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亭軒和秦朝臉色同時一變,剛想說什麼,卻見楚揚攬住楚靈的肩頭,轉身就向電梯那邊走去:“好了,秦總參,既然藥劑有效,那我也放心了。嗯,我們也該回去了,各位留步,不要送了。”
說着話的工夫,楚揚再也不看秦家父女三人一眼,就和楚靈勾肩搭背的走進了電梯。
……
我要是個男人的話,肯定會跟着三哥學!
靠,連上將的面子都敢掃,這簡直是帥呆了!
楚靈走出腫瘤醫院的大廳時,腦子裡還想着楚揚對秦亭軒冷嘲熱諷的那一幕,覺得她三哥老帥了。
其實,楚靈怎麼知道楚揚這樣做的真實想法?
假如楚揚不知道秦朝對他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就算他的確生氣秦亭軒那樣對他,可也不會在事情澄清後,還擺這樣大的譜,不給秦家人留面子,更不會在離開醫院時,看都不看秦姐姐一眼的。
他這樣狂妄固然有得理不饒人的嫌疑,但總的來講,卻是想借着這個機會加大秦朝對他的反感,從而不再纏着他。
出了大廳後,在向停車場走去時,楚揚望着夜空,心裡就覺得:世上有些事兒,還真他媽的不可思議,以前老子沒皮沒臉的去追秦朝都碰鼻子灰。可現在呢,人家主動送上門來了,卻又不得不盡力向外推……
“楚揚!”就在楚揚和楚靈走到車前,準備開門上車時,秦朝從大廳中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楚揚鬆開楚靈的肩頭,將車鑰匙扔給她,就這樣抱着膀子的站在原處,看着匆匆跑到跟前的秦朝:“秦教官,看你這樣着急的追出來,不會是因爲我們兄妹走時讓你老頭子感覺顏面掃地了,所以纔來興師問罪的吧?”
楚揚的這句話,一下子讓剛跑到他跟前的秦朝愣在當場,吃吃的說:“楚揚,我、我可不是、是這個意思。我……”
不等秦朝說完這句話,楚揚就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要不是這件事的話,那肯定是因爲藥劑的事兒。你放心吧,直到秦夫人的病情完全好轉,我肯定會將藥劑無償奉獻到底的。嗯,就這樣吧,我走了。”
“楚揚!”秦朝一把拽住轉身要上車的楚揚,燈光下的眼裡閃着水光,讓某男不忍再看下去,只能挪開目光的問:“還有什麼事兒?”
秦朝很想和楚揚解釋:俺剛纔之所以抽你一耳光,那是把你當作自己人了呀!
可秦姐姐終究是那種臉皮很薄的妞,她可不好意思的守着豎着耳朵聽聲的楚靈說出這些,只是吱吱唔唔的說:“楚揚,我知道,我剛纔,剛纔……”
楚揚也不說話,就這樣看着地面。
他正在心裡琢磨着是不是再來兩句刻薄的話,來狠狠的刺傷秦姐姐那顆脆弱的心兒時,卻感覺面前風聲響起!
幹啥?又要給我耳光……幾乎是下意識,楚揚向後快速的退了一步,接着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啪……這的確是耳光聲。
不過不是抽在楚揚那張小白臉上,而是秦朝狠狠的給了她自己一嘴巴。
如果耳光的力度也可以用武力值代表的話,那秦朝在走廊中抽楚揚的那一耳光,大概有八十的武力值。但她現在自己抽她自己的這一下,足足的得有一百二!
真狠,這麼好看的臉蛋……看着嘴角淌出血絲的秦朝,楚揚心中猛地哆嗦了一下,眼中的關切之情一閃即逝,隨即淡淡的笑着拉開車門:“好了,今晚我們都捱了一耳光,算是扯平了,從此不再有什麼牽扯了。”
“楚揚,你聽我說!”
“沒啥可說的。”楚揚說完這句話,不再搭理她,鑽進車裡後嘭的一聲將車門關上,然後衝着已經坐在駕駛座上的楚靈一努嘴:“走啊,還愣着幹嘛?”
