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肅靜,現在正式開庭。”
木槌錘擊兩下案堂後,也就算是正式開庭了,曹四和曹漢陰毒的眼神都不由自主收了回去。
整理下文檔,剛纔駁回吳叔分開審理請求的那個法官就用機械一樣冷冰冰的聲音開始提問。
“被告人陳千,你於本年六月十七日,於城東農貿市場口嘉興賓館405號房內,以一把刃長十四釐米的管制刀具,將被害人孟亮殺死在房間,你可認罪?”
那時候我還懵着呢,下意識就要點頭因爲我沒感覺這話有什麼不對啊?身後毛叔叔卻冷哼一聲,吳叔也當即黑着臉站了起來。
“法官大人,我們西關分局提供的訴狀已經很明確的說清楚了這並非是一起惡意殺人事件,而是一樁線民輔助刑警破案、對抗歹徒時正當防衛的傷人事件。請您不要斷章取義。”
“另外,孟亮也不是什麼受害者,他是影響惡劣的逃獄犯。於逃獄當天將一名縣二中的高一學生捅傷在西苑小區某出租屋裡,並且在第三天同樣將另一名二中高三級的學生捅成重傷!”
說完吳叔叔就請求法官帶上證人,法官同意後法警就從後門把還掛着吊瓶的超哥帶了上來,我還在那門後看到正在擔憂的看着我的丹姐、和丁子。
那時候心裡,就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原來他們早就來了啊...都在那裡候着,等着給我作證呢。我今天慌了心卻還自以爲是的以爲他們都沒來,現在想想...
我的兄弟...都是我的兄弟!怎麼可能拋下我不管呢...
得到法官同意後,超哥深深看了我一眼就開始複述那天的情況,無疑就是講他在路邊吃燒烤看到有個瘸子問路,就上去幫忙結果就被捅了幾刀云云。
那會那個法官臉色就有點不自然,吳叔的眼裡的惱火卻比他更明顯,沉默半天,只是壓低嗓音說這個案件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當天陳千肚子也被捅了一刀要不是孟亮腿腳不好說不定孟亮早就殺了陳千現在還在外面逍遙法外呢!在這個案件中陳千纔是受害者!
“所以請法官大人不要刻意避開我們警方提供的證據啊...雖然法官您纔是審判的主持者,但也要按照規章程序、我們警務人員提供的證據走啊...”
吳叔叔一說完我就看到那個法官臉色很難看,明白過味兒來的時候心裡也是立馬騰起了一股火氣!
果然啊...跟吳叔說的一樣,至少這一個法官真的是跟曹漢有關係的,一開庭就針對我!要不是吳叔叔在,我這不是開口第一句話,就把自己帶到坑裡去了嗎?
m的,兩個老陰狗,都不是好東西!玩弄權利坑害無辜的人,等着,遲早一天也會被法律施予報應的!
當然我也就只能在心裡罵罵了,那法官一時被吳叔說的沒了聲兒,跟旁邊另外兩個對視幾眼就說那先暫時壓後,首先審理我跟曹四這件案子。那會吳叔就皺着眉說這兩件案子發生的時間間隔簡直長的離譜,根本就沒有關聯性!請求法官還是先審判完這件案子再說。
那時候曹漢旁邊的律師就站了起來,說的話自然是和吳叔相反的意思。
“僅以時間去看實在太片面。法官大人,我方受害人明確指出此案件中的孟亮與他自己、柴昊、陳千以及李凱都是互相認識的,並且很早的時候就曾發生過沖突。”
“雖然現在不能明確指出有何處是有關聯的,但我想應該不着急判決,應該先押後審理另一件案子,在同時審理中或許可以發掘出被辯方刻意掩藏的一些關聯性避免案後翻供以及真兇未曾得到法律最正確裁決的可能。”
“...你什麼意思?我反對法官!”
