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惡靈被景梵用冥火燒到連一點渣渣都不剩之後,宋甜甜也醒了,臉色難看的要命。
惡靈在宋甜甜身上待了那一小會,雖然沒要了她的命,不過我估計宋甜甜得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得很虛弱了。
老實說我有點幸災樂禍,宋甜甜這人屬於天生嘴賤那種,平時在寢室裡動不動就跟我掐,她蔫了吧唧的,我正好還能清靜一段時間。
我丟的優盤,最後就在桌腿後面找到了,要是我的作業丟了,期末得掛科的話,估計到時候我真的會忍不住活活掐死宋甜甜這個小賤人。
走之前,我讓景梵把那罐子骨灰埋了,怎麼說人都已經死了,骨灰要是就那麼撒了,好像也挺可憐的。
宋甜甜今天真的受傷不輕,路都快走不穩了,本來我還想打輛車把她塞進去,讓她自己回去算了,結果她從出門就開始哭,一個勁說自己難受。
她哭就哭吧,還非得跟我後面哭,一邊哭一邊嚷嚷,搞得路人一個勁往我們這邊看。
“你能不能別哭了啊?”我聽着特頭大,說不出來的心煩。
剛出來的時候她都說了,是看那個罐子好看,想看看到底長什麼樣,結果手滑了,就不小心摔了。
禍是她自己手賤折騰出來的,現在不舒服給我哭有什麼用啊?
宋甜甜抽抽搭搭哭的更厲害了,一臉隨時都能躺倒的虛弱表情,“不行了,我身上特別難受,你能不能讓你男朋友揹我走啊……”
我怎麼聽她這麼底氣十足,好像也不是多虛弱呢?
宋甜甜這人有個毛病,特別喜歡挖人牆角,看誰男朋友好就想挖誰牆角,還沒到大一上學期結束,她都已經挖了別人兩個男朋友了。
從她醒了,看見景梵以後那眼神,我就知道她又在琢磨什麼呢。她老早以前就惦記上景梵了,尤其是在聽說了江凱那件事以後,她就老琢磨怎麼才能把景梵給挖過去。
不過別人想挖牆角的,一般都是進行的很低調,尤其會特別刻意的避嫌,像宋甜甜這種把別人都當成傻子,直接就能開口提出無理要求的,還真是好清純好不做作。
我沒吭聲,斜眼對景梵瞅了一眼。
景梵還真沒讓我失望,停下來,看看宋甜甜。宋甜甜還以爲他同意了,眼底的高興還沒竄上來呢,景梵就從她身邊走過來,順手把我的包提了過去,輕描淡寫地甩出仨字,“不想背。”
宋甜甜臉都綠了,估計她怎麼都沒想到景梵竟然會這麼冷淡,眼淚糊一臉的她突然就僵在那了,我在旁邊看得差點沒笑出聲來。
回去的路上有景梵跟着,她不好發作,一回到寢室,宋甜甜就開始各種對我冷嘲熱諷,說我小心眼,狹隘啥啥的。
我不想搭理她,她就說的更起勁了,老實說我也挺佩服她的,不舒服還能嘚啵這麼多廢話。
一句話也沒說,在手機上默默地按下了返回鍵。本來我還想問問外婆,像她這樣被附身以後特別不舒服的應該要怎麼辦。
不過現在看她這麼能嘚瑟,從回寢室
到現在那張嘴都沒停過,我看她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舒服,所以我也就別多管閒事了。
晚上的時候,蘇曉回來了,分了分從家裡帶回來的水果,蘇曉又給我一封信,“對了,夏白,剛纔我上樓的時候,有人讓我幫忙帶上來給你。”
那是個白信封,現在都快絕跡了的那種老式信封。上面就寫了“夏白親啓”四個字,一看見這個信封,我差點讓嘴裡的水果噎死,“誰給你的!?”
