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楚揚先生很困惑。
他一點也不明白,無論是他老子楚天台給他‘衆裡尋了千百度’才定下的媳婦兒柴慕容,還是那個給他生了個兒子的花漫語,幹嘛都要有那麼深的心機,而且還都可勁兒的算計他。
難道這些娘們不知道老子根本不喜歡這種類型?
想起這些,楚揚就在困惑中感到納悶:如果不是有了兒子,花漫語麼,嘿嘿,肯定也會撇之棄之甩之不管之的!
楚揚之所以現在打定主意要和花漫語過一輩子,除了是看在兒子的份上,還有就是覺得這小娘們現在變聰明瞭很多,最起碼不會像大官人這樣肆無忌憚的算計他。
當然了,最最最最重要的是,還是因爲他已經和花漫語有了個會叫爸爸的兒子!
一個真正的男人,不但要學會在面對柴慕容時將她義無反顧的變成女人……更重要的要懂得感恩。
上帝既然將楚揚風送給了他,他就該好好的去珍惜這一切,包括花漫語。
所以說,楚揚現在有一百個理由相信:他不會因爲柴慕容對他吐露真情後,就再次乖乖的成爲她裙下不貳之臣,甚至連和她保持一種曖昧的想法都沒有,無他,因爲他已經有了兒子!
兒子!
我的兒子!!
想起兒子那張粉嫩的小臉後,楚揚有些鬱悶的心中,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只要有了揚風的存在,不管未來的路途是多麼的艱難,我都會勇敢的去面對!啊,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俺要張開雙臂的飛翔!
就在楚揚很是裝逼的浮想聯翩時,就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楚揚。”
“哪頭?”楚揚順着聲音望去,就見樑馨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警車旁,正對他擺手。
楚三太子很不習慣有人對他做出這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動作,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個女人。
不過,看在樑馨剛纔還幫着他勸柴慕容的份上,心胸開闊的楚三太子還是決定不和這個小怨婦似的女人一般見識,於是就在故意磨蹭了幾秒鐘後走了過去:“咋,樑警官,找我有事兒?”
“一般來說,警察找你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事。”樑馨拽開警車的後車門,用下巴對着車內座位擺了一下:“楚揚,今晚跟我走一趟吧,有人控告你涉嫌一起故意傷人案。”
楚揚眉頭一皺:“什麼故意傷人案?你是說柴慕容的事兒?她現在好像還沒有報警的打算吧。”
“你們的事兒,我是管不了……你們愛咋就咋。我說讓你跟我走,是因爲今晚接近七點的時候,就是在那個地方。”樑馨說着轉身指了一下站牌的方向:“你是不是把一個女人的腳掌給踩裂了?”
“什麼?哦,想起來了,呵呵,沒想到那女人還真報警了。”楚揚感覺很好笑的點了點頭:“你不說我都忘記這事兒了。是,我是教訓了一個欺負老實人的女人。不過我也給了她兩萬塊錢啊,她怎麼還不滿足呢?”
“看你這種拽不啦唧的樣子,也就是你這種官二代纔會做出這種蔑視法律的事兒。行了,別囉嗦了,既然你都承認了,那還是趕緊的跟我回所裡去吧。”樑馨說着先上了車,對站在外面的楚揚說:“楚三太子,你不會是想難爲我們小民警,拒絕跟我們走吧?”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忙。”既然樑馨都知道某男是楚三太子了,而且人家都沒有把‘辦了’柴大官人這件事放在心上,當然更不會將踩裂一潑婦這種小事看在眼裡了。
所以他笑着說了一句後,就向顧明闖留下的那輛寶馬車走了過去。
的確,今晚楚三太子很忙,他還想去看望一下週舒涵,實在沒時間去處理這種小事的。
華夏雖說是個法治國家,但有一部分人卻自持身份凌駕於法律之上。
楚揚就是其中的一個,更何況這廝以前就是幹殺手的。
要想讓一個殺手來遵從法律,這可能是世上最大的笑話了。
一直坐在駕駛座上的李亞青,看着走向寶馬車的楚揚,苦笑着對樑馨說:“嘿,我看我們還是回所裡如實彙報吧……哎,樑馨,你要去做什麼?千萬不要亂來呀,他可不是咱們所能惹得起的!”
“李隊長,你先回局裡去吧,有什麼事就推在我身上就行,別的沒必要多說。”已經下車的樑馨說完這些後,就砰地一聲將車門關上,向寶馬車那邊走了過去。
“我纔不會多嘴呢,別人愣是要碰釘子,管我什麼事?”李亞青愣了片刻,隨即發動了車子一溜煙的回派出所去了。
樑馨走到寶馬車前時,楚揚正啓動了車子準備調頭。
她二話不說的就雙臂展開,擋在了車前。
楚揚很不高興的從落下的車窗內探出腦袋,看着樑馨用很疑惑的語氣說:“樑大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爲我懲罰了一兩個不懂事的臭女人,是不是非得把我抓回去?”
