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鬍子想借用‘色膽包天’這個華夏成語壯膽,要不顧一切的把阮靈姬給那個啥了時,卻有把刀子讓他再也完不成這個心願了。
看到有人身上冒血就會噁心的阮靈姬,和拿着槍還在顫抖的兔子,都向門口看去,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在摘下蓋着頭的帽子後,露出了他的臉,這是一張沒有十年在頂尖貴族世家的生活經歷、就不可能養成的一張驕傲的臉,還有一雙就在面對美女、黑洞洞的槍口和血腥時都不會有一絲波動的眼。
這個男人在走到阮靈姬面前時,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看拿着槍的兔子一眼,。
來到阮靈姬面前後,這個黑衣男人脫下了身上的斗篷蓋在她身上,這才轉身看着兔子淡淡的問:“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不高,可卻帶着一種讓人聽了很心悸的陰柔,彷彿他的聲音就是一條藏在你脖子後面的毒蛇,只要你稍微有點大意,它就會飛速盤旋着身子繞到前面,一口咬住你的咽喉。
“原、原來是靈鷲武士的貴賓花先生。”兔子看清這個男人是誰後,眼神躲閃的垂下了握着槍的右手,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那位花先生笑了笑,望着自己那隻異常白皙乾爽的右手,隨意的彎曲了幾下淡淡的說:“看在你沒有和他同流合污的份上,我不會傷害你的。火把留下,你走。”
“是、是,可靈鷲武士曾經說過,讓我和鬍子……”兔子說到這兒,偷眼看了一下這個花先生,見他雙眉好像微微皺起了一點,馬上就閉嘴不說了,很乾脆的將兩隻火把放在了一個固定的地方,然後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的快步走出了門。
等走出去的兔子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之後,這位花先生才轉身面向了阮靈姬。
阮靈姬就算是再傻也看出這個花先生是來救她的了,儘管身子仍然在發抖,但還是在使勁咬了下牙關後,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你。”
可花先生卻反問道:“你謝我做什麼?”
阮靈姬一愣:“當然是謝謝你在關鍵時刻救了我呀。”
花先生笑了笑,乾淨的笑容很容易讓人想到潮溼山洞中乾燥的茅草堆,讓人感覺很舒服:“你怎麼知道我在關鍵時刻殺死這個人,不是爲了救你而是爲了要做他想做的那件事呢?”
說實在的,如果一個女孩子註定要被男人糟蹋了的話,那麼從樂觀的角度上來講的話,她都會有一個能承受或者不想承受的區別。
就如同剛被弄死的鬍子,這種人屬於那種讓受害女孩子痛恨一萬年啊一萬年的貨色,可要是把他換成眼前這個花先生這樣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那麼這個女孩子也許在事後痛苦一段時間後,也就慢慢的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就像是遭到楚某人強女乾的沈雲在那樣,事後不也活的好好的?
所以呢,哪位老兄想當色狼的話,最好照照鏡子看看,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夠讓女孩子化悲痛爲無事的臉蛋,要是沒有的話,最好選擇別的職業,以免給女孩子造成身體創傷的同時,再讓人家的靈魂受到打擊。
上面這番話看起來雖然挺扯淡的,但卻有着一定的道理,就像是一個男人要是被個奇醜潑婦強上了後要死要活、被一個花漫雨那樣的妞兒‘幹掉’後卻會幸福的冒鼻涕泡一樣……男人既然肯定有這樣的想法,那麼和男人都是人類的女人,同樣也會這樣看待問題。
美,不管是什麼時候總是很容易被人接受,這和忠貞不忠貞沒什麼干係。
所以呢,當這個花先生說出這句話後,阮靈姬雖然還是很反感,更不想他真變成那樣的人,但卻沒有害怕也沒有生氣,而是喃喃的說:“你不會吧?你怎麼可能像那個人一樣對待女孩子呢。”
阮靈姬這句話中所包涵着的意思,並不是多麼讓人難懂,最起碼這個花先生是聽懂了,這讓他心裡非常享受,於是柔柔的笑了笑說:“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那樣對你的。接下來我要給你解開繩索,你千萬不要以爲我這是在佔你便宜。”
這個人肯定是個君子,最起碼懂得怎樣尊重女孩子,生怕給我解繩子會造成我的誤會,才特意說一句的……阮靈姬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後,乖乖的點了點頭說:“我不會的,因爲你是個好人。”
“好人早就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前就死絕了,那時候你還在流鼻涕,所以你沒機會看到好人,而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這樣遭受羞辱。”花先生說着話的工夫,就將阮靈姬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輕輕撫摸着勒出幾道青色瘀痕的手腕,阮靈姬裹了裹身上的黑色斗篷,再次低聲道謝:“謝謝你。我想知道的是,和我一起被綁來的孩子在哪兒?你能不能幫我把他一起救出來呢。”
花先生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的望了她一眼,問道:“都已經說過不用謝了,你和那個孩子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我……”阮靈姬頓了頓臉色有些發燙的說:“他是我兒子。”
“你兒子?”