看我反應這麼大,蘇曉嚇了一跳,“是那個……我回來的時候,一個女的給我的。年紀差不多有咱父母那麼大吧,我一回來宿管就把我給喊住了,說咱倆是一個寢室的,那女的就給我了。”
蘇曉說,那個女的長的很瘦,看起來身體好像不太好。
我想了想,這個年紀的人,我好像一個也不認識啊,誰會來給我送信,而且用的還是這種信封,差點沒把我心臟病給嚇出來。
現在這個寢室的人,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我看見白信封的時候反應會那麼大。像這樣的白信封是我心理陰影,之所以會成爲我心理陰影,那還得從我高中那幾年說起來。
那個時候雖然學校明令禁止早戀,但還是擋不住各種小情侶。有個叫周浩的男生,是其他班級的,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突然就跑過來表白,還寫了一封特別長的信。
要是換個人跟我表白,就算我沒什麼感覺,至少也還是能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虛榮心,但是周浩這個人……挺讓人一言難盡的。
他打扮的很正常,長得也正常,只看表面的話,就是挺普通的一個人,但他這個人心理上有那麼點奇葩。每天給人的感覺都是陰沉沉的,我就不記得他什麼時候笑過。
所以我就把那信給扔了,也沒回什麼。
一般女生這麼做以後,表白的人就該消停了,但周浩就不,周浩開始每星期給我送來一封信。
信的內容洋洋灑灑,在這個手機電腦已經徹底取代了信件的年代,還有人能手寫這麼多字給我,其實我還是有點感動的。但是送了沒多久,那信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
每星期一封的信,變成了每星期一封的血書,第一封打開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差點沒給我嚇哭。
血書裡寫的全是他暗戀的痛苦,寫的特別幽怨。一星期一封血書,這個實在太挑戰我心理承受極限。我跟秦磊說了這事,秦磊當時什麼都沒說,放學就去把他胖揍了一頓。
秦磊當時揍的挺狠,好像還給周浩打掉了一顆牙,恐嚇他說再敢給我送血書,送一次他就揍一次。
而且秦磊以後還真就那麼幹了,但是不管用,甭管他揍了多少會,血書還是會陰魂不散的送到我手裡。
那個變態,對,從他給我送第一封血書開始,我背地裡就跟秦磊稱呼他變態,他在學校給我送血書騷擾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打聽到我家了。
唯一慶幸的是,周浩他沒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就是堅持一星期給我家送一封血書,把我給逼得沒轍了,眼看着還有一個多月大
學纔開學,我就搬到了外婆家,一直住到來了S大。
結果那坑爹的血書又跟着我到了外婆家,連着送了幾封以後,在還有半個月開學的時候,血書就再也沒送來過了。
周浩給我送血書,用的全都是這種白色的信封,所以當時就給我留下了特深刻的心理陰影,看見這種信封就開始心裡發毛。
不過蘇曉說,這次給我送信的是個女人,還是個跟我們媽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那就應該不是他。
我拆開信,剛看了一行,眼珠子都快掉了,寫信的人的確不是周浩,是他爸媽。
這是他爸媽寫給我的一封道歉信,說他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周浩給我添了這麼大的麻煩,說他們兩個做家長的,感到十分愧疚,特別對不起我。
他們在信裡用了十二萬分的誠意道歉,還說以後會再聯繫我,替不懂事的兒子做出補償。
我還真沒有想到,周浩的爸媽竟然會有一天聯繫到我,而且還是跟我道歉。
不過這麼看來,周浩他雖然怪怪的,但他爸媽還挺正常的,真不知道一個正常的家庭,是怎麼教出來那種變態的。
周浩爸媽、的道歉特別誠懇,但我看完還是把它撕掉扔了。
周浩留給我的回憶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任何一點容易讓我想起來那些事的東西,能扔的我全都扔了,就是不想再想起來。
扔掉了那封信,突然,我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你知道誰在暗戀你嗎?】
看到這個短信內容,我立馬就覺得後脖頸一片冷嗖嗖的,不可能啊,我的手機號碼,周浩他不可能知道啊!
我心臟狂跳了一陣,手心一個勁地往外冒冷汗,不過沒幾秒鐘,我突然意識到了很扯淡的一點。
我有什麼好怕!?
高中那會也是,我什麼都沒做,是周浩他這個人偏執,是他打擾到了我的正常生活,我從頭到尾就是個被影響的受害者,我沒錯,我怕什麼!?
憑什麼一個沒完沒了騷擾別人的變態,可以厚顏無恥光明正大的不停騷擾,我一個苦逼兮兮的受害人,反而還要活的縮頭縮腦的!?
突然想明白的我,感覺火氣瞬間就竄了上來,高中那會我就當自己智障,現在那個變態別想再來影響到我的大學生活!
於是我抄起電話就回撥了過去,在按下通話鍵的時候,在我腦子裡都已經腦補了十萬字的唾罵內容。
誰知道我剛打過去,服務檯竟然提示我說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蘇曉,我能借你手機用一下嗎?”
我想了想,可能是周浩學聰明瞭,怕我打回去罵他,發完短信就暫時把我給設置了黑名單。
他肯定不認識蘇曉,所以我打算用蘇曉的電話打回去試試。結果竟然還是一樣,我用蘇曉的號碼,馬萱的號碼,一一打回去,竟然都被告知是空號。
一個空號會發短信,這也太不現實了。
我想了想,還是又給秦磊打了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