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席容有些惱羞成怒,驀地站了起來:“你竟然一直偷窺別人!你,你不要臉!”
“是嗎?”皇甫辰風冷笑道:“有好戲看,要臉做什麼?”
席容臉上惱紅一片,看他得意的模樣,心底不斷勸慰自己,不該與他一般見識的,他眼中有着惡質的熠熠,或許他只是作弄她,到如今,不管他偷窺到了什麼,都已經無法挽回了,不若恬淡如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岔開話題:“你竟然可以進入昭王府四處查控,那你一定是皇帝的人,你奉了他的命令來監視我們的,對不對?”
聞言,皇甫辰風臉上有不悅之色,緩緩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不以爲意地輕嗤一聲,忽然一手托住了她的下巴,雙指用力,只見她眉頭一擰,他冷笑道:“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那麼多男人爲你神魂顛倒?”
下巴有些疼,席容有些恨恨地看着他毫無瑕疵的絕世面容,心頭卻泛起一陣厭惡,“我不懂你胡說什麼,什麼那麼多的男人?”
皇甫辰風絲毫不在意她的厭惡和反抗,目光流連在她因爲怒氣而潮紅的俏臉上,忽然眸中流露了一絲惱意,猛地放開手,低低怨念了一句:“殘花敗柳而已。”
席容一愣,眉頭蹙得緊緊的,一手揉揉自己的下巴,不禁低聲抱怨道:“莫名其妙。”這個男人總是那麼陰鷙,時而眸光柔得滴水,時而陰森得讓人望而卻步,不過不管是哪個他,她都覺得恐慌。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爲什麼她遇上的男人都是難以捉摸!
席容站起身來,看他又回去坐到火堆前,這才發現奇怪之處,本該是冬天瑟瑟的季節,可是這裡空氣溼潤,一旁流水潺潺,野花星星點點地點綴在嫩綠的草間,就連在火烤炙的竹筒子都是蒼翠新鮮的。
身後側是一座不大不小的竹屋,清風徐來,淡淡的馨香,很是怡人心懷。只是此刻無心賞景,席容不禁側首問道:“這是哪裡?”
皇甫辰風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要回家!”席容看他淡漠的模樣,“我要回去找回我的兒子。”想到了孩子,心底不禁又是一驚:“我知道,你肯定與那皇帝脫不了干係!他可是知道我的孩子還活在這個世上?”一旦被他知曉,一旦被他先行找到,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皇甫辰風搖搖頭:“不知道。”
席容心底稍稍放寬,只是還未等她鬆口氣,便又聽得他幽幽地說道:“不過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你不可以告訴他。”席容擔憂道。
“不可以,憑什麼?”他笑,眼底的波光閃爍着惡意。
席容袖子裡的雙手握拳,爲了孩子,如果他註定是隱憂,那麼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住口的。
“怎麼不說話了?”皇甫辰風看着她沉着冷靜的臉,“你知道,落在我手裡,你逃脫不了,除非……”
“除非什麼?”席容側面瞪着她,卻不覺得從他口中會有好主意傾吐給她。
“你該知道一個女人讓男人住口的最好辦法是什麼?”他笑。
席容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臉上的笑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懂嗎?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他笑:“尋常人稱呼它爲‘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更願意說它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休想。”席容惱恨道:“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如今只剩下你我,你若是用強,我也奈何不了你!”
“可是就是想要你心甘情願,女人心甘情願的時候纔有萬種風情。”他悠哉悠哉地道,閒適的口吻,卻是十分挑釁。
感受到他遽然升溫的目光,席容有些不自然地撇開頭:“你對殘花敗柳也有興趣嗎?”怒怒地把他的原話扔還給他。
他勾脣一笑,邪氣畢現:“這裡雖然地方清雅,卻實屬是荒山野地,若是我真的色心大起,倒也不介意抱着殘花敗柳將就一下,再說,看你身段成熟,昔日青澀褪去,今日風華盡展,風韻撩人!”說着他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淡淡的目光中火熱隱匿其中,惡質的成分居多。
“你……”她臉上一片通紅,惱羞成怒:“如果你想變殘,那就試試看!”話一出口,臉上緋紅更甚,她真是被氣瘋了。
“是嗎?”他笑得更回可惡,“欲拒還迎?我可以將這話當成是邀請嗎?”起身,走近了幾步,瞳眸微微縮了縮。
“你不許過來!”席容喝道。
“如果我堅持要過來呢?”他一聲冷哼,看到她眸中微微的怯色,卻又故作堅強的模樣,他的心底更是惡劣:“難不成,你想用自殺來威脅我?”女人慾做貞潔烈女,都是這般吧?