“我想問誰刻意掩藏了!?啊???孟亮是極其暴劣的重刑犯,陳千隻是一個孩子!他沒被殺死已經是不幸裡的萬幸了你們還想他怎樣?就算你拿着訴訟費辦事但也別忘了做人要講良心!”
“哎~呵呵,吳用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孟亮是犯人怎麼了?難道殺了犯人的人就不叫殺人犯就理所應當是正當防衛?!?那西沙乾脆就別叫監獄了,叫牲畜場吧!”
“我...”
“咚咚~”
“肅靜肅靜!”
法官的聲音將吳叔和曹漢的爭吵打斷下來,那會雖然聽着這吵嚷我心裡已經亂成了極點,但看着吳叔叔爲我急得面紅耳赤的模樣,心裡,卻又感覺那麼溫暖。
謝謝你了,吳叔。
最後三個法官交頭接耳討論了半晌,幫曹漢那法官就冷冰冰看着吳叔說,你的反對無效。
“孟亮案件押後,現在開始審理曹四、柴昊重傷,以及陳千離開室內藏毒的案件。”
吳叔聞言氣得牙癢癢,緊攥着拳頭最後卻也只能窩着火坐回去。曹漢的律師卻還站在那兒,跟曹漢對視一笑後,就戲謔的說既然法官您同意了,那我這裡首先就有一個可能的關聯性要提出來。
“那就是我的訴方懷疑陳千這個嫌疑犯,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孟亮的案子辯方是處於陳千沒有精神異常的情況下辯訴的,但要是陳千這個人本身就有很重的暴力傾向的話,我想正當防衛的可能就也許可以排除掉...最大的可能就是惡意謀殺!”
心,瞬間冰涼了一下。繞了半天彎子他們終於是繞到正題上來了!想讓法官判定我有暴力傾向,繼而把對小野的正當防衛扭曲成惡意謀殺...
那時候看着曹漢坐在那對我無比得意戲謔的笑容,和曹四透過繃帶縫隙那眼裡的陰毒,我真的有種想衝過去把他們撕成碎片的感覺!
但吳叔叔臉色卻有點僵硬,因爲有法官從中作梗把兩個案子硬是壓在一起審理,這是我們前面沒有預料到的。現在法官已經同意,我們沒有防備根本就是被動的一方。
就算這樣吳叔還是寒着臉站起來,陰沉着話語說證據呢?
“你是律師,更應該知道在法庭說任何話都要講證據!平白無故說陳千有暴力傾向...對不起,這是法院,法院只需要證據不需要猜想!”
“咚~”
“肅靜!”
又是一聲冷哼打斷了吳叔燥怒的情緒,順便也要求訴方提供證據。但光看一眼那個法官眼裡的淡然,我就知道他們早就有準備了。
而當那律師笑着說現在沒時間做司法鑑定,但我們有證人、並且令法警把那所謂的證人帶上來後,也就印證了我的猜想,那進來的人更是讓我看到第一眼就恨到攥的拳頭咯吱響。
張勇...
是張勇這根攪屎棍!!
他爸那表裡不一的假君子、和可能是他母親的一個女人正緊張的站在門口,他自己被法警帶着唯唯諾諾的走進來,看到我冒着火的眼睛當時就快速的移開目光。吳叔那時還有點莫名所以,我的心裡卻已經一片冰涼,因爲我已經知曉了曹漢找張勇過來,今天是想讓這隻攪屎棍說出什麼狗屎一樣的證詞!
指頭...
跟我想的一模一樣,經過一番詢問後張勇首先就說他在學校裡捱過我很多打,上學打放學也打甚至沒理由的打,逼得他不得不轉到其他班裡去。
“但就算我轉班了陳千他還是不肯放過我,他殺死小野哥的當天中午,他就在學校裡和李凱把我硬拽進廁所,拿磚頭把我的指頭砸成了粉碎性骨折!”
