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爲了防止學生出意外,寢室樓樓道的窗口就建的很高,除非是學生自己爬上去,往外跳,否則絕對不可能出事。
但她也不可能是自殺,警察來了,問出事前最後跟她見過面的朋友,她朋友也哭着說,絕對不會是自殺,因爲根本就沒有會刺激到她,讓她想要自殺的事情。
這死的太蹊蹺,警察只能立案偵查,也把當時出事的時候,就在附近的人全都搜查了一遍,誰知道這一搜查,竟然就搜查到了瑩瑩頭上。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了的,瑩瑩被拘留,還是因爲涉嫌謀殺?
這不簡直扯淡麼,夏瑩瑩她平時連捏死個螞蟻都不忍心,她去謀殺?
接到通知我就讓警察局趕,我到的時候她爸媽還沒到,我想見一下瑩瑩,瑩瑩就被個女警帶出來了。我們倆還沒說幾句話,瑩瑩又被帶回去了,因爲不管我怎麼問,瑩瑩都說不知道。
而且我可以肯定,瑩瑩不是假裝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一臉茫然,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會被當成謀殺犯帶到警察局裡。
我也懵了,這到底都什麼事啊!?
瑩瑩被帶回去以後,我在外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怎麼了。
正糾結呢,對面一個人走過來,剛從我身邊過去,又回過頭來看我,“哎,夏白,這不是夏白嗎?”
我擡頭一看,是個抱着文件,很和氣的警察,我立馬認出來她是誰了,“崔姨!”
崔姨是我媽大學同學,倆人感情不錯,她孩子八字軟,小時候也經常要麻煩我外婆幫忙叫魂之類的。
我怎麼把崔姨給忘了,早知道她也在,我早就去找她了。
她問我在這幹嘛,我說是因爲瑩瑩來的,她一聽我說的是哪件事,就把我拽到旁邊的連排椅上坐下來。
“你說的這個案子我知道,老實說啊,不好辦。”崔姨搖搖頭,“你知道我同事爲什麼把她給帶回來的嗎?”
我當然不知道啊,我要是什麼都知道,現在也就不用急的這麼抓耳撓腮的了。
“我們從夏瑩瑩那,找出來兩幅畫,一副畫的是噴泉裡淹死的女生,一副畫的就是讓鋼管刺穿的女生。那個女生剛出事,我們就找到了,肯定是出事之前就畫好的。”
崔姨說,“你們小年輕,都愛玩什麼另類,她要是畫畫別的,畫什麼屍體都無所謂,但是怎麼就能這麼巧合,這兩次學校裡出的事,全都讓她給畫下來了呢?”
“畫的死法還都一模一樣,你要是警察,你說,不懷疑她懷疑誰?”
我也沒話好說了,我要是警察,看到這兩幅畫,肯定也要懷疑瑩瑩的。
而且我還能說什麼,巧合?巧合到連續兩幅畫,都跟連續出的兩次人命案子一模一樣,說是巧合,連我自己都不信。
崔姨嘆口氣,“而且我們也問過了,你這個妹妹,在學校的時候跟同學相處的不是太融洽,這個年紀的孩子,有時候容易衝動,尤其是心裡過不去的時候,就
容易幹錯事,以前我們也不是沒有處理過這種案例。”
我明白,崔姨是好意,她來跟我說這些,已經算是破例了,但是她那句相處的不是太融洽,還是讓我覺得彆扭到不行。
相處不融洽,那是雙方勢均力敵,互相看不順眼,才能叫不融洽,蓉蓉那是相處不融洽嗎,那根本就是單方面愛欺負!
而且不管他們現在能給我列舉出多少個例子,我還是相信,這事絕對不可能是瑩瑩乾的。
叔叔嬸嬸到了以後,反應比我還強烈,夏瑩瑩從小就懂事聽話,誰都不可能相信連着兩起命案跟她有關。
我叔從接到消息以後,就開始跑上跑下的找關係,看能不能先把瑩瑩弄出來,結果根本不行,她這件事太嚴重,誰也不敢保證夏瑩瑩出去以後會不會做過激的事情。
不過,幸好看在瑩瑩年紀小的份上,人家沒把瑩瑩關起來,算是暫時看守在休息室,崔姨陪着她。
我叔問瑩瑩要不要什麼東西,他來送,瑩瑩說除了自己的畫板跟顏料,什麼都不要。
這些東西不算違禁,畫筆頭也是軟的,幹不了什麼,所以人家也同意了。
我回去以後還在一直坐立不安,老覺得心裡不踏實,第二天一早,崔姨竟然就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裡一時半會說不清,你們來看看吧。”
只是從電話裡,我好像就聽到了崔姨的恐懼,夏瑩瑩又幹什麼了?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崔姨拿着一張紙站在外面,“你們看,這就是她畫的。”
我叔立馬就不痛快了,嗷一嗓子就開始跟崔姨吵,“我閨女畫個畫也不行了是吧!?我閨女現在就是被你們認定了是殺人兇手是吧!?證據呢!?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啊!別跟我說又隨便扯了張畫就說是證據,小心我往上面告你們!”
