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打開車門剛想上車,卻見一個肩膀上頂着一顆金豆的軍官走了過來:“哎,先生!”
楚揚鬆開抓着車門的手轉身,看出眼前這個少將,正是剛纔抱住楊大同的那個人,於是就笑笑說:“咋?有事啊。”
李金才笑了笑:“呵呵,你是從冀南來的吧?”
楚揚一愣,隨即點點頭:“是呀,你怎麼知道?”
“聽口音啊,我就是冀南軍區的。”
“哦,我說呢,原來咱們還是老鄉呢。咋,你找我有事?”
李金才咳嗽了一聲:“也沒啥事,就是剛纔聽到你口音感覺挺親切的……呃,認識一下,我叫李金才,在冀南軍區裝備處工作,我們單位就在冀南南郊八一立交橋對過,以後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夠一起坐坐。”
楚揚雖然不明白李金才爲什麼要和他套近乎,但人家堂堂一少將主動的過來打招呼示好,他自然得以禮相待。
伸手和李金才握了一下手,楚揚說:“行,有機會一定去找你喝兩杯。我叫楚揚,就這樣吧,我還有事,走了。”
楚揚說完,對着李金才擺了擺手,然後上車發動了車子,直直的向前開去了。
楊大同雖然不和李金才屬於一個軍區,但他們在很久前卻在一個軍校深造過,所以才認識。
等楚揚的車子走了後,他才抱着膀子的走過來,問:“老李,你認識這個年輕人?”
李金才搖搖頭:“不認識,只是聽他口音像是冀南的,就過來打個招呼……哎,秦大校出來了!”
秦朝在冀南軍區當大校的事兒,很多有資格來給秦老爺子拜年的人都知道,所以楊大同一聽李金才說秦大校來了後,馬上就轉身向衚衕裡看去。
果然,穿着一件長款紅色羽絨服的秦朝,雙手抄在口袋裡,正走出家門向衚衕口這邊走來。
雖說秦朝的軍銜在和楊李金才倆人相比不在一個檔次,但貴在人家是秦亭軒的女兒,故而不等她走到衚衕口,倆人就迎了上去。
“呵呵,李部長,楊副司令,讓你們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呢。”秦朝這時候也快走了兩步,因爲沒穿着軍裝,所以也沒敬禮,而是伸出手和他們握了握。
秦朝在和楊李二人握手的時候,就向四周看了好幾眼。
等和倆人寒暄了幾句後,秦朝馬上轉身向左邊的那個武警戰士說:“小武,要是有個叫楚揚的年輕人來了的話,你不用讓他等,直接帶他進去就行,我爺爺在等着他呢。”
秦朝的這句話一說出口,那個叫小武的哨兵和楊李二人,臉上頓時一變!
楊李二人站在秦朝的後面,她倒是沒有發現,但卻看到哨小武臉上的變化,她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壞了,難道楚揚來過又走了?
看到小武眼神中帶着驚訝和後悔的表情,秦朝心裡一沉,趕緊的追問:“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叫楚揚的人是來了一個,不過俺沒有鳥他……小武雙腿一併,挺起胸膛高聲說道:“報告首長,剛纔是有個叫楚揚的年輕人來過,但、但他又走了!”
秦朝一怔,臉頓時陰了下來,低聲問:“他既然來了,那爲什麼又走了?”
小武哪敢說是因爲楚揚在言語中冒犯秦老爺子,所以遭到冷淡才走人的?他只能垂頭不說話。
“咳,秦大校,事情是這樣的。”見小武爲難,李金才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委婉的將剛纔的事發經過說了一遍。
如果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去看待這件事,楚揚這廝的所作所爲,別說是被小武拒之門外了,就算碰到個脾氣不好的揍他一頓,他也得忍着。
可關鍵問題是,楚揚在秦朝的心中地位,現在已經佔有了相當重的比例,她根本不會去計較這廝說了些什麼,只是爲小武拒絕了他去秦家而生氣。
聽完李金才的解釋後,秦朝對小武狠狠的瞪了一眼,氣呼呼的說:“行呀小武,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麼嗎?楚揚今天來拜年,是我爺爺特意邀請他來的。哼,他人來了,你卻將他氣走了……”
秦朝的這句話把小武嚇得是魂飛魄散:啥?那個傢伙是老爺子特意邀請來的?卻被我的不理不睬給打發走了!這、這可怎麼辦?
