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很清楚,爲了創建瑪雅新城,華夏政府是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如果那一天平安度過後,這些人再一股腦的都跑了,那麼這座新城也會失去它存在的意義,根本發揮不出它帶動西域省經濟的作用。
所以,藉着第一次公開亮相的機會,楚揚着重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其實,楚揚完全沒必要說這些話,因爲這些人在來這兒後,已經爲此付出了高昂的代價,除了那些拖家帶口的瑪雅人之外,那些國際高企,可都是在新城投了鉅額資金的,休說事後讓他們自己離開了,就算是趕他們走,他們也不會走的。
不過,卻沒有人對楚揚的這番話站起來發表什麼意見,或者表什麼決心,就連那幾個瑪雅人也沒有,大家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連安撫帶敲打的說完這些話後,楚揚拿起礦泉水瓶子,正準備潤潤喉嚨,再繼續發表什麼演說時,卻看到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女孩子出現在了門口。
阮靈姬,這個出現在門口的女孩子,正是和韓放一起來新城、要驗證她所謂的愛情的阮靈姬。
大家的目光,刷的一下都集中了她的身上。
阮靈姬在推門進來後,也沒想到會議室內會有這麼多人,下意識的縮回了剛擡起的右腳,神色有些拘謹的垂下了頭,喃喃的說:“我、我來了。”
除了楚揚外,在場的認識阮靈姬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忽然闖進來的女孩子是誰。
不過也有些聰明的,很快就想到她可能是某人的某一位紅顏知己了,畢竟楚揚身邊有着很多老婆的事兒,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嗯,來了就坐下吧,孫斌,給阮小姐看座。”看了一眼清減很多的阮靈姬,楚揚淡淡的說了一句。
孫斌答應了一聲,趕緊的站了起來,讓出了自己的座椅。
就算沒有看到楚揚此時的臉色,僅僅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中,阮靈姬也能聽出很不爽的意思。
可是她卻沒有什麼委屈,畢竟這次她的到來,給新城平增了很多麻煩。
不但差點讓韓放、孫斌和李金才三人沒命,幾乎惹起了一場華夏高層震盪,而且還間接的致使葉初晴和南詔戲雪倆人,都離開了新城。
要說感到了受委屈,這幾個人纔是最有資格的,阮靈姬心中很清楚。
“謝、謝謝。”低着頭的阮靈姬,走到孫斌讓出的椅子前,先低聲道謝後,這才坐了下來。
阮靈姬的忽然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大家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楚揚那邊。
除了阮靈姬在剛出現時,楚揚看了她一眼外,就沒有再看她,而是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用富有激情的腔調,就怎麼該安然度過那一天,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通,末了才說:“大家既然來到了新城,那麼就請大家安心的生活,將新城當做自己的家,爲它更加美好的明天,貢獻該貢獻的力量,因爲在某些意義上來說,新城就是我們的第二故鄉了!謝謝大家,我的話說完了。”
掌聲響起……
確定楚揚有足夠的信心,會帶領大家安然度過12月21號那天后,在坐的絕大多數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在楚揚發表完安定人心的演說後,做爲在新城的總設計師、首席執行官,柴慕容和花漫語倆人,也相繼發表了一番振奮人心的演講。
在第三個發言的花漫語講話期間,李金才曾經走到楚揚身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當時楚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眼神中帶着笑意的點了點頭。
等爲花漫語響起的掌聲平息後,楚揚才說:“好了,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或者合理的建議,還請當面提出來,我會爲大家一一解答的。”
絕大多數人來參加這個會議,就是想看看楚揚的態度,畢竟大家來新城就是衝着他來的。
現在,未來的‘救世主’同志,已經明說他有絕對信心帶領大家度過那一天了,大家當然沒什麼可說的了,而且也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婉轉的‘逐客令’,於是就在環顧了一圈後,紛紛站了起來,以‘還有工作要做’的藉口,提出了告辭。
對此,楚揚自然會站起來‘恭送’大家的。
很快,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會議室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走了出去,就連北宮錯、孫斌等人,也一起走了。
這幾個人雖說是新城的絕對核心,但大家心中都很清楚接下來的會議,絕對是楚揚和那些女人的事兒,客觀的來說他們都是‘外人’了,要是再摻合在這兒的話,好像不怎麼合適了。
做爲最有眼力價的人,厲香粉在大家離開會議室後,爲留下來的每個人,重新拿了一瓶礦泉水擺在了桌子上。
摸索着手中的礦泉水瓶子,楚揚看了看謝妖瞳等人後,這才很客氣的對阮靈姬說:“阮小姐,當日你來新城時,我並沒有在場,也算是有失遠迎了,呵呵,還請您一定要見諒哈。”
“楚揚,你、你能不能別用這種態度對我呢?”阮靈姬慢慢的站起,擡起了頭,眼圈已經發紅。
守着很多很多的外人時,楚揚稱呼阮靈姬爲‘阮小姐’,還可以用‘公衆場合’來解釋。
但現在會議室內就五六個人了,楚揚再用這樣的稱呼,就、就代表那意思了……
對阮靈姬的反應,楚某人就像是個瞎子那樣,裝做沒看到的歪了下腦袋說:“哦,那你自己說說,我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你呢?嘿嘿,好像你來新城,是和韓放一起來的吧?不管你們來這兒是爲了什麼,可都算是我的客人了吧,我理應對你客氣些的。”
聽楚揚這樣說後,阮靈姬的心頓時就是一沉,隨即輕輕的咬了一下嘴脣,低聲說:“對不起,真得對不起。楚揚,其實我來新城,根本沒有那樣的意思,我僅僅是想用這種方式,想來驗證一下我……”
楚揚打斷阮靈姬的話,聲音冰冷:“你是來驗證一下,你在我心中到底是有多大的份量嗎?”
