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拓跋烈可能有危險,姬清頓時心急起來。
她昨晚被拓跋烈壓着一頓恩愛,累得撐不住睡了過去,甚至連身上的乾淨中衣都是拓跋烈給她換上的。此刻一心急,她連外衫都顧不得披上,徑直便朝着外面衝去。
剛衝出帳篷的門外,姬清第一眼見到了站在不遠處身姿筆挺,如鬆如柏一般的身影。
接着,她第二眼便看到了天空之上那一幅徐徐展開的巨大金色畫卷。
祥雲爲底,金光滾邊。
無邊的金光從祥雲之下透出,絢爛而無比耀眼,無數金光幻化的奇珍瑞獸靈動的圍繞着金色畫卷躍動,仙鶴靈禽在雲霧之中飛舞,更有嫋嫋仙音從空中灑落,時而輕靈,時而厚重,帶着極爲滄桑大氣的韻律。
難道,這是積分金榜?
姬清瞪大了清澈的杏眸,帶着激動的心情,興奮而雀躍的朝着空中看去。
只見,高空中的巨大的金色畫卷上顯露出一個個的名字,排在前八名的位置的名字是金色的,八名之後的名字便變成了黑色,充分顯露出了前八名的尊貴地位。
至於爲什麼前八名積分擁有者是金色字體,稍微一想便能清楚了,因爲登天梯之上只有前八名能進入其中。
姬清迫不及待的朝着榜首的位置看去,毫不意外又十分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名字赫然在榜首。
姬清,一千兩百八十分。
霍長風,七百一十分。
戰雲蟄,六百分。
蕭瑾知,三百五十分。
池青玉,三百分。
金益決,兩百九十分。
翌陽,兩百六十分。
拓跋玉,一百九十分。
……
姬清將榜單的前八名看下來,竟然還看到了兩個熟人,不僅心中覺得有些意外。
看來,在登天梯出來之後,百里仙兒她們一行人應該也分開行動了,畢竟在一起的話,不利於捕獵靈獸,會影響積分。
蕭瑾知和翌陽郡主的修爲都非常不多,他們兩個選擇單獨行動,姬清很能理解。
從他們的積分情況來看,也說明了他們的決定是正確的。
第二名霍長風,第三名戰雲蟄,第五名池青玉……
這三個人還有金益決,應該都是其他三國的。
姬清秀眉蹙起,不知道她並不算熟悉的三人是什麼來歷。
“霍長風是蠻國的大皇子,驍勇善戰,修爲高深,若是沒有情報無誤應該已經到了天人境的巔峰,就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萬壽境,此人假以時日必成戰將。戰雲蟄是戰風國的六皇子,是最得戰風國皇上寵愛的幼子,如今是天人境七層,修爲也很不錯。池青玉應該是戰風國池家的人,不知道是何底細,從積分情況來看,此人之前應該是在韜光養晦。”拓跋烈走到姬清的身邊,解答她心中的疑問,“至於金益決,你應該認識。”
“嗯。”姬清點頭,“沒想到他竟然也進入了前八,看來我只瞭解了他的靈師實力,並沒有瞭解到他的修爲。”
“你更讓他們驚訝。”拓跋烈垂眸看向姬清,眼中隱隱有笑意,“其他人見到這積分金榜,應該比你現在的詫異要多得多。誰又知道年方十五的天才蘊靈師,竟然也是一個戰力驚人的女子?”
拓跋烈伸手將姬清攬入懷中,大掌撫上她的頭頂,眼中滿是寵溺的笑容,還有自豪。
他的小東西,定當讓其他人刮目相看!
“那當然。”姬清得意的揚脣,“我這積分還得來全然不費力呢。”
想想,簡直就是爽快啊!
“今天也不能浪費,我要喊小紫開工了!”姬清衝着拓跋烈眨了眨眼,得意的表情狡黠又可愛,“也不知道今天北堂軒會不會偷懶……”
拓跋烈,“……”
若是北堂軒聽到她這話,定然要吐血三升吧?
事實上,北堂軒沒有聽到姬清這得意又得瑟的話,他還是氣得快吐血了。
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握緊,北堂軒一雙厲眸之中佈滿了猩紅的血絲,看上去無比的猙獰,眼神狠厲,就像是從九幽深淵之中走出來的魔神一般,極爲可怖。
他死死盯着積分金榜之上姬清的名字,還有那刺眼的“一千兩百八十分”的數字,只覺得心中的一口鬱氣縈繞不去。
沒有爲什麼,他直覺昨日從他手中搶奪了兩次獵物的人,就是姬清!
該死的姬清!