說到這的時候他眼裡甚至都蓄着淚水,引得門口那一對沒教好自己兒子只會看到別人錯的狗男女一陣不平,指着我喊罵着我是畜生,把他兒子這麼好一個男孩的大半生都毀了。乃至他媽媽都哭了,一副需要法官主持公道的可憐模樣。
母子倆哽咽半天,張勇就說醫生說他的指頭已經癱了,廢了!
廢了...呵呵...
老子特麼的真後悔特麼的沒給你直接剁嘍!!
不管我再火大那律師已經冷笑着說光這一點基本已經能鑑定他是有暴力傾向的了吧?雙方只是孩子,但也就只是孩子而已居然能夠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這難道是精神正常的人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那會三個法官已經面面相覷不斷的點頭,也伴隨着我的心越來越陰沉。看着曹漢陰險的笑容我知道他想讓我反駁,說出我砸張勇指頭不是單純暴力傾向,而是有原因的;那還有什麼原因?不就是逼他張勇說出小野的下落??
而他說出的時間是中午,我報案的時間卻是晚上!我已經知道了逃獄犯的確切位置爲什麼沒有及時報案?這裡面都有些什麼貓膩??
只要我順着他們意圖說出來,這個脣槍舌刀的狗律師就能大作一連串的文章出來!甚至可以誣陷我早在那天中午就有預謀殺死孟亮的打算!
張勇不自己提出來這點就等着我開口問,估計也是這會才明白曹漢啥意思了,拿他當槍而已,所以他不敢說——他說了,他自己首先就是包庇罪犯啊!??
看着曹漢越笑越得意,看着吳叔錯愕後一臉無可奈何的呆滯。我的心裡卻越來越火大,也越來越不服!死盯着張勇我想這理由我必須說,但也絕對不能讓他們誠信得意!!
陰沉的思索着,視線最後就呆滯的轉移到自己的手上。
“法官,我有話說...”
“訴方證人張勇,既然你要作證辯方嫌疑人有暴力傾向,請問是否還有其他可以引介的例子說明?”
“我有話,說...”
“有!陳千在三中沒人不知道,因爲誰都知道陳千有多狠毒!他...”
“我說...我有話、要、說!!!法官,你耳聾了嗎!??”
一聲咆哮當時就讓整個大廳寂靜了,那個一直裝沒聽到我話,和曹漢對視而笑後硬是要從張勇身上挖出更多證明的法官臉色就瞬間變得惱火,剛想喊什麼,卻突然看到身後毛叔叔站起來。
啥也沒做就伸了個懶腰又坐回去,戲謔的看着那個法官,不等他有反應另一個已經貼着他耳朵,也不知道說了些啥,他臉色當時就變得十分難看,僵着臉沉默半天,就問我到底想說什麼?
“蹭~”
我一下就把自己手伸了出來,那缺了一根指頭的怪異也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更讓張勇臉頰一顫眸子裡無法抑制的漏出恐懼。
“我首先想說,人,不是機器,人都是有情感的,人會開心悲傷難過,人也會憤怒,但不是所有憤怒都叫有暴力傾向,你也是人你清楚,所以您說對嗎,法官?”
“咚咚~”
“請別說和本案件無關的話題。”
無關...呵呵,在此之前兩件案子對彼此而言都也是無關的吧?張勇跟着案子也屁事沒有吧??不管他們,就說我在說無關的東西...呵呵,好,好,那我就說點有關的。
陰沉着臉面對如此噁心的法官我心裡也再也沒有敬畏了,我只是冷笑着說你們應該想知道,我爲什麼要砸張勇的指頭吧...
“呵呵...”
“因爲他的指頭我只是砸了而已,他呢?他特麼的把我的指頭給剁嘍!!直接給剁嘍,你們知不知道!??”
情緒激動的喊出這一聲,當時一屋子人就都懵了。甚至彪叔在發呆一下後,蹭的一聲就站起來卻被毛叔叔死死捂着嘴巴又給摁下去。而張勇臉頰一顫後,不敢跟我對視,甚至不敢跟他呆愣住的爸媽相望,只是立馬挪開視線,說我在說謊!是孟亮的哥哥孟威剁的!
