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波狂笑着,把劉曼曼的半截舌、頭拽了下去,旁邊一姑娘看到這地方,毫不猶豫就把自己手機給砸了,抱着肚子蹲旁邊狂吐去了。
劉曼曼捂着血流如注的嘴,突然,視頻裡的她猛然瞪大了而眼睛,被手捂在下面的臉慢慢鼓了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劉曼曼還有心思憋氣嘟嘴賣萌玩?
不,不對……我又盯着屏幕看了兩秒,她的嘴根本就不是自己嘟起來的,而是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把她的臉給撐開的!
一團暗紅色漸漸露在了劉曼曼的指縫間,像是一塊正在不斷膨大的肉塊,劉曼曼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她一個勁的乾嘔,想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但她怎麼也吐不出來。
劉曼曼的嘴已經長大到了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她哆嗦個不停的手指,用力地摳進了自己的嘴,她好像在用力地往外掏着什麼,下一瞬間,一條滑膩粗長的猩紅色舌、頭,竟然被劉曼曼從嘴裡給掏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舌、頭剛纔不是被陸波給割掉了嗎!?那現在從她嘴裡拽出來的這又是什麼!?
這條舌、頭一點也不像是人的舌、頭,它大概有一米長,像條猩紅色的散發着腐臭味的蛇,搖搖晃晃地擺動着。
當這條舌、頭出現的一瞬間,砸手機的人立馬多了好幾個。
蘇曉臉都快白成一張紙了,“好惡心啊……這到底是什麼啊!?”
這條舌、頭是從劉曼曼的嘴裡長出來的,它晃晃悠悠,竟然慢慢纏在了劉曼曼的脖子上。
劉曼曼應該是意識到了什麼,放聲大哭,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所有的屏幕就忽然都有了聲音——
“我錯了!我不應該劈腿陸波!夏航我求求你了,別殺我,我求求你別殺我!”
所有的屏幕都在同時爆發出了劉曼曼歇斯底里的聲音,雖然前面說了什麼沒人聽到,然而劉曼曼的這幾句話一出來,就立馬讓人明白了過來。
“夏航……她剛纔說夏航了,你們聽到沒?”
“真是夏航回來索命了?”
“是不是誰惡作劇啊,這上面哪有夏航……”
教室裡頓時炸開了鍋,有幾個膽大的,一直都在專心致志地盯着屏幕,找他們根本就看不到的夏航。
他們都看不到,我卻能看到,我看到夏航微笑地看着劉曼曼,笑意越來越深,勒在劉曼曼脖子上的那條舌、頭也越來越緊……
那條從劉曼曼嘴裡探出來的舌、頭,一點一點勒緊了她的脖子。柔軟的勒進了她的皮肉,慢慢絞斷了她的骨頭。
脖頸上的骨頭被一點一點絞斷壓碎的聲音,通過無數個屏幕散佈了出來,聽的人渾身直冒冷汗,雞皮疙瘩一層接一層的起來。
劉曼曼的頭軟綿綿的耷拉了下去,教室裡有人哆嗦着聲音問了一句,“這個……不是特效吧?”
不可能會有這麼逼真的特效,劉曼曼的頭,的確就是被那條從她嘴裡長出來的舌、頭給勒死了。
夏航慢慢轉過身,看着陸波,教室裡除了我,沒
人能看到夏航,大家能看到的,就是陸波驚恐地面對着前面一堵白牆,冷汗瘋狂地從頭上滴答落下。
“你不能反悔!剛纔是你說的,只要我殺了劉曼曼,你就讓我走!”
夏航臉上的笑變得更詭異了,他擡起手,血跡斑斑的手指,筆直地對準了陸波。
“是你害死我的……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幹了什麼……”
陸波的心理防線就在看到劉曼曼死後徹底崩潰,他噗通就跪了下來,對着夏航,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狂扇自己耳光。
“我不是人!我畜生不如!是我想名正言順搶走劉曼曼,纔到處散播謠言的!”陸波那些巴掌甩的特狠,嘴角都已經有血絲滲了出來,“我知道是嶽教授強迫你的,我說的全都不是真的!夏航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
“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跟大家說,我說的那些全不是真的,我什麼都說!夏航我求求你!兄弟一場,你放了我吧!”
