬的東西,隨着她手心的遊移,溫度似乎也一下子高了很多,熨燙着她的手掌。
驀地,只覺得自己的手一下子被抓住,被人緊緊地握在了掌心,他的手很大,幾乎包裹了她的拳頭,那裡的溫度同樣炙人,甚至是那麼得熟悉……
身子微微僵了僵,徐徐地睜開了眼睛,對上的是一對炙熱的眸子,那裡猶如醞釀風暴的深海,深沉得不可捉摸,可是她卻知道那樣表達的含義,曾經無數個夜晚,她在他這樣的眸光中,承受着他強勢的掠奪……
這才發現,自己枕的是他的**,剛纔摸索的更是他的**,若不是他抓住她的手,只怕她的手已經過了**,觸碰到不該觸碰的東西了。
臉微紅,她迅速坐了起來,還未等她有太多尷尬的時間,眼下的處境已經讓她清醒。
但見他手上腳下皆被帶上了鐐待,粗重的鐵索還深深地固定在牆壁裡,活動範圍大大受制。而自己,渾身依然是軟一的,只怕就算跑出去了,也跑不遠。
“你沒事吧?她們可有對你下手?”安中磊問道,眼底難掩的擔心。
席容搖搖頭:“我沒事,只是身體有些虛軟,你怎麼樣了?”
“我的武功被禁制了,身上這玄鐵鐐銬讓我寸步難行,我們的處境,堪忱。”安中磊毫不避諱道。
席容點點頭,真是沒想到來此一遭,竟是這樣的結果,我不犯人,我已落入人手,身不由已。“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只要出去了,偷到了腥血花,應該就可以找到另外的通道出去了。”
“怎麼說?”安中磊問道。
席容想起剛纔在那個房間裡看到的:“我看到那房間裡的擺設,很多玩意都是新出市的,絕不會超過半個月,想來這裡還是有人經常出去採購的,那個懸崖,再高武功的人也很難上去,這山壁石洞裡肯定還有通往上面的道路,而且這裡人煙稀落,她們應該不會派太多人把手洞口,這個洞口又那麼重要,除非……”
“我懂了。”安中磊眼底的光芒一亮,“那洞口出口定然在主人的房間裡,即便不是,定然也離得不遠。”
席容點點頭,無奈苦笑一下:“只是我們目前的處境,想出去,真的很難。”
“別擔心。”他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安撫地,卻被她避開,眼底的光芒閃了閃:“我們以靜制動吧,她們既然留下我們,想必有所企圖,總不會將我們永遠關在這裡的,只要有機會出去,便有辦法離開這裡。”
席容點點頭,雖然在聽,可是目光早已避開了他的,心底一顆心跳的有些不現律,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灼灼的視線,那麼複雜,那麼深刻,膠着在自己身上,揮之不去……
這時,聽得外面一聲聲響,還未看到人影,就已經聽到了女聲:“算算時間,你們也清醒的差不多了,怎麼樣,夫妻感情敘得如何了?”
兩人聞言,不禁都收斂了心緒,眸光銳利地掃向門外。
但見兩個女子一黑一紅,前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