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的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旦放出來總覺得這些個小姐身上都帶着一股子單純的勁兒。火龍果是,秦霜又是。眼前這個明明剛纔還把自己當仇人,轉眼又死活跟在自己身後的秦霜,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非要粘着自己不放。本來吃晚飯水心以爲這個傢伙要自己走,沒想到自己前腳剛一邁出水寒居的門,那人便從一邊蹦了出來,走在自己身後哼哼着不知道是什麼的一個曲子。
“喂,你打算在這裡呆多久。”秦霜嘴裡塞着零食,含混的問着,也不介意水心那張百年寒冰捏的臉,只要是等不到回答就會堅持不懈的盯着她看,直到眼前的人有了迴應才收回自己的視線。
“不知道。”水心撇撇嘴,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自己來這兒的嗎?你怎麼會想到來這裡,難道你是偷跑出來的?”又往嘴裡塞了一把,鼓鼓的像一隻鼴鼠。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煩,再說和你有什麼說的。”水心忍不住回嘴道,這個人簡直是無敵的囉嗦,自己怎麼竟是碰到一些婆婆嘴的人,連個文靜的女孩子都找不到麼?
“我知道,我本來就很煩。”說着還仔細的打量着手裡的一個油炸食品,若無其事的回答。
“哎”這個人簡直就是火龍果的升級版,單純卻帶着一種類似脫線的倔強。水心只能無奈的收回那一頓的指責,轉過頭看向街道的前方。
街上的人們依舊很活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只是偶爾多了幾個武林中人,水心當下皺起了眉頭停下了腳步。轉身步入一個小茶館,搭在街邊工人們休息。
剛纔從裡面傳來的幾句話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所以當下走了進來,坐在那一桌的旁邊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
“喂,你……”
“噓”水心豎起指頭放在脣邊示意了一下,秦霜趕緊收聲坐在水心的對面,和她一樣聽着旁邊那幾個穿着中原服飾的人,擱在桌上的長劍表示這幾個人也是練家子。幾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議論着。
“這個消息可靠嗎?這白虎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現在江湖上倒是有這一點風聲,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是謠傳。”
“就算是不可靠,也值得跑這一趟。聽說這白月城主當年一夜暴斃,他的孩子被柳鎮主收養,現在柳家掌權的其實是秦牧,還有不少人說秦牧就是當年白月城主的遺孤。白虎令必然會在他們身上,可是沒想到的是,令符被盜,現在整個柳家都在四下尋找。”
“現在看來是我們先到了一步,還沒看到有柳家的勢力出現。”一個人端起茶盞,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俯下身子輕輕的說道“這個消息會不會是有心人特地佈下的局呢?要知道朱雀令的出現可是害死不少的人,這次怕是……”
“師兄,你不要幹什麼事都畏首畏尾的,想成大事怎麼能這樣沒有擔當。”說話的這人顯然就是一個直腸子,聲音裡那股子莽撞的氣息總是會讓人覺得,壞事即將上門。自古“衝動是魔鬼”看來這傢伙,必然是一隻出頭鳥。
水心收回瞥過去的視線,便看到眼前的秦霜眉頭緊鎖,手鑽成拳頭關節都在泛白,下嘴脣被她的牙齒緊緊的咬着。忽然站起身向外面走去,水心看着她這個樣子又不放心,便也跟在她的身後。這個人就一直這樣拖着背慢騰騰的走着,走過一條河邊緩緩的坐在一片草地上。這裡的河水不是很多,眼前的這條河算是稀奇,它圍在城的外面蜿蜒的伸向遠處。水心坐在秦霜的身邊,靜靜的等待着,她知道這個人有話要說。
“我大概是惹上麻煩了,這個地方會不會被我攪得烏煙瘴氣呢?。”看着夕陽下泛着紅光的水面,秦霜一臉的苦笑。
“是啊,找死也自不量力。”
“我只是希望他能來罷了,沒想到……”
“沒想到被倒打一耙。”水心看着秦霜微微揚起的臉,勾畫出的一抹失落,心下也覺得不忍。那個他是無痕吧,倒是個能拈花惹草的人。那令符他肯定也想得到,看來這個寧靜的地方又要迎來一場交鋒,誰勝誰負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兩人呆坐了很久,水面被風吹的起了波瀾。忽然兩人同一時間彈起想着一旁略去,剛剛坐着的地方釘着短刀。兩人背靠背站着,警惕的看着四周,背後的秦霜喃喃自語着“大爺的,怎麼這麼快,我還沒準備好呢。”這下輪到水心嘆息,人家要你的命,你還準備?怕死的不夠快麼。
