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什麼很對不起我的事情啊?我就孤身寡人的,也沒什麼別的親人。”葉初晴眯着眼睛的想了片刻才搖搖頭:“不會,就算是我再恨他,可我也不會真的殺了他。如果真的必須要殺他,那我也得陪着他一起死。”
胡滅唐坐直了身子,打着哈欠的伸了個攔腰:“你既然都這樣想了,何況是柴慕容呢?放心吧,楚揚肯定會沒事的。哈欠,別看你在這兒爲他擔心,可他說不定此時正在溫柔鄉里徘徊呢。唉,女人啊,癡情的女人的的心啊,總是讓人這麼難以理解。”
“行了,你別在這兒裝出一副哲學者的樣子了,你以爲我不清楚你當年是怎麼追上師母的嗎?”
胡滅唐嘴角邊立即翹起一絲幸福的笑容,嘿嘿笑道:“那些都是老黃曆啦,早就過時了,實在沒必要再拿出來曬曬了……”
他剛說到這兒,忽然就覺得口袋中的手機急促振動起來,於是就把食指豎在脣間,對着葉初晴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迅速的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掃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隨即按下了接聽鍵。
看到胡滅唐開始接電話後,出於禮貌的,葉初晴就扭過了頭,裝出一副‘我不會聽你打電話’狀,其實倆耳朵都豎了起來。
“這麼久了還沒有過來,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胡滅唐在接通電話後,只問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
葉初晴在心中暗自揣測:發生什麼事了?難道2012的人成功潛入華夏了?
葉初晴又等了接近五分鐘後,才聽到胡滅唐沉聲說道:“嗯,嗯,我知道了,好的,你們去忙,記得要小心些,我會告訴他的,再見。”
聽到胡滅唐這樣說後,葉初晴纔回過頭,看到胡滅唐在扣掉電話後,那兩道好看的眉毛就皺在了一起,就知道他剛纔接的這個電話不是一個好消息,於是就追問道:“怎麼了?”
胡滅唐笑笑,淡淡的回答:“沒什麼,就是謝老四兩口子在剛追查到柴名聲他們的下落時,恰好碰到從華夏趕來的顧明闖幾個人也找到了那個地方。老四以爲是自己人的,所以當時並沒有在意。可誰知道那個顧明闖卻忽然暗算了柴名聲,並且馬上挾持了那個叫柴躍然的小傢伙。老四兩口子在大吃一驚時,自然要搞個清楚。可結果卻很讓他感到意外,因爲顧明闖那幾個人的手底下好像很有功夫,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帶着小傢伙逃跑了。”
聽胡滅唐這樣說後,葉初晴臉色頓時一變:“呀,不會吧?休說顧明闖不會這樣做了,就算是他真做出這種事的話,那麼他也沒有和血鷹對抗的實力呀,又怎麼可能不解釋清楚的,帶着柴躍然逃跑了呢……啊,我估計這個顧明闖大有問題。不過,既然能夠在血鷹眼皮子底下閃人,看來本事也高的不得了。”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在這個世界上比我和謝老四厲害的人大有人在,只是我們以前沒有遇到罷了。不過他們得逞也純粹是因爲老四妻子跟隨的緣故,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們輕易這樣逃脫了。”胡滅唐說着話的時候,就用手將粗布衣衫的衣角收拾利索了。
葉初晴也趕緊的收拾了一下,問:“那我們現在要去做什麼?”
“去地下城找楚揚。”
“去地下城找楚揚?哦,你是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只是……”葉初晴一楞,隨即就明白了胡滅唐這樣做的原因,於是就再次問道:“你不怕被柴慕容那些手下狙擊了?”