聽出花先生在說這三個字時的驚訝,阮靈姬趕緊的低下頭,喃喃的說:“就算不是我兒子,可也差不多了。”
“兒子還有差不多的?你真的很可愛,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花先生愣了片刻有些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然後看似很隨意的動了一下腳,鬍子那刺龍畫虎的胖大屍身就飛到了一旁。
看來真正的猛人根本沒必要在身上搞這些東東,在身上刺這種東西只能起到讓小孩子安心睡覺的作用,在危險來臨時卻屁的作也不會管。
“他不是你兒子,這個我敢保證。”踢飛那個擋在眼前的礙事物體後,花先生看了一眼阮靈姬的雙腿,看出她能夠自己站穩後就當先向門口走去:“因爲我的名字叫花殘雨,你以前也許沒聽過我的名字,但我妹妹的名字你肯定知道,她叫花漫雨。”
阮靈姬大驚,剛擡起的右腳又放了回去,吃吃的說道:“什、什麼?你是花漫雨的哥哥?那、那你豈不是楚揚風的舅舅麼?”
花殘雨轉身看着阮靈姬,笑了:“是呀,我就是楚揚風的親舅舅,所以我纔敢肯定的說你不是那孩子的母親,因爲我可沒有記得曾經有你這樣一個親妹妹。”
雖說被人識破謊言是件很難爲情的事兒,但阮靈姬現在卻沒工夫去考慮這些,甚至忘記了當前的危險環境,只是喃喃的問道:“那麼你是來救那個孩子的了?”
花殘雨搖搖頭:“不是,那個孩子從華夏被劫走,本來就是我出的主意。”
“什麼?”阮靈姬大驚。
在這兒碰到楚揚風的親舅舅,就已經很讓她感到意外的了,可更意外的卻是他竟然出主意劫走他的親外甥!
“怎麼會這樣呢?”阮靈姬在呆了很久後,忽然就像是一隻發怒的小母豹那樣,不自量力的猛地向前撲了一下,一把就抓住了花殘雨的衣襟,擡手握拳對着他的胸口就砸了過去,怒聲罵道:“畜生,畜生,你竟然綁架你的親外甥,你怎麼不去死呢?哎喲!”
花殘雨任由她捶打了自己胸口兩拳後,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的向懷裡一拉皺着眉頭說:“我要是死了的話,你可能剛纔就被那倆男人給糟蹋了。”
“你鬆開我,我就是被那倆畜生給糟蹋了,也不想讓你這個假惺惺的人救我!”阮靈姬使勁的掙扎着,一臉怒容的說:“連我這個外人都爲了那孩子擔心了,可你這個當親舅舅的竟然親自綁架他!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難道你不心疼那麼點的孩子就離開媽媽嗎?”
“我得給你糾正兩點。第一,搶走孩子的是我,而不是他,他只是出了這個主意。第二,他不是不心疼,只是他必須這樣做才行。”就在阮靈姬剛纔那番話剛說完,花殘雨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時,一個小阮妹妹好像聽過的聲音就從門口響起,她轉身回頭,就看到一個穿着雪白襯衣的男人,悄沒聲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張看起來很有風度的臉上帶着不屑的笑容。
一般的女孩子在長得不好看的事物面前,哪怕是一隻老鼠呢,她也許會被嚇得尖叫半晌,可在遇到一個長得很有風度的男人時,儘管他很可能是個大大的壞人,但她在人家沒露出猙獰面目時,肯定不會害怕,要不然阮靈姬也不敢在掙開花殘雨的手後,一手裹着黑色斗篷,一手指着那個走進門來的男人厲聲呵斥了:“我們兩個人說話關你什麼事,你給我出去!”
進來的這個男人一怔,明顯被阮靈姬如此強硬的態度給唬的一跳,情不自禁的頓住腳步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滿臉的不信:“你說什麼,竟然說是要讓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你給我出去!”阮靈姬恨恨的說完這句話,然後轉身對着花殘雨擡起手剛想繼續教訓他時,卻猛地明白過來了什麼,呆了一下再次扭頭看着那個男人,弱弱的問道:“你、你是誰?”
“他叫柴放肆,他堂妹就是柴慕容。”花殘雨在柴放肆悄沒聲的進來後,臉上曾經閃過一絲異樣,但隨即就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