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沒說錯哦,就算人家做那種不要臉的事兒,好像我也沒權利發脾氣的。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的葉初晴,緩緩的點了點頭,抓起被子忽地一下掀開:“是,你沒說錯,是我錯了,我走!”
“哎,你也不能走。”楚揚見葉初晴拿起褲子就要穿,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左腳腳腕。
“你要幹什麼!?”
被楚揚抓住腳腕後,葉初晴渾身的動作一下子僵住。
要不是因爲右腿也受傷了,她會毫不猶豫的因爲楚揚的這個無禮動作給他一腳。
“放心吧你,我對你這種不男不女的女人沒半點興趣,別自作多情的以爲我會怎麼着你。”楚揚抓着葉初晴的腳腕,稍微翻動着看了看流着黃水的傷口後,就坐在牀沿上皺着眉頭的說:“要是再不處理傷口,就會惡化。”
“我就是把腿切下來……”
“有本事你現在就切呀?狼狽到這個地步了還這麼多廢話!”楚揚說着,右手一晃,手術刀唰的一下就刺入了葉初晴的傷口處。
“啊……”疼的葉初晴尖叫一聲。但尖叫聲還沒有完全喊出來,卻見楚揚速度極快的抓住毛巾,一下就塞到了她的嘴裡,她趕緊的咬住!
都說刀子割別人的肉自己……不疼,這話是一點也不假,一旦受罪的是本人,能不疼嗎?君不見葉初晴渾身都開始打哆嗦了?
楚揚讓葉初晴閉嘴後,抓着她的左腳架在自己的左肩,握着刀的右手不曾有片刻的停頓,眨眼間就將傷口剖開,露出了裡面的彈頭。
葉初晴用鼻子呼呼的喘着粗氣,雙手反撐着牀鋪,緊緊的抓着牀單。左腳腳尖繃的挺直,渾身剛停流不久的冷汗,再次滾滾而下。
不過,現在的這種疼痛,與剛纔的那種疼痛相比起來,要差了很多。
先把楚揚運刀的動作快慢放在一邊,最起碼她現在只需咬緊牙關一心一意的抵抗疼痛就行,根本不用再操心親自動手切割自己的傷口。
楚揚切開傷口後,將手術刀放在盤子裡,然後拿過鑷子,就像是牙醫給病人拔牙那樣,伸到傷口中夾住那個彈頭,就取了出來。
啪嗒一聲,將彈頭扔在托盤中後,楚揚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葉初晴的傷口消炎,包紮。
“Ok!”用繃帶將傷口完全包紮住後,楚揚拍了拍葉初晴的膝蓋,將她的腳從自己肩頭拿下:“一個女孩子,腳也會這樣臭。”
葉初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吐出嘴裡的毛巾,閉着眼有氣無力的反駁:“哼,我、我兩天多都沒洗澡了,要是不臭纔怪。”
楚揚伸手扯過被子,在上面擦了一下手後站起來:“趴下,把屁股撅起來,我看看那個傷口。”
“爲什麼非得撅、撅起來?側躺着不行麼?”葉初晴睜開眼,看着目光清澈的楚揚,心裡突地一跳,趕緊的挪開眼神:“其實你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在某些方面很惹人討厭。”
“我辦事時,不喜歡別人側躺着,那樣沒感覺。”在口舌上沾了葉初晴的一次便宜後,楚揚抓住她的另一根腿的腳腕,一翻,葉妞就乖乖的趴在了牀上。
用手指輕輕的摁了一下葉初晴右大腿傷口附近,楚揚問:“你爲什麼要叫一點紅這個名字呢?”
“這和你給我療傷有關係嗎?”葉初晴知道,這個樸同煥這時候問她話,很可能是爲了舒緩她緊張的神經,於是就很自覺的拿過毛巾,準備填進嘴裡。
“就算是你給我的診金吧,行不行?”楚揚拿着手術刀在傷口附近比劃了一下:“算了,其實我也沒興趣聽你的事兒,你還是趕緊的咬住毛巾吧,我得趕快給你取出彈頭來。”
不穿褲子的樣子既然給他看了,葉初晴現在也不緊張了,而且也明顯的感覺出這個樸同煥取彈頭的動作很嫺熟,所以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你快動手吧,我給你講講我爲什麼要叫一點紅。”
“好,我給你做手術時,你講故事,這也算是勞逸結合吧。”楚揚把刀子在酒精燈上烤了一下,又拿過酒精棉擦了擦她大腿後面的傷口,刀尖就慢慢的刺進了她的皮膚。
隨着刀尖的刺入,葉初晴身子猛地緊了一下,隨即放鬆,下巴壓着雙手手背的,開始莫名其妙的和個男人,將起她這個‘月下一點紅’的由來:“其實我真名字叫葉初晴。具體在哪兒工作,就不告訴你了,這屬於國家機密。”
“也不是什麼國家機密,我親耳聽到那些人說你是華夏龍騰中的十二月。”
“你既然已經聽到了,那也省下我解釋了。”葉初晴的雙眼看着牀頭的上一個花紋,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的樣子。
這個人的樣子,讓她忘記了此時又把刀子正在她身體內快速的移動着,就像是夢囈那樣的開始訴說她的往事:“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在一年前的時候喜歡了一個男人。可不等那個男人知道我對他的心意,他就在一次行動中犧牲了……”
楚揚的刀子開始放緩,但眼神中卻多了葉初晴看不到的一股柔情。
葉初晴繼續說:“後來,我們回國後,我就在他犧牲一個月的時候,用一根橡皮棍子結束了自己的處子生涯。呵呵,我知道這樣做很傻。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我就是想爲他做點什麼,希望他在那邊能夠知道……我、我是多麼的想他……”
在葉初晴講述到後來時,已經替她取出彈頭的楚揚,開始給她消炎、包紮。手上的動作,越發的輕柔,好像在整理一件唐三彩瓷器。
已經忘記了有人在給自己療傷的葉初晴,閉了一下眼睛,讓淚水滑落在牀單上,沉默了片刻,才語氣中帶着嗚咽的說:“我長這麼大了,就愛了這麼一個男人,可老天爺爲什麼要把他帶走呢……我做出這種傻事,被人叫做月下一點紅,我從沒有感到過丟臉……我有個長輩,在他犧牲後看出我對他的情誼,於是就聯繫了一個很厲害的人,把我送到了俄羅斯。”
將繃帶用膠帶粘住後,楚揚將被子拉過,輕輕的蓋在葉初晴身上,低聲問道:“把你送到了你那個胡二叔那兒?”
