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玄千舞各處翻找,又要防止弄亂東西。急的滿頭大汗,該找的地方都找了,爲什麼沒有呢?拉開窗子透過縫隙向外面看了看,還好沒什麼人來。
咦?這是什麼東西?機關?摸索着無意間發現桌子下面有個凸起,一摁,牆上有幅山水畫緩緩移開,露出放着一個盒子的暗格。玄千舞小心的打開,一個小玉瓶上面寫着“嗜情絕戀”。欣喜的從裡面倒出一顆解藥,重新把暗格關好便退了出去。
玄千尋已經不在門口,嘆了口氣,便直直奔向火龍熙的屋子。
此時的火龍熙體內一會冷一會熱,靠着牆壁,急促的喘息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艱難的支起身體看向門口。門被開了一個縫,玄千舞向身後張望了一下,隨即閃了進來靠在門上閉着眼深呼吸。必定是來是一路跑來的。髮絲微亂,胸口急劇的起伏,臉色也不好看,
稍稍定了一下神便朝火龍熙跑去,在看到他滿臉大汗,還顫動的身子時,咬緊了嘴脣。
“這是解藥,趕快吃了”
“你從哪裡弄來的?”火龍熙看着那顆解藥,用鼻子輕嗅了一下,這幾位藥材確實是解藥。但是玄千舞又是怎麼拿到這解藥的?心下疑惑便也不吃那藥。
“放心好了,你如果這條命沒了,還怎麼把水心救出去。”
“但是那天玄夜明說要他的血才能解。”
“你忘了,我是他的孩子,留着他的血。這個藥是水心和我一起想的辦法拿到的,她的一番苦心,你……”
“什麼?那水心會不會有危險。對不起,我……”火龍熙一聽水心也參乎進來當下激動的盯着她大喊,可是眼見着玄千舞的臉色暗了下去,便也住了嘴一臉愧疚的想解釋,卻也不知從何說起,倒是玄千舞輕笑了起來,截住自己的話。
“無妨,給”說着取下頭上的簪子,在手心劃了一個口子。
喝下解藥後一會兒,體內的冰火交加就逐漸平復。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已經有了些力氣,轉頭對着玄千舞投去感激的一笑。
“感謝玄姑娘,以後只要能幫得到姑娘,龍熙必定赴湯蹈火。”
“不用,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罷了。趕緊離開這吧。”說着向前扶起火龍熙的胳膊,還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火龍熙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平安幸福,也不枉我爲你做的這些努力。
火龍熙剛一起身,便覺得如波濤般的燥熱,洶涌而來。一個虛軟便又倒下,玄千舞急忙想要伸手扶他,卻被火龍熙喝停。爲什麼?這分明是中了媚毒,不由得看向玄千舞,但是此刻她的眼睛裡同樣是震驚。收回視線心底暗暗的咒罵着,這個玄夜明竟然如此的歹毒,連自己的女兒都算計在內。
“別靠近我,這藥果然霸道,我現在中了媚藥,玄姑娘請趕緊離開。”火龍熙緊緊的咬着牙,渾身顫慄。
“我,我可以救你。”玄千舞也不是傻子,一看火龍熙這狀況,當下也就明白。
“不必,我不想背叛水心。”
“她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值得你這樣。況且,她對你來說
又不是妻子。何來背叛,你不要命了麼?”
“對。”就算她不在意自己,就算最後也註定是分離,就算自己不過一廂情願,也要留下完整的身心。
“哈哈哈,你當真要爲了她要當個聖人嗎?這會要了你的命的。”玄千舞幾乎癲狂的向他吼道,扯開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膚,一步一步的朝火龍熙走去。
“別糟踢你自己。”他沉重地說着。
“別用溫柔憐憫的口氣對我,如果能有一絲醜惡,也不會讓我失去一顆心,那麼……我也不會瘋狂地嫉妒着水心,也不會那麼想得到一絲的溫柔。”
“我的心早就丟了,連我自己都找不到,還拿什麼給你?”
“水心何其有幸。”火龍熙慘白的面孔,汗水已經溼透他的衣衫。顫抖的伸出手,玄千舞卻錯愕的瞪大了雙眼。那雙手輕輕拉好她衣襟。淚水一滴滴的滑落,滴落在火龍熙的手上,他努力扯出笑,踉蹌地退了開去,靠着牆面緩緩滑落。
“不要再多一個人……痛苦了。”他極力忍住一波幾乎使人昏厥的痛楚,恍惚的說着。便倒在地上。玄千舞茫然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人事不醒的火龍熙,你爲什麼這麼好,讓我無法自拔,讓我一步步的陷下去。
一滴淚緩緩地垂落,她俯身靠向那個暈倒在地的身影。
縱然你恨我,我也要你活着。月亮躲進雲層,不願意偷看。
第二天.
