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卻偏偏是這樣的!
事發後,葉初晴是什麼樣的心情,基地領導心裡很明白。
不過,因爲北宮錯等人的關係都不在基地,而且事情又牽扯到兒女私情,所以基地領導除了向上面詳細彙報外,根本不方便來對葉初晴指手畫腳的,只能在她呆在宿舍時,每晚派一個女學員來陪她說說話,以防她再生出什麼意外。
通過和女學員的交流,葉初晴知道了外面一些讓她很無奈的消息。
正如葉初晴所預料的那樣:外面盛傳,北宮錯爲了她和薛韜爭風吃醋,從而大打出手。在被基地領導訓斥後惱羞成怒,這才殺人奪路而逃……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將她看作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甚至,更有人在私下裡說,就是因爲葉初晴同時和北宮錯薛韜兩人態度曖昧,這才毀了各方面都優秀的龍騰八月。
所有的謠言,傳到最後總結出了一個典故:北宮錯是衝冠一怒爲紅顏!
於是,也有人說葉初晴是紅顏禍水……
對於這些基地領導嚴厲壓制的謠言,葉初晴表面上毫不在乎,可她心裡究竟有多委屈有多疼,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對北宮錯和薛韜根本沒有任何的意思,和他們在一起純粹是出於正常的戰友交際關係!可你們,你們爲什麼要這樣看我?早知道這樣的話,我該……就在葉初晴又陷入彷徨的自責、和無盡的委屈中時,手機中的鬧鐘響了起來。
每當手機中的第二次鬧鐘響起時,就代表着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半,葉初晴該去訓練場了。
但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沒有出去過宿舍,而基地領導也沒有派人來叫她,更沒有人來給她做什麼思想工作,甚至在事發當晚,就將薛韜暫時調出了基地。
基地領導這樣做,並不是刻意忽略了葉初晴,而是在用這種方式來保護她,希望她能夠在這種環境下解脫出來。
對此,葉初晴心中是很感激的。
當鬧鐘響了足有三分鐘後,葉初晴的眸子才轉動了一下,然後將手從頭下抽出摸起手機,將鬧鐘關掉。
“葉教官!”就在葉初晴剛把手機放下時,那個連續兩晚都來陪她說話的女學員小馬,在敲了一下門板後,徑自推門走了進來。
葉初晴從牀上坐起身子,強笑一聲的問道:“小馬,有事嗎?”
小馬看了一眼放在牀頭櫃上的飯盒,臉上帶着擔心的說:“葉教官,你又沒有吃飯,這樣身子會垮掉的。”
葉初晴微微搖頭:“不要緊的,我剛纔喝了一杯開水……怎麼了,張大校找我了?”
“嗯,張大校說,讓你出去一趟,外面有人來基地找你了。”
“外面有人找我?可能是來調查情況的。你去告訴張大校,就說我現在心情不怎麼好,已經休息了。”葉初晴聽到是外面來人找她後,還以爲是上面派人來調查情況的,所以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做出下牀的動作。
“好像不是上面來的人,因爲他是一個人來的,而且也沒有穿軍裝。”
小馬微微眯着眼睛想了想,又說:“我遠遠的聽到他和張大校說,好像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嗯,是個男的,挺年輕的。”
“哦,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在龍騰中的戰友。”
聽說來者是個男的後,葉初晴說着就從牀上下來,彎下腰拿起鞋子,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他叫什麼名字?”
小馬搖搖頭:“他在向張大校自我介紹時,我並沒有在場……哦,對了,可是張大校讓我來請你時,曾經對他說過一句什麼‘楚先生請稍等’的話……”
“楚先生?”葉初晴身子猛地一頓,霍地擡頭打斷小馬的話,急急的問:“小馬,你、你說那個人姓楚!?”
小馬被葉初晴忽然急切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點頭:“是的,當時張大校的確是叫他楚先生的。葉教官,你、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難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呀?”
“楚先生?呵、呵呵,楚先生。”
臉色蒼白的葉初晴緊緊的抿了下嘴脣,隨即冷笑着將手裡的鞋子放在地上,擡腿上牀後將被子扯到身上,然後臉朝着牆壁的低聲說:“小馬,麻煩你去告訴那個姓楚的人,就說我不願意見他……順便再轉告他,讓他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
小馬雖然不明白葉初晴爲什麼要這樣,但她根本不敢問,只得點頭答應了一聲,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
“楚揚,如果不是北宮錯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這件事不是和我有關,恐怕你一輩子都不會主動來找我吧?呵呵,我他媽的就這樣不讓你待見嗎?呵呵!”
