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市市局遞上去的這份結案報告,猛地一看好像破綻百出的,但仔細一琢磨,推斷卻是非常的合理。
因爲市局的報告中明確的指出:在英勇的百川警方查到線索後,這三個越南人並沒有選擇配合警方的調查,而是選擇了逃走(這一點,酒店的值班經理可以作證),結果卻被人殺死在了機場的洗手間內……這完全就是在泄露後,被殺滅口的惡劣案件,還請有關部門與越南方面聯繫,確定這三個人的真正身份。
西域省廳在接到這份詳細的案件報告後,也長長的鬆了口氣,趕緊的向上級反應:韓放被人家給撞了,其實是越南人自己搗鼓的,你們誰要是不信的話,可以來西域省看看那三個被滅口的越南軍人。這件事和咱們華夏毫無關係的,勸你們別在這上面做文章了啊,免得大家都難做不是?
這得到西域省廳的彙報後,負責公安部工作的王棟國部長,緊縮的眉頭也頓時舒展開來。
雖說王棟國並不屬於楚系,但韓放事件能夠用這種方式落幕,也是他最想看到的。
畢竟做爲公安部長,在楚勇剛登頂時,也不想各派爭執由公安口(韓放被撞案)掀起,那樣顯得他這個部長能力也太有限了。
得到這個結果後,要說最輕鬆的還是楚繫了,他們當即就快速運作,組成了一個特別調查小組,趕往了西域省。
不管調查的結果到底怎麼樣,但因爲有越南人的加入,瑪雅新城(楚揚)就徹底的從韓放事件中脫離出來了。
這個結果,讓那些鼓足了力氣,準備對楚系發難的某些人,感到很失望,也很無奈……
……
三個沒有和韓放住在一起的越南人,爲什麼在百川警方還沒有找到他們之前,就倉皇逃走,執行抓捕任務的那些警察,感到很納悶,不過楚揚心中卻清楚的很:這肯定是北宮錯做的好事。
的確,北宮錯在決定把三個越南人嚇跑時,就算好了時間,然後讓楚揚再追到機場滅口,這樣一來韓放被撞事件,就有了新的轉折點,那些受到‘啓發’的百川警察,就會很識趣的把破案重點,轉移到了這方面。
而這時候呢,因爲韓放事件而陷於被動的楚系,卻猛然發力運作,使所有的焦點,都注視在了這三個被殺的‘越南客人’身上,這就輕而易舉的將瑪雅新城(楚揚)從中摘了出來。
當然了,那三個越南人是無辜的,就算做鬼也是稀裡糊塗的,不過一向‘仁慈’的楚某人,卻不會在乎這些,畢竟總得有人來背黑鍋不是?
很勉強的搞定了這一切後,楚揚在韓放事件的第二天傍晚,開車來到了西域省第二醫院。
本來,楚揚在搞定這一切後,是直接想回瑪雅新城的。
不過他在想了一下後,覺得還是去醫院去一趟最好了,因爲北宮錯告訴他:韓放因爲搶救及時,已經在今天早上就醒了過來,受傷程度並不是太嚴重,目前就在省第二醫院。
雖說對那個韓放很不感冒,而且還很反感,但楚揚卻覺得人家既然對他的產業一直很‘關心’,而且還誘騙着阮靈姬去瑪雅新城要求參股,那麼他就得適當的表示一下‘關心’纔對,這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傍晚六點左右,手捧着一束康乃馨的楚揚,出現在了韓放入住的特護病房走廊中。
花兒,是從醫院門口的花店裡,用兩折價格買下來的處理品,花了楚揚十好幾塊……
守在特護病房門口的,是幾個身穿黑西裝的猛男,應該是韓家在他出事後,調撥過來的保鏢。
“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看到楚揚向病房門口走過來後,幾個黑西裝猛男中的頭頭,臉上帶着客氣的笑容迎了上來,但眼神裡卻帶着警惕。
楚揚很和善的笑了笑,反問道:“長風集團的董事長韓放,是不是住在這間病房中?”
在韓放出事後,他那些親朋好友就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不過,除了他最親近的幾個韓家長輩外,其他人都尊稱他爲‘韓董’,根本沒有人直呼他的名字,所以當楚揚這樣稱呼他後,那個保鏢頭目隨即就是一楞,再次問道:“請問你和韓董,是什麼關係?”
“我和韓放什麼關係?”