火龍熙緩緩的睜開眼睛,動了動僵硬的四肢,猛地起身,搭脈觀察發現毒素已除。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完好整齊,只是多了縷縷的茉莉~花香,這已經明確的告訴他,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沒辦法去想這些事情,又過了一天,但是水心還沒找到。火龍熙呆坐在地上,過了好久才起身,去推門。
拖着虛弱的身體,走出房間。奇怪的是這空蕩蕩的院子竟然沒有人守衛。忽然前院傳來吵雜的動靜,似乎還有刀劍撞擊的聲音。火龍熙順着聲音走着,轉過角落看到有兩個人立於院內,一個青衣清雅,一個紫衣華貴。
兩人靜靜地對視着,忽然青衣人開口,清朗的聲音傳了出來。
“夜,把心兒放了,她不是夜色。”此時的青蕭看着眼前十幾年不見的玄夜明,不禁有些恍惚,這個人依舊是那麼的俊美,連身上散發的不羈邪佞都沒變。
“蕭,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這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宇大哥把心兒託於我照顧,我就有權把她帶走,你……”
“夠了,白其宇還是青宇,說是好兄弟,最後還不是把夜色帶走,要不是夜色留下的書信,那個什麼破島我早就毀了。”
“夜,你明知道夜色她死了,醒醒好不好,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麼時候?”玄夜色現在儼然已經活在自己的世界,當真要繼續造孽。
“醒?青蕭你還真是一往情深,可以看着白其宇和別人恩愛,還要幫人家照顧女兒,我不得不佩服你呀。”臉上笑得燦爛,可是絲毫沒有染到眼角。你青蕭清高包容,我卻不稀罕做那個大情聖。
“你又知道什麼,你知不知
道,當年夜色其實……”
“閉嘴,青蕭,我再說一遍,馬上離開這裡,要不然我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你又怎麼對得起夜色的……”
“看來,你真的在找……死。”
死字一出口,只見一道紫影,捲起滿地殘花,向青蕭衝去。右手一扶腰間,白光一閃,軟劍在手,飛轉手腕,劃下數道光影,抵擋撲面而來的攻擊。
“轟”兩股力量相撞,蹦出灼眼光芒,灰沙散去。兩個人影依舊紋絲不動的站立着,目光寒冷。
緩緩地一絲紅線,沿着青蕭得嘴角滑落。用手背抹去,左腳向後挪動半步。
“唰”軟劍在胸前一劃,因注入強勁內力,而挺得筆直。足尖遁地,向前攻去。飄逸的身姿,起手揮劍,只見影不見人。以柔制剛,劍氣不足,卻韌性非常。如同蔓藤般糾纏着對方。
玄夜明使得不是劍,而是不知何時在手的一把鐵扇,隨心所欲,一挑一刺,順手拈來,卻霸氣如鴻。旋轉的扇身帶着內力,劃出一道道亮影。
一時之間,兩人鬥得難分難解。
周圍樹木,承受不住刀光劍影的氣流,像狂風吹襲,四散成災,盲目的圍在他們周邊。就連牆壁上都被劃上深淺不一的深痕。
轉眼間數百招的對決,青蕭暫居弱勢,但出招依然果決。突地,他被一道銀光擊在持刀的右手上,來不及以左手接刀再攻,便覺眼前紫影忽現,胸前結結實實捱了一掌。只聞一道鏗鏘之聲,兩人迅速分開,戰況已定。
青蕭捂着胸脯,半跪在地上,手中的長劍應聲脫手。噹啷一聲,清脆響亮。
“青蕭,一個得不到迴應的愛,我以爲你會明白我。”殘忍的笑着,緩緩地走到青蕭身前,舉起手中的鐵扇。正要揮下,一個黑影迅速的竄到跟前。
“主上,有人闖過百鬼陣,劫走了,水心姑娘。”
“全部給我去找?”千算萬算,終有失算的時候。內鬼?好,很好。當真是都翅膀硬了,心兒你還真是招惹了不少的能人,如此真是更加的刺激起來了。
紫影一個縱身便消失的無影蹤。扔下奄奄一息的青蕭跌坐在那兒,看着手背上冒出的血。啪嗒,一滴清淚落在傷口上,和血液融合到一起,汩汩的流到泥土裡。
“前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主上和人打了起來。”
“這幾天這是怎麼了,死氣沉沉的地方老是有人來。”
“閉嘴,想死啊。”
“本來就是嘛,你看咱們在這裡多久了,一年半載的見不到什麼活人,就……”
“你……”
外面的聲音突然斷了,水心迅速的轉頭看向門口。只是來人更快,幾乎看不到其身影就被帶到懷裡,大大的斗篷迎頭而下,然後便騰空而起。在黑暗和溫暖裡,卻異常的安心。
“到了。”順手扯下頭上的斗篷,眼前的景象,讓水心一下彎了嘴角。
“我餓了。”
“好。”世界上最近的距離,就是我想你的時候,你就出現在我明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