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迴轉,那天花殘雨受到柴放肆的脅迫,不得不和他聯手對付胡滅唐。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就是因爲柴放肆根本不瞭解胡滅唐是什麼人,所以纔敢主動發起了進攻,直到受挫後才感覺到事兒好像很不好。
但花殘雨卻不同了,在面對胡滅唐這種神一級的人物時,他從心底就帶有怕意,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就算是和柴放肆聯手,也肯定打不過他,而且深知此人的嗜血成性,可卻又不能不打,所以纔在一撲上去後,就用出了十分的力氣。
柴放肆和花殘雨,在華夏都是一等一的俊彥,尤其是在倆人聯手對付一個人時,其威力是可想而知了。
不過胡滅唐就是胡滅唐,他在單獨對付柴放肆一個人是不緊不慢的,在對付他們倆人聯手時,也表現出了讓人極爲震驚的從容。
尤其是柴放肆,他那種縛手縛腳的感覺,並沒有因爲花殘雨的加入而有絲毫的減輕,彷彿胡滅唐的每一招都是專門針對他那樣,花殘雨所取得的作用好像只是看熱鬧的。
柴放肆有這種感覺,其實花殘雨同樣有這樣的驚恐感受,隨着三個人越多越快,他越來越感到吃力,彷彿隨時都會被胡滅唐一拳打死那樣,讓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突破這種局勢。
龍騰二月不愧是當世最厲害的格鬥高手之一,我和柴放肆倆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看來今天算是完了……瞥了一眼步伐踉蹌的柴放肆,花殘雨心中騰起這個想法時,他做出的每一個動作也已經開始變形,只要胡滅唐稍微一用心就能將他一擊致命。
就在柴放肆和花殘雨都以爲在接下來的某一時刻,就會被胡滅唐殺死時,卻感覺到身上的壓力一輕。
倆人心中一愕時,胡滅唐已經急促後退三五米,原先微微有些蒼白的臉上,這時候也有了明顯的潮紅色,只是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中卻燃燒着興奮的火焰,那是盡興的表現。
正感到隨時都會被打倒的柴放肆和花殘雨,看到胡滅唐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忽然後退後,根本來不及琢磨他這是什麼意思,只是藉着這個機會在原處迅速的調整着亂成一團的內息,倆人的胸脯都劇烈起伏着。
等兩個人的臉色從蒼白逐漸恢復正常後,到揹着雙手的胡滅唐才緩緩的說:“你們兩個的功夫,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看來你們平時並沒有因爲優越的生活環境而放鬆對自己的要求,也算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了,如果我要是此時將你們擊斃的話,那也太可惜了。”
花殘雨和柴放肆對望了一眼,心中同時想到:原來人家是起了愛才之心,所以纔沒有痛下殺手。
“當然了,除了欣賞你們之外,我現在的性情已經不再是十多年前那樣嗜殺了,要不然,呵呵,不說了。”胡滅唐淡淡的笑了笑,看着花殘雨:“你爲什麼要綁架你的親外甥?依着你在華夏的大好前程,又是爲什麼和柴放肆混在一起?”
“我……”花殘雨嚥了一口唾沫,很艱難的搖搖頭:“我能不能不說?”
花殘雨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這樣做,是爲了身體上的缺陷,要不然他寧願死去,或者讓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滅口,因爲他是花家第三代最傑出的領軍者,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胡滅唐看着花殘雨,稍微沉吟了一下說:“可以,但你得把孩子給我。看在你們的妹妹都和我學生楚揚的關係非同一般的份上,我可以對你們的愚蠢行爲既往不咎,更可以給你們保密。你們放心,胡滅唐這一輩子也許是聲名狼藉,但卻從沒有說過一句假話。”
花殘雨點點頭:“這個我早就知道,但我真的不能說,孩子、孩子也暫時不能給你。”
胡滅唐眉頭皺起,淡淡的說:“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你們說出來了,這是我最不願意用的一種方式,近十年來還沒人值得我這樣做。”
胡滅唐用刑的手段之多、之狠,和他的相貌成正比,這是花殘雨早就聽說過的,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柴放肆卻說話了:“好,我可以把他爲什麼這樣做的原因告訴你,但你除了要遵守諾言不能泄露之外,還要放過我們,要不然我們寧可死,也不會說的!”
