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燈光亮堂,可是站在房中的人心思卻有些晦澀起來。
拓跋烈和蘇言兩人,不經意的再次想到了之前的約法三章,兩人再次對視一眼,蘇言移開了目光。
“走,我送你回去休息。”拓跋烈伸手握住了姬清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攬入懷中,“今日累了一天,晚上好好休息。”
“我自己回去就好。”姬清連忙說道,“若是見到你,我母親定然又要說點什麼了。”
“哦?”某人淡然反問,“現在努力的分開我們,就能掩飾你已經跟我同牀共枕無數次的真相?”
姬清,“……”
俏白的臉頰瞬間爆紅,姬清看也不敢看房中的另外一個男人,只覺得又羞又氣,恨不得一口咬上拓跋烈的手就好。
這個該死的男人,當着外人的面也能這麼胡說,她真的很想宰了他!
書房之外的夜色有些昏暗,隱隱綽綽的樹影更顯幽靜。
從亮堂的書房走出來,姬清眯起眼睛適應了一陣才適應外面的黑暗,慢慢朝着前方走去。
從外院走向內院,眼看着快到相交處的月亮門,姬清停下了步子。
“你就送到這裡吧,我自己回去。”她推了推拓跋烈的手,“仙兒今晚定然是要和我一起睡的,現在說不定已經在房中等着我了,你送我回房的話,讓她看到了不好。”
“你覺得她現在會回去?”
姬清,“……”
“走。”拓跋烈不由分說的攬住了姬清的纖腰,帶着她朝着月亮門裡面走去,“已經過去七天了,別逼我懲罰你。”
七天?
呵呵。
姬清只是微微一愣便明白了男人的暗示。
不過,她很顯然也有對付他的利器,那便是裝作聽不懂。
兩人一路走到姬清的閨房前,裡面只有春曉在守着,百里仙兒很明顯並沒有回來,因爲她若是在房中的話,定然一刻也閒不住的找春曉閒聊。
站在門口,姬清正在走進房中,手腕卻被拓跋烈給扣住。
她回眸朝着身後看去,對上了拓跋烈一雙湛黑幽深的鳳眸,他眼中含着點點笑意,似乎看透了她的小動作一般。
“及笄之後便是成婚,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去。”拓跋烈低低一笑,低沉的聲音猶如羽毛一般撫在姬清的耳蝸上,叫她覺得酥癢得很,“等到成婚之後,你怎麼也躲不過了。所以,趁着現在,好好的逃開?蠢東西。”
姬清,“……”
惱羞成怒的甩開了拓跋烈的手,姬清匆匆進了房中,將某人眼中的灼熱都留在了門口。
窗外的夜色靜謐,窗前一盞燈柔和的亮着,灑落一片明輝。
小院之中的溫度猶如春夏之交,十分的柔和,不冷不熱,這也算是在天凰秘境之中的好處。
姬清一邊品着茶,一邊窩在窗前的美人榻上看書,悠閒得很。
“清兒,你還沒有睡?”
看着書,一聲清脆的聲音忽的響起,姬清擡眸一看,便見到百里仙兒一臉喜色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走路那輕快的樣子幾乎快要跳起來了。
姬清從美人榻上起身,笑着看向她,“怎麼,見到大表哥了心情這麼好?”
“如果光是見了,纔不會心情這麼好呢。”百里仙兒狡黠一笑,在美人榻上大大咧咧的坐下,湊到了姬清的面前,“我今天可摸到了你大表哥的腹肌,嗯……真的好好摸。沒想到他看起來有幾分清瘦,身材卻是不錯的,嘿嘿……”
“你怎麼跟我說這些?”姬清都有些替百里仙兒臉紅。
“哈哈。”百里仙兒大笑起來,笑聲歡快,“你是擔心你大表哥吃虧了嗎?不用擔心啦,他也摸了我的,我……”
“仙兒!”姬清徹底無奈了。
“好吧,好吧,我不逗你了。”百里仙兒促狹的眨了眨眼,臉上的笑容頗爲的不懷好意。姬清這才反應過來,百里仙兒這丫頭在故意的臊她。
“你就沒個正行,分明比我還大上一些。”
“誰說我沒正行了?我可是……”百里仙兒突然想起了什麼,懊惱的一拍腦袋,“想你家大表哥想瘋了,我差點忘記正事了。”
“什麼事?”姬清隨口一問,她纔不相信百里仙兒能有什麼正事呢。
“這個。”百里仙兒從袖口之中拿出一封信,遞到姬清的手邊,“這封信年前便送到了我的手中,說是讓我轉交給你,你看看吧。”
“讓你轉交給我?”姬清好奇接過百里仙兒手中的信封,“難道是因爲我在天凰秘境之中,所以才託你送到我的手中?”
