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已經從靈師之塔離開了,再也算不得蒼炎國靈師之塔的人,秦老這麼說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想要知道這靈師之塔的新建忌諱,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靈師之塔的秘辛有關。
落了座,姬清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也不饒彎子,“秦老,陳老,我這一次過來是想跟兩位請教一番,看看建立靈師之塔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也不知道此事會不會事關靈師之塔的秘辛,若是無關的話,還請兩位不吝賜教。”
“建立靈師之塔?”陳老急性子,一聽就連忙問了出來,“你要問這個做什麼?”
姬清來之前已經和拓跋烈商量好了,雖然天帝城的事情遲早會公佈出來,但是在正式公佈之前能瞞一時是一時,但是對陳老和秦老她也不願意過多的防備,因此打算稍微提上一提。
“我們想要新建一個勢力,也不願意浪費了我作爲靈師的本事,便想建立一處靈師之塔,以後也好造福勢力內的百姓。”姬清的聲音十分的乾淨柔和,很是誠懇的說道,“雖然我們和蒼炎國皇室有過不愉快,但是畢竟……以後若是我們的勢力興建起來了,總也會多照顧一下蒼炎國的百姓。”
這話並不是隨口說說,而是和拓跋烈商量過後的結果。
一來這樣也許能更好的打動陳老和秦老,讓他們能在新建靈師之塔一事上相幫一二。
二來,也是因爲他們對蒼炎國深厚的感情並不是那麼容易磨滅的。特別是拓跋烈,他爲了蒼炎國征戰數年,又是被蒼炎國百姓視爲保護神一般的存在,對蒼炎國早就有了一種根深蒂固的責任感。
他雖然素來沉默冷硬,可卻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就算一跪拜別了拓跋明瑞的恩情,可當拓跋明瑞收回了對他的追殺令之後,兩者之間的關係倒是沒有了之前那麼的針鋒相對,反倒有一種緩和下來的趨勢。
已經發生的事情覆水難收,拓跋烈也不可能再回到蒼炎國,可是卻並不介意多照顧蒼炎國的百姓一點。
畢竟,自從姬清離開之後,蒼炎國又回到了較爲尷尬的境地之中,而對於蒼炎國的百姓來說,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一直沒有希望,而是曾經有過希望,見到過希望,可是現在希望卻離開了……
聽到姬清的一番話,秦老卻沉吟起來,片刻之後說道,“這件事,請恕我們無法答應。”
“爲什麼不能答應?”陳老卻反問道,“現在姬清已經離開了蒼炎國,我們這坐靈師之塔等於廢了,蒼炎國的百姓再也享受不到之前免費啓靈的優待了。若是她能在新勢力新建的靈師之塔對蒼炎國百姓有優待,這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
只要能啓靈,多得是人願意舟車勞頓搏一個希望。
秦老搖頭,“可靈師之塔的興建是一國根本,關係極大。也許你不記得了,但是我卻清楚的記得,曾經我們十五六歲的時候,第一次進入靈師之塔做事,便發過血誓說了一定不能做違背靈師之塔利益,違背蒼炎國利益的事情。那時候,師傅還特意強調過,若是以後我們爬到靈師之塔高層位置,接觸到靈師之塔建立等秘密,一定不能將這些事情泄露出去。”
陳老一怔,“我的確忘記了……”
看秦老和陳老這樣子,今日多半會無功而返了。
“秦老,真的不方便告知嗎?”姬清問道。
她沒有想到,靈師之塔的建立,竟然真的有關秘辛。
她原以爲靈師之塔只是建立起來的一棟建築,最神奇的地方應該是靈師之塔門口那一塊嵌在門楣之上,能識別靈師身份的玉石,其他的地方可能並沒有什麼稀奇。
可哪裡知道,竟然還和一國根本有關。
“姬清啊,真的不方便。”秦老搖頭,“你也不要再爲難我們兩個老頭了,我們曾經發過血誓,不能違背。若是你真的想要建立靈師之塔的話,蒼炎國皇室應該有一份靈師之塔的圖紙,比我們知道的還要詳盡得多。說實話,我們知道的也不過是皮毛而已。”
“原來如此……”姬清掩去眼中的失落,笑着說道,“那今日便不談這事了,難得和兩老見上一面,少說點這些事情也好。陳老不是今日買了王記食肆的滷味做下酒菜嗎,我出兩壺美酒蹭上一點下酒菜可好?”
