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找出租車的周舒涵,在聽到汽車喇叭聲響後,下意識的向前面看去。
在她的左前方,停了一輛奧迪警車。
車門打開,一個穿着警服的美女,從車裡走了下來。
這個完全對得起‘警花’這個詞的妞兒,正是楚揚的姨太之一,樑馨。
樑馨在下車後,順就倚在了車頭上,等周舒涵走過來後才笑着伸出手:“糖糖,歡迎你--回家!”
回家,回家!
這是一個多麼溫馨的字眼,它對遠遊的遊子,有着不一般的魅力!
回家這個詞,能夠在瞬間就能給予他們巨大的溫馨,使他們馬上就能記起童年的夥伴、村邊的小溪,與那條跟在屁股後面跑的大黃狗……更能讓人想到白髮蒼蒼的父母,與至死不忘的熟悉鄉土氣息。
當然了,周舒涵這次離開冀南的時間,才僅僅幾天的工夫,不一定有上述的那種感覺,更何況她在以前時,也有在別的城市逗留很久的歷史不是?
可是,當樑馨說出這兩個字後,周舒涵卻明顯有了這種感覺,因爲她在明珠的這幾天,的確感覺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樣漫長。
人世間最漫長的歲月不是一萬年,而是兩顆心分開後的每一秒。
右手緊緊握住樑馨的手時,周舒涵順勢抱住了她,聲音稍微有些哽咽的說:“小馨姐,你、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是、是不是秦叔叔告訴你的?”
周舒涵在離開明珠之前,並沒有通知這邊的任何人,所以她在看到樑馨後,就很自然的以爲,這是秦玉關給這邊打的電話了。
樑馨拍了拍周舒涵的後背,搖搖頭說:“不是秦玉關給我打的電話。”
使勁吸了一下鼻子後,周舒涵鬆開樑馨:“那就是我爸爸媽媽了。唉,他們總是不放心我,其實我不小啦。”
樑馨替周舒涵打開後車門:“也不是你父母。”
周舒涵有些奇怪的望着樑馨:“啊,也不是他們,那到底是誰通知你的?因爲除了他們之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我會回來的了啊。”
“是楚揚。”
樑馨說着,開門鑽進車裡,在用力關上車門時說道:“是楚揚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來接你的。”
“楚揚?”周舒涵呆呆的站在車邊,一臉的不信。
“嗯。”樑馨說:“糖糖,先進來再說。”
“哦。”周舒涵哦了一聲,鑽進了車裡。
樑馨啓動了車子,調頭向機場外駛去:“你今天回來的消息,是秦玉關告訴楚揚的,而他又告訴了我。”
雙手抓着前面的靠背,周舒涵愣了片刻才說:“哦,原來是這樣啊……小馨姐,楚、他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當週舒涵得知樑馨來接她,都是楚揚安排的後,心裡不但沒有了該有的溫暖,反而有了種失落:他既然知道我要回來了,爲什麼沒有親自給我打電話呢,難道說他還在爲我離開冀南而生氣,卻又在我回來後,不得不委託別人來接機。
在前面小心翼翼開車(露面有積雪)的樑馨,根本不知道周舒涵心中在想什麼,只是大咧咧的說:“呵呵,糖糖你是不是希望他多說一些好聽的啊?其實我告訴你吧,當一個男人對女人猛唱讚歌時,一般都是在言不由衷呢,虛僞的要命,因爲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那些華麗語言的。”
周舒涵還真沒想到,樑馨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來,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笑,隨即壓過了那絲失落:“呵呵,那他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呀?”
樑馨搖搖頭:“也沒有說什麼,總共就說了兩句話,然後他就扣掉電話了。”
周舒涵急急的追問:“都是哪兩句?”
樑馨單手把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校正了一下頭頂的後視鏡,說:“第一句就是,樑馨,你替我在某點去機場接糖糖回家。”
“他讓你替他接我回家,接我回家?”
周舒涵低聲重複着了這一句時,眼眸中情不自禁的浮上了水霧,趕緊的擡手擦了擦,笑着說:“這句話還真不是什麼甜言蜜語,但卻比世界上所有的甜言蜜語加起來,還要動聽。呵呵,那麼他第二句話說的是什麼呀?”
樑馨很乾脆的回答:“楚揚說,他希望你能回張家村居住,等過了那一天後,他馬上就會回來看你。”
冀南張家村,是雲若兮的故鄉,楚揚讓周舒涵回張家村居住,其中代表着什麼意思,就算是個白癡也能猜得出來的。
根本不是白癡的周舒涵,在樑馨說出這句話後,淚水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怎麼擦也擦不幹。
對周舒涵的反應,樑馨早就想到了,所以在說完這些話後就閉嘴了,專心開車。
等情緒好不容易平穩了後,周舒涵才主動說話了:“小馨姐,楚揚現在新城那邊,應該很忙吧,我從電視裡看到,很多人都吵着去那邊呢。”
樑馨搖搖頭:“他現在不在新城,但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什麼地方。”
“哦。是啊,他是瑪雅人的守護神,這時候自然不能呆在新城中了,得出去做點什麼。”
周舒涵有些擔心的點點頭,隨即問道:“眼看那一天就要來了,楚揚爲什麼不把你和老人們接過去?”