斂起心神,耳中傳來割裂空氣的聲音,迅速的向這邊而來。
“鐺鐺。”幾枚暗器被兩人的武器擊落,緊接着冒出了很多的蒙面人,雙方在河邊對峙着。背後一空便看見秦霜像一陣風似的刮到幾人面前,瞬間氣場被打亂,那些剩餘的人便向着這邊的水心攻了過來,此時的她心裡只在嘶吼着兩個字“後悔。”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平白的就陷入這場戰鬥,這些人來勢兇兇,功夫都不弱而且渾身散發的氣息,一看就是殺手。這些人組織性非常的好,配合的完美沒一招一式都在控制着對方的行動。
水心和秦霜被十個人圍在中間,無瑕思考只能奮力的出擊。只是令水心想不到的是,秦霜的武功。只見她的一把長劍氣勢如虹,飛揚起來倒像是個仙人,她的修爲絕對在自己之上,兩人配合着抵擋着幾人的進攻。一人、兩人……那些蒙面人逐漸倒下,兩個人也掛了彩。只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幾個人,向着圍攻他們的蒙面人而去。一時間雙方交起手來,秦霜和水心見這情況迅速的離開。
“那些是什麼人?”秦霜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後來支援的人,眉頭皺了一下。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和水心迅速的沿着河流往遠處奔去。但是事實證明並不是所有的好運都會一齊降臨,如果摒棄前面的這一大片樹林,再摒棄立在她們兩人身前的一羣人的話,這倒是一次成功的逃脫。但是很顯然這只不過是跳入了人家的一場局罷了。
“霜兒,把東西交出來,不要逼我。”這個聲音一出,水心身上的汗毛頓時站立,那股子陰寒之氣瞬間將自己籠罩
。這個聲音是……秦牧。
此時秦牧緩緩的從衆人的身後走出來,面上一片陰冷,看着秦霜的時候一點溫度也沒有。
“哼,交出來,那我還把它拿出來幹什麼?大哥。”這一聲大哥說的異常重,還夾帶着一絲的嘲諷。只見那個秦牧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視線落在了水心身上,眸光一閃。
“白公子真是好久不見,怠慢至極。咱們確實是有緣,能在這樣的額地方相遇,豈不是……”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水心是一點都不想聽見這個人的聲音還有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像是一條條的蛇冰冷的貼在皮膚上。
“只是舍妹頑皮,我只不過是讓她把不該拿的東西拿出來罷了。”說着猛然欺近秦霜,但是秦霜的反應真是很快,迅速的運劍抵擋。兄妹兩人就在衆人面前打了起來,但是周圍的人呆立的站着,只有水心一個人焦急的看着兩個翻飛的身影。
秦牧的身法詭異,而且內力深厚每一招都夾帶着凜厲的勁風,秦霜確實輕靈敏捷的,他可以從容的遊走在那渾厚的掌風之下,長劍一掃竟然把秦牧的衣袖割去一塊。
“上”一聲命令,秦牧自己向後退去,面色陰狠的看着秦霜的身影。水心見那些人攻了過去,迅速的抽出腰間的赤煉捲起鞭風向前掃去。
這一來一回,打鬥着實分不開。忽然秦霜靠近水心的耳邊說了一句“屏息”,然後周圍一陣白煙,手臂被抓緊順勢快速的奔跑。而秦牧那些人待白霧散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多了那兩人的身影。
“好了,應該追不上來了,你沒事吧。”秦霜看向身邊的水心,一時間有些自責。
“嗯,無礙。”身上的幾處劍傷現在開始隱隱作痛,但是自己現在身經百戰,倒也忍得下來。看着秦霜掏出一個小瓶爲自己傷藥,動作嫺熟。
“等的人沒等來,倒是引來一個魔頭。混蛋連我都要利用上,放出風聲說白虎令在我身上的就是他,想做收漁翁之利,下輩子吧。”
“你們倒像是有血海深仇。”
“哼,他已經不是人了,只是一個被權力吞噬的惡魔。”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顆樹揉着剛纔被打了一掌的肩膀。
水心無意去探聽她的往事,但是那字裡行間都在表示現在的秦牧已經不會對任何人留情,現下他來到西域,很明顯是來奪令的。無痕想必也會到達,記得那次在畫舫這兩個人是認識的。到底這根線是怎麼纏繞的,腦中一片混沌。
“對了剛纔第一批襲來的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是鬼域的人。”
“是。”那些身法以及給自己身上留下的烙印,是絕對不會看錯的,但是寒離、無痕本就一人,他又怎麼會允許那些人來襲擊自己。對了,那個左使。看來這些人這次都聚齊了,很好,大家就面對面的較量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