“對對!就是哪個叫大野的小子剁的!法官大人啊,您說這不就正意味着,他陳千殺死孟亮,就不是沒有緣由的嗎??也許真不是有暴力傾向,也許直接就是蓄意謀殺復仇啊!!”
看着曹漢跟猴子一樣興奮的上躥下跳以爲我自己把自己帶坑裡去了,我只是深呼口氣強壓下怒火和憋屈,眼神瞬間變得溫柔,回頭看向了小雅。
小雅在剛纔激烈的爭辯裡早就嚇得不知所措只是待坐在那裡了,但也許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真的會心意相連,她看着我的眼神錯愕了半天,就緊緊咬住下脣,猶豫了半天衝我點點頭,猛地站起來用怯生生的聲音跟法官說,她可以證明我的指頭確實是張勇砍掉的,而不是孟威。
“小雅...”
第一個懵掉的儼然就是還覺得雙方都是視角,彼此兒女關係應該都很好的張勇父母。他們錯愕的看着在吳叔解釋這個女孩是孟威案件中受害者之一,被法官點頭默認走上證人席的趙雅,根本無法理解她爲什麼要給我作證而不是他兒子。
不理解是嗎...呵呵,好,好的很啊!!
張勇,張家的狗、雜、碎!我已經放過你了啊已經放過了啊,甚至你砍了我指頭而我當時卻都不忍心多砸你一磚頭。今天,你卻還是要跟以前一樣當攪屎棍,還是要跟以前一樣幫着別人害我...
好、好...那咱們老仇新賬,今天特麼的就壓在一起算、清、楚!!!
張勇父母都還很淡定,只是不理解小雅到底要證明什麼而已;張勇自己仔細看卻已經能看到他嚇得腿都軟了,一臉坑求望着小雅小雅甩給他的卻只是跟冰一樣寒的發涼的臉色。我強壓下心裡的怒火憋屈就回頭看向吳叔,吳叔臉色難看了很久這會才暢快一笑,跟我點點頭。
“越扯越多了啊...呵呵,中途發生三次變故,真的是我遇到最複雜的審判了。好的,既然已經扯到這個案子了我就說一下,那是在幾個月前發生在我們縣城西關金莎娛樂會所涉嫌強j的案件,當時作案者孟威一力攬下所有罪名包括陳千的手指,而陳千不知爲何也沒有對此反對。好了,大概就是這樣,趙雅是直接受害人並且目睹了一切經過,她足以證明一切。”
那法官看向曹漢,只看到一臉詫異後的陰沉。回頭一看毛叔叔正跟貓盯着老鼠一樣死死瞪着他,就一個激靈趕緊看向趙雅,讓她敘述一下自己的證詞。
“首先...”
“呼....”
小雅還是有點怯懦,但看着我,看着我斷掉的指頭,那柔弱的眼裡,卻凝上了冰寒。
“首先,那天是我過生日聚會,把我帶去金沙的人,就是張勇。”
“恩恩。”
後面張勇父母都在點頭,因爲他們沒覺得這有啥不對的。結果小雅下一句話,就讓他倆的臉子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在包廂裡,我聽到張勇、他表哥,和孟威的話,他們話的意思是...是...”
“是要迷j我和另一個女孩。”
“什麼!??”
語出驚人,一句話把一大廳人都給整懵了,尤其張勇父母那臉就跟吃了屎一樣,但自以爲是從不找自身缺點只覺得錯的是別人的他們,卻馬上露出赤luo裸的臉子,低聲急促的說,小雅你怎麼能這麼抹黑你張勇哥哥?
小雅回過頭,給他們的只是絲毫不掩憎惡的神色。
“你們不是我爸媽,你們只是我爸媽的朋友,甚至我不想叫你們叔叔阿姨我都可以不認識你們。所以,請別用我媽媽教育我的時候纔會用的口氣跟我說話,你們,沒指教我的資格!”