淚水,從阮靈姬潔白的臉頰上滑落,她輕輕的點了下頭,並沒有說什麼。
楚揚望着阮靈姬,久久的沒有說話,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但眼神中卻帶着很複雜的不忍。
不管是柴慕容,還是花漫語,在阮靈姬站起來說話後,都低着頭的望着手中的礦泉水瓶子,或者桌面,做出一副‘我不在場’的樣子。
大家心中都很清楚:儘管阮靈姬和楚揚有了那種關係,而她爲了楚揚風,也有了相當勇敢的表現,本次來新城,只是犯下了一個單純女孩子常犯的錯誤,不過她卻有着不一樣的身份,哪怕只是因爲一時糊塗而犯下小小的錯誤,可也會給新城(楚揚)帶來很大的麻煩。
所以呢,當阮靈姬出現在會議室時,這些聰明的女人就猜到了她的下場:她和楚揚之間,已經徹底的完了。
嚴格的說起來,阮靈姬犯下的這個錯誤,相比起柴慕容和花漫語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但是她卻不是柴慕容和花漫語,因爲那兩個女人在楚揚心中,有着超然的地位。
一般來說,同樣的錯誤放在不同的人身上,所引起的效果卻是不一樣的,這和犯錯人的身份,有着很直接的關係。
這句話猛地一看很不公平,可實際上卻是相當有道理的,就好像你兒子在客廳中拉屎,你只能會腆着臉的說‘好臭’,卻仍然笑嘻嘻的替他打掃衛生,但假如這個在你家客廳拉屎的孩子,是你朋友的兒子,那麼就算你嘴上說着沒事,但仍然不願意親自去替他打掃一樣。
因爲身份的和地位的不同,人和人所受到的待遇也會不同的。
所以呢,就算楚某人因爲阮靈姬犯下的這個小錯誤,而玩絕情橋段的話,也沒有誰會覺得不對勁,包括她本人。
看到阮靈姬站在那兒,淚水漣漣的低聲抽泣着,楚揚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和她相處的那一幕幕,就像是放電影那樣的,在他腦海中一一浮上。
想到阮靈姬爲了取悅自己,含羞和沈雲在一起伺候自己的時候,楚揚的心中就是一軟,放下礦泉水瓶子剛想說幾句溫和的話時,桌子下面的左腳,卻被人輕輕的踢了一下。
都說是知子莫若父,知夫莫如妻,柴慕容做爲最瞭解楚揚的人,用老百姓一句最沒水平的話來說就是: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
所以呢,當看到楚揚的眼中帶有不忍的神色後,柴慕容馬上就踢了他一下,提醒他現在可不能心軟,千萬別因爲某些原因,而埋下想不到的隱患,畢竟阮靈姬現在是不折不扣的越南第一公主。
而她的老子阮文運呢,則因爲兩國之間的原因,現在已經站在了楚系的對立面上,假如她和楚揚之間上演一段浪漫的話,無疑會被有些人利用的。
早就說過了,楚某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優柔寡斷者,尤其是在處理女人的問題上,更是墨跡的要命。
就像是現在吧,在柴慕容用小動作提醒後,按說他該當機立斷的做出決議。
可事實上,人家還是有些不忍的垂下了眼簾,嘴角無疑是的抖動了幾下。
“唉,這都是四處留情惹來的禍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當機立斷?”
柴慕容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左手的礦泉水瓶子微微傾斜,裡面的水馬上就淌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