聽說楚揚是秦老爺子特意邀請來的客人後,不但小武被嚇得不清,就連楊李二人也是大感意外。
我靠,那小子是什麼人呀?竟然有資格讓老爺子親自邀請!菩薩保佑,剛纔幸虧被老李拉住,纔沒有動手……楊大同想到這兒,心有餘悸的擡手,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而李金才呢,雖然也對楚揚受到如此重視而震驚,但他比楊大同要感覺輕鬆許多:嘿嘿,幸虧剛纔和他認識了一下,看來等回到冀南後,得好好的和他結交才行啊。
見小武嚇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秦朝低聲的嘆了口氣,擺擺手:“唉,算了,這事也不怪你,是我沒有早點囑咐你。”
強笑着和楊李二人說了句什麼後,秦朝就走到一旁掏出手機,開始撥打楚揚的手機。
但手機中卻傳來的對方已關機聲。
大年初一的出來給人拜年,卻接連兩次的被人拒之門外,這事兒要是放在平常人身上,肯定會很不爽。
可楚揚不但不在乎,反而盼着到了柴家時最好也受到這樣的待遇。
那樣一來的話,就不用去面對尷尬了。
爲了不去面對柴家那些人,楚揚在來時的路上還在想:最好柴家也和花家那樣似的,派人在門口擋駕。要不然,就裝傻賣呆的硬闖,被武警給轟出來……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叫人算不如天算。
當一心琢磨着怎麼才能不進柴家門的楚揚,駕車來到距離柴家衚衕口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有個妞就站在那兒,正在和七八個圍着她的人說着什麼。
這個穿着一件白色風衣、在人羣中很是顯眼的妞兒,正是柴家第三代中的唯一女性:柴慕容。
她怎麼在這兒……楚揚看到柴慕容後,腳下馬上就下意識的鬆開油門,方向盤一打的就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楚揚以爲,柴慕容之所以出現在衚衕口,很可能是來迎接或者送哪位受到柴家重視的客人。
所以他打算,等柴慕容和那些人說完走人後,他再過去不遲。
可誰知道,就在楚揚將車子遠遠的停在路邊、剛點上一顆煙準備等柴慕容回家時,大官人卻笑着和周圍的人說了幾句啥,就雙手抄在口袋中,邁着穿有高腰棕色馬靴的長腿,噠噠的向他這邊走了過來。
柴慕容曾經在楚家住過一段時間,對楚家的各輛車子都很熟悉,她一眼就認出了這輛悍馬是楚玄武的車子了。
聰明的大官人見這輛悍馬車老遠的就停在路邊後,馬上就知道開車的哥哥肯定是楚揚無疑了。要不然,依着楚玄武愛顯擺他與衆不同的性格,肯定不會將車子停的那麼遠。
看到柴慕容向這邊走過來後,楚揚的第一反應就是:靠,被她看到了……咦,按說她不該過來找我啊,嗯,我知道了,她肯定也聽到我和謝妖瞳之間的緋聞了,這是特意過來當着衆人的面諷刺我呢!
男人大多數是很要面子的,何況這個傢伙還是楚家的三太子,更何況那個即將諷刺楚三太子的妞,還是他的前妻。
所以,看到柴慕容快步向這邊走來後,楚揚馬上就啓動了車子,準備掉轉車頭的閃人。
呵呵,這是要走麼?咋,知道沒臉見我了?
柴慕容見楚揚駕車準備調頭,馬上就加快了腳步搶到他調頭的路線上站好,就這樣仰着下巴,嘴角帶着蔑視笑意的望着他。
坐在車裡的楚揚,看到柴慕容擺出這架勢後,無奈的苦笑一聲,將車子重新停好,然後滅了火的推開了車門,還沒有下車,就一臉爽朗的和她打招呼:“嗨,柴大官人在大街上擺出這個POSS來,這是準備要去參加選美嗎?”
對楚某人的故作輕鬆,柴大官人報以輕蔑的一笑,和花兒似的嬌聲說:“是呀,不行嗎?”
“行,肯定行,憑着你這臉蛋和身材的,只要去參加選美,要是最終只拿到亞軍都只能說是那些評委有眼無珠了。”楚某人嘴裡大拍着柴慕容馬屁的下了車,抱着膀子的向衚衕口看了一眼,問:“今天來的客人不少吧?”
柴慕容抿了抿嘴角,點點頭的回答:“還行吧,每年就那些人。”
“嗯,那老爺子肯定很忙。”楚揚嗯了一聲,頓了頓又說:“要不,要不我改天再來吧,免得累着他老人家。”
楚揚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要上車,卻聽柴慕容脆生生的說:“你給我站住!”
楚揚很聽話的停住腳步,轉身。
柴慕容慢悠悠的走到楚揚的面前,歪了歪腦袋,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既然來了,爲什麼急着要走呢?”
楚揚訕笑一聲:“老爺子不是忙嘛……”
柴慕容笑容一收,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在我面前你少放這些沒用的狗屁!楚揚,別人也許不理解你,可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哼哼,你還不是怕我爺爺給你黑臉看?行呀你,和我分手才兩天工,就和京華第一美女勾搭在一起了,這魅力也真夠大的!嘖嘖,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柴慕容這一翻臉,楚揚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
笑眯眯的等她說完後,楚揚才慢慢點着腦袋的說:“哎,我還就真奇怪了,我和誰勾搭在一起關你屁事啊?是,我承認你以前曾經是我老婆。可現在呢?你不是了吧?要是非得讓咱們有點關係的話,那你也只能是我的前妻!知道什麼是前妻不?就是和男人離了婚的女人!”