樑馨不在乎的說:“楚揚在離開冀南時,就曾經和我說過了,12月21號那天,根本不是世界末日。所謂的世界末日,只是一個讓他迅速‘發家致富’的謊言罷了,所以我纔不怕呢,而且他也沒說要把老人們接過去。”
“可是,我從電視裡看到,新城已經被華夏政府接管了啊。假如那一天不是世界末日的話,那麼政府爲什麼會這樣做呢?”
周舒涵現在也許不關心啥是世界末日(的確,她要是關心的話,就不會來冀南,而是去新城了),所以很自然的忽略了這個問題,不解的說:“而且,楚揚辛辛苦苦建成的新城,就這樣交給政府,他們會心甘嗎?”
別看周舒涵只提到了楚揚的名字,實際上這是在影射柴慕容、花漫語等人,因爲她很清楚那倆女人是什麼鳥,如果沒有更多的好處或者陰謀,就是打死她們,她們也不會同意讓政府接管新城的。
果然,樑馨就聽懂了周舒涵的話,直截了當的說:“這個問題呀,咱們根本不用操心呀。糖糖,你放心吧,只要有柴慕容等人在,楚揚就不會吃虧的。嘿嘿,在新城的那些娘們,啥時候做過賠本的賣賣呀?她們主動把新城主動交出去,肯定有着更大的圖謀。”
不等周舒涵說什麼,樑馨就扭頭說:“真得,糖糖你別再擔心楚揚,擔心新城的問題了,你來冀南後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的休養身體,也許等下一年的這個時候,你就能當上媽媽呢!”
“呵呵,我會當上媽媽嗎?”
周舒涵喃喃的說着,眼睛慢慢的開始發亮,像冬季夜晚天邊那顆最亮的星。
……
冬季晚上的夜空中,全天最亮的星,應該就是西南方向的天狼星了。
天狼星,是夜空中最亮的恆星,其視星等爲-1.47,絕對星等爲+1.3,距太陽系約8.6光年。
根據當今的說法,天狼星這個名字是來自希臘,有‘燒焦’的意思。
其實在華夏宋朝時期(那時候大宋可不知道啥叫希臘),就有天狼星的說法了,最著名的當屬蘇軾的一首詩詞《江城子?密州出獵》: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爲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這首詩詞中的‘天狼’,指的就是天狼星座。
暫且不管天狼星的名稱到底是來自哪兒,但有一點是無可否認的,它的確是夜晚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
不過,就算是再亮的星,在大雪紛飛的日子裡,好像也看不到吧?
最起碼楚揚是這樣認爲的,所以他在看到赫斯提亞撅着屁股,趴在天文望遠鏡上對着天空亂瞅時,嘴角就浮上了一絲明顯的譏諷,抱着膀子的來回走了幾步,故意用認真的語氣說:“我說赫斯提亞小姐,你看到那顆最亮的星星了沒有?”
赫斯提亞豎起腰身,轉身看着楚揚,同樣認真的回答:“沒有。”
楚揚吸了一顆煙:“我就知道你看不到,但我卻不知道你明明知道看不到,那還看個什麼勁兒。這不是在故意浪費時間嗎?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帶你來了,也許這時候已經見到宙斯王了。”
對楚揚這些有些刻薄的話,赫斯提亞並沒有太介意,只是淡淡的說:“如果我不來的話,你就是去了奧林匹斯山,也看不到宙斯王的。”
楚揚一愣:“哦?你怎麼知道我會看不到她?”
赫斯提亞眼裡閃過一絲擔心:“因爲,她現在已經不在奧林匹斯山上了。”
“啥?”聽赫斯提亞這樣說後,楚揚真認真起來了,圍着她賺了兩圈後才說:“哎喲,我沒想到你原來也是能掐會算的人啊。”
赫斯提亞搖搖頭:“我不會掐算。”
楚揚馬上反問:“你既然不會掐算,那你怎麼知道宙斯王不在奧林匹斯山上了?說的還這樣肯定。哼,別忘了我們還沒有接近九號監獄,更沒有詢問任何出入那兒的人!”
赫斯提亞一臉‘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問’的樣子,指着那個天文望遠鏡說:“我能夠知道宙斯王不在奧林匹斯山上,是因爲它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