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發懵呢曹四看着我的猶豫已經很不爽很不耐煩的喊了出來，我不怕他、但怕他這個節骨眼真的又翻臉無情；看着躲在柵欄外面還不敢進來的凱子，和他臉上的血，也不用他說，我心裡那團火，已經糟了起來。
“你不就是仗着人多嗎老柴？對我們一幫都是高一高二，你也真的好意思…”
“砰~”
一拳錘在他臉上，捶的他腦袋無力擺動兩下又垂下去，我撕起頭髮緊盯着他的眼睛。
“現在再仗着啊！！在仗着你人多來打啊！！他嘛的，你的人呢！？？”
使勁使勁的甩了他倆大嘴巴，因爲我知道凱子心裡是最窩火的他現在卻看着曹四不敢上來。好，那我兄弟的憋屈，就讓我來發！！
我故意讓架着他的張龍張虎把他面對向柵欄那裡，深深看了凱子一眼，然後就扒下張龍的指虎套在自己拳頭上。不敢再打臉，只是彎下身狠狠的、狠狠的往他肚子上錘！
“砰~”
“砰~”
“砰！！”
“噗~~”
接連狠揍了四五拳！每一拳都拼盡了全力就像他打我兄弟的一樣毫不心軟！！最後一拳重重錘在肚臍與胸口中心，他像被打的茬了氣兒一樣臉色鐵青着懵了好半天，最後哇的一聲下午吃的混着胃酸就猛吐了我眼前一地。
我多希望老柴這時候能跟前邊一樣再發狠，再咒罵在嘲笑我讓內心裡還有繼續狠揍他的理由！可是他是個聰明人他沒有這麼做。所以我壓抑了半天火氣，還是把指虎脫下來扔地上，頭也不回的衝已經看得興奮爽快的一臉通紅的凱子那笑着走去。
“完了？？”
“這特麼的就完了？？？麻痹的現在人站着不還手讓你揍呢，你就這兩下就完事了？？陳千，你是不是怕他報復，你有沒有這麼孬啊？？”
曹四的聲音在後面迴盪着，我臉色一怔，那時候只是淡淡的回頭，淡淡的一笑，說我不怕。
“我也不是孬種，我只是，不跟你是一路人而已。”
彷彿聽出了我在嘲笑他愛從欺負不還手的人身上找快感的意味，曹四的臉色跟吞了蒼蠅一樣難看。但眼珠子一轉想起什麼就強壓下對我的不爽，只是瞥着嘴。說你別走，跟我來。
那會我的心就猛地一沉，心想他是不是要變卦了？？咬着牙說你什麼意思？去哪兒，下曹莊？？？
曹四也就笑了笑，說地方隨你挑，我只是，託幾句我gan爹的話，順便…
語氣一頓他瞥了眼蔫軟掉的老柴，眼裡反而多了些忌憚，說還要跟我商量點事兒。
我沒多想，事實上只要不帶我去下曹莊這會的我感覺哪裡都是安全的！揮揮手跟凱子表示沒事讓他自己先走，我就回過頭陰沉着臉，再看也沒看老柴一眼，跟着曹四這幫人浩浩蕩蕩的丟下這羣喪家犬，往正門外面走。
那時候，地上的柴昊，就突然像緩過了勁兒。他掙扎着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哈哈哈的就大笑開了。
“笑什麼？”
我跟曹四一個念頭，都皺了眉頭回頭去看他。那會，就看到柴昊臉上又陰沉、又憎恨，又彷彿已經看到什麼很美妙的事情一樣，特別特別不祥的笑容。
“你們，都等着，別走…哈哈…”
“哈哈哈哈…”
“不對，是你們想走…也走不了！！曹四，陳千…我柴昊幹你們的嘛！！跟老子玩陰的是吧？？打完我，就想走了？？你們特麼的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聽着柴昊沒一點唬人勁兒。感覺特別自信的笑容，我的臉色就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腦袋裡，也就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好像剛纔溫章帶着回中的人過來的時候，炮斌吼完話老柴看平不了…
就打了一個電話吧…叫人的電話…
曹四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一臉想清楚後的猜忌和後怕！