“……”她纔不會尋死呢!
“不會最好。”他似乎能夠看穿她的心思:“我最不屑人家自我了斷,卻也最喜歡享受淋漓的鮮血!”
“變態!”
“是嗎?我以爲我只是嗜血而已。”他笑得溫和,卻讓人更覺得毛骨悚然,“你指望一個殺手能夠有柔情?不要指望我會憐香惜玉!”
席容摸摸袖口,眉頭蹙緊了幾分。
“找毒藥?”他好像吃定了她一般,“我帶你回來的時候,好像把你身上多餘的東西全都不小心扔掉了。”
“……”
“害怕?”他享受着她情緒的起伏,步步逼近。
當他再次撅獲她的下巴,她眸中忽然變得淡定,皇甫辰風微微訝然,眸中隱約期待着她的反抗。
當他的脣吻住她的,流連輾轉,卻撬不開她的牙關,她只是瞪着他,有些木然地看着他,眸光平靜得看不到一絲漣漪。
席容任由 ? .T 他吻着,雙目睜得大大的,眸光平靜如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皇甫辰風眸子裡閃過一絲困惑,她不拒絕嗎?這不像她,如此的任人宰割的模樣!他的神色驀地一變,身體也隨之微微僵硬,因爲,她突然之間的主動。
席容眸光微閃,依然緊守着牙關,依然目不斜視地看着他,腦袋卻微微往前傾着,薄脣刷過他的,感受到他的僵滯,她眸中迅速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
看着她嫣紅嫣紅的臉頰,皇甫辰風有一時的怔忪,只覺得她嫣紅如花的脣瓣刷過自己的脣,傳來陣陣的酥麻,她的吻再往下,劃過下巴,隨即在他的脖頸處停留了下來。
他的眸光火熱,雙手不自覺地擁上她的腰身,微躬着身體,黑黢黢地雙眸深不見底,絲絲火熱流光劃過,直到脖子上傳來一陣疼痛。
下意識地推開她,皇甫辰風一手捂上了傷處,再拿手到眼前一看,只見掌心觸目的殷紅:“你居然敢……”這女人故意引誘了他,再乘他不備之時下口。
“我警告過你了,如果你敢碰我,我就……”那話確實再也說不出來,席容恨聲道:“就算沒有毒藥防身,我也不會讓你碰我的!”
他該發怒的,潛意識裡他便知道,這一次將她帶回來就是不對的!因爲時機未到,此刻若是皇帝反目,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只是鬼使神差地將她帶來了這裡。
這裡是他平常休息落腳的地方,甚至只是一個私有的小天地,從來沒有外人闖入過,也不會有外人闖入,因爲欲要踏進這片山林的人早已魂魄消散了。
此時此刻,看着她一副戒備的模樣,臉上眼底全都是熊熊的怒意,皇甫辰風心中的怒火倒是忽然消掉了不少,只是眸中閃過一絲未明的火熱,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如花脣瓣上那一抹血跡。
瀲灩的脣兒染上血色,在他眼中更勝胭脂絢爛,且無形中有一種魅惑之感,那是他的血,皇甫辰風眸光轉濃。
席容看着他忽然火熱的目光,心中一驚,是否自己剛纔真的做得太過火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頓了頓,又挺直了胸膛,沒有退讓。
“害怕了?”他笑,脣角的弧度意味不明,脖子上仍有痛意傳來,和着他此刻的心情,說不出的妖邪,“既然敢做,就該承擔應有的後果!”
“我並不怕你!”又或許並不怕惹惱他之後最壞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