“第一,我知道周舒涵是怎麼受到刺激的。”樑馨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直接說出了攔車的理由:“第二,我還知道今晚雙喜會所可能要出事。”
樑馨的話音剛落,楚揚就打開了車門下車:“好,你告訴我這兩件事的原因,我跟你回派出所。”
剛纔楚揚在受到柴慕容的威脅、被樑馨以‘韓娜被傷一案’要帶走時都斷然拒絕去派出所,可現在他一聽她這樣說後,馬上就主動的要跟她走。
只要事情一牽扯到周舒涵和商離歌的雙喜會所,楚揚都不能置之不理。
前者是他人生中的真正初戀,而後者,更是偉大到爲了照顧他的女人跑去了日本。
如果一個有能力的男人在他的初戀落魄、情人事業受挫時無動於衷,那他還活着啥意思啊?乾脆找上十七八個老孃們被吸成人幹拉鳥幾把倒吧……由此看來,楚某人還是挺明白是非的。
看來這小子還是個明白是非的傢伙。
在心裡稱讚了楚揚一句後,樑馨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繞過車頭徑自走到副駕駛那邊,打開車門上了車。
“你這是什麼意思?”見樑馨不言不語的上車,楚揚只好很納悶的跟着鑽了進去。
“沒什麼意思,我就覺得這寶馬車肯定比桑塔納要好坐的多,在這裡面談事的感覺應該差不了。”樑馨腦袋向靠座上一放,閉着眼的說:“你想先聽哪一件事?”
“先說雙喜會所。”事有輕重緩急之分,既然樑馨說雙喜會所今晚可能要出事,楚揚想當然的就將周舒涵受刺激一事壓後。
樑馨點點頭:“好,在說之前我先告訴你一件事。這事兒和新任的市局局長叫王益有關,雖說我不知道他是爲什麼來冀南的,可他和曾經的連軍團副省長一家關係不錯。”
楚揚對這個王益和誰的關係不錯根本不關心,但他卻沒有說什麼,覺得樑馨既然提到這點,就有她這樣說的理由。
“你在站牌下摧殘的那個女人,就是他妻子的姐姐。”先說明了王益的來歷後,樑馨說着睜開眼:“冀南人都知道,雙喜會所一直都是地下勢力的代名詞,而王益這個新任局長要想在短時間內有所爲的話,他肯定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證明,他比起李文東局長要更適合這個位置。所以,能不能打掉雙喜會所這股子黑勢力,就成了個很好的證明。而你呢?今晚守着那麼多人囂張的踩那個女人後還留下了聯繫方式,恰恰爲他找到了打擊雙喜會所的藉口。”
“你怎麼會肯定王益會因爲我故意踩裂他大姨子一事,從而對雙喜會所有所行動?”楚揚若有所思的說:“難道王益這個市局局長,會不知道雙喜會所的幕後老闆是誰?”
“哼,”樑馨輕哼了一聲:“雙喜會所的真正老闆是誰,我、包括凡書記李文東王文傑他們當然都知道,可知道的這些人,卻都不在原先的職位上了。”
聽樑馨這樣一說後,楚揚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們這幾個知道的,故意不告訴王益,其實就是想利用我來教訓他,從而看他的笑話……草,你們內心可真夠險惡的。”
“你和我說話時,嘴裡最好放乾淨點!”樑馨臉色一沉,挺了一下胸膛:“楚揚,我們並沒有你說的這樣陰沉,也並沒有刻意要和王益隱瞞什麼。可他這個當領導的,眼裡根本沒有我們這些無用之人,我們總不能腆着臉的主動去討好吧?再說了,他自從入主市局後,就大肆的排除異己,人緣一直都不怎麼好……”
楚揚擺手打斷樑馨的話:“得得得,我沒心情聽你們這些屁事,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雙喜會所要出事的。”
樑馨悠悠的回答:“別忘了我是幹什麼出身的,擅於捕捉別人的神色從而精密推斷,得出自己的結論,這是我們當警察必須具備的條件。”
“看你吹的神乎其神的,那你爲什麼沒有推斷出凡靜下臺後,你會當一小民警……哎,別瞪眼,我就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看不起難道意思。”說着,楚揚重新啓動了車子,調頭駛出停車場,向雙喜會所的方向跑去:“周舒涵呢?她又是怎麼遭遇刺激的?”
樑馨拉過安全帶繫上:“你還記得連雲成、牛鵬舉王利這幾個人吧?”
使勁的摁了一下喇叭,輕打方向盤超過前面一輛汽車後,楚揚眼睛盯着前方的加大了油門:“他們是幹啥的,我不認識。”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哎,你開慢一點,超速太多了,這樣很快就會有警車追來的。”樑馨看了一眼時速已經超過一百的儀表,提醒楚揚:“你再着急去雙喜會所也白搭的,恐怕我在迪廳時市局就已經採取行動了。”
“別的你不用管,你就說周舒涵是怎麼受刺激的吧。”楚揚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再次踩了一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