“嘿嘿,我當然怕,沒有人不怕那些藏在暗中的狙擊手們。”胡滅唐先是嘿嘿一笑,隨即傲然道:“只不過現在我卻不用擔心了,因爲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那兒,指名道姓的要見楚揚,他們肯定不敢亂來的。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我胡滅唐要是這樣輕易被人用狙擊手幹掉的話,那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葉初晴大點其頭:“我就說嘛,咱們早就該殺下去的,實在沒必要在這兒乾等着。雖說你現在才明白我那時候所說的話是多麼的正確,不過也不是太晚……就是不知道柴慕容會用什麼法子對付我們。”
胡滅唐呼的一下從樹上跳下:“別擔心,柴慕容現在肯定沒空搭理我們,她不得忙着收拾楚揚嗎?她肯定將一顆心都放在了楚揚身上,從而無暇顧及我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嘿嘿,一對其實很愛卻偏偏對掐的男女,這時候,嘿嘿……”
葉初晴隨着從樹上跳了下來:“老胡,看你笑得這樣猥瑣,你心裡在想什麼?”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胡滅唐搖頭晃腦的說完這一句後,就再也不搭理葉初晴,而是到揹着雙手施施然好像散步那樣的向前走去。
胡滅唐猜的不錯,柴慕容現在的確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楚揚身上。
流氓一點的說法就是:她已經用人類最原始的方式,將全部的心思和身子,都放在了和楚揚愛愛的事兒上。
一時間,這對在不久前還想着同歸於盡的男女,此時卻換做了用這種最爲酣暢淋漓的方式,一方玩命的想去征服她,一方卻又可勁兒的索取,誰也不讓、不甘、不服輸的用最原始的方式死命蹂躪着對方。
如果世上還有一種除了用拳頭用腳的近身格鬥、如果世上還有一種可以在水中盡情燃燒的,那麼這種男女關係的事兒上,無疑是最恰當的了……儘管所有的結果都是以男人的‘耷拉腦袋’而告終,可過程卻是這樣的、的無怨無悔。
商離歌木木的倚在2012大主教寢室門前左邊的牆壁上,微微的垂着頭,雪白的髮絲遮掩了她的整張臉龐,猶如千百年來就一直立在那兒的雕塑那樣,動也不動,使得遠處那幾個女侍衛看向她時,總覺得她是一個隨時都會換成一道白光飛走的幽靈。
幽靈,冷血幽靈,渾身透着一直不停旋轉的殺意。
夜梟商離歌就這樣定定的站在門口,紋絲不動的已經有小半個小時了,她微微眯起的雙眼,透過垂下來的髮絲盯着鋪着波斯地毯的地面,腦子裡什麼也沒有想,就這樣定定的看着地板,只要是她唯一的男人不出現在她身邊,她也許會就這樣盯着地板,到老。
砰砰砰……一陣聽起來很是急促的腳步聲,從商離歌右邊的走廊遠方響起,越來越近。
商離歌慢慢的擡起了頭,瑩白中透着青色脈絡的右手,微微的張開,以便可以讓袖口中的飛刀用最快的速度滑入掌心。
喘着粗氣從遠處跑過來的人,是將打着繃帶吊的右腕在脖子裡的金喜兒,她在經過幾個向她彎腰行禮的屬下時,根本沒有理睬,只是飛快的跑到來商離歌面前三米的地方後才停住腳步,先掃了一眼寢室的房門,然後就向那個讓她望而生畏的鬼女人看去。
對這個鬼魅一樣的女人,金喜兒這個在2012中算得上佼佼者的女性教衆來說,她有着說不出的懼意,直到現在她也沒搞清楚:商離歌是怎麼在騰身躍起後好像燕子那樣的盤旋、在她目瞪口呆時只一腳就踢折她腕骨的。
雖說這個問題金喜兒沒搞清楚,可她在看到商離歌向她看來時卻明白要:想面見主教大人得經過她的允許。
“商、商女士。”金喜兒不等商離歌問什麼,就恭恭敬敬的低聲說道:“外面來了一男一女,他們自稱是羽蛇神的朋友,要見主教大人,在出入口已經和教衆發生肢體衝突,所以我纔來急着稟報,還請您代我傳遞一聲。”
“一男一女?”商離歌白眉一皺,馬上就明白來的這兩個人是誰了。
在她和楚揚闖進密林接應北宮錯離開後,葉初晴曾經出現過並被楚揚罵走,當時他就說是前龍騰中的二月胡滅唐陪着葉初晴一起來的。
現在,當商離歌聽到金喜兒這樣說後,很自然的就想到這一男一女是誰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在酷酷的點了點頭後,就轉身走到門前,剛想推開門的時候卻又忽然停住了動作,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我不喜歡有人叫他什麼羽蛇神,他就是楚揚,也只能是楚揚。要是下次你再敢這樣叫他,我就會殺了你。”
“是,是,以後我就叫他楚揚好了。”世人都說這些人身上流淌着‘見強就弱’的奴性血統,其實這樣說是沒錯的,要不然金喜兒也不會這樣誠惶誠恐的連連彎腰說是了。
冷冷的哼了一聲後,商離歌推開房門,快速的閃身走了進去,隨即將房門關死。
將房門關死後,還沒有等商離歌看到楚揚的影子,就聽到了一聲聲的女人尖叫聲。
對於這種明明是很幸福、卻偏偏誇張喊叫出來的聲音,已經與楚揚有過男女關係的商離歌並不陌生,所以才馬上就明白了那對狗男女此時正在做些什麼苟且事兒,隨即心中就騰地一跳,下意識的垂頭抓住門把就要開門出去,可最終卻慢慢的鬆開了手:外面還有金喜兒在那兒等着,如果我這時候要是出去告訴她楚揚不方便的話,那麼依着人家的智商肯定會明白他是怎麼‘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