我叔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崔姨皺皺眉,也沒吭聲,只是把那張畫在我們前面展開了讓我們看,“你們自己看看吧,不管這個孩子到底跟這兩起案件有沒有關係,她心理肯定是有點問題的。”
看到那副畫,我叔一下子沒了聲音,那副畫的的確確,不管是看什麼地方,都透着一股子詭異不詳。
她畫的是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我也見過,就是欺負她的人之一,叫楊柳。
她把楊柳的面部特徵畫的特別神似,畫上的楊柳,正在火裡扭曲掙扎,半邊臉都已經燒焦了,熊熊大火把她的身體給包圍了起來,她咬牙切齒地擰着門把手,但門把手怎麼都擰不開的樣子。
一般的女孩子,誰會連着畫自己同班同學慘死的樣子?
我叔跟我嬸嬸臉徹底白了下來,我嬸嬸手都開始哆嗦了,我還算冷靜的,問崔姨,“畫上這個人也出事了?”
“本來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還沒有。”崔姨說,“昨晚上夏瑩瑩一直在畫這個,畫的特別專注,特別認真,畫完以後還摺好放起來了,我好奇就抽過來看看,一看就是這個。”
崔姨說,聯想到上兩次,這次她不敢
忽視了這幅畫,趕緊讓同事去找畫上的女孩子,還真找到了楊柳,不過人家現在還好好的,一點都沒事。
崔姨挺誠懇的說,不管這兩次出事,到底跟瑩瑩有沒有關係,最好還是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瑩瑩,總畫這種畫,她心裡肯定有什麼不太健康的地方。
我叔現在一聲不吭了,臉色說不出來的難看。
他倆回去以後,我去個沒人的地方,把景梵找了過來。
因爲我琢磨琢磨,這件事實在太蹊蹺,我不相信是巧合,也不相信真的會是瑩瑩乾的,而且我有種直覺,那個叫楊柳的女孩子,肯定快要出事了。
但是警察沒法管,人家不可能就因爲一幅畫就出警去保護誰,除了景梵,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幫我。
我把夏瑩瑩的畫也帶了出來,跟他說了下瑩瑩的事,那畫一到景梵的手裡,表面上就浮起來一層薄薄的黑氣,又在瞬間消散了。
“那是什麼東西啊?”我剛纔肯定自己沒看錯,絕對是有一層黑氣。
景梵抖着畫,放我眼前,“聞一聞。”
就是一幅畫有什麼好聞的,我半信半疑地用力聞了一下,好像……是有點不對。
我又仔細湊上去聞了聞,奇怪了,顏料都是新買的,爲什麼夏瑩瑩的這幅畫上,竟然會有血的腥味?
那股腥味很淡,但也不難聞出來,她在警察局裡畫的這幅畫,從畫開始就一直有人盯着她,血是怎麼混進去的?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說,“這味也太怪了吧!”
“是詛咒,用畫詛咒人的一種,把自己恨的人畫在紙上,很快那個人就會以跟畫裡一模一樣的死法死去。”景梵皺眉,“你說這話是你表妹畫的?夏白,你家親戚是不是有點太不省心了。”
我目瞪口呆的,就算是景梵說了,我也還是不信,夏瑩瑩她善良,從小就心腸特別好,被人欺負了都是忍氣吞聲的,會用這麼惡毒的辦法去詛咒別人死!?
那要是真的,就算警察那邊查不出來這些人的死,跟瑩瑩有什麼關係,可實際上,害死他們的人,就是瑩瑩啊!
我捧着熱乎乎的咖啡,手指頭卻控制不住的一片冰涼,老半天才覺得自己好點,回過神來,我問景梵,“那上面這個人,她能活下來不?”
景梵搖搖頭,“這畫上恨意太大,怨氣太重,這人能活下來的機會不大。”
畫上,電燈還是開着的,如果說這個詛咒,真的會讓人死的跟畫上分毫不差,那就證明楊柳出事的時間一定是晚上。
要是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概就只剩下趕在楊柳出事的時候,找到楊柳這一個辦法了!
用詛咒殺人,自己早晚也要被反噬,瑩瑩被那些人欺負的那麼慘,她會做出詛咒的事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實在不想看一個本來這麼好的女孩子,因爲想要報復幾個人渣,就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前面兩個已經不能挽回了,但是,至少我不想要讓瑩瑩拿畫筆的手上沾上更多的鮮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