似乎,自從靈師大比碰上這個可惡的女人之後,他便沒有一天順心的日子過。他所有的好運,似乎在遇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就結束了,從而變成了一團亂麻。
而他費盡心機對拓跋烈下的毒,竟然沒有將他給毒死!竟然也讓姬清給解開了!
她是他的剋星嗎?
無論什麼事情,只要遇到了她,便會諸事不順!
他對這個坑走了他的天機鏡,又讓淩水國顏面掃地的女人沒有一點好感,恨不得要將她煉製成傀儡,才能解開他心中的這一口悶氣!
他也知道,姬清對他也有着很深很深的敵意,這種敵意不知道爲什麼而來,但是卻深沉入骨。
如今見到姬清的名字排列在榜首,他下意識的便覺得,他如今在天凰秘境之中的不順心,都是因爲姬清。因爲根據以往的各種情況來看,只要有姬清在的地方,他的人生便無法順風順水,全然都是雞飛狗跳。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要將這個賤女人煉製成傀儡!那時候他不僅可以對她爲所欲爲,甚至還能將她的能力化爲己用。
很好,不是嗎?
就在北堂軒心中的恨意翻涌的時候,柳正飛有些心驚膽顫的走到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稟告道,“太子殿下,蒼炎國的三皇子拓跋玉求見。”
見到北堂軒這一副猶如殺神一般,絲毫沒了往日那種溫潤帶笑的模樣,柳正飛心中打鼓得很,就連聲音都不敢高了。
“誰?”北堂軒皺眉問道。
“蒼炎國的三皇子,拓跋玉。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太子殿下說,還說此事有關積分金榜。”
“領他過來。”北堂軒絲毫不客氣。
從進入天凰秘境之後,他便一直關心着進入天凰秘境的各國勢力變化,自然知道拓跋玉身邊的助手都被神秘人剪除了一個乾淨,如今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孤家寡人。
而蒼炎國的其他人,對拓跋玉這個三皇子明顯並不在意,隱隱有一種以姬清爲首的感覺,雖然姬清並沒有跟其他人一起行動,但是影響力卻還是存在着。
原本拓跋玉身爲蒼炎國的皇子,求見他這個淩水國的太子,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親自迎一迎,來表示對拓跋玉的重視。
但是拓跋玉如今就像是一隻喪家之犬,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北堂軒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對拓跋玉有絲毫的重視。再說,此刻他的心情可不算美妙,他委屈了自己,誰來替他覺得委屈?
話再說得直白一點,拓跋玉得罪了姬清,很有可能連天凰秘境的大門都出不去,他何必在乎一個死人的心情?
北堂軒一念之下,最講究面子好看的人,竟然也懶得再做戲了。
“是。”聽到北堂軒的吩咐,柳正飛微微一怔,但是卻並沒有再說什麼,沉默着退後了。
走到拓跋玉的面前,柳正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三皇子殿下,請您跟我來吧,殿下在前方等着您的大駕。”
柳正飛是一個圓滑的人,拓跋玉是蒼炎國的三皇子,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自然還是得好言好語的說話。
拓跋玉臉色一沉,可是旋即想到什麼,頓時又露出一絲笑容,“你前方領路。”
“是是,請三皇子這邊走。”柳正飛見到拓跋玉並沒有發怒,心裡頓時鬆快了不少,臉上也帶上了一絲不那麼勉強的笑意。
拓跋玉走到北堂軒的身後,北堂軒聽到聲音早就轉過身來,象徵性的迎上了一迎,“三皇子過來找在下,應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就不知道您是有何要事要提醒在下?”
“關於積分金榜。”拓跋玉並沒有賣關子,開口問道,“如今積分金榜已經出來了,不知道爲何太子殿下卻並沒有任何一點積分?以太子殿下的能力,就算不能進入前五,前八卻是鐵定沒有問題的吧?不知道,是否遇到了什麼意外?”
“呵……”北堂軒冷笑一聲,“你是有事找我,還是過來看笑話的?”
說道這個事情,簡直就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插了一刀,他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給拓跋玉看。
如果不是因爲拓跋玉也就那麼一點可憐的積分,他知道拓跋玉不是背後暗算他的人,只怕他會以爲拓跋玉是得了便宜又過來賣乖的。
“我只是覺得蹊蹺,所以過來詢問一二……”拓跋玉的眉頭皺起,“太子殿下不用覺得我居心撥測,事實上,我只是想要確定一下,我們是不是有着一個共同的敵人。”
“誰?”北堂軒問道。
“姬清。”
“呵……”北堂軒陰沉的眸光落在拓跋玉的身上,陰森森的反問道,“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