邊說着,她邊看向手中的信封。
純白色的信封簡單而樸素,信封正面有一個硃紅色的框子,框子之中寫着她的名字。將信封翻過來一看,信封的封口處用的火漆暗紅之中帶着一些墨色,似乎還有圖案,看上去像是一座宮殿般。
這多半是錯覺吧?
一般人並不會在封口的火漆上做文章,因爲這火漆並不好控制。
姬清拆開了信封,發現信封裡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紙,紙上似乎還寫着一些字,但是看上去卻並不像是信紙,而像是……從書本上扯下來的某一頁……
這是什麼?
姬清從信封之中將紙張拿出來,在面前展開一看,這一看之下她的神情頓時僵住,因爲控制不住的緊張和無措,就連拿着信紙的手都在輕輕的發抖。
“怎麼了?”百里仙兒好奇的看着姬清,湊上前去看姬清手中的紙,便隨口問道,“這封信很嚇人?”
“沒什麼。”姬清卻眼疾手快的將手中的紙藏到身後,臉色有些蒼白,卻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多半是有人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吧。”
這話純粹的掩飾,任誰都知道這不太可能。
不過百里仙兒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卻也並不是驕縱天真的人,見到姬清這麼一說,便也知道姬清是不願意讓人看到信封之中的內容,便笑着轉移了話題,“夜色都這麼深了,我去洗漱一番之後就歇息吧。你知道的,我還要留着精力明日再調戲我們家文越呢。”
姬清點了點頭,“那你快去,我在房中等着你。”
“可不許跑哦。”百里仙兒笑着起了身,又對着伺候在房間的春曉交代,“春曉,你幫我看着你家小姐,免得她趁我不在的時候去見拓跋烈,把可憐的我給拋棄了。”
“百里小姐,只要您不去見甄家大公子,我們家小姐一定不會去見未來姑爺的。”春曉也是個促狹的。
“你個促狹鬼。”百里仙兒哼了一聲。
聽到兩人的說笑聲,坐在牀邊的姬清卻仍舊有些愣愣的,似乎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小姐,您怎麼了?”百里仙兒一走,春曉便發現了姬清的不對勁。
“無事。”姬清搖頭,看着春曉說道,“你去看看仙兒有什麼需要沒有,讓我安靜一會兒。”
“是。”春曉雖然有些擔憂,但是卻恭謹的退了下去。
等到房中安靜下來,姬清再度拿出裝在信封之中的東西,纖細白皙的手還有些發抖。
從信封之中取出來的那一頁紙被她握得太緊,幾乎快被揉成了一團。
姬清將紙張放在膝蓋之上,慢慢的撫平,再一次看向上面的文字。
“五歲,柳清修煉至天人境五層,柳家上下甚喜,皇家賜婚於太子北堂軒,一時間柳家風光無二。然而,據柳家的僕婦言,柳清之姐柳菲在皇上賜婚之前便和北堂軒有過瓜葛,似乎來往匪淺……”
將紙張上面的文字再看了一次,姬清仍舊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爲什麼,會有人將她前世的生平送到她的手中?
送這一封信的人還知道了些什麼?
姬清杏眸盯着信紙,突地見到信紙在燈光的照射之下,似乎信紙背面也有一行小字,頓時將信紙翻轉過來,看向信紙的背面。
果然……
一行小如螞蟻的字寫在紙上,若不是有燈光照射,也許她一時間還發現不了紙張背後還有玄機。
這行字很小,不認真看還看不清楚寫的什麼,姬清定睛看去,頓時呼吸又是一滯。
“若是想繼續收到此信,切勿聲張,否則,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
將信送給百里仙兒的人,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姬清又將紙張反過來,看着正面開頭的“五歲”兩字,感覺這五歲不是五歲,而是十五歲。爲什麼缺少了一個“十”字,很有可能是因爲這個“十”字在另外一張紙上。
這一封信也不像是信,倒像是從書本上扯下來的其中一頁,因爲這樣所以纔會斷章少句。
剛纔姬清也有這樣的感覺,可是現在卻越發的肯定起來。
如果她的感覺沒有錯,那麼便說明除了這一張紙外,還有其他的紙存在,也許……搞不好還會是一本書。
一本寫着她前世生平的書?
誰會有那麼好的興致?
如果真的有一個人這麼做,那麼那人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爲了炫耀對她的瞭解嗎?還是,那人已經發現了她重生爲人的身份,是對她的一種威脅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