“管好自己兒子吧
趙雅在誰心裡都是很膽小唯唯諾諾最聽話的乖乖女孩,這一番話上卻扎滿了刺,當時扎的張勇爸媽就有點不知所措。而張勇那會已經慌了神急忙說趙雅在說謊。
在毛叔叔的盯視下,法官卻鳥都沒鳥他。
“繼續。”
“沒什麼可繼續的了...他表哥那天還帶着迷幻藥,我聽得很清楚就是張勇記恨陳千打了他,也知道陳千一直是個好男生,一直跟我哥哥一樣關心我知道我出事肯定會來的。所以想利用我,把陳千引到那裡,報、報復他...”
“就是因爲我...都怪我...“
“陳千,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話聽到那我心裡原本還雀躍着,一看卻看到趙雅說着說着眼淚卻掉了出來,當時心裡就有點酸溜溜的。
沒想到,你還記着呢,我以爲,你都忘了呢...
但也許就是因爲趙雅這個女孩不像現在外面那麼多女人,只記得身邊男人對她的壞,喋喋不休抱怨;而從沒記得男人對她的好,只是膩歪了甩張好人卡就作罷。我才這麼喜歡着她吧...
也或許就是家境太不一樣的關係才造成如此的她,但她,就是和別的女孩不一樣,保留着這個年代很少見的單純和善良。
趙雅哽咽完就在我溫暖的注視下繼續訴說,無疑就是複述了一遍那天張勇砍掉我指頭的經過。張勇那會一臉急促,卻心虛到腿軟根本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弄到最後那個法官和陰沉的曹漢對視一眼,就同樣陰沉的問我那你爲什麼那時候在警察局裡沒說清楚,到這時候才說什麼證詞?
看着他不善的目光,看着張勇爸媽疑惑下還是帶着對我不屑的眼神,那會火壓在心裡我只是喊出了一句聽着不太真切,但也許真的是那會我最原本想法的話。
“因爲...我覺得他是我同學;因爲,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跟我差不多年紀大的學生!!因爲我心軟了!因爲我沒想到我這麼仁慈寬容的選擇忘掉他對我迫害的一切,他卻還就是看着我軟弱揪着我硬不放過,總歸,因爲我心軟...”
“我心軟了我特麼的錯了!!特麼的行不行!??”
一聲咆哮,連帶我漲紅的眼眶都爲自己感到委屈有股濃濃的酸意。咄咄逼人的法官那時候卻徹底沉默了;
而在門口張勇的爸媽,那會眼看着自己兒子不敢說話知道了這儼然就不是虛造的謊言,看着兩眼委屈的我、那發懵的臉上就再也保持不了不屑和憎惡。
只是張勇他爸猛地嘆口氣回頭就跑下樓了,而張勇她媽媽看着我半天卻突然流下了眼淚,發軟的癱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呢喃着對不起,卻不知道是對他兒子對我犯下的罪行道歉,而是爲自己沒把兒子教育好還總冤枉別人助紂爲虐,而感到自責。
“弄死你哦...狗兔崽子!你特麼別想就這麼算了!老子會弄死你的,弄...唔唔~”
後面的彪叔一直壓抑着火氣,直到看到我那麼委屈的背影就再也壓不下去站起來就紅着臉衝下軟的張勇止不住咆哮,卻馬上被毛叔叔給拽下去。
當然毛叔的臉色也充滿陰沉,只是看着我空蕩蕩的手指嘆口氣,搖搖頭。
最後張勇就在曹漢臉色難看的注視下被帶走了,帶走他的卻不是法警而是吳叔旁邊那兩個警員;我已經把他原諒了他卻反而今天跑過來陷害我,這都是他自作自受,今天我審理完不管結果怎麼樣,他張勇,和他不知在哪兒慶祝高考大吉的表哥張紹峰...
卻也是時候爲這段塵封的往事付出代價了。上大學?呵呵,做夢!成年了吧!?迷j加參與策劃暴力重傷...蹲監獄裡去吃屎就有你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