所有人都通過屏幕聽到了陸波的話,一字一句,聽的清清楚楚。
這到底是真撞邪了,還是有什麼人在整陸波,大家都還不清楚,可有一點,現在已經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了。
關於夏航的那些傳言,全都是通過陸波的嘴說出來的,就像馬萱剛開始說過的,陸波是夏航最好的哥們,倆人關係最鐵,別人說出來的不一定是真的,但陸波說的關於夏航的那些,沒有人會懷疑有假。
陸波說的是,夏航爲了能不被退學,主動勾搭上了嶽教授,然而事實上,夏航根本就是被嶽教授給騙上牀了。
那件事對於夏航來說,是他一生中最大最屈辱的污點,他在最痛苦,沒有任何途徑可以發泄的情況下,告訴了自己認爲這輩子最鐵的兄弟。
然而那個時候的夏航根本就沒有想到,陸波早就在背地裡跟自己女朋友勾搭上了。
這件事是陸波做的,可提議卻是劉曼曼想出來的,甚至在最後,她還要假裝一個被渣GAY騙了的無辜少女,讓夏航在整個S大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我瞭解夏航,不管他再怎麼愛劉曼曼,只要劉曼曼說一句斬釘截鐵的分手,他就絕對不會再纏着她,絕對不會拖泥帶水讓她爲難。
可劉曼曼卻想出了這樣一種,對夏航來說傷害最大的分手方式,她跟陸波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過足了癮,卻把從頭到尾都最無辜的夏航給硬生生逼到了絕路上。
陸波的道歉,就算現在看起來再怎麼誠懇,也已經不可能再被夏航原諒了。
夏航用自己的命下了血咒,劉曼曼和陸波這兩個人,今天誰也別想活下去!
陸波的死,比劉曼曼還要慘,幾條舌、頭同時從他的醉裡爆開,硬生生的把他的頭給擠爆成了碎片。
屏幕裡血漿腦漿橫飛的一瞬間,我看到夏航衝着屏幕的方向,笑了笑,就像是以前無數次我們在樓道遇到時的那樣,“姐,我走了。”
它衝我招招手,就算臉上手上全都是斑駁的血跡,我也一點都不覺得屏幕裡的夏航有多可怕。
我知道,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到夏航了。
我鼻子一酸,又悄悄把眼淚忍了回去。
老師跑到校外以後,總算是借到了沒有出現視頻的手機,剛纔在視頻裡,清楚的出現過陸波開房的地址,然而,等警察趕過去以後,房間裡整整齊齊,什麼都沒有。
而且酒店的人也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沒有他們描述的那樣兩個年輕人來開過房,最後還調了監控和入住客戶的名單,的確沒有。
視頻裡看到的房間,沒有找到陸波他們兩個人,可就算是這樣,也沒人相信這是一樁惡作劇,因爲那個視頻實在太逼真,而且——從那天以後,陸波跟劉曼曼就失蹤了。
學校在找,他們兩家的人也來學校鬧過,然而這兩個人都像是平白無故,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一點蛛絲馬跡能找到他們。
大概又過了七天,纔有校外的消息傳了過來,說是在一家公墓裡,發現了兩具跪着的屍體,屍體沒有穿衣服,而且已經腐爛到任何一點特徵都辨認不出來的地步,就連警察都詫異,這樣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半夜就出現在這裡的。
不過,說這兩具屍體高度腐爛,好像也有點不對,雖然這兩具屍體從頭到尾,已經全部都腐爛成了一灘肉醬,然而在它們的嘴裡,兩條舌、頭卻完好無損,一點腐爛的跡象都沒有。
這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經過DNA比對,確定了就是陸波跟劉曼曼的。而發現他們的公墓裡,最新建上的一座墓碑,正是夏航他的。
於是這兩具下跪的屍體,瞬間就成爲了S大的校園怪談之一。嶽教授的追悼會本來還要開,但是礙於在S大所有師生心裡都已經名聲掃地了,所以學校又默默取消了,改成了懷念夏航的追悼會。
在追悼會上,有不少人都哭了,尤其是我們這兩個兄弟班級的,我心裡突然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如果當時有人願意拿出現在哭哭啼啼的十分之一的誠意,去聽夏航這個當事人本身的解釋,那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場追悼會了吧?
“你沒事吧?”
回去的路上,蘇曉很貼心的問我。
我笑笑,說沒事,其實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馬萱估計也知道我心裡難受,硬是把話題給岔開了,問我們有沒有人接了代替實習的兼職。
代替實習,是最近新流行起來的一種兼職,有些專業會有短期實習的安排,像這種短期實習其實沒什麼用,大多數都是走個形式,所以很少有人會想去。
於是,一種新的兼職就開始在大學生裡面興起來了,代替實習,一般會想要花錢請人幫自己實習的,人家那都是不差錢的,所以給的報酬也比一般打工的要好很多。
“我這還有兩個,看在上次你們幫我寫作業的份上,我就給你倆留下了,錢多,一天三百,去不去?”
一天三百,這價格簡直沉醉啊!哪有不去的道理!?
於是我倆立馬點頭說去,問她是什麼實習,錢怎麼會這麼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