就在我預料到不對勁狂使眼色讓張龍張虎快走，想跟曹四說別管他趕快走人的時候，那不祥的惡果，也終於還是到來了。
“怎麼回事？？？不是西關炮斌的人嗎？咋一個回中的小兔崽子都沒有？”
“日了狗了，我還專門找人跟米海軍問了聲呢，人情債白費了啊？？老柴你搞毛啊你…日！”
“老柴你咋了？？你ｂ臉上．．．誰？”
三個穿着黑背心，瘦不拉幾兩短毛一長毛的人，就在那時候叫叫罵罵的從正門百貨部叼着煙走了進來。那個長毛的本來看都沒看我們這幫人一眼帶頭走過去了，結果等看到一臉血糊住的老柴後，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沉聲喊了一嗓子，身邊兩個就猛地竄到我和曹四前面來瞪着我們，手半掩在褲兜裡，褲兜裡揣着明鄒鄒的摺疊刀。
看到那刀子，我心裡，就慌了．．．
“柴昊，到底咋回事，誰打你的？？”
“哦～這不是小四？？你也在啊，他嘛的我們三中的老弟兄被人打了，你咋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我們三中．．．
那個長毛睫毛很長，長得挺秀氣也很有痞氣，右邊眉角紋着一串小小的黑色荊棘；他好像以前是三中的學生，也認識曹四，看老柴擦着臉上血還有點懵說不出話，就轉問曹四。曹四臉色很陰沉沒有說話，只是嘀咕了一聲毛磊咋來了．．．
“麻痹你怎麼沒跟老子說柴昊還叫人了！？？”
他壓低嗓音兇了我一下，透過那急出來的兇我就知道曹四是怕這個毛磊的，那會，心裡就更加慌亂了．．．
這些．．．就是傳聞里老柴以前那些出了學校在外面混的．．．老兄弟吧．．．
“問你．．．話呢啊曹四．．．怎麼了，是不是幾年不見特麼的連哥都不會叫了！？啊？？？”
從曹四沉默裡已經看出什麼的毛磊，那臉一瞬間就從清秀變得特別的猙獰！他回過身咆哮了一嗓子就站在曹四的眼前，眼對眼鼻對鼻。曹四卻不敢看他，有點蔫的，叫了聲磊哥。
“．．．你們誰都不要走，在這給我等着。”
放下話毛磊就掏出一包心心相印衝老柴走過去了，看得出來他很關係老柴。曹四那時候臉色就特別特別的難看，我問他他不說，反而王雙扯過我，讓我別多說話小心挨刀子！
王雙跟我說毛磊是大曹四這一屆三屆的三中學生，也是那一屆三中的老大！他很厲害，特別有種！有種到在他那一屆的三中混子都比回中的厲害的多！動不動全校七八十個校混子跑到別的學校捅校。
毛磊是那個年代典型的非主流叛逆青年，上高中時因爲天天在遊戲廳打拳皇，被他爸揪着在遊戲廳當好多人面揍了一頓後就賭氣半年多沒回家。那時候他洗過盤子裁過鋁合金門窗工程隊也幹過，工程隊裡認識的柴昊。
其實那時候柴昊是很不待見毛磊的，因爲毛磊一見他就借錢借錢的，而且從來就沒有還過，到現在也沒有！但也就可能因爲柴昊那會怕他沒要過，被毛磊當成了他夠義氣才從沒跟他提過還錢，所以毛磊高三上學期因爲女朋友被人泡了把那人從二樓摔下去摔成顱內出血被開除後，跟柴昊的聯繫卻從沒有斷掉過。
這也是小野、大野都從三中出了以後，這麼幾年曹四一直都沒把那年因柴昊被大野揍的仇恨報過的原因。
曹四害怕毛磊，王雙跟我說是因爲毛磊現在也在道上混，而且跟的大哥跟曹漢一樣也是板爺。在城北商貿街那裡放板開黑心肉作坊的，混得挺大，至少下曹莊到城北這麼遠距離曹漢的名頭還是威脅不到毛磊後面的人的。
聽到後面我真想堵住嘴讓王雙別跟我說，因爲他說了只會讓我更害怕他嘛的一點作用都沒有！
現在怎麼辦．．．現在特麼的怎麼辦？？？
我整個人慌成了一團！！因爲剛纔就是曹四他沒來我光被老柴揪着打那都好啊！只是學生打架而已，頂多把我打個腦震盪？？鼻樑骨打歪掉？？現在遭惹到的．．．卻是毛磊，是社會上的混子！！沙耗子那幫人的狠辣我可已經見識過了，我爸沒還手的時候鐵條皮帶扣不管死活的往腦袋上掄！！現在毛磊他們，拿的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