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公瑾說的不錯,當你能拿出足夠的好處來時,就能改變很多事,最起碼也可以改變你當前的居住環境。
本來在一間很臭的監房中‘居住’的花殘雨,因爲蔣公瑾拿出一疊的鈔票後,那些看守很快就給他更換了房間。
花殘雨的‘新居’雖說仍然是監房,這間監房中也沒有空調冰箱啥的,和外面那些小旅館單間差不多,但和他原先呆着的地方,絕對有着天壤之別,不但沒有那種潮溼的惡臭味,而且還有單獨的衛生間,這讓他對蔣公瑾有了一絲感激。
在被投入監房後,花殘雨的手腳沒有被束縛住,其實憑着他的本事,要想從這兒出去的話,應該問題不大,那些獄卒和監房根本擋不住他。
但他卻不想走,因爲在還沒有找到外甥之前是不會走的,要不然他沒臉去見妹妹,所以只能在這兒等,等柴放肆的出現,等柴放肆給他帶來楚揚風的消息,然後他再伺機而動。
說實話,花殘雨堅信柴放肆會來看他的,一定會來,哪怕是他被人打斷四肢,就算是被人擡,也會來看他的。
對這一點,花殘雨很堅信,因爲他很理解柴放肆的爲人。
柴放肆並沒有讓花殘雨失望,在他盤腿靜坐在牀上時來了。
柴放肆是被人擡進來的。
“靈鷲武士,暫且委屈你在這兒呆幾天,等上面對你有了明確的處理結果後,我們再、再……呵呵,你懂得。”那兩個用擔架將柴放肆擡進來的黑衣人,在帶路的獄卒出去後低聲這樣說道。
從這一點看來,這倆黑衣人對柴放肆很是忌憚,哪怕他現在胸口有三根肋骨骨折,一直不停的在咳嗽,好像隨時都可能會死去。
“咳,咳咳。”柴放肆眼裡全是痛苦的咳嗽了幾聲,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微微搖頭:“沒、沒事的,這一些我都不明白,你們都去、去忙吧。”
“我們,還不能去忙,因爲要帶這位花先生走。”兩個黑衣人望了一眼靜坐在牀上,靜望着柴放肆的花殘雨,心中暗暗驚訝:久聞華夏人是世上最冷靜、最理智的人,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啊,看到同伴被打成這樣後依然能保持這樣的冷靜,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柴放肆一愣,緩緩側過臉,望着花殘雨:“你們要帶他走?”
“是的,這是上面下來的命令。”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請你們給我半小時的時間,因爲我有話要單獨和靈鷲武士要說。”花殘雨慢慢的從牀上走了下來,重複了一遍說:“我只要半小時。”
聽花殘雨這樣說後,那兩個臉上都帶出了爲難之色,剛想說諸如‘上命難違’時,卻見他從枕頭下拿出了一把鈔票:“把靈鷲武士放在牀上,再給我們半小時的時間,這一些就是你們的了。”
這些錢,是蔣公瑾昨天離開時給花殘雨留下的。
本來花殘雨不想要這些錢,可蔣公瑾卻告訴他:當你能拿出足夠的好處來時,就能改變很多事……
現在,花殘雨把這些錢拿了出來,很快就改變了那兩個黑衣人的堅持。
“好吧,我們會找個合適的理由來應付上面,但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只能最多是半小時。”將柴放肆放在牀上後,其中一個黑衣人將錢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後,就給同伴使了個眼色,倆人快步走出了監房。
等那兩個黑衣人將門關上,花殘雨聽着他們的腳步聲遠去後,才揹負着雙手的轉身看向柴放肆,輕聲問道:“傷勢怎麼樣,是宙斯王乾的吧?”
花殘雨不問柴放肆是被誰打傷的,卻上來就說這是宙斯王乾的,有着他一定的道理:假如柴放肆在外面遇到敵人傷成這樣的話,肯定不會被擡到這兒來和自己作伴。更何況,依着他的本事,除了胡滅唐等有限的幾個人之外,就算是楚揚碰到他,也未必能夠將他傷成這樣。
柴放肆不顧胸口的疼痛,勉強向牀頭上竄了一下,使自己的後腦勺枕在枕頭上,閉着眼喘息了兩下這才睜眼說道:“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
不等花殘雨說什麼,柴放肆繼續說:“花殘雨,其實宙斯王比你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你還記得你來這兒之前曾經和她打過一架嗎,當時我就在邊上看着,發現她雖然很厲害,甚至比胡滅唐還要強一些,可卻有個缺點。”
花殘雨將話接了過去:“她的缺點是女人,因爲本性的原因,不管功夫多名高的女人,在打架時總是會帶着一點心軟。”
“是的,當時我也是這樣認爲的,所以我才藉着她、她高x潮的時候,向她發動了突然襲擊。”柴放肆說到這兒的時候,眼裡慢慢的浮上了恐懼,聲音放得更低:“但我們都猜錯了,如果非得從世界上找到一個根本沒有缺點的女人,那麼這個女人肯定是宙斯王,因爲就算是她在那種情況下,依然能夠保持着絕對的冷靜,只用一腳就把我傷成了這樣。”
宙斯王是和誰在一起高x潮的,爲什麼會讓人看到,又是爲什麼和柴放肆對掐起來的,花殘雨不關心這個,他只是驚訝於憑着柴放肆的本事,竟然讓人家一腳傷成了這樣!
