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怎麼幹也殺不死的東西,誰不怕?”
顧明闖心有餘悸的扭頭,看了一眼那個正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擺子的黑西服:“你看,就這樣他們都死不了,難道非得將他們活埋才行?”
“活埋也白搭的,據說他們可以像冬眠的毒蛇那樣在地下蟄伏很久。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忍術吧,具體的我也不怎麼明白。”
“草,不會吧,那我們該怎麼辦?”
“放火燒。”楚揚淡淡的說:“別說是你對這些‘危機’束手無策了,就連前龍騰十二月中的胡滅唐,當時也被他們唬的不輕……最後還是秦玉關找到刺眼、再用火攻的竅門後,才解開了他們的神秘面紗。”
“哦,這下我心裡就平衡多了。”
顧明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連殺人魔王胡滅唐都能唬住的東西,老子在震驚之餘沒辦法擺平,也是有情可原的……”
顧明闖的話剛說到這兒,還沒有來得及和楚揚處理最後那個‘危機’呢,蹲坐在奔馳車車頂的商離歌,剛隨意的攏了一下垂下來的髮絲,不經意的再擡起頭時,瞳孔就猛地一縮!
商離歌看到,有三個人從新藥廠內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成熟的要死要活的那夜璀璨。
不過此時的那夜璀璨,臉上早就沒有了那種勾人魂魄的風情,取而代之的是恐懼的蒼白,因爲她那修長白嫩的脖子上多了一隻手,一隻男人的手。
這個男人,穿着一身民工們最愛穿的橄欖綠作訓服,要不是他臉上有着讓人一看就感到窒息的冷峻,肯定會被人誤認爲是個幹建築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穿着很普通的男人,此時正用左手輕掐着那夜璀璨的脖子,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很隨意的拎在他的右手中。
南詔戲雪倒是沒有被這個男人控制着,可她還是一臉驚惶的,亦步亦趨的跟在倆人後面,看樣子是她不放心那夜璀璨。
那夜璀璨被人挾持了,竟然在赫赫有名的兩界殺手之王和人見愁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挾持了。
這對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侮辱,巨大的不可饒恕的侮辱。
呼的一聲,白髮飛揚間,商離歌飄身從車頂跳了下來,剛想說什麼,卻見臉上帶着驚詫的楚揚,望着新藥廠門口的擡手說道:“九兒,老八,你們就在這兒別動,只要這個‘危機’不動手,別管他,我過去看看。”
雖說不明白楚揚爲什麼非得一個人過去,但他既然這樣說了,顧明闖和商離歌也只能點頭同意。
呵呵,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兒出現,而且還挾持了那夜璀璨……看着那個掐着那夜璀璨脖子、走上公路的男人,楚揚慢慢的收起軍刺,就這樣擦着最後那個危機的肩膀,向新藥廠門口走去。
那個手握武士刀的危機,不但沒有趁機拿刀子劈他,而且還下意識的向旁邊讓了一下。
由此可以看出,這位仁兄雖說現在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但他卻不想和同伴那樣似的變成瞎子。
……
在商離歌和顧明闖開車駛出新藥廠後,那夜璀璨母女就按照九兒姐的吩咐,很乖的躲進了寶馬車內等候消息。
一對風格不同卻同樣豔麗的母女花,坐在車裡等啊等啊的……一直等到有個身穿民工裝的年輕人翻過圍牆走到她們的車子前時,她們還沒有等到商離歌和顧明闖的到來。
這個男人是好人還是對母女花居心叵測的人,這點好像根本不用去判斷,因爲好人都是走大門的,誰會掉價的翻牆頭啊?
那夜璀璨母女都是聰明人,自然很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聰明人不一定就代表很厲害的人。
那個翻牆而過的男人,根本不等南詔戲雪啓動車子,只是在倆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拉開了車門,伸手掐住了那夜璀璨的脖子……
對此,有着一雙動漫般大眼睛的南詔小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老媽被人家拉出車外,向新藥廠門口走去。
雖說前途未卜,此時更是駕車趕緊閃人的最好機會,但南詔戲雪肯定不會扔下她老媽不管的,只能嘴裡連聲的嚷嚷着追了過來。
那個男人在南詔戲雪追上來後,根本沒有和她說一句廢話,只是用手裡的槍指了指那夜璀璨的腦袋,戲雪妹妹就乖乖的閉上了嘴,跟着他走出了新藥廠的門口。
商離歌不是很厲害的嘛,她怎麼還沒有解決完外面的麻煩……南詔戲雪心急如焚的跟着那個男人走出新藥廠門口後,立馬就向公路上望去,然後就呆住……她看到了楚揚。
在女兒看到楚揚的同時,那夜璀璨也看到了她的華夏小情人。
南詔戲雪在一呆後,是又驚又喜。
那夜璀璨姐姐在一呆後,是又驚又喜……又愛,要不是脖子被人家掐着,她肯定會像一頭穿梭在草原上的小鹿那樣,又蹦又跳的跑到楚某人跟前,一把摟住他脖子,雙腿纏住他的腰,眯着眼吐氣若蘭的輕聲說:要我……
那夜璀璨母女臉上的表情,已經走到她們面前七八米處的楚揚,心裡當然清楚,但他卻只是衝她們微微點了點頭,就對那個民工打扮的年輕男人淡淡的說:“北宮錯,你過的還好吧。”
這個挾持了那夜璀璨的年輕男人,正是因爲和新龍騰九月薛魔刀爲葉初晴爭風吃醋、又大打出手後而殺人逃竄的八月:北宮北宮錯!