聽柴放肆這樣說後,花殘雨嘴巴動了動,但最終卻沒有說什麼,這是頹然的垂下了頭。
胡滅唐定定的望着柴放肆,就在後者被他看的心中開始發毛時,他才說:“你以後都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要不然你會後悔的。說吧,如果你能把我說服,我不但會放過你們,而且也許不會再插手這件事,畢竟你們兩個的妹妹和我學生有着不一般的關係,我這個做老師的要是干涉太多的話,未免會讓人覺得厭惡。”
“楚揚風暫時還不能回去,因爲我們兩個也不知道他現在哪兒,他被宙斯王帶走了。”柴放肆低聲說:“但我也向你保證,如果孩子出了什麼意外,你用什麼手段折磨我,我都不會有半點怨言。至於我們爲什麼要綁架孩子,除了宙斯王有這個命令外,最主要的花殘雨要……”
用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柴放肆才把一些讓胡滅唐都驚訝的事情說完,末了說:“我現在雖說是華夏的一個通緝犯,但我敢拍着胸脯說,我再喪心病狂也不會背叛我的祖國,我這樣做就是要把宙斯王取而代之,讓她手中的龐大資源爲華夏服務,做爲柴家重新崛起的籌碼!”
胡滅唐說什麼也沒想到,世上原來真有類似於《葵花寶典》那樣的邪門武功,更沒有想到花殘雨和柴放肆竟然都練了這種功夫,同時也對那個宙斯王有了濃厚的興趣:“那個宙斯王真有你說的這樣神秘,厲害?”
柴放肆一臉誠懇的說:“我剛纔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撒謊。”
“看來有機會得會會他。”胡滅唐說出這句話後,隨即笑了笑說:“好,我暫時相信你們這樣做的理由和目的,我也會遵守我的諾言替你們隱瞞,但你們千萬不要騙我。”
就像是胡滅唐自己所說的那樣,這近十年來他的性情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要不然也不會放過這倆人,更不會對這倆人露出一個帶有憐憫的神秘笑容,然後轉身到揹着雙手慢悠悠的走了。
胡滅唐走了很久,花殘雨才一下子蹲到在地上,聲音沙啞的問柴放肆:“你昨天對我說,那個宙斯王纔是當世第一高手,現在你是不是知道誰纔是第一高手了吧?”
“我不會改變我原先的話,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很快就會看到她了。”柴放肆望着前面的一棵果樹,眼裡浮上心悸的神色:“胡滅唐雖然厲害,但他絕不是宙斯王的對手,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厲害,她纔是當世超一流的最高手!”
……
她纔是當世超一流的最高手?
想到柴放肆那天說過的這句話,花殘雨再次向沙發那邊看去。
那組棕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坐着個身穿黑色裘皮緊身衣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衣服太緊,還是這個女人胸部發育的太過完美,反正總是讓人擔心她的衣服會被那對挺翹的高聳撐開,讓男人只看一眼,就會有這種邪惡的想法。
只是這個有着絕對火爆身材的女人,臉上卻戴着個半截的黑色蝴蝶面罩,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一頭金黃x色的秀髮,隨着耳麥中傳來的音樂輕輕擺動着,而腳上卻登着一雙血紅顏色的長筒馬靴,翹在左膝蓋上的右腳一晃一晃的。
這個身穿一身黑色裘皮緊身衣的女人,在花殘雨開始打電話後,就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狀,看似很隨意晃動着左手舉着的那杯紅酒,血紅色的液體,在晶瑩的玻璃杯中打着緩緩的漩。
在這個女人身後,站着三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個就是柴放肆。
女人握着酒杯的手,纖長白嫩,微微翹起的小指留着長長的指甲,指甲上塗着血紅色的顏色,在錚亮的燈光下發着一股子讓人不敢逼視的妖異,就像是她的人。
這個女人看到花殘雨向她看來後,微笑着端起酒杯衝他擺了一下,然後仰起下巴將裡面的紅酒一口喝下,隨即伸出鮮嫩的舌尖,對着他緩緩的舔了一下嘴脣時,馬上就有人替她將酒杯再次斟滿了。
柴放肆和花殘雨,在華夏是什麼身份,在這兒就不必多說了,只需知道除了他們的長輩外,就算美國總統奧巴馬和他們同處一室,也會被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陰柔、危險氣質而整的心神不安的,可這個女人卻毫不在意,鼻子以下那雪白美麗的半截小臉上還帶着享受的表情。
看到這個女人對自己做出這個輕佻的動作後,花殘雨眼中閃過一絲羞怒的冷漠,但隨即恢復了正常,轉身對着手機說:“漫語,我暫時還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可我敢用生命來保證,揚風肯定會安全回到你身邊!”
“我不聽這些!”花漫雨忽然將聲音猛地提高:“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綁架他,爲什麼!?”
嚥了一口吐沫後,花殘雨說:“我暫時還真的不能告訴你,不過以後你就明白了。”
“你真的不說?”
花殘雨左手狠狠的抓着個沙發墊子,彷彿那就是她親哥哥的腦袋,在她五個蒼白的手指下不停的變幻着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