這說明了什麼?這隻能說明宙斯王那天和花殘雨對掐時,人家根本沒有使出真正的功夫,就像是成男人逗着小孩在玩!
慢慢的,花殘雨的瞳孔深處也有了恐懼,臉色也愈加的蒼白起來:“這樣一來的話,那你想取而代之的想法,和我要回楚揚風的希望,豈不是一點也沒有了?”
柴放肆臉上帶着慚愧:“花殘雨,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因爲我在低估了宙斯王的同時,也高估了我自己。你外甥的問題,我曾經專門問過她,她說、說在孩子還沒有長到十六歲之前,是不會放他走的。”
“什麼!?”花殘雨雙拳騰地緊攥,聲音中有了尖銳:“她爲什麼要把揚風留到十六歲?”
柴放肆臉色平靜的回答:“她的解釋很荒唐,可語氣卻很認真,她說楚揚風是她未來的丈夫。”
一個是成熟的適合做天底下十六歲到六十歲男人做老婆的熟女,一個卻是個還抱着奶瓶子吸的不亦樂乎的嬰兒,就算是放在華夏那個讓人嚮往的童養媳時代,也不會出現這樣荒唐的事情。
但柴放肆說告訴花殘雨:宙斯王是不會放走你外甥的,因爲她說他是她未來的丈夫!
花殘雨長這麼大以來,曾經聽說過無數詭異的故事,可卻從沒有聽過這種事:高高在上的宙斯王,竟然要認一個嬰兒當她的丈夫!
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唐,更詭異的事情嗎?
花殘雨呆了老大一會兒,才吃吃的問道:“柴、柴放肆,我知道你這一生中很少撒謊,可我覺得你這次肯定是在撒謊。”
柴放肆淡淡的說:“我要是撒謊的話,那麼就讓柴家永遠沒有崛起之日。”
世界上有很多毒誓,像什麼遭雷劈、全家死光光之類的,都是很讓人忌憚的。
可在柴放肆心中,柴家的重新崛起,纔是最爲他看重的事情,現在他竟然拿着這個來表示他沒有撒謊了,花殘雨就算是不信,也得信。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花殘雨慢慢的盤腿坐在地上,微微垂着眼簾:“包括你是怎麼被打傷的原因。”
“宙斯王曾經警告過我,說我假如把這些話告訴別人的時候,就是我死的時候,呵呵,但我現在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再面對她了。”
柴放肆自嘲的笑笑,然後就將他在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些事,簡單的說了一遍,末了才說:“我個人以爲,宙斯王的確可以通過傳說中的蟲洞,回到歷史上的某個時間,來改變某些事物。或者說,她乾脆就是從古代穿越到現代的。我知道,我所說的這些很難讓你承受,可事實的確如此。”
當一件事情超過人類所能承受的範圍,傳到別人的耳朵中後,一般就會被人當做是一種傳說,根本不會造成太大的震驚。
就像現在的花殘雨,當聽柴放肆說出這一切後,除了眼裡帶着不可思議外,臉色依然平靜的沉思了片刻後才說:“我信你的話,也信這絕不僅僅是你的幻覺,甚至也相信宙斯王能夠做到這一切。可不管怎麼樣,我都得把我外甥帶回去,哪怕是死。”
花殘雨說完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向門口走去,就在伸出的手剛碰到門把柄時,卻聽柴放肆問:“花殘雨,你知道宙斯王爲什麼要見你嗎?”
“讓我取代你,去打那個奧林匹克格鬥大會。”花殘雨拉開了房門。
柴放肆又問:“那你答應她嗎?”
頓了頓後,花殘雨才頭也不回的問:“現在我外甥就在她手中,我有能力拒絕嗎?”
呆呆的望着花殘雨說完這句話後就開門走了出去,柴放肆才喃喃的說:“你沒有能力。”
“靈鷲武士,您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告訴我們。”幾分鐘後,一個獄卒出現在門口,臉上陪着笑的說完這句話後,就將門板關上了。
房門剛被帶上,胸口斷了三根肋骨的柴放肆,臉上的痛苦表情慢慢散去,然後從牀上翻身坐了起來,望着地板的某個地方,嘴角翹起一絲冷笑的低聲說道:“宙斯王,我小看了你是真的,但我從沒有高估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