“就知道你這丫頭不吃虧,算了算了,反正美酒比下酒菜要貴,我可也不虧。”陳老哈哈一笑,爽朗的笑聲頓時化解了剛纔的尷尬。
四人坐在桌邊,一邊小酌一邊說着靈師之塔裡發生的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又或者陳老和秦老家中的事情,倒是也十分的愉快。
坐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姬清便告辭了,等下和百里仙兒還有約定,她不能遲到。
“清丫頭,我也不留你,但是有一個人你卻可以帶走。”秦老說道。
“秦老說的可是姬澈?”
“正是。”秦老點頭,“姬澈並非靈師之塔的人,自然不用一輩子綁在靈師之塔。現在你也要新建靈師之塔,雖然不知道成或者不成,讓姬澈去你身邊,他多少還是能幫上你一些忙。再說,姬澈當初是因爲你才留在靈師之塔的,是你的追隨者。”
“好,還得麻煩秦老將姬澈喚過來。”
“他已經等在門外有一陣了。”秦老卻笑道。
走出門口,姬清果然一眼看到一個清秀的少年站在門口,有些侷促的看了她和拓跋烈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神色,行了一個大禮,“姬澈能有今天都是姬靈師給的造化,以後願意跟在姬靈師的身邊,還請姬靈師收下我!”
“你快快起來吧,不用行這樣的大禮。這一次我過來,也是想要將你帶走的。”姬清剛想上前扶起姬澈,站在她身邊的拓跋烈卻快了一步,將姬澈從地上扶起。
拓跋烈這舉動讓幾人都愣了一愣,還是姬清最先反應過來,對姬澈笑着說道,“走吧。”
和秦老陳老兩人再次告辭,姬清和拓跋烈帶着姬澈出了靈師之塔中。
這一次無功而返,兩人都有一些鬱悶。
找了一個隱蔽地方,姬清讓拓跋烈凝聚出光門,直接在靈師之塔附近將姬澈送入了天凰秘境之中,讓姬澈暫時跟在蘇言的身邊。
姬澈進到天凰秘境之中,心中十分震驚,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更感激了幾分。
如果說之前跟着姬清還有一些忐忑,現在知道了姬清將這麼重大的秘密都沒有避諱他,他又是感激又是覺得踏實了很多。
將姬澈送到天凰秘境之後,拓跋烈提議去靈師之塔外面的密林走一走。
姬清對密林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見到拓跋烈似乎興致不錯,便也不忍心掃了他的興,兩人一起朝着密林走,慢慢的便走到了密林的湖水邊。
還是深冬季節,密林之中的樹木雖然是常綠植物,但是卻在冬季顯得有幾分蕭索。
漫步在林間,清冷的空氣顯得更加幽冷了幾分。
“阿烈,你說這湖底的女屍到底是什麼來歷?”姬清突地說道,“我在登天梯上之時,曾經進入靈魂原石之中試煉,回到了柳府之中,我八歲左右的時候……”
“然後呢?”拓跋烈眼神一暗,鳳眸略帶幾分思量的看向姬清。
姬清沉浸在回憶之中,並沒有發現拓跋烈現在的眼神,慢慢說道,“那幻境是亦真亦假的,就如同鳳凰最後所說,它是用血鳳一族的時間回溯能力送我回到了過去,想讓我在過去解開心中的心結,免得心結成爲心魔。可是,在這個過程之中,我發現了不少的秘密,並且因爲這幻境是鳳凰的時間回溯能力造就的,所以意味着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過去都曾經存在,所以……那些都是真的。”
“比如?”
“比如,我無意之中發現柳家的柳老太爺的確和柳管家說的一樣,並沒有死,至少在柳家宣佈他去世之後,他還在柳府之中秘密煉製傀儡。”姬清蔥白的手指指向湖面,“那些被煉製的傀儡模樣,和這湖底女屍十分相似。所以,我懷疑柳家和這女屍傀儡有什麼關係。”
拓跋烈有些意外。
登天梯之中的遭遇,姬清一直沒有和他太多的說起,就算偶爾提到,也只是模糊不清的。他看得出幻境之中發生的一切對姬清影響有些大,但是卻並不願意過多的強逼她,是以也沒有主動提起過。
現在姬清說起女屍傀儡和柳家的事情,倒是讓拓跋烈也想到了一樁秘事。
“百年前,淩水國京都經常發生人口神秘失蹤案,每一個失蹤者都是修煉者,甚至還有天人境的存在。這些失蹤案作案手法極爲相似,被認定是連環案,性質惡劣,因此最後都驚動了淩水國的皇室。最後,在抽絲剝繭的查探之下,很多線索竟然隱隱的指向柳家。”
“然後呢?”姬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