北宮錯在看到楚揚的瞬間,眼裡曾經浮上過異常複雜的表情,但隨即就被他的冷酷所淹沒,只是微微點頭,低沉的聲音中透着疲倦:“還可以。”
卿本佳人奈何爲賊?唉……心中輕輕的一聲嘆息後,楚揚抱着膀子的緩聲問道:“北宮錯,雖說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太久,但我看出你應該是個很有理智的人。我不明白,你這樣……”
北宮錯舔舔嘴脣後,淡淡的打斷楚揚的話:“你既然不明白,那就還是不要再問了……不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好,你既然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問你爲什麼要做那些傻事了。”
楚揚點着頭的向前走了幾米,看着北宮錯的眼神開始發冷:“我只想知道你挾持她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挾持那夜璀璨的人,不是北宮錯,楚揚在距離他只有幾米遠的時候,最少有十三四種將他一擊必殺的方式!
可就是因爲這個人是北宮錯,所以楚揚在想了十三四次後,還是很聰明的選擇了最無奈的一種:以談判來解救那夜璀璨。
北宮錯挾持那夜璀璨後並沒有傷害她,當然是有目的的。
對楚揚的質問,北宮錯回答的很乾脆,用下巴指了指公路上被商離歌顧明闖看住的黑西服:“讓我把那個帶眼的帶走,我就放了她。”
“呵,爲了一個非人的怪物,你就不惜拋頭露面。”
楚揚說啥也沒想到,北宮錯挾持那夜璀璨竟然是爲了救最後的那個危機,很是有些奇怪的問:“北宮錯,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嗎?”
北宮錯冷冷的回答:“我自己在做什麼事,我比你清楚。”
楚揚盯着北宮錯的眼睛,注視了很久才緩緩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說完,他轉身對向這邊的看來的顧明闖喊道:“老八,將那個人帶過來!”
最後那個黑西服,在命門被人看透後,好像再也沒有了戰意,只是等顧明闖讓開道路後,他就自動的快步向這邊走來。
“北宮錯,你想救的這個人,是日本的危機。”楚揚心中雖說已經將北宮錯列爲了敵人,可還是想提醒他:你今天救了這個日本危機後,從此你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我知道,就因爲他們是日本的危機,所以我才救他。”對楚揚的好意,北宮錯是無動於衷。
“唉,算我白操心了。”楚揚輕輕的嘆了口氣,低聲問道:“北宮錯,你救危機,是不是想加入日本的紫川組?”
北宮錯嘴角輕輕的抽動了幾下後,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等那個黑衣人走到他跟前後,才鬆開了那夜璀璨,聲音乾澀的說道:“楚揚,我想做什麼,不用你管……而且,你也管不了。”
那夜璀璨一獲得自由後,就快步撲倒了楚揚的懷裡,也不顧那麼多人看着這邊,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腰身,聲音裡帶着明顯的哭腔:“楚揚,我以爲再也看不到你了!”
眼睛一直盯着北宮錯的楚揚,擡手在那夜璀璨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微笑着說:“情況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好了,你先和戲雪進廠。”
雖然很不想離開楚某人那寬大博愛的胸懷,可那夜璀璨還是答應了一聲,戀戀不捨的鬆開手,和女兒一起向新藥廠內走去。
北宮錯好像算定楚揚不會在他放掉那夜璀璨後就動手,猶自站在原處等南詔戲雪母女都走進廠內後,才說:“也許,我該殺了這個女人。”
楚揚馬上說道:“是爲了葉初晴嗎?”
聽楚揚提到葉初晴後,北宮錯雙腮明顯的凸了一下。
楚揚知道,他這是在咬牙關。於是就悠悠的嘆了口氣:“北宮錯,你這樣做是何苦呢,你不知道葉初晴爲了你的事兒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