“哦!”有些雲裡霧中的楚靈,傻傻的哦了一聲,然後一打方向盤,踩油門的擦着秦朝的身子,呼呼的向醫院門口跑去。
望着急馳而去的汽車,秦朝傻了那樣的,站在當場。
唉,我這樣做是爲你好,以後你就會慢慢明白的……收回看向後視鏡的目光後,楚揚心裡嘆了口氣,然後腦袋仰在座椅上,閉上了眼。
儘管楚靈很想對楚揚說說她心裡對三哥的敬仰之情,可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後,也就不敢再多嘴話舍了,只好將好奇都憋在肚子裡,悶聲開車。
半個多小時後,楚靈駕車來到楚龍賓的王府門前。
楚揚下了車後,摸出手機看了看,直接將在路上接收到的兩條未讀短信刪除掉,然後對很想跟着他去內宅的楚靈說:“時候不早了,你還是趕緊的去休息吧。”
楚靈很不滿的撇了撇嘴,聳聳肩後向前宅正廳一步一跳的去了。
楚揚知道,別看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但楚龍賓等人肯定還會在內宅書房等着他。
果然,他剛走到內宅正廳口,就看到楚天台正站在門前:“來書房。”
咦,依着老頭子的性格,他竟然忍住沒有問那藥管事不管事,這可是奇怪的事兒……楚揚心裡嘟囔着,跟着老頭子走進了書房。
書房內,只有楚龍賓、楚勇和楚江山三人,看來楚站越和楚奉朝都回到他們在京華中的家裡去了。
“爺爺、大伯、三叔。”進了書房後,楚揚恭恭敬敬的給幾位長輩請安後,就順手摸起門後櫃子上的一個老式暖瓶,準備給他們添水。
“先放放吧。”楚揚剛拎起一個暖瓶,戴着老花鏡看手抄《金瓶梅》……的楚龍賓,就放下書摘下老花鏡,對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慢悠悠的說:“行呀小子,竟然敢對着秦亭軒動粗,你還真長勁了呢。”
楚揚一愣,接着就明白過來:肯定是秦亭軒在老子走了後,馬上就給老子老子的老子打電話來告狀了!孃的,老秦家的人恩將仇報,不愧是秦檜秦相爺的後人呀。
“嘿嘿,我哪兒敢啊,只是當時也以爲藥劑不管用,心裡正着急呢,恰好他又掐着我脖子說不放過我,我這才那個啥了不是?”楚揚訕笑一聲的放下暖瓶,乖乖的坐在了靠近門口的長凳上,雙手放在雙膝上,耷拉着腦袋瓜子的一副孝子賢孫樣。
“哼,”楚龍賓剛哼了一聲,楚天台站出來給兒子辯解了:“爸,這事也不能怪楚揚。您想呀,我們……”
“想什麼?就算你兒子佔有天大的理,但他敢對秦亭軒那樣就不對!哼,”
楚龍賓打斷楚天台的話:“我看楚揚這樣魯莽,都是隨了你的缺點!”
“呵呵,他是我兒子嘛……咳咳。”楚天台乾咳了兩聲,然後不再說話。
見二弟父子倆都挨訓,楚勇就站起來打圓場了:“呵呵,好了好了,雖說楚揚這樣做是有些以大犯小,但可以理解他當時的心情。畢竟這些藥劑也沒有強迫他們用……不過,我聽秦老大剛纔打電話的語氣,其實就是來道歉的。”
楚江山這時候也趕緊的應和:“是呀,這樣一來,他們秦家可得賣我們一個大面子了。當然了,最讓人高興的還是楚揚拿來的這些藥劑大有作用的。如此一來,我們不但能夠治療克雷斯頓,而且還能爲國家解除一大難題。呵呵,想想無數個肝病患者從此會看到痊癒的曙光,這絕對是我們楚家對華夏、對世界做出的貢獻!”
其實呢,就算沒有楚家兄弟出來打圓場,楚龍賓也不會再發脾氣的。
畢竟,楚揚得到的這些藥劑,那可是利國利民利楚家的大好事!
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後,楚龍賓假裝崩起的臉,馬上就露出了欣慰的和藹:“嗯,這話說的也對,秦老頭子這次可得好好的感謝我一下……哈哈。楚揚啊,你這個藥劑叫什麼名字呀?剛纔秦老頭子打電話來感謝時,還問起過呢。”
“叫……”說到這兒,楚揚頓了頓,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表情,開始大拍老爺子的馬屁:“叫龍賓健肝王!嘿嘿,爺爺,當初我在想這個名字的時候,可是費了老多腦細胞了,你可別以爲這裡面有你的名諱,你就勸我改了。”
老祖宗在創造詞彙時,問什麼要把‘名’和‘利’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稱之爲‘名利’呢?
意思是說:這個人從世界上走一圈,誰都渴望被世人記住,尤其是那種流芳百世的事兒。
既然老祖宗在很久之前就看透了人性,饒是楚龍賓現在聲名赫赫的老牛逼了,可在聽楚揚說要用他的名字命名爲這個註定要響徹全世界的新藥後,儘管嘴裡連連說着怎麼可以的推辭話,但他一臉樂開花的皺紋,卻暴露了老爺子的內心是多麼的渴望。
在場的除了楚天台智商稍微偏低點,哪一個不是摸摸屁股就能變成猴兒的主?
所以,大家不顧楚龍賓的‘強烈’反對,一致認爲這種可以造福百姓的新藥,就叫龍賓健肝王了!
楚勇兄弟幾個加上楚揚,狠狠的拍了楚龍賓一通馬屁,將老爺子拍的眉開眼笑後,纔將話題慢慢的引上了正事。
這兒所說的正事,自然是由楚家暗地裡出手,幫着楚揚加大新藥廠的建設、新藥廠成立後的股份分配、在治癒好克雷斯頓後該和鬼子索取啥好處等等問題。
在極度興奮下,大傢伙一直商量到凌晨一點,末了見楚龍賓實在是熬不住了,所以楚勇才提議明天再仔細籌劃。
雖然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可楚勇楚江山兄弟兩人還得回他們的住處。
這倒不是說楚龍賓這兒沒他們休息的地方,實在是因爲他們要回去處理今天落下的公事。
唉,由此看來,當官的除了吃喝住行不拿錢、收禮索賄臉皮厚點的好處外,其實也不容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