楚揚歪着腦袋看着保鏢,稍微沉吟了一下說:“具體的我還真說不出來,不過他在幾個月之前,他曾經很大度的,把天上人間的慶島分部,用低價的轉讓了給我……可以說,我們算是生意場上的夥伴吧。”
“韓董把天上人間的慶島分部,低價轉讓給了你……啊,我知道了,你是楚揚!”那個保鏢頭目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猛地想起眼前這廝是何許人了,登時大驚,右手迅速的伸進了懷中。
楚揚和韓放之間的矛盾,在某個圈子裡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這倆人算得上是大對頭,儘管楚某人從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裡,但在這些保鏢眼中,卻是這樣一個情況。
更何況,韓放在百川市遭到暗殺,很多人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是楚揚所爲。
所以呢,當這個保鏢頭目搞清楚眼前這個人就是楚揚後,完全是條件反射般的就去掏槍。
在保鏢頭目左肋下,吊着一把手槍,他在掀起西裝右手拿槍時的速度,曾經練習過數百遍,可謂是駕輕就熟,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在零點零三秒的時間內把槍拿出來。
不過這次他的右手剛碰到手槍把柄,楚揚的右手看似很隨意的一伸,就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讓他一動也沒法動,好像被老虎鉗子捏住了一樣。
“都別動,我這次來是看望韓放的,可不是來打架的。嘿嘿,再說了,要是真打架的話,你們還不夠資格。”
楚揚看着其他兩個已經掏出傢伙來的保鏢,一臉輕蔑的搖了搖頭,隨即鬆開了抓着保鏢頭目的手,剛想再說什麼時,病房的房門開了,一個頭發多少有些花白的婦女,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外表很是雍容的中老年婦女,身材有些偏瘦,臉上戴着一副無框眼鏡,再加上一身搭配得當的衣服,給人的第一印象很溫雅,很知性,年輕時肯定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上了年紀後,卻好像是個學富五車的教授。
“東子,這是怎麼回事?”中老年婦女在關上門後,眼裡帶着疑惑的眼睛盯着楚揚,問那個保鏢頭目。
那個叫東子的保鏢,心有餘悸的瞪了楚揚一眼後,接着後退一步,微微彎腰低聲說:“夫人,這個人要見韓少。”
不等那位夫人問什麼,東子接着說道:“這個人叫楚揚。”
東子說完這句話後,就很知趣的退到了一旁。
他相信,這位夫人應該比他還要了解楚揚是何許人的,在她還沒有做出決斷之前,他做出最正確的方式,就是閃在一旁。
“楚揚,你就是楚揚?”
那個夫人聽東子這樣說後,一張看起來很是光滑的臉上,迅速的抽x搐了幾下,向前踏了一步,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你、難道你在昨天沒有把我兒子撞死,今天要來明目張膽的下手了嗎!?”
楚揚苦笑了一聲:“呵呵,你就是韓放的母親,韓太太吧?是,我就是楚揚,不過你覺得我要是想對你兒子不利的話,會傻到選用這種方式嗎?”
別看韓太太平時很少露面,但天底下哪一個當母親的,不關心兒子的事兒啊?
韓太太清楚的以爲,就是眼前這個有着深厚背景的傢伙,勾x走了她的兒媳婦(謝妖瞳),奪走了他兒子的一部分產業,又在昨天下午的時候,採用卑鄙的手段暗算了兒子。
雖然韓太太是一個很知性的文雅婦女,有着良好的教養和休養,不過在面對‘卑鄙無牙’的楚某人時,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了,要不是顧忌身邊守着這麼多人的話,相信她早就張開十指……嚇唬一下這個不知道啥叫廉恥的傢伙了。
不過,韓太太到底是個標準的華夏女人,骨子裡都有着大家小姐該有的高雅,就算在看到楚揚後心情再激動,但在他說出這些話後,還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是啊,就算他倚靠天大的背景來暗算我兒子,可也不敢冠冕堂皇的來鬧事,畢竟華夏是個法治社會,容不得別人胡來的!
韓太太心中這樣想後,臉上的激動神色很快就消失了,整個人再次恢復了她應該有的高雅,聲音也變得波瀾不驚:“呵呵,到底是誰暗算了韓放,我想楚先生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楚揚淡淡的一笑:“哦,看來韓太太還沒有收到百川警方調查的消息嗎?”
韓太太嘴角翹起,帶着譏諷的說:“警方調查出來的那一套,恐怕是有心人安排的吧。”
楚揚正色道:“韓太太,我想你該清楚一個問題。”
韓太太眼簾一垂:“你說。”
楚揚把左手的花兒挪到右手,看似清淡的說:“不是我唬你,如果是我出手暗算你兒子的話,他連被送進醫院來的機會也沒有。”
如果我要是暗算你兒子,你兒子現在早就進了停屍房啦,知道不大嬸……楚揚的話,就是這個意思,聽出他話中的這層意思後,韓太太的臉頓時就再次一變,顫抖着擡起了右手。
不過楚揚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搶先說道:“還有就是,韓太太你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