“嗯。”葉初晴吸了了一下鼻子,繼續說:“我就是在胡二叔那兒學了三個月,回國後就加入了龍騰……”
在葉初晴說她被送到俄羅斯後,楚揚就已經知道她那個胡二叔是誰了:沒想到,在我消失後,她竟然被胡滅唐收爲了弟子。唉,葉初晴啊葉初晴,你爲什麼要這樣傻?你明明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可爲什麼還這樣做?更何況,現在已經不純潔了,根本沒臉接受你的這份真情。
聽完葉初晴講述她那‘月下一點紅’的來歷後,楚揚的心,裡再也沒有了征服島國第一美女的那種洋洋自得,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愧疚和無顏。
尤其是想到自己剛纔還故意守着葉初晴將那夜璀璨送上了高峰,楚揚後悔的恨不得用手術刀把他兄弟給割了!
看着雙肩不停抖動的葉初晴,楚揚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低低的聲音:“好啦,別胡思亂想啦,好好的睡一覺,等你醒來後,我會想辦法把你送回華夏的。”
“嗯。”對楚揚升起的那種莫名其妙信任感,讓葉初晴答應了一聲,隨即就趴在自己手上,慢慢的閉上了眼。
葉初晴自從兩天前被島國特工偷襲後,整整48小時了就沒有吃過一頓飯,睡過一次覺。
更何況,剛纔在取出彈頭時,她又費了很大的毅力忍着痛?
現在,中槍部位被楚揚精心包紮後,她再也顧不得腹中的飢餓,就這麼趴着沉睡了過去。
望着沉睡中還偶爾抽泣一聲的葉初晴,楚揚呆了很久,這才站起身將佔滿污血的托盤托起,走出了套房。
“楚君。”一直守在門口聽着葉初晴訴說的那夜璀璨,很明顯的看出了楚揚臉上的內疚和悔意。
頓時,生怕楚揚會不要她了的緊張,明顯的掛在臉上,在接過托盤時的動作,都那麼的小心翼翼,再也沒有了剛纔與某男共赴巫山時的放蕩。
默默的走到沙發前,點上一顆煙沉思了很久的楚揚,望着乖乖站在他前面的那夜璀璨,淡淡的說:“璀璨,這次洽談會後,你和南詔戲雪回島國吧。”
噗通一聲,隨着楚揚的話音剛落,臉色開始慘白的那夜璀璨直挺挺的跪在他面前,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仰着下巴的焦急說道:“楚君!你、你不要我了嗎?我知道,剛纔葉小姐的那些話對你感觸很深,可我和你在一起,絕不是隻爲了圖身體上的快樂,而是因爲在你救了我那一刻起,我就把你當作了我下半生的依靠!所以這才盡心盡力的服侍你!”
楚揚搖搖頭,伸手在那夜璀璨的柔順黑髮上摸了一下:“別多想,你是我的女人,就該盡心服侍我,我並沒有因爲我們在做事時你放得開而責怪你,更沒有想過失去你。”
“那你爲什麼要讓我回島國?按照計劃,我不是應該去你新的公司當秘書嗎?”
那夜璀璨搖着頭的,雙眸中已然浮起淚花:“我不想走!我只想跟在你身邊,哪怕是當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專門在華夏置辦一處房產,等你什麼時候想起我來了,隨時都可以找我的!”
楚揚聳聳肩,輕笑一聲:“傻瓜,你誤會我意思了,我讓你回島國是想你和南詔戲雪好好籌劃一下,看看怎麼才能在不動聲色中盡力幫我建立我自己的商業帝國!”
“可……”
楚揚擺手打斷那夜璀璨的話:“璀璨,我發誓永遠都不會放你離開我的!只是,你也看到了,因爲葉初晴的身份特殊,要想不被含國情報部門發現的把她送回華夏,我得去做很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