葉初晴望着潔白的牆壁,自言自語的傻笑着,淚水順着臉頰砸落在了枕頭上。
當初秦朝讓楚揚來基地看望葉初晴時,楚揚真不願意來。
他之所以不想來見葉初晴,倒不是說不在乎她,反而是因爲很在乎她,所以纔不想見她。
而且,更因爲她出的這件事和男女感情有關,讓楚先生骨子裡隱隱的有種不爽的感覺。
這種讓楚揚不爽的感覺很奇妙:先不論他喜歡不喜歡葉初晴,僅僅葉傻妞爲他所做的那一切,實際上就倆人的關係就緊緊的捆在一起了。可現在,北宮錯竟然爲了她而和薛韜爭風吃醋後殺人,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喜歡楚揚的葉初晴,同樣有兩個優秀的男人喜歡她!
男人啊,骨子裡都是自私的,他總是希望優秀的女人都圍繞在他身邊,哪怕他不能給人傢什麼承諾。可在得知喜歡他的那個女人與別的男人有了什麼感情糾紛後,就會感覺不爽……
更何況,現在的楚大爺,僅僅是秦姐姐和花漫語,就忙的他焦頭爛額了,他實在沒有把握該怎麼安慰此時精神接近崩潰的葉初晴,所以才採取了躲避政策。
但秦夢瑤的那句話,卻讓楚揚一下子明白了:要是不把這些女人的事兒解決好,他這一輩子都休想做出什麼像樣的事業。
到底該拿什麼來報答傻呼呼的葉初晴,就成了楚揚在秦姐姐主動撤退後的首要解決問題。
要想解決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問題,最好也最無奈的辦法,就像是相親那樣,只能面談。
所以,楚揚才鄭重其事的告訴花漫語:他要去見葉初晴。
依着楚家在華夏的能量,既然能夠把楚揚弄到華夏最機密的第四基地去,那麼他想去京華近郊普通的軍事基地,好像比走親戚串門也難不了多少。
甚至,楚揚要想造訪京華郊區這個軍事基地,根本不用他親自出面和軍方打交道,楚龍賓的私人秘書,就替他拿到了出入基地的介紹信。
當基地最高領導張大校接到前面哨兵送來的介紹信後,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那個簽名:華夏中央軍委辦公廳牛主任的親筆簽名。
嘶……靠,來的這人是誰啊,竟然能夠讓牛主任親自簽名!
看到這個介紹信後,張大校馬上就吸了口冷氣,馬上就意識到這是來了尊大神,連忙親自招呼幾個副職,急匆匆的迎向了基地門口。
儘管北宮錯不屬於基地內的人,但他卻殺了基地內的兩名戰士,基地領導當然揹負重大責任。
現在,張大校剛看到這封介紹信後,還以爲這是中央軍委辦公廳親自派人來調查事,心裡當然很緊張的要命。
不過讓張大校感到納悶的是,當他帶着幾個副職跑到基地門口一看,才發現只來了一個人。
“請問您就是基地的張大校吧?”那個年輕人看到張大校帶人走出基地後,馬上就走過來說明了來意:“您好,我姓楚,這次來基地是想見見葉初晴,我和她是好朋友。”
媽的,你來見你朋友就來吧,找上面的人打個電話說一句就行,有必要拿着這麼重量級的介紹信前來嗎?這不是嚇唬人嘛,我草……
張大校心裡恨恨的罵着,可一張臉上卻帶着花兒般的笑容:“呵呵,原來楚先生是葉教官的朋友啊?唉,不瞞楚先生說,基地出了這事……算了,您還是和葉教官親自面談吧。”
基地領導雖然很不滿楚某人‘狗仗人勢’的做法,但同時更明白普通人根本無法拿的到這樣重量級的介紹信,所以言語中很是客氣。
“好的,那就麻煩張大校派人去把葉教官請來吧。”
楚揚也看出基地領導對北宮錯殺人一事很頭疼,所以也沒有多問,就跟着他們來到基地辦公室,等着葉初晴的到來。
楚揚在基地辦公室內等的時間並不長,那個負責去宿舍叫葉初晴的女學員,很快就回來了:“報告首長,葉教官說、說……”
張大校見小馬眼睛盯着楚揚,說話吱吱唔唔的,就皺着眉頭的問:“葉教官說什麼了?”
小馬低下頭,聲音清脆的回答:“葉教官說,她不想見這位楚先生,而且讓我轉告楚先生,以後都不要去來找她!”
呃,這事搞得!如果葉教官是基地內的人,我還能給她下命令,可人家根本不屬我管啊……張大校聽小馬這樣說後,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好了,知道了,你先出去。”
“這位女同志,請你先稍等一下。”
就在小馬擡手敬禮準備閃人時,楚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的悲痛加自責表情:“張大校,實不相瞞,我和葉教官情同兄妹,以前曾經發生點小誤會,所以她才賭氣不見我。唉,可現在既然遇到這種事兒了,我這個當兄長的怎麼着也得試着勸說一下她不是?我看這樣吧,既然她不想見